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綱目

人非草木,孰能無好,有則加勉,無則改之。
正文

玉蓮心經:那一斧的風情-二十九

(2009-09-25 07:09:08) 下一個
【29】玉蓮有了
  
  轉眼之間,今天卻成了顧傾城的祭日。
  玉蓮的發燒退了兩日,前天請田石匠打了一副小石磨,昨晚就已送過來,玉蓮起來得早,穿了素色長裙,係了碎花圍裙,將早泡好了的黃豆塞進石磨中,磨出一大瓷碗豆漿,說是今天的早餐終於可以吃煎雞蛋喝豆漿了。
  玉蓮在廚房說:“秋哥,下雨了,恐怕是雨季來了——你不是最喜歡這種小雨麽,早點起來吧,等下我陪你站到湖邊看雨!”女人是了解我的。
  也許因為雨是從迢遙的地方來,也許因為雨聲是落寞人唯一不會煩躁的聲音,我常渴望著自己靜立著,任小雨將衣衫淋濕,如那橫係楊柳下的一艘孤舟,如那煙波浩淼處的一處斷橋,如那林木掩映間的一麵殘牆,如那枝頭一抹綠,如那簷下一盞燈,如那竹梢一彎月,如那荒郊冷墓,如那高山寒澗。
  女人不知道我已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身後,手穿過圍裙環在她的腰間時,她正準備揭開熬豆漿的鍋蓋,驚慌之中,下意識地縮手回來,試圖用胳膊夾住我不規矩的手,卻碰到了鍋沿,疼得叫出聲來。慌得我奪過那手來看,發現紅了半截,眼見就要起水泡,忙不迭責備自己,說趕快用冷水衝一下。女人倒不惱怒,隻是長長地歎了口氣,笑罵我無賴,依舊要準備煎雞蛋。自然是我快步去門外的雞窩裏取了六個雞蛋過來,她驚訝地望著我,問道:“一頓要吃這麽多麽?那兩隻雞好不容易才下了這幾個。”我說:“別愁,還有呢。”女人表示不信,說自己昨日上午數才五個,最多下午黃母雞又下了一個。我雙手叉腰,晃蕩著身子,說:“這裏還有兩個呢!”女人明白過來,撲嗤一笑,抬腿佯踢,口裏嚷著:“豈止兩個,加上你這個壞蛋是三個,現在就給你整下來,可你隻能自己吃,估計全是騷味。”我表示不滿,早抓住了她踢來的這支腳,說:“什麽估計,難道你還沒有數麽——昨晚咋不這樣說?”女人腳上的拖鞋已被我卸除了,腳底吃不住我的撓癢,一邊咯咯笑著,一邊嘴硬:“你好不知羞恥,拿鵪鶉蛋來和雞蛋比。”她笑時花枝亂顫,縱然身係圍裙,亦是掩不住半分春色,我便鬆了她腳,雙手握住她另兩處地方,涎著笑臉道:“這裏才是鵪鶉蛋。”女人一邊掙紮一邊哼道:“既然是鵪鶉蛋,你還這般稀奇?”我的手鬆開了朝外滑行一截,觸碰著更為突兀的地方,笑道:“我是說的這裏。”女人輕微地顫動了一下,將雙肩並得更攏,要想說話時,卻被我的唇堵住了她的嘴,這廚房本來甚為狹小,她早被我摁在門板上難以移步,隻得扭著身子迎合上來,雙手勾我脖子時,卻又碰到了燙傷處,氣惱之下,竟用力地咬了下我的舌頭,疼得我隻好鬆開她,睜大眼睛舉起巴掌嚇唬她時,她卻以手蒙唇偷笑不已,那眼角那鼻尖兒那鬢角俱是笑意。
  我又怎舍得打她的臉,隻是打了她渾圓的屁股一巴掌,連忙跳開了。她卻不追出來理論,隻是自己揉著屁股,嘟囔道:“你打吧,打腫了我落得兩晚上清靜,你總碰不成了。不和你鬧了,今天的雨有變大的趨勢,等下得去地頭看看,分水溝是否疏通,如果菜根泡在水裏,沒幾天都得死去。那我就真把這些雞蛋煎完喲,明天早上你就吃自己的鵪鶉蛋了——秋哥,豆漿可以了,你要不要先喝一碗?”
  我這時才正經地說:“當然得和你一起吃才有味道。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麽?”
  “什麽日子?”她一臉錯愕。
  “顧傾城的忌日。”
  “哦。”
  “這些日子我總在想,他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今天還是得表示一下,希望他不會怪責你和我在一起。”
  “哦。”
  “你怎麽隻是哦啊?他生前不是最喜歡吃煎雞蛋麽,他也說過,他小時候最大願望就是能一頓有十個煎雞蛋可以吃,今天給他安排兩個吧,我們還是擺多一副筷子,待會兒我去村長商店裏買些紙錢之類的,七隊不是有個土廟麽,去那裏拜拜吧,這麽遠他來拿不了的話,請土地公公捎給他。”
  “哦。”她已經背轉身去煎雞蛋了。
  吃飯的時候看著旁邊多了一副碗筷,而位置是空蕩蕩的,我和玉蓮都各有心思,也沒說什麽話。輪到收拾完畢,她才說:“我看還是自己去吧,畢竟,畢竟到現在為止,於法律來講我還是他的妻子。”我看了看她,認為這樣也好,地頭的事情就我去看看,她還可以順便去華醫生那裏買點狗皮膏藥貼一下燙傷的手指。
  玉蓮換了小背心牛仔褲,外麵套一件我的大襯衣,見她撐著雨傘穿著水靴出門去的背影,我發了好一陣子呆,才自己披了蓑衣戴了鬥笠,掄起鋤頭去地裏看看下水溝。
  果不出玉蓮所料,雨勢漸大,我在地裏將下水溝塌落了的泥巴掏得一半時,鬥笠蓑衣早不管用,慌忙回屋避雨,把濕了的衣衫除個幹淨,心頭牽掛著玉蓮會不會淋雨,還未摁下念頭,就聽得院子的籬笆門被推開,緊接著是虛掩的木門被推開,以為是玉蓮半路折了回來,頭也不會地說:“我還準備趕去接你呢。”
  卻聽到一個女孩子說:“程大哥,是我,程大嫂不在麽?”我的衣服擰得出水來,她的聲音也擰得出水來。
  竟然是桃花俏立門口,她頭頂一張膠紙,手挽一個布袋,裙子早已濕透,悉數貼在身上,不但玲瓏突兀的上身盡顯無餘,兩條纖細修長的腿也是分得一清二楚。
  也許那時兩人都聽不到外麵雨聲了,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以及對方的呼吸聲——我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那口氣卻一直沒吸上來。
  也許那份尷尬持續了兩秒鍾,又仿佛是兩百年。
  我慌亂地抓起玉蓮剛脫下的裙子搭在了自己光著的上身,見桃花的頭發和裙子都還在滴水,忙招呼她快進來,還扔了條毛巾被讓她快搭在身上。
  她胡亂地將毛巾被搭在身上較為害羞的地方,臉早已紅透,更增嬌豔,囁嚅道:“我以為程大嫂也在家,程大嫂怎麽就不在呢?”
  我說了玉蓮的去處,便問桃花有什麽事嗎。桃花邊打開那布袋子邊說:“程大哥還記得前幾天在七姑娘山上遇到我麽,我當時說過要送茶葉給你們的,這幾天已經把茶葉製好了,尋思著今天下雨你們都在,就送了過來,沒想到剛才雨下得這麽大,想著反正就快到了,索性就送了過來。”說時從裏麵掏出一個包裹嚴實的小塑料袋來,有些驚喜地說:“還好茶葉沒打濕。”
  我當然記得上次她將新摘的茶葉揣在胸前的事,還給玉蓮說過那種茶葉製出來後就是有名的乳香姑娘茶。同樣記得和玉蓮在茉莉溝的潭水裏嬉戲場景,那時她的裙子一樣緊貼玉體,如同現在的桃花。
  茶葉色呈碧綠,悉數卷若細針,甫一近鼻,便有清香淹來,清香中夾雜一絲奇香,仿佛波浪中點綴的浪花,飛雨中攜帶的柳絮。徐靜宜早說過我沒有開辦一家香水工廠算是浪費了擁有靈敏嗅覺的鼻子,譬如她素來喜歡收藏紫檀木製品,不僅有紫檀木筆架筆筒,徐遇春還為她收羅了一張明朝皇室用過的紫檀木椅,但她最愛的是一本紫檀木刻《金剛經》,隻有兩頁,大小若掌,閉合自如,她自詡那是少有的鳩摩羅什譯本,常年手不釋卷,臨近高考時,要我替她每日低誦三遍,為之祁福。於是我識得了紫檀木香,後來閉眼一聞,就能說出那是產自南洋還是兩廣,甚至能說出是唐宋製品還是明清玩物,靜宜往往會手扶桌麵歪著頭對我笑,讚我天下第一神鼻。她笑的時候不但眼睛如彎月,連嘴唇也如玉鉤,也許這世界上的女人隻有她適合抿唇笑、張口笑等任何一種笑的表情,即使是冷笑恥笑,也讓人願意多看幾眼。她為這話辯護,說香港還有一個叫令狐嘉欣的女人笑得一樣好看,為了她這個說法,我特地付了高額費用,請得令狐女士和靜宜與我一道進餐,果然歎為天人,二人竟然象一對孿生姊妹。靜宜的笑雖然迷人,但最迷人的是她身上特有香味,那種香有一種至少的威力,比金錢、恐懼、死亡更強大,及至我後麵見她時,那香味竟愈來愈強,仿佛她那愈來愈香的紫檀木刻經——用手摩擦的話,更會濺起一陣香氣。我和顧傾城講起這事時,他說:“小姑娘對你發情了。”我斥他扯淡,他莫測高深地解釋:“你知道那事什麽香味麽?是處女體香,雖然隻是一種體味,是最神秘最原始最具魔力最奇妙的力量。它的神秘在於具有匹配性,也就是隻有體味匹配的異性才能感受得到,當然匹配不等於雷同。它的原始在於哺乳動物的求偶方式,幾乎都是靠在發情期散發自己的體味去吸引配偶,母獅子發情的時候會如此,你聞不到,但公獅子聞得道,老虎、猴子、羚羊盡皆如此。它的魔力在於在於可以誕生一切,也可以摧毀一切——咬牙,你當然懂了。它的奇妙在於一旦交配了,這種香氣就會變淡變沒有,因為必然在那時候體內侵入了異性的體味,正負相抵的道理。總之,處女體香就是最厲害的毒藥,無色有味——可惜我今生沒體會過,和方雪梅在一起的時候根本不懂,暴殄天物啊!”
  我至少見證了靜宜那種體香的魔力與奇妙。
  同時也感受到了茶葉香味中夾雜的那絲奇香之魔力。
  “為什麽這麽香?”我撥弄著茶葉問桃花。
  “因為——這是本地名茶。”她將毛巾被裹得更緊了些,但身子依然有些微微地發顫,想來濕冷的裙子隔在裏麵並不舒服。
  “乳香姑娘茶?”我問完話就有些後悔。
  “是!”她站得更直了些,揚了揚頭,在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那一口深呼吸讓她的胸脯起伏不定——我手裏的茶葉在她剛采下來時就呆在那裏。
  “小丫頭,”這種稱呼是拉開我們間距離的最好方式,我轉身去尋玉蓮的衣物,說道:“找套你程大嫂的衣服,你不要嫌棄,得趕緊換了衣服,否則回去著了涼,王鐵匠,哦,王副村長的鐵錘我可招呼不住。”
  她沒有回答,我把衣服捧到她麵前時,她早轉了身,讓我看不清她的神色,隻能感受到她又在深呼吸。
  “你在這屋子裏換,我去廚房或者蠶房,雖然上不了鎖,但是——”
  “我相信你,程大哥。”
  我選擇了站廚房,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麵的雨大如瓢潑,園子裏的水蜂擁而出,衝開了一側的竹編籬笆,但我沒有聽到雨聲,隻聽見了裏屋穿衣物的悉索聲。
  桃花咳嗽了兩聲,我並沒有移步,接著她在裏屋說:“程大哥,可以了!”那聲音幾不可聞。
  我見到她時,她穿好了玉蓮的裙子,那條毛巾被卻翻了一麵又裹著身子。臉紅過耳,解釋說剛才一急之下,背後的拉鏈被扯壞了。我說早該拿衣服給你穿——你等我重新給你找。
  “不用了,程大嫂回來看我在試她的衣服,說不定惱我呢。”
  “小丫頭怎麽說客氣話呢,你送這麽好的禮物我們還感激不盡呢——哎喲,你頭發滴水,還是先給你吹吹頭發吧,我們這屋子裏沒有其它電器,唯獨有一把電吹風,你大嫂的頭發又多又長,睡覺時洗了不易幹,總得吹吹。我幫你吹,還是你自己吹?”
  “就麻煩程大哥吧,我老早叫爸也買一個,他就比較摳門。”
  “老王喝酒可豪爽得很。他摳門也是為了給你置辦好嫁妝吧。”
  “大哥說笑話了,都沒有處對象,哪裏要置辦什麽嫁妝!”
  “杜隸不是你對象麽?全村人都說你們最般配呢!”
  “大哥從哪裏聽來這些閑話?我們都還年輕呢,還有多少世麵沒有見過,我好歹念完過初中,思想一點都不像村裏人這麽保守,知道即時是女孩子,也應該有自己的事業,大哥你說對不對?——嗯,還是大哥你懂道理,我爸卻是個老古董,就是不放我出去打工,我之前下山去鎮上碰到同學,她們出去打工幾年變化很大呢,顯得我更沒出息了。”
  “你爸舍不得你到外麵受苦。”
  “也許吧,但書中不是有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麽。其實我真搞不懂我爸的想法,你說他喝酒豪爽,其實他是最近當了副村長才喝酒的,為一個連芝麻官都算不上的差使拚命,真是的,如果能夠負責旅遊公司的事還差不多,大哥,你說我爸能負責旅遊公司麽?他說過你說能就能的,你是村裏最有權威的人,也是唯一見過世麵的成功人士——哎喲,大哥你說梁支書啊?誰不知道他小時候偷了家裏的鋤頭當廢鐵賣給我家啊,就是為了偷偷攢幾分錢去鎮上的時候可以買吃的——我廢話太多了,哎喲,脖子好燙。”
  她的脖子嫩滑細白,我給她吹頭發的時候,觸碰到那裏竟然舍不得移開,電吹風就一個勁兒地吹著那裏。她喊疼的時候,那本能地一壁,搭在肩頭的毛巾被竟然滑了下去,露出了那潔白無瑕的背部,原來裙子後麵的拉鏈隻停在中途。
  她察覺到電吹風停了,也察覺到我的手沒有停。但她並沒有躲開,隻是頭垂得更低,脖子和背反而更袒露。
  “桃花,你太美了。”
  “——大哥,這樣不好的。”
  我的猶豫被她輕輕的那一聲悶哼所驅趕,雙手握住了她瘦削的肩,嘴唇從脖子上往背上滑的時候,手也在從肩頭胸脯滑去,當觸碰到她溫軟的堅挺的濕潤的胸時,她陡地顫了一下,霍然轉過身來,以手掌抵我胸,竭力想推開我,卻被我摟了個結實,靜靜地看著她,她也停止了掙紮,仰頭看著我,目光由躲閃變成堅毅,隻有嘴唇在微微顫動,胸脯在上下起伏。
  沉默醞釀著爆發。
  我把她摟到了床上,囚禁著她嘴唇的同時,讓她的雙臂從裙子裏解放了出來。她始終都是睜著眼睛的,看著我吻她的下巴,吻她的脖子,順著脖子往下吻,當我舌尖在她胸部遊弋時,她呻吟了起來,聽上去竟然和玉蓮的沒有任何區別,我下意識地停了動作。她雙手伸過來抓我的頭發,卻將吊在床上的一個花環抓落了下來。
  那是個有些枯萎了的花環,真好落在我的頭上,不偏不倚。
  那是玉蓮前幾日給我編的,當時她戴在我頭上說:“這就是你師傅我給你送的緊箍圈,即使你在千裏之外,它也有法力的。”玉蓮如今隻在千米之外,我怕的不是緊箍咒,怕的是玉蓮不愛我了。
  我本抓了桃花的手去自己下麵,卻中途變向,抓她的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讓她雪白精致的還在起伏的身體消失在被子裏了。
  她嗚嗚地哭起來。
  我不知道應該是自己馬上跳進湖裏去還是立即馬上去向玉蓮請罪,但理智讓我坐在了床頭撫摸著桃花的一頭好長發,幫她擦試眼淚,連聲歎氣——這時候一定隻能她先說話。
  果然她住了哭聲,有些哽咽地問:“大哥不喜歡我麽?”
  “大哥當然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才覺得要對你負責,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因為我喜歡你,你是村裏唯一不同尋常的男子。”
  “小丫頭,大哥會為剛才的事想辦法彌補的,但是我們不能談感情,畢竟有你大嫂!我愛她!”
  “她也愛你嗎?”
  “比我還愛得多一點。”
  “我不信——那為什麽我過來的時候,看到她和杜隸躲在一把傘下說說笑笑,她的衣服也打濕了,和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一樣濕。”
  “哦,杜隸從我家和她一起走的,當時杜隸沒有帶傘。隻有對自己的愛有信心的人,才不會把異性看成洪水猛獸,因為她相信自己不可能愛上別人了,才不會怕誘惑或者閑言閑語。——你進來的時候不是還問大嫂在麽,明明在路上看到了。”
  她又嗚嗚地哭了。
  “桃花,別哭好麽?我真的是罪過,會用一輩子來彌補的,馬上能做的就是讓你爹負責旅遊公司,那樣,你也不用去外麵打工,就在村裏的旅遊公司打工還好過——當然也有做主人感覺。”
  “程大哥,你幫我爸這個忙也好,不是我自私求你,是因為我現在也不想出去打工,隻有在村裏的旅遊公司做,我才可以天天看到你——我發誓,我這輩子隻愛你,我不會打擾你和陸玉蓮的正常生活,但我相信我有一天會感動你的,我堅守著那一天的到來——你知道嗎,知道為什麽是梁支書負責旅遊公司的話我就出去打工,因為他——他對我不懷好意,還想動手動腳,說什麽我爸做副村長的事情就是他操作的結果,鬼都不信,我自然知道是你起的作用……”
  我那時候手足無措,現在寫這些文字的時候一樣手足無措,幾次回頭看睡沉了的玉蓮。
  玉蓮將近中午才回來,那時雨勢小了很多,她看到全部重新換過的床上用具,問怎麽回事,我說是從來沒有這麽大的雨,沒想到屋頂漏水,我從地裏回來時早淋透了床鋪——諾,屋頂我冒雨修好了,床單這些也泡著,天晴了我就陪你去湖裏洗。
  她對我的謊言沒有絲毫懷疑,我卻懷疑地看著她,她自己也瞧了瞧身子,問哪裏不對勁。
  我隻說:“看你身上淋濕了心疼——那麽大一把傘,一個人怎麽遮不住呢,雨大的時候應該躲躲嘛,是不是拜祭後顧傾城現身了,要和你擠一把傘?”
  她搖頭笑道:“我的秋哥啊,本是你提起要去祭拜一下,現在又吃哪門子幹醋喲。”笑聲未停,她突然衝到廚房去一陣幹嘔。在中午吃飯時,她也離席嘔了一次。回來後兩人麵麵相覷,發得一會兒愣,不約而同地各自伸出雙手,四掌相擊,異口同聲地問:“是不是有了?”
  我說:“一定是有了!”
  “有了你還不喂我吃一口飯?”
  她勾著我脖子,我隻喂得一口,她就說飽了,要去請華醫生把脈探個虛實。
  華醫生的話讓她晚上躺在床上還在傻笑,說:“秋哥,按正常的話,例假早就來了,我還擔心是這次生病推遲了呢,沒想到老天爺給我們送這麽好一個禮物——對,對,孩子他爹,這是寵物,還一定是個公主樣兒的寵物。給寵物取個什麽名字?老頭子!”
  “如果是個千金,就叫程美麗!”
  “太俗了吧?”
  “哼,如果是個少爺,我還叫他程英雄呢!”
  玉蓮說:“無論是程美麗還是程英雄,總比程冬瓜那名字好。——冬瓜現在一歲半了,應該很調皮,說不定到處跑著找爸爸呢——”看到我的臉色沉了下去,女人乖覺地閉了嘴,扮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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