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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寫魚,今天寫鳥。
中午照例跟朋友一起去海邊散步。 Berkeley Marina 一帶,除了風光宜人,品種繁多的鳥類也向來成一特色,有許多鳥類愛好者長期在此蹲點兒,認得自己喜愛的那些隻鳥,叫得出它們各自的名字。
我每天在這兒散步,對形態各異的鳥類已經司空見慣,感覺不過如同一些擦肩而過的行人,有黑有白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是今天景象不同,心情也跟著不同。沿海的路肩上,多出了各種標識,提醒人們不要接觸海水,不要喂食動物,不要接近海岸。這些嚴肅的牌子,完全破壞了以往一路走來的悠閑,提醒大家,今天身邊這一片大海,跟平時已經不同了。
其實不用這些標識,也知道不同。海風吹過來,帶著海腥氣,這是在平日裏沒有過的。心想必定是死了的那些魚,屍骨在海裏腐爛了,原來那股精氣神化成了腥臭之氣,飄出了水麵。
散著步,頭一路探出去,看著平時在海麵遊戲的水鳥,今天多數都站在岸邊的岩石上麵,靜靜地對著油汙的水麵發呆。
從散步的路線到 Bay Bridge 之間,是一片開闊的海灣。有時候的中午飯,會去散步終點的東海酒家喝茶。最愛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窗外的海水,滾到不遠處的 Bay Bridge 橋下,跟橋還有天混成相近似的顏色。眼前的風景便結束在那裏,以外的海和喧鬧的城市,都留給喝茶人去想象。
今天這片海水跟往常一樣平靜,依舊有一些水鳥浮在上邊,不過,大概是水鳥劃水的緣故,它們周圍海水的色澤較淺,而離它們的身體稍遠一些地方,油汙清楚可見。
我,還有一起散步的那個朋友,今天都一反常態,話不集中,毫無平日飽滿的八卦熱情。步子也散亂,走走停停,忍不住地看那些不知所措的水鳥,不論水中的還是岸上的,清楚明白的還是懵然無覺的,都被拋在這一片油漬的海洋之中。有些鳥被油汙了翅膀,飛不起來,或者凍死或者淹死了;有些鳥害怕送命,在岸上看著景象不同的家園;而介於它們中間的那一群,繼續留在海裏,或者現在,或者將來,總會因為這一起事故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正在觀察岸邊的小鳥,突然左側傳來一聲拍擊的響動,驚得我們“呀”地叫出聲來。轉頭一看,是一隻大鳥,突然落進水裏去了。在水中,它繼續地遊著,分辨不出它是否悠閑,不過剛才落水的聲音,分明不是計劃好的降落,而是突然之間跌下去的。果然,它遊了一會兒,攢了些氣力,努力飛身而起,卻起不了多高,離海麵低空飛行了一小段路程,又掉入水中。它是飛不起來了,可是又不願意就此罷休。這樣一次次試著遊了飛飛了遊,兩樣都沒有能力做好,過了好一陣,仍然在我們的眼前努力著。它入水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就好像技藝差強人意的跳水者,不但不優美,還令人直擔心其性命。
唉,它們一定不明白,好端端一個家,怎麽眨眼之間就變成了這麽一副光景。
下麵是兩個有用的電話號碼:
發現泄漏的油汙,報告 985-781-0804
發現被油汙的野生動物,報告 877-823-6926
11 月 8 日,大霧。一輛 Cosco Busan 貨船撞到了舊金山灣區的 Bay Bridge ,造成油箱部位一個 90 英尺裂縫,約有 58,000 加侖的石油泄漏進了舊金山海灣。 (AP Photo/Noah Berger)
11 月 9 日, Marine Spill Response 公司的海灣清潔二號船在 Alcatraz 島附近油膩的水域行進。 (AP Photo/Eric Risberg)
11 月 9 日,從 Sausalito 附近的 Marin Headlands 望出去,可以看見一道道的石油,經過金門橋,在海麵橫流。 (AP Photo/Eric Risberg)
11 月 9 日,阿諾州長察看了舊金山 Fort Mason 一帶石油泄漏區之後,召開記者招待會,宣布舊金山灣區進入緊急狀態。上千名人員已經投入海域清潔和動物救援工作。 (AP Photo/Eric Risberg)
11 月 9 日, NRC 環境服務的工作人員正在清理被石油覆蓋的 Rodeo 海岸。 (AP Photo/Eric Risberg)
海岸線許多地方已被關閉。
海灘上被石油覆滿全身的海鷗。 (AP Photo/Eric Risberg)
Marine Spill Response 公司的工作人員在金門橋下進行清油工作 (AP Photo/Eric Risberg)
Sausalito 附近被衝到岸邊的石油。 (AP Photo/Eric Risberg)
燃料倉儲用燃料,比柴油還要濃厚,容易凝結成焦油塊。
11 月 10 日, 舊金山公共設施委員會的工作人員同誌願工作者一同清理舊金山海灘,搜尋焦油塊和殘油。 (AP Photo/Jeff Chiu)
嘿嘿,刪條留言嚇成這樣,可見我多麽有魅力影響力權威。
你給的連接在這兒:
http://birdloversonly.blogspot.com
/2007/09/may-i-have-this-dance.html
http://www.msnbc.msn.com/id/21731529/
現在灣區的問題解決,還攙雜著眾多的人為因素。大家忙於相互指責,coast guard責怪船員,船員責怪大霧,清潔人員封閉作業與外界溝通太少,心急火燎的義工紮著倆手跟那兒等著接受基本培訓。。。
這事兒鬧的!
對了豐子,其實不長,從我公司到東海酒樓走個來回,剛剛好一個鍾頭,如果不算喝茶的時間的話。:)
那段海鳥海麵掙紮的描寫,讓人想起了俄國牛人高爾基寫的海鷗。
中午散這麽長時間的步?
也很傷心,這種時有聽聞的,似乎遙遠的災難不期然發生在自己生活的地方,傷害心愛的海,岸,和生物.這片彎曲著和外海連通的水,要多長時間才可能康複?那沉澱沉積的毒,會有多久多深的傷害?脆弱的生物鏈,這次又再承受了多少衝擊?
會有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