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文碩與上海商業儲蓄銀行(五)
標簽:上海銀行 國共和談 市況 調查研究工作 陳光甫 香港 雜談
四、1945年日本投降,蝸居四川歌樂山多年的祖父文碩公與家人,與國同慶,驚喜萬分。據父親日記載,在歌樂山桂花灣銀行家屬區中,人聲鼎佛,載歌載舞,酒盞交杯,徹夜不眠。此時的上海商業儲蓄銀行(簡稱上海銀行)也通宵達旦,燈火通明在“海光樓”召開行務會議,商討戰後行務何去何從問題…。
隨著當時國民政府大批接收大員南下,碩公在回老家石埭,處理好家務後,拋下家庭,隻身隨董事長陳光甫返上海,重整行務。在幾個月異常繁忙的疏理、清查、區別和處理敵偽財產等棘手問題,恢複了正常的行務秩序。爾後,文碩公除了處理總行日常行政事務外,亦協助董事會,做了在可能出現國共和談,及以後內戰環境下,該行如何應對的調查研究工作,46--49年期間,在這方麵碩公的職務工作主要有以下幾方麵:
1、密切關注國共和談進展,分析研究銀行外部環境新突變的應對辦法。為此,碩公作了大量調查研究工作,這可從“倪文碩為中共代表抵渝,政治協商會議,杜魯門對華政策聲明,增設建設部致伍克家函(44--45年間)”,“上海商業儲蓄銀行有關國內政局、戰況、業務情況以及在美活動情況倪文碩、伍克家與陳光甫往來函電(45--46年間)”(參見上海檔案館有關檔案)中,可見當時該行決策層對政局關切度之高。此外,碩公還協助該行經濟(信用)調查部,對全國市況作了詳盡地調查分析,行業分類之細,調研資料之全,在當時銀行業絕無僅有的。可以說,根據這些資料,不難得出,內戰在所難免,國民黨政府必敗。據父親日記當時載,碩公已開始,並與陳光甫一起,大量閱讀馬列書藉與中共文件,巳初謀中共掌權後,該行的前途。
2、隨董事長多次旅訪上海銀行各地分支機構,一方麵了解該行業務進展情況,另方麵探討內戰惡化後,該行可再行轉移之處考察。46--48年碩公隨陳光甫長時期在西南、東南及香港、台灣,甚至東南亞考察,現在看來,實則為該行尋找退路。碩公曾與父親閑聊今後出路時,曾談及陳光甫曾有:“這次政局改變,將不如以前,可能會‘無地可退,無處可避,無法可逃’的看法”(兆京日記載)。另從當時全國資金湧入香港,陳公對上海銀行何去何從,可能早已胸有成竹了。
3、實地對解放區市況考察,擬報告向該董事會進言。隨著解放炮聲隆隆,東北、華北相繼解放,為了了解解放區的市況及中共對工商業的政策,碩公隻身二次去石家莊、天津探訪,後返香港向董事會匯報,並得出“市麵蕭條,但秩序井然”(兆京日記載)的結論。以便使銀行董事會做出了,全行各分支機構保持“不動”的決策,並在原總經理伍克家因患中風辭職時,急招因避禍(因與進步人士來往過密涉險)去美進修的資耀華返國,繼任總經理,以方便與中共協商溝通。
4、積極參與銀行“公私合營”,竭力為銀行資方爭言。在上海銀行最後一任總經理資耀華努力下,1950年,上海銀行率先引進公股,在周恩來總理特許下(因國家尚無銀行合營計劃),與國家“公私合營”了。碩公仍任合營後總管理處襄理,戶口遷北京。這時大陸與香港仍可往來,碩公亦為行務來回跑,毛主席與周恩來委托當時國務付主席李濟深,邀陳光甫回來,並互增禮物,一切看來順其自然。但“三反、五反”運動開始,資耀華被解天津審查,碩公因為在勞資行務會上替資方爭言,在京東交民巷北京分行內,被隔離交代100天。在出來時,形勢已大不一樣了……。
右一為碩公,右二為陳光甫先生(1948年全國分行考察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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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公在上海銀行辦公室(194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