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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宗和燕青做間諜水平之比較(上)

(2005-11-13 10:15:48) 下一個
BY: 十年砍柴


看過《水滸》的人都知道,梁山泊隊伍中,第一大間諜頭子就是“神行太保”戴宗。
  
《忠 義堂石碣受天文 梁山泊英雄排座次》中,戴宗排名在三十六天罡中第第二十名,不僅排在黑旋風李逵之前,也排在最早參加革命,和晁天王一起智取生辰綱的劉唐、阮氏三兄弟之 前。在業務分工中,充當了“總探聲息頭領”,帶領另四名有刺探情報天賦的樂和、時遷、段景住、白勝,專司情報收集工作。

  
從古至今,一個軍事集團的存在,情報工作的地位無論如何估計都不過份,血雨腥風的征伐之間,總是伴隨著重重的諜影。因此,負責情報工作的多是非常能幹與忠誠的,如千年後戴宗的另一個同宗,老蔣手下的“軍統頭子”戴笠。

  
而戴宗,除了會“插著兩個紙馬”,能日行一千的神行術,再加上一些察言觀色的小聰明符合打探情報的基本要求外,在水滸一百零八將裏麵,他並不是最佳間諜頭子的人選。我們可以在江州宋江題寫反詩後,從他的作為看出他在做間諜方麵的缺陷。

   
蔡九讓戴宗傳信給自己的老爸、當朝太師蔡京,請示如何對宋江的處理。在梁山專門坐探情報的朱貴酒店休息時,被朱貴用放了麻藥的酒菜輕輕鬆鬆的放倒,隨即搜 出他攜帶的蔡九家信和奉送給父親的禮物。——這就是後來總司梁山情報工作的戴院長初出江湖的“處女秀”,演得如此窩囊,這樣的低級錯誤連時遷、樂和恐怕都 不會犯,武鬆在十字坡酒店都那樣機警。

  
在蕭讓、金大堅偽造蔡京的回信和印鑒被黃文炳識破後,蔡九將戴宗喚來盤問:“我正連日事忙,未曾問得你個仔細。你前日與我去京師,那座門入去?”“我家府 裏門前,誰接著你?留你在那裏歇?”“你見我府裏那個門子,卻是多少年紀?或是黑瘦也白淨肥胖?長大也是矮小?有須的也是無須的?”

  
戴宗的回答破綻百出。“小人到東京時,那日天色晚了,不知喚做什麽門。”“小人到府前尋見一個門子,接了書入去。少刻,門子出來,交收了信籠,著小人自去 尋客店歇了。次日早五更去府門前伺候時,隻見那門子回書出來。小人怕誤了日期,那裏敢再問備細。”“小人到府裏時,天色黑了,次早回時,又是五更時候,天 色昏暗。不十分看得仔細,隻覺不怎麽長,中等身材,敢是有些秩序髭須。”這番謊言,不要說讓在蔡府中長大的知府容易識破,就是在和蔡府沒有多少瓜葛的人麵 前,也經不起推敲。

  
作為一個小吏, 戴宗在市井人物中,算得上言語乖覺、辦事利落。可這位能哄騙一般人物、能敲詐罪犯財物的戴院長,卻對都城一 無所知,太不應該。東京作為巍巍帝都,有哪幾個門,從江州去應該從哪座城門進去。這是打探情報者必須具備的常識,就算戴宗因為事情急迫帶著假書信來見蔡 九,也應該從其他渠道了解京城和蔡府的大概情況。大宋的都城和大宋的權相,了解一些基本情況應當不困難。戴宗連這個準備工作都沒能做,可見並不是個辦大事 的人。撒謊時更見得他見識淺陋,如井底之蛙。他把赫赫相府描繪成一個門可羅雀的寒儒的住宅。到府前需“尋”一個門子,這說明蔡府門前冷落鞍馬稀,兩次接觸 的都是同一個門子,蔡府的排場還不如一個知府;公子派人來送書,並非一般官員來送禮,就簡單地接了書信禮物,讓公子的手下自己去找旅館,於常規不合。要知 道當時蔡京權勢熏天,前來走門子的各地官員多如牛毛,相府辦事的家人不但人數眾多,而且分工細致、等級森嚴。稍有頭腦的人都會想到,而這位戴院長卻將京城 相府當成江州的土財主。

  
既然戴宗才 智能力並不出眾,為何能充當情報間諜頭子這一重要職務。唯一的解釋:他是梁山泊的老大宋江第一心腹。梁山泊 在宣傳上自稱“忠義”,但一幫人物的出身形形色色,社會背景複雜,更兼幾個山頭的人合並在一起,宋江沒有絕對的駕馭之把握。那麽負責情報工作的人不但關係 到這個集團的安危,更關係到集團領導人個人權力的穩固。縱觀《水滸》人物,前期隨晁蓋上山和王倫舊部,宋江顯然不能托以大事,(吳用主動改變立場,但是軍 師一樣的角色,負責的必是全盤軍事工作)後來上山的盧俊義和二龍山、少華山、桃花山人馬,和宋江更類似一種“聯盟”關係。真正算作宋江心腹的,隻有兩個: 江州大牢裏對他備加關照的戴宗和李逵。李逵這個有頑童性格的武夫,是個天真的奴才,自然隻能做宋江的第一打手。而戴宗從跟隨宋江開始,就特別能理解主人心 思、能自動維護主子權威,是個自覺自願的奴才,情治大權,不交給他交給誰?古今中外,負責情治工作的人總是主子最信任的,如戴笠雖然死的時候才是個中將, 但是老蔣的老鄉加門生,在老蔣尚未取得絕對權威時,戴笠已經是老蔣的馬仔了。——奴才識主公,是門學問也是場賭博,江州的風雲機會讓戴宗結識宋江,戴宗就 決心跟下去,果然後來投桃報李。而劉唐是晁蓋的第一心腹,當他打聽到梁中書將送一筆生日禮物給他的老丈人蔡京,然後想到要送“一筆大富貴”給晁保正,作為 見麵之禮,當被雷橫等衙役抓獲時,晁蓋慌稱劉唐是自己多年未曾謀麵的外甥給予了開脫。可惜劉唐所托非人,晁蓋一死他就沒人照應了。

  
在權力場中,自保和顯達的學問複雜而又簡單,那就是:要跟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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