閑話美國：關於憲法第一修正案（1）

在美國，中國人和中國人的組織通常都非常地遠離政治，做州長的 ABC 不算，網上談兵的也不算，我指的是被規類為 “alien” 的那撥人，在中國人自己的小圈子內，譬如學校內吧，有組織的參與類似爭取合法權益反對歧視的活動，甚至公開談論政治的，都非常罕見。前兩年各校學生聯名上書要求改革簽證程序算是半個，這個請願實在太沒出息了，根本就是腦子進水的人搞得，問題隻說一半，所以隻算半個。我所知道的還有兩個，最近耶魯中國學生遊行是一個，我自己的經曆是另一個，這個回頭再說。

但是在我所在的中國人的圈子裏（或許此事頗具普遍性也說不準），每隔一段時間，一般是一年，就會在公共的 listserve （所有注冊成員都會無選擇地收到每一封 email ）上爆發一次大的辯論，非常非常的政治的辯論，焦點嘛，就是――言論自由！一年一次，當然是因為每次辯論後大家心力交瘁需要靜養等待未經世事且不懂規矩的新人來再次衝鋒陷陣，而起因呢通常很瑣碎，瑣碎地讓人事後想不起為什麽，不外是某甲說了什麽，某乙說不要在公共論壇發此類帖子，某丙說公共論壇我想說什麽說什麽，然後，群毆，分為兩派就言論自由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場。

這種辯論在雙方精疲力盡偃旗息鼓之前無一例外地要經過我稱之為“憲法第一修正案”階段，當辯論升級時，一定會有一方拋出必殺技，即，“我們是在民主的美國，我享有受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保護的言論自由”。

美國是不是民主這個需要我更耐心的時候才說得清楚，關於 emaillist 的性質和使用規範我也沒有興趣，隻說憲法第一修正案。每次有人使出此絕招兒，即使沒有必勝也要逼得對手必須沉思良久顧左右而言他然後換個話題再戰。從來沒有人，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什麽是憲法第一修正案？什麽是言論自由？告訴我先 !

我敢保證，假使我問出來，一百個人有一百個會大眼瞪小眼。是啊，TMD 說了半天，是什麽啊？保證言論自由？算了吧你，什麽叫言論自由？保護誰的言論自由？怎麽保護言論自由？第一修正案說了嗎？你怎麽那麽肯定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說了什麽？你看過？

沒看過？沒看過還這麽大嗓門？真服了你了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