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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公社時沒褲子穿
轉自今年10月下(半月)的《雜文月刊》,不信的話大家可以打開中國文明網“文學文摘”頻道如下這個地址的頁麵便能進行查證或在線閱讀這一期《雜文月刊》:
http://www.bookan.com.cn/wenming/book_intro.aspx?listid=c916572a-99a0-4d22-85a5-1baec71e1daa
本期目錄
……
林凱短語二則 [P1]
……
人民公實時沒褲子穿 [P39]
商人 [P40]
戲說世象三則 [P47]
實話實錄 [P53]
茶客留言 [P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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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電視台紀念改革開放三十周年係列節目中,有一集節目說省委書記萬裏去金寨縣調查。在燕子河山區,他走進一戶低矮殘破的茅屋,在陰暗的房間裏,見一位七旬老人和兩個十五六歲的姑娘蜷縮在鍋灶邊的亂草堆裏,便親熱地上前和他們打招呼。老人麻木地看著他,一動不動。萬裏伸出手想和他握手,老人仍麻木地看著他,不肯起身。萬裏很納悶,以為老人的聽覺有問題。陪同的地方幹部告訴老人,新上任的省委第一書記來看你,老人這才彎著腰顫抖地緩緩地站起。這時萬裏驚呆了,原來老人竟光著下身,未穿褲子。萬裏又招呼旁邊的兩個姑娘,姑娘隻是用羞澀好奇的眼光打量他,也不肯移動半步。陪同人員插話說“別叫了,她們也沒有褲子穿,天太冷,他們凍得招不住,就蹲在鍋邊暖和些。”
2008年12期《黨的生活》雜誌記載了一位來自金寨縣的開國將軍皮定均,皮定均將軍任蘭州軍區司令員期間至甘肅張掖視察地形。村民聚而圍觀,皆破衣爛衫。一10餘歲女孩衣不蔽體。將軍不悅,問地委書記:“何不著衣?”曰:“此乃傻女。”將軍下車進山民家。屋裏數婦人盤腿坐炕上,無一起迎者,見將軍到,遂用雙手將衣襟拚命往下拉。炕上人均未穿褲子也。將軍更不悅,怒問地委書記:“看到了沒有?你們這裏的女人沒有褲子穿。”答曰:“這裏的老百姓就是這個習慣。”將軍大怒:“你家的女人有沒有這個習慣?”書記訥訥無言以答。
另外,彭德懷在1965年被秘密任命為西南三線建設委員會第三副主任之後,曾經親眼目睹攀枝花女人窮得沒褲子穿,參閱《一九六五年後的彭德懷》一書。
上圖:70年代的農村孩子,上半身是冬天,下半身是夏天,背景光禿禿的樹梢說明是冬天(此圖則來自網絡而非《雜文月刊》)
農民兄弟都說改革開放前的毛澤東時代他們的生活還沒有解放前富裕[轉貼]
此文原標題為:無法告別的曆史
——《告別饑餓》閱讀劄記
轉自09年9月5日的《聯誼報》,這家報紙電子版如下這個網址的頁麵也登了此文:
http://www.lybs.com.cn/gb/node2/node802/node324504/node417548/node417551/userobject15ai5497354.html
審核員、版主和網站編輯打開上麵這個網址的頁麵便知道此文是不是《聯誼報》上的文章了,“《聯誼報》創刊於1987年,係浙江省政協主辦、國內外公開發行的省級綜合類報紙”(此話轉自此報紙的電子版的這個頁麵:http://www.lybs.com.cn/gb/node2/node802/node324504/userobject15ai4433723.html)
《告別饑餓》2008年歲末再版重印,2009年8月我才買來,一氣讀完,相見恨晚。
它是新華社4位中青年記者在改革開放之初1980年的西行采訪錄——被譽為“新《西行漫記》”。讓我們記住這4個讓人尊敬的名字:傅上倫、胡國華、馮東書、戴國強;他們都是江浙一帶人,那時卻深入到中國的西北角,曆時半年深入農村采訪,成就了這部注定在中國新聞史上有舉足輕重地位的書稿。
成書前4位記者寫了大量內參,通過新華社發給中央領導參閱,很大程度上影響了當時的決策,對中央下定決心在農村實行聯產承包製改革,起了不可或缺的“助推”作用。“我們認為,固原這樣的貧困地區隻有‘包產到戶’才是唯一出路。時任總書記的胡
耀邦同誌看到這篇內參後,第二天就帶著我們的稿件乘直升機來到位於六盤山下的張易公社。他快人快語,當場就明確肯定了張易公社‘包產到戶’的做法。因他的肯定,‘包產到戶’很快在寧夏回族自治區全區推開,極大地調動了廣大農民的積極性。”(見該書再版前言)
時任新華社社長的穆青是有識見的新聞人,他對4位將深入西北農村的記者說:“當記者一定要敢於講真話,寫實情。斯諾的《西行漫記》,範長江的《中國的西北角》,都是幾十年前寫的,為什麽至今讀來依然震撼人心?就因為他們真實反映了當年的社會現實。當時的新聞,已成為今天的信史。”
正是在這樣的思想激勵下,4位記者一路跋山涉水,走過晉陝甘寧邊區39個縣、100多個公社,他們走村串戶,行程萬裏,采訪了上千名幹部群眾。最透徹他們心扉、讓他們感到苦痛的,就是滿目的貧窮、遍地的饑餓。原先我總以為,隻是在50年代末60年代初的“三年困難時期”才有餓殍遍地,原來在中國的西北角,“文革”之後,改革開放的初期,依然是如此匪夷所思的貧困窮苦!
請看開篇不久的一節——訪《東方紅》歌手李有源老家(見該書第15頁):
“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他為人民謀幸福,呼兒咳呀!他是人民大救星……”這首《東方紅》,最早就是由陝西佳縣(即葭縣)的民歌手李有源在1942年唱出來的。他因此成為全國有名的民間歌手……這個縣1955年李有源去世以前,群眾生活可以,李有源唱《東方紅》是發自內心的。但是他去世以後,不行了。我們到佳縣,縣委書記讓我們到李有源的老家張莊去看看……張莊離縣城近,城裏誰家白天埋了人,他們村裏的人就在晚上把棺材板刨出來,加工成風箱、炕桌、小櫃、凳子,拿到榆林城去賣,然後用賣得的錢在“黑市”上買點糧食回來過日子。我們去李有源家時,看見了他的大兒媳。她告訴我們,他們家在合作化以前生活不賴,但是後來不行了。1971年前,生活實在沒法子了,她出去討過飯……
農民歌手李有源哪裏能夠預計到,後來的大躍進、人民公社、集體化、一大二公,弄得老百姓連飯都吃不飽?該書的序言裏講到一個細節:山西一位農民鬥膽評論人民公社製度,他說:多少年來,公社製度把我們農民像牲口一樣死死拴在槽上。拴在槽上也可以,卻不給草料吃。不給草料吃,又不讓我們去找草料吃……平和的語氣,帶淚的微笑,心酸的回憶。
曆史是真實的,正因為真實而呈現出非一般的殘酷。西北,尤其是陝北,那是重要的革命“搖籃”。可是,無論在延安,還是在王家灣,或者在民族英雄謝子長的家鄉,多少民眾掙紮在貧困的死亡線上,正像書中一開篇就說的:“在這塊紅色的土地上,在全國解放三十年之後,不少農民的生活卻反而不如賀老總在這裏的時候了。”當年,王家灣高文秀老漢的窯洞裏,設了毛主席的夥房,老人家回憶說:“那時候好啊,比現在好多啦。”作者感慨:“從高文秀老漢的回憶中,我們明顯地感到,現在的王家灣真是不如三十多年前了。”
書中許多評述性的話,簡明、準確、銳利,三言兩語,入木三分。比如:“貧困到了極限便接近著死亡。”接近死亡,這是什麽樣的情景?書中所描述的,擱什麽時候都讓人心驚:“路過平涼的靜寧縣時,就碰到一整村的女人都丟下男人和孩子外逃另找對象的悲劇”;“最困難的,要算1973年到1976年的那幾年,一口人一百來斤口糧,不到過年早就光了,靠糠和穀殼、麩子對付到開春。苦菜剛一露頭,就挖得吃了。苜蓿成了主要食物,根本舍不得喂牲口。苜蓿吃光了,就隻得打樹葉充饑,槐樹花葉、檸條花、枸杞葉子、臭椿葉子都摘來煮著吃。吃了樹葉,拉的屎帶血,自己都不敢看一眼……”
書中濃墨重彩描寫了一位名叫戈色令的農民,其遭遇讓人感慨萬千。戈色令可謂農民中的精英分子,在解放初期,他修水渠、栽旱柳、種沙蒿、養牛羊,發家致富,這在當時的西北,是多可貴的模範行為。可到了1958年,統統都要公社化,戈色令的行為變成了“搞資本主義”,他的那些“個人財富”全被集體收走;到了“文革”時,境遇更慘,他被戴上富農分子的帽子,打得死去活來,最後身體完全垮了,瘋瘋癲癲不能再幹活,1972年戈色令死了,時年才55歲……
簡說原由,就是“極左”二字。比如一家最多隻許種兩棵“自留樹”,再多一棵都要當資本主義尾巴割掉。更有“學大寨運動”,那時的山西成了一個“出經驗不出糧食”的地方。
我們可以告別饑餓,但我們無法告別曆史。把如此真實的“當代史”呈現在公眾麵前,需要多大的膽識。這4位新華社記者的西行調研,在當代中國新聞史留下了重要的一頁。半年采訪歸來之後,他們將筆記梳理了一遍,結合此前的內參,形成了一部沉甸甸的書稿,先後送給近十家出版社,編輯看了都說好,卻沒有一家敢出版——因為內容太真實太尖銳。直到199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20周年之際,人民出版社終於將書稿付梓,取名為《告別饑餓——一部塵封十八年的書稿》。
我與本書作者之一的傅上倫老師相識。他後來調到浙江工作,曾說那是自己記者生涯中“直麵現實生活,敢講真話,敢講真理,最難忘的一次采訪”。《杭州日報》發表他口述的回憶長文,其中講到:陝北之行,十分艱苦。許多村莊不通公路,全靠兩條腿走。我清楚記得,子長縣西部叢山中有個叫白季峁的生產隊,離縣城90多裏,我走了一天,才走到半路,夜裏發起高燒,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白季峁的農民聽說北京的記者要專程到他們那裏調查,連夜打著火把走了幾十裏山路來迎接我,他們是盼望著中央給個好政策呀!
驚動胡 耀邦趕到偏遠的六盤山下進行考察的內參,隻有500字,是傅上倫捏著手搖的老式電話筒口授,新華總社那邊記錄成稿的。說的是固原縣什字公社有十幾個生產隊的社員“罷 工”了,成熟的麥子也不去收割。原因是農民強烈要求包產到戶,但縣裏堅決不同意。上下對著幹,“火山”要爆發。而膽子大一點的隊幹部則不管三七二十一,領頭搞了包產到戶,說“我寧要‘資本主義的苗’,也不要‘社會 主義的草’,先把肚子吃飽再說”……胡 耀邦看到那500多字內參,深受震動,當天就決定親赴六盤山,直接來做寧夏幹部的思想工作。這就是新聞的力量,盡管是“中國特色”的“內參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