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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折戟沉沙鐵未銷(九一三事件解密)十.南柯一夢(後記)

(2022-09-12 05:22:40) 下一個

本文連載發表後,陸陸續續收到一些讀者的消息,很多批評意見認為雖然筆者搜集了大量的資料,但始終未能為九一三這一震驚世界的事件提供令人信服的解釋,不失為一件憾事。由於事件若幹關鍵點的公開資料極為缺乏,筆者隻能盡最大努力進行合理的推測,而做不到對整個事件提供無懈可擊的推斷。為了滿足這部分讀者的好奇心,筆者姑且把很久之前做過的一個夢分享出來,算是有所交代。夢的內容荒誕不經,請大家切勿和真實曆史對號入座,權當胡編亂造的玄幻小說一讀。

這個夢是關於九一三事件的核心人物之一——飛行員潘景寅的。潘景寅,1929年1月生於河北唐山遷安縣農村。他出身貧苦,從小沒有母親,14歲就給地主放牛為生,1946年6月四野部隊路過遷安,他隨隊參軍。50年代由陸軍選入空軍學飛行,是航校第七期飛行學員。1951年與仍在北大護校上學的孫祥凝結婚,婚後育有一子潘鵬、兩女潘鷥和潘鷺。因飛行技術過硬、心理素質好,潘景寅被調入專機師,專門為黨和國家領導人執行飛行任務。1967年7月,毛澤東生前最後一次坐飛機由武漢飛往上海,飛行員就是潘景寅。1970年夏天,巴基斯坦為償還債務,將四架英國產三叉戟交給中國,也是潘景寅帶隊飛回來的。九一三事件發生時,潘景寅42歲,職務是空軍三十四師(專機師)副政委。

 

【以下夢境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9月12日一整天,潘景寅都覺得心神不寧。好不容易有個禮拜天,他本來打算理個發,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就在理發這半個小時,值班室就收到三個電話找他,通知有緊急任務。電話裏,空軍副參謀長兼專機師黨委書記胡萍告訴他,準備當晚19點送林立果去山海關。任務就是命令,潘景寅急忙跑回西郊機場家中,拿起飛行包就出了門。臨出門,他回頭告訴愛人孫祥凝可能當晚就回來,因為北京飛山海關隻要半小時多,以往都是送完人就回來,不會在山海關過夜。北京到山海關這個航線潘景寅很熟悉,距離也近,他以為就是一次例行任務,也沒多想。

到了值班室,胡萍又打電話來,讓準備明天一早飛廣州,飛機要加油到16噸。胡萍電話裏沒有說清楚是林彪還是其他人要去廣州,潘景寅心裏不免有些納悶。19點前,機組人員都到齊了,但林立果還沒到。快19:30了,林立果、劉沛豐、程洪珍等人才姍姍來遲,同行的還有兩個年輕的女兵。程洪珍板著個臉,而林立果和劉沛豐的表情則有些凶狠。雖然他們對潘景寅都還算客氣,但潘的心裏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20:15分,飛機到了山海關,林立果一行下了飛機。吃過晚飯,潘景寅通知大家早點睡覺,準備第二天早晨6點起床準備飛機。10點多正要休息,值班室突然說有北京紅機電話,指示潘景寅單獨接聽。電話那頭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潘景寅嗎?我是XXX,現在代表黨中央和毛主席向你傳達戰鬥命令。你身邊有別人嗎?”確認潘景寅四周無人後,那個聲音繼續說:“現在有緊急敵情,中央要交給你一個極其重要的任務。你是老黨員,又是部隊的高級幹部,中央命令:一、要堅決完成任務,忠於黨、忠於毛主席,必要時犧牲自己,也要堅決和敵人鬥爭到底;二、要絕對保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點消息,包括自己的家人。你能做到嗎?”雖然不明所以,但潘景寅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像山一樣通過電話線傳來,身體止不住有些微微顫抖。他清了清發緊的嗓子,回答道:“請中央和毛主席放心,我一個放牛的窮孩子出身,我的一切都是黨和人民給的。從參軍那天起,我就已經決心為革命犧牲,誓死保衛黨、保衛毛主席。”電話那邊的人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林立衡向中央報告,說林立果、葉群一夥要陰謀暗害毛主席,現在陰謀破產,他們又要挾持林副主席出逃。目前出逃的方向還不清楚,可能是廣州,也可能是蘇聯。如果這夥人真的要在廣州另立中央或者叛逃到蘇聯去,對黨和人民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我們就算和敵人同歸於盡,也決不能讓敵人的陰謀得逞。把這麽重要的光榮任務交給你,這是黨對你的高度信任,也是你為人民立功的一次機會。你明白嗎?”聽到林立果一夥要陰謀暗害毛主席,潘景寅腦子裏“轟”的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電話那頭這個億萬人民尊敬和愛戴的聲音,卻在明白無誤地傳遞著這個消息。他壓抑著自己劇烈的心跳,用盡量鎮定的聲音回答到:“明白,堅決執行任務!”電話裏清晰而簡潔地傳來了命令:“黨中央和毛主席指示你:第一,你要裝作什麽也不知道,讓你什麽時候飛、飛哪裏,你要完全配合,避免打草驚蛇,讓敵人充分暴露;第二,他們人多,你隻有一個,遇事不能蠻幹、要智取,要耐心和敵人周旋、和敵人鬥智鬥勇;第三,如果這夥人真的是到廣州另立中央,或者叛國投敵,那這件事的性質就變成敵我矛盾,你可以采用一切手段消滅敵人!真到了那一步,中央也會采取斷然措施和你配合;第四,這是中央直接給你的指示,任何人向你發出不同指令,你都可以置之不理!“

初秋的山海關天氣已經轉涼,但潘景寅放下電話,發現自己背後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連發梢都滲下來一滴滴的汗水。他平複了一下情緒,點燃了一支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林立果、周宇馳這幫人在空軍搞小團夥,整天神神秘秘的開會,這在空軍早已不是秘密,但誰能想到這幫人竟敢謀害毛主席!林立果是林副主席的兒子,連吳法憲司令都趕著巴結,公然宣傳林立果代表林彪,在空軍可以“命令一切、指揮一切”。這麽多人出於各種目的的阿諛奉承,才讓這個毛頭小夥子變得越來越驕傲不可一世。不過也難怪,聽說吳司令在廬山上受了批判,回來之後一直不停做檢查。這個時候他不抱緊林副主席這條大腿,說不定哪天就被打倒了。但是林立果他們幹這樣的壞事,林副主席知道嗎?吳司令知道嗎?這些疑問在潘景寅腦海裏揮之不去,香煙也抽了一根又一根,不知不覺麵前的煙灰缸都快滿了。

還沒想出個頭緒,紅機又響了,這次是胡萍。胡萍告訴潘景寅,吳司令在問山海關機場專機的事情,讓飛回北京。這次飛行任務是立果同誌親自安排的,吳司令不太清楚,就告訴他專機有機械故障,修好了才能飛回去。此時的潘景寅已經不敢回去休息,看這個架勢,不知道這個晚上還會出什麽亂子。不一會,海軍司令李作鵬連打幾個電話到機場指揮室,內容都和256專機有關,最後還指示專機必須有周恩來、黃永勝、李作鵬和吳法憲四人的命令才能起飛。難道他們今晚就要走?一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緊緊纏繞在潘景寅的心頭。

果然,臨近半夜的時候,北京的周宇馳打來電話:“喂,是潘副政委嗎?林副主席他們今晚就飛!你趕快去把飛機的油加滿,林副主席他們已經在路上,一會到了就走!”還沒來得及問飛哪裏,對麵已經匆匆把電話掛了。如果沒有之前中央指示的“預防針”,潘景寅此刻肯定大吃一驚,但現在他的心裏已經有底了--中央判斷的一點也沒錯,林立果一夥謀害毛主席不成,現在就是要挾持林副主席出逃!周宇馳聲音裏的絕望和瘋狂,幾乎已經隱藏不住。潘景寅一邊吩咐身邊的李海彬叫油車加油,一邊盤算著對策。

256機組現在還毫不知情,中央指示要絕對保密,那就不能帶太多人上去,否則萬一動起手來亂作一團,局麵就沒法控製了。飛機加油、起飛、降落都離不開機械師,他們是不能不上的。有自己駕駛飛機,兩個副駕駛就不用了。如果真的要叛逃,領航員肯定會發現航線不對。萬一他和通訊員輕舉妄動,被林立果一夥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他們也不能上。盤算停當,潘景寅正準備去叫醒機械師,吳法憲突然通過紅機來電話:“我是吳法憲,現在我命令你--要絕對忠於毛主席,飛機絕對不能起飛,不管什麽人命令都不能起飛!”潘景寅心裏暗暗地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個空軍司令確實是一無所知。

叫醒機械師緊急集合,潘景寅也進了駕駛艙。油還沒加完,就看到林彪的大紅旗從遠處疾馳而來,快到飛機跟前才戛然停下。車上的人慌慌張張下來,還沒等舷梯到,順著飛機上的軟梯就開始往上爬。不遠處跟來一輛軍用吉普,嘩啦啦下來幾個戰士,但他們隻是看著林彪等人上飛機,不敢有所動作。林彪上了年紀,身體又不好,爬得很慢,後來是司機在下麵扛著,葉群在上麵拉,才把他弄上去。林立果一臉殺氣,揮舞著手槍命令馬上起飛。潘景寅啟動了發動機,三叉戟隨即發出巨大的轟鳴,開始轉進跑道。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呯呯呯”三聲槍響,機場的照明燈隨之熄滅,整個機場變得一片漆黑。潘景寅打開飛機的探照燈,跑道頓時亮如白晝。遠遠地看到有一輛油車擋在跑道中央,林立果從窗口探出頭去大喊:“油車快閃開!”飛機開始了快速滑行,但因為油車沒有完全移開,油車頂部的蓋板還是碰到右機翼尖上的綠色指示燈。所幸問題不大,飛機以244度廣州方向順利起飛了。

狹窄的駕駛艙內隻有潘景寅、林立果和劉沛豐三個人。艙內的無線電不斷傳來地麵指揮塔的呼叫:“252,252,252,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林立果緊握著手槍,指示潘景寅關掉無線電,把航向調整到275度北京方向。不是去廣州?潘景寅略微放心,但是回想剛剛這夥人上飛機時的慌張、後麵8341部隊戰士追趕、起飛時莫名其妙的槍響,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果然,隻往北京方向飛了幾分鍾,林立果就指示把航向改到340度,然後又改到325度。這是要去哪裏?麵對潘景寅的一臉疑問,林立果解釋說:“潘副政委,你是空軍班子的核心,對林副主席一貫忠誠,階級感情也很深,我就不瞞你了。現在黨內路線鬥爭激烈,毛主席身邊有壞人,他們要害林副主席。剛才飛機下麵的8341部隊就是來抓他的,我們要誓死保衛林副主席!現在哪裏都不安全,不行的話隻能到國外躲一躲,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潘景寅無暇理會“空軍班子核心”這些沒頭腦的話,聽到“國外”兩個字,不由心頭一凜。他看著儀表盤上的飛行方向,一個熟悉的地名跳了出來—伊爾庫茨克。他們果然要叛逃!

潘景寅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衝往頭上衝。他努力抑製著心髒的狂跳,看著林立果手中烏黑的手槍,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點點頭說:“好,一切聽你指揮!”過了一會,飛機爬升到平流層,外麵一片漆黑。經過剛才一番折騰,加上已經淩晨一點多,後艙的乘客都進入了夢鄉,隻有駕駛艙的三個人還清醒著。看到潘景寅十分聽話,林立果逐漸放鬆了警惕,緊握手槍的手也慢慢鬆開了。因為實在太困,他忍不住不停地打盹,但還是不敢放心睡著。

接近淩晨1:50分,自動導航係統顯示飛機在錫林郭勒盟蘇尼特左旗貝勒廟上空,馬上就要飛越國境了。潘景寅一邊操縱飛機在國境線前盤旋,一邊問林立果:“立果同誌,馬上要飛出國境了,確認航向嗎?”林立果向旁邊的劉沛豐使個眼色:“你在這兒盯著,我去後麵商量一下。”不一會回來說:“確認航向,低空飛行。”潘景寅知道這是為了躲避外蒙的雷達,立刻降低了飛行高度,按原航向進入了外蒙。憑著暗淡的月光,潘景寅看到外蒙古的地形和內蒙差不多,但顯然比內蒙更為荒涼。地麵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燈火,偶爾有幾座小山也不高,隻能算是和緩的丘陵。看到飛機飛出國境,林立果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和劉沛豐交換了座位,在後座上呼呼睡著了。

潘景寅雖然身體極度疲憊,內心卻在激烈地思考著。林立果那些“路線鬥爭”的鬼話隻能騙騙小孩,叛國投敵卻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林彪自從上飛機就沒有說過一句話,葉群和林立果劉沛豐他們是一夥的,三個機械師和司機大楊什麽也不知道。怎麽辦?駕駛飛機撞山是一個辦法,但底下的山都很矮,旁邊又有劉沛豐緊盯著自己,萬一不成犧牲自己不要緊,給他們叛逃到國外損失就大了。正想著,突然聽到右機翼傳來“嘭”的一聲巨響,儀表盤上的紅色警示燈馬上亮了起來,連續發出“嘀嘀嘀”的刺耳聲音。不好,飛機受到攻擊!潘景寅立刻做出戰術躲避動作,以防敵方的後續攻擊。奇怪的是,他在周圍看不到任何敵機,也找不到地麵炮火的跡象。難道飛機上有炸彈?他腦海中不禁升起這個可怕的想法。“真到了那一步,中央也會采取斷然措施和你配合。”這個聲音如電光火石般劃過,潘景寅如醍醐灌頂般突然明白了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心裏也有了主意。

不容他多想,周圍的人已經開始慌亂起來。爆炸沒有傷到右機翼,卻引燃了機翼上的油箱,火勢蔓延的很快,機艙內到處開始出現濃煙。林立果從睡夢中驚醒,生氣地叫道:“出了什麽事?”潘景寅機警地回答:“飛機受到地麵攻擊,油箱起火了,可能要迫降。”林立果看著後艙蔓延過來的濃煙慌亂起來:“那怎麽辦?”潘景寅回答說:“別慌,大家聽我指揮!所有人脫掉鞋子、手表,準備迫降。火在外麵燒,一時半會兒燒不到裏麵來,但這個煙能嗆死人。現在最安全的地方是前艙門和後艙門,那裏有小窗戶,能讓新鮮空氣進來。大家分批離開座位,大部隊保護首長到前艙門,沛豐你保護立果同誌到後艙門,讓葉主任坐到副駕駛來,這裏迫降的時候安全性高一些。”林立果和劉沛豐慌慌張張出去了,一會葉群進來,聲音顫抖地問:“老潘,沒問題吧?”潘景寅答道:“主任放心,我盡最大努力保護首長。”他駕駛飛機盤旋了一會,發現前方有一大片平坦的草地,指著那裏說:“葉主任,這一帶地勢平坦,很適合迫降。”葉群緊盯著前方,用力點了點頭。飛機高度下降到150米,開始準備迫降。

心中打定了主意,麵對生死關頭,潘景寅的心中卻異常平靜。三叉戟的性能他再熟悉不過,飛機機腹下就是油箱,如果迫降的時候不打開起落架,機腹擦地產生的巨大熱量一定會引發油箱起火爆炸,到時候沒人能逃得過。如果林立果或劉沛豐在旁邊,很容易就能發現他沒有打開著陸燈,三台發動機都在全速推進,油箱裏還有大量的燃油。這根本不是迫降,而是自殺。可現在坐在副駕駛的是對飛機一竅不通的葉群,後艙的人都在忙著保護林彪和防備越來越濃的毒煙,局麵完全掌握在決心已定的潘景寅手中。

飛機接地後反彈了一下,又重重地摔到地上,發動機的推力和巨大的慣性讓飛機往前又滑了很遠才停下。在停下的一瞬間,機腹油箱“砰”的一聲炸開,飛機頓時變成一片火海。凶猛的撞擊、炙熱的火焰和濃烈的毒煙,來自死神的這三重武器,瞬間奪去了機上大多數乘員的生命。潘景寅的身體也被猛烈的大火吞噬,他掙紮著爬出去很遠,盼望著能夠逃出生天。在熊熊的烈焰中,潘景寅仿佛看到了自己身患小兒麻痹的女兒,活潑可愛的兒子,和賢惠的愛人。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擁抱他們,卻發現自己越飄越高,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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