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著名的心理學家,分析心理學的泰鬥卡爾·榮格博士(Carl Jung) 的瀕死體驗:
榮格博士是世界聞名的精神病學者。1944年在瑞士的一家醫院裏,患心髒病的他經曆了一次瀕死體驗。以下是他對這一經曆的描述,這個描述被收錄進其名著 《記憶·夢境·映像》中 ( Memories, Dreams, Reflections ):
我感覺自己上升到了很高的空間中。在很遠的下方,我看到地球沉浸在一片輝煌的藍光中。我看到了深深的藍色的海洋和大陸,遠遠地在我腳下是錫蘭(譯者注:斯裏蘭卡的舊稱)。在我前麵遠方是是印度次大陸。我的整個視野沒有包含整個地球,但是其球狀依然清晰可辨。透過那片藍光,地球的輪廓閃著銀白色的光。在許多地方,地球似乎被上了顏色,或被點綴著暗綠色象被氧化過的銀一樣的顏色。左邊是廣闊的深黃色的阿拉伯沙漠。後方是紅海,就象在地圖的左上方。地中海我隻能看到一點。其它都有點模糊不清。我還看到冰雪覆蓋著的喜馬拉雅山,但她有些霧朦朦的。後來我知道要能看到地球的這種景象,我得離開地麵約一千英裏。
沉思了一會兒,我轉過身來,似乎現在我轉向地球的南方,不遠處我看到一塊黑黑的大石頭,就象隕石一樣,有我房子那麽大。它漂浮在空中,我自己也漂浮在空中。
我在孟加拉灣曾看到過類似的石頭,有些已被鏤空作成了寺廟。我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塊石頭。在前庭的入口處右邊,我看到一個黑色皮膚的印度人正靜靜地坐在石頭長凳上雙盤打坐。他穿著白色長袍。我知道他知道我的到來。上了兩級台階後就進了這個前庭了。裏麵左邊是這座寺廟的入口。裏麵有數不清的小小的碟狀可可油燈在點著,當我走近並進入石頭中的台階時,一件奇怪的事發生了:我感到似乎世俗的一切東西都從我身上被剝去了--所有我追求的、我一心所願的、我所想世上變幻不定的東西--都象被脫皮一樣從我身上脫去了。這是一個極度痛苦的過程。但是還是有一些東西留下了,似乎是我做過的事情的經驗,我身邊發生過的事情的經驗。我也可以這麽說,它跟著我,我就是它。這個經曆給我一個我極度貧窮,但同時又非常充實的感覺。我不想再要任何別的東西。我以一種客觀的形式存在,我就是一直這樣存在的。開始時被搶奪、剝奪、煙滅的感覺占據了我。現在突然那些東西變得無足輕重了。再也沒有那種象是被掠奪的難過--相反我已擁有了我的一切。
另一件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當我走近那座寺廟時,我有一種確信我將走進一個有光照著的屋子,在那裏我將遇到所有與我屬於同一個群屬的人們。在那裏我將明白--這我也是確信無疑--我在其中的因緣關係。我將知道在我之前的情形,我之所以存在的原因,以及我將來的歸宿。我非常確信一旦我進入這個石頭中,所有這些問題的答案都會水落石出。在那裏我將遇到知道這些問題答案的人。
當我正在想這些問題時,又一件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從我下方,從歐洲方向飄上來一個影象。那是我的醫生,或隻是象我的醫生。鑲在一個金色的框中或是一個金色的花環裏。但我立刻知道:“啊,是我的醫生,是他在給我治療。現在他是以他的本像到來。在人世中他以一種本像的世間表現出現,他的本像在最初就存在了。”
也許我現在也是以自己本像出現,但我並沒觀察到這一點,隻是想當然罷了。當搶救我的醫生站在我麵前時,一個無聲的思想交流在我們之間進行:醫生是地球派來向我傳達一個信息,那裏正抗議我的離去。我沒有權力離開地球,我必須回去。我知道這信息的一瞬間,我看到的景象頓時消失。
我感到深深的失望。因為現在好象一切都落空了,我被剝奪的那次痛苦經曆全白費了。我沒有被允許進入那座廟宇,沒能加入我所屬於的群屬。現在我必須再回到那“盒子係統”,因為在我看來似乎在宇宙的範圍後麵,我們這個三維空間是人工建造起來的,在這裏每個人都自己坐在一個小盒子裏。生活和整個世界給我的印象就象一座監獄。現在我必須重新說服自己這裏的一切是重要的。它帶給我煩惱無以計量,但我必須重新認為它是自然的。我曾經很高興能摔掉了它,現在我必須重新象別人一樣被一根線吊在一個盒子中。
我從心裏對我的醫生非常反感,因為他把我救活了。但同時我又為他的生命擔憂,因為他曾經在我麵前呈現出他的本像。當一個人獲得這種本像時就異味著他就要死了,因為他已經屬於了一個更大的群屬。突然我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醫生將代替我去死。所以我盡我所能和他談這件事情,但他並不相信我。
我確實是他最後一個病人。1944年4月4日,我仍然記得我被允許坐到自己床邊的這一天,我的醫生睡在床上再也沒能起來。我聽說他得了間歇性高熱,不久就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