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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定”解析《孔雀東南飛》

(2021-06-13 01:44:55) 下一個

 

  葉嘉瑩先生從“奄奄黃昏後,寂寂人定初”斷定,長詩《孔雀東南飛》最終修改於南朝,而且非作詩高手寫不出這樣如此工整的對偶句。才疏學淺筆者在此略加研究。首先“奄”字通“晻”,念an第三聲,解沒有日光。<《說文解字》唵,不明也。從日,奄聲。與暗意義略同。>。再念出“奄奄黃昏後,寂寂人定初”,頓覺得在音聲上非常吻合。其次,“人定”在一般解釋是人到了安靜平定入睡之時。若對中國古文時間用詞了解的話,“人定”就是指晚上二十一點到二十三點的時間段,它是專門詞組,無需解釋成“人到了安靜平定入睡之時”。比如王昌齡的名句,“寒雨連江夜入吳, 平明送客楚山孤. ”中的平明就是個時間專用詞,指天大亮時。上文說的“奄奄”對“寂寂”,“黃昏”對“人定”,“後”對“初”就成了非常工整的一對。

            

《孔雀東南飛》是中國南北朝著名的樂府長篇敘事詩,有學者將其和《木蘭詩》並稱“樂府雙壁”。也有再加上唐代韋莊的《秦婦吟》稱之“樂府三絕”。當年李白客居安徽懷寧縣瞻仰焦仲卿、劉蘭芝合葬墓時,寫下了“孔雀東飛何處棲,廬江小吏仲卿妻,為客裁縫君自見,城烏獨宿夜空啼”一詩。

 

              五四以來,我們對《孔雀東南飛》解釋成焦仲卿和劉蘭芝反對封建禮教,為愛殉情,悲劇的背後,彰顯著對愛情的忠貞,值得同情和敬佩。我們若細讀長詩就會琢磨出,焦母並非是無理取鬧的惡婆婆。劉蘭芝十六歲已經“琴詩勞作”麵麵俱全。“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嫁到焦家來之後,劉蘭芝早起晚睡,織布幹活,操持家務,可謂是任勞任怨。“雞鳴入機織,夜夜不得息。三日斷五匹,大人故嫌遲。”按照焦母的說法,嫌棄兒婦的原因是兒媳行事自主,沒有禮節。“此婦無禮節,舉動自專由”。可是劉蘭芝的自述來看,她平時對焦母也還是尊奉有加。“奉事循公姥,進止敢自專?”真正讓焦母無法接受的是,焦仲卿在聽了劉蘭芝的哭訴之後,跑去找焦母,為老婆打抱不平,甚至還說了為劉蘭芝而終身不娶的狠話,徹底將矛盾公開化。“今若遣此婦,終老不複取。”在調解婆媳關係上,焦仲卿缺乏思考和應變,是最終釀成悲劇的主要原因。他為了平息矛盾,送妻回娘家時,結誓“不久當迎歸”,而換來的是劉蘭芝千古誓言“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但在蘭芝“還家十餘日”後遲遲不見丈夫身影。在母親兄長勸其改嫁的威逼下,隻能“攬裙脫絲履,舉身赴清池。”而投池自盡。焦仲卿聞訊“心知長別離,徘徊庭樹下,自掛東南枝”。

        

  整個故事其實沒有絕對是非和好壞,這其實是好文學的現代標準,詩歌最後展現出豐富的想象,使全篇詩歌從敘事到浪漫的完整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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