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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話起源於寧波話?戲說寧波官話。

(2010-02-08 09:50:35) 下一個
我生在上海,長在上海,從未去過寧波。但由於外婆是寧波人,我一向浸泡在寧波人“蹄胖掇掇,老酒豁豁,螺獅唆唆”的飲食文化當中。從小視鹹蟹為性命,黃泥螺、蝦醬、“秋”冬瓜、鹹帶魚、醉夫、龍頭考是樣樣拿得起放不下。真是“三天不吃鹹菜黃魚湯,腳裏酸汪汪”。走遍天涯海角始終改不了我的一顆中國心和一條寧波胃。

前兩天跟在楚天MM後麵穿著馬甲出了個謎語:巨輪啟航、風平浪靜,打中國兩個城市名。當然是白給了謎底:上海和寧波。其實上海同寧波兩地的關係遠比這船和水還要來得親。
據統計,1948年時,上海市共有寧波籍108萬人,占當時上海市460萬人口的20%以上。目前,上海1000多萬人口中,與寧波有血緣關係的占1/3。[上海與寧波]地相鄰、人相親、文相通。(引自人民 日報 - 華東新聞)

寧波和上海隔海相望,現在建了跨海大橋,以後開車也就是三小時的路程。在上海的南市區,寧波話幾乎可以通行。上海本屬江蘇,開埠時的上海話是以蘇州話為基礎,結合浦東三縣和周邊地區的方言而形成的一種現代日常用語,看似與浙江方言關係甚遠,實則不然。由於大量寧波移民的湧入,上海話受寧波話影響至深。比如上海話裏的 “阿拉(我們)”其實就是寧波話。早期的的上海話裏“我們”是“尼”,或者“我尼”。“尼”是典型的蘇州話了(可以直接向海姑娘求證);“我尼”估計則是在蘇州話基礎上發展出來的真正的上海話。看看發黃的紀錄片裏宋美齡的演講就知道:“我尼中國國民黨……”。

另外上海話裏的“寧波”的“波”字發音就保持了寧波話裏的原味,發的是張口的短音。(“波”字在上海話發音裏應為閉口的長音,例如波浪、波蘭、長波、短波,等等。)

而講到寧波,大家就會想起蔣介石。(其實蔣介石的老家奉化離寧波市區還有個二三十公裏)蔣介石同宋美齡的結合在當時是被視為典型的政治婚姻,當時上海的報紙就曾經用“中美聯姻”來形容蔣宋的結合,取的就是蔣中正的“中”字和宋美齡的“美”字。其實蔣宋聯姻不僅意味著中國和美國結為戰略夥伴了,更代表寧波和上海結為友好城市。

相比於山媚水軟的蘇州話,寧波話自然就顯得“賊骨鐵硬”了。所以有句話叫“寧可與蘇州人相罵,不願與寧波人講話”。而講到寧波話,中國人自然會想起蔣介石的那句“娘希匹”。其實憑籍寧波人天生的幽默感,罵人是根本不用帶髒字的。兩個寧波人在一起講寧波話,在上海人看來簡直就是一場免費的滑稽戲。要真正領悟寧波人的幽默感就非得懂寧波話,但是這寧波話又是種極難懂的方言。蔣介石所說的寧波官話就鬧過不少笑話: 黃埔師生的北伐,被當時的人戲稱為“廣東人造反,福建人出錢,湖南人賣命,浙江人做官”。所以蔣介石的軍隊裏不乏川湘子弟,要搞清楚校長講的寧波官話可不是件容易事情。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寧波人講官話”。話說有一次,老蔣正散步著,突然打了個噴嚏,伸手向副官要“絹頭”(手帕),誰知這副官把它聽成了“磚頭”,順手撿起一板磚來……

不過反過來說說湖南人也有他們的語言幽默,“蔣介石”這三個字放在湖南話裏就成了“蔣該死”了。

還有一個笑話說的是老蔣的一個得意門生在內戰中吃了敗仗,回南京交差時為了推卸責任,說了一通所謂的“不是國軍無能,實為共軍太狡猾”之類的托辭,老蔣聽了一拍桌子,大怒道:“強辯”(狡辯的意思),不料說的是典型的寧波官話,手下聽成是“槍斃!”。拉出去就地正法,一條小命就這麽搭上了。

所以看來老蔣丟了大陸,寧波官話是要負一定的責任的,不過解放後寧波治安的改善也要歸功於寧波話。據說寧波剛解放的時候,有個解放軍押著一犯人穿過鬧市,路人好奇,問犯人所犯何罪,那個解放軍用山東話答到:“投機倒把”,眾人以為是寧波話的“偷剪刀一把”,心想:乖乖,這解放軍果然刑罰嚴,從此寧波治安隨之改觀。

說完大陸的無厘頭,再來聊聊台灣的無厘頭:老蔣的兒子小蔣,講的也是一口改良的上海寧波話,臨終時身邊圍著一幫黨國大老,各懷鬼胎,催著小蔣表態到底誰可以接任總統大位。可憐蔣家王朝氣數將盡,氣若懸絲的小蔣被逼無奈,顫顫微微用寧波官話說道“你等會兒,你等會兒……”大家麵麵相覷,一個都沒聽懂,最後還是阿港伯林洋港恍然大悟:“哦,總統說的是‘李登輝兒’,對,就是李登輝!趕緊把樓下那個清潔工李登輝找來,告訴他明天不用打掃廁所了,改行做總統。”

估計如果當時小蔣說的是:“送醋魚,送醋魚”的話,興許今天的台灣的總統就是宋楚瑜了。

說完無厘頭,該說點正經的,我個人也親身經曆過一個因寧波官話而鬧出的國際洋相。話說我在上海讀書的時候,有一天我們學校從寧波請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來做講座。這老教授鶴發童顏,果然學富五車,本來嘛,甬江就是出狀元的地方。隻可惜老教授鄉音未改,一口寧波官話實在讓人難懂,好在學生會裏有個幹部是寧波籍的,站在老先生身旁權充翻譯。老先生講一句寧波話,他就翻成一句普通話。坐在教室最後一排有個美國留學生,剛來中國不久,中國話還說不利落,看到這副情景頗有些費解:這中國人跟中國人說話居然需要翻譯。不過幸虧有這翻譯在場,老先生講得興致盎然,在座各位也是聽得津津有味。整個階梯教室是擠得水泄不通。講座當中照例有“幕間休息”,隻是休息完了回來,左等右等,獨獨不見了寧波翻譯。老教授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雞同鴨講,但是任憑大家豎起耳朵來聽,還是聽得個七不搭八,一時間,課堂秩序亂了起來,交頭接耳有之,哈欠懶腰有之。老教授說:“這樣吧,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吧。”一聽要講笑話,大家一下就提起精神來。為了幫助理解,老教授是一頓手舞足蹈,加上誇張的麵部表情,最後看樣子笑話是說完了,老教授停在那兒等我們笑呢(嘴還張得老大),可是我們是一句沒聽懂,大家你望我,我望他,不知如何回應,雙方僵持在那足足有五六秒,(老美的電台主持有句行話,管這叫dead air,可見這種情形有多尷尬)。當時這五六秒鍾感覺象是五六小時,結果終於有個同學放聲大笑起來,大家循聲望去,那個笑得前合後仰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小老美。(轉載:托尼福:戲說寧波官話 (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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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anahiyiyi 回複 悄悄話 你說得很對!
感到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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