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柞裏子:玄武門之變 (5)

(2007-10-05 22:54:41) 下一個

  

什麽樣的檢驗?裴寂有一次邀高斌廉同他一起去賭場。“唐國公也會去”,裴寂特意這麽告訴高斌廉。高斌廉本來答應得好好的,聽了這句話,卻急忙找個借口推辭了。有這麽個認識李淵的大好機會竟然放棄,那推測還能成立麽!裴寂是個心細的人,那推測既然不成立,他就喚來一個親信,吩咐他暗中打聽高斌廉的行蹤。沒多久,裴寂得著親信的回報,不免一驚,原來這高斌廉竟然也是李淵府上的常客。

“這不可能吧?我怎麽從來沒在唐國公府上碰見過他!”裴寂不信。

“主公出入唐國公府,走的是正門。高大人出入唐國公府,走的是旁門。”親信這麽解釋。

“高大人出入旁門?難道他去見的不是唐國公,竟是府裏的什麽下人?”

“他去見的的確不是唐國公,可也不是什麽下人。”

“什麽意思?”裴寂追問。

“高大人經常去見唐國公的公子。”

原來如此,裴寂點點頭,揮手叫親信退下。

 

李淵原配夫人竇氏生四子,長子建成,次子世民,三子玄霸,四子元吉。當時玄霸已死,隻剩下建成、世民與元吉三位。裴寂這親信所謂的公子,究竟指三位中的哪一位?裴寂沒有問,不是裴寂不想知道,是因為用不著問就可以知道。大公子建成木呐寡言,不善交際。四公子元吉架子十足,不屑與人來往。隻有二公子世民廣交遊,三教九流,無不接納。所以,但凡人稱“唐國公的公子”,說的都是二公子李世民。

不過,查出這一真相,並不是疑竇的終結,反而是把疑竇挖得更深了。自從疑竇加深,裴寂雖然表麵上不動聲色,骨子裏卻對高斌廉格外小心。那一日聽見高斌廉提起“肥缺”兩字,裴寂心中一動,暗自竊喜:哈哈!有門了。這家夥之所以巴結我,難道是出自李世民的指使,要打這“肥缺”的主意?

高斌廉所謂的“肥缺”,當然指的就是裴寂手上這晉陽行宮副監的職位。這職位之所以是個肥缺,因為行宮正監之職照例由高高在上的人兼任,掛名而不主事。行宮的人員、物資、錢糧等等的管理實權,皆握在副監之手。別的油水不說,光是一年過手的彩緞就不下十萬匹。不過,無論肥缺如何肥,並不意味著什麽都不幹就會有沉甸甸的銅錢滾滾而來。銅錢怎麽到手?不貪汙無從到手。可貪汙行宮的經費物資,非同小可,查出來就是個死罪。當然,會不會被查?查不查得出?既看貪汙者的手段,也看貪汙者的人事關係。如果既能把假賬做得滴水不漏,又有正監與之合夥,搞他個上下其手,有誰會來查?又有誰能查得出?

看見裴寂沉思不語,高斌廉道:“你怕?怕什麽?俗話說:天高皇帝遠。如今皇上遠在三千裏外,況且李密割據河南,圍攻東都甚急,南北道路阻塞,皇上實際上已經困在江都動彈不得,還會有誰來管這晉陽行宮的閑事?”

高斌廉說的李密,先跟從楊玄感造反,楊玄感失敗之後,僥幸逃得性命,投奔瓦崗寨的翟讓,旋即取代翟讓為瓦崗軍之領袖,攻取興洛倉,開倉賑濟饑民,聲勢大振,自稱魏公,改元大赦,行事儼然如天子。

“你是不怕,我可是有人管著的。”裴寂說。

“你是說唐國公?”高斌廉反問。

“可不,不是唐國公,還能是誰?”

“唐國公嘛,你不用操心,我可以替你打保票。”

“怎麽?難道你是他老子不成?”

“開什麽玩笑!不過,李二公子倒是早就想交你這個朋友。這話他同我說過不止一次了。”

“李二公子想交我這個朋友,叫他老子傳個話還不就成了,怎麽用得著你?”裴寂說罷,哈哈大笑,刻意誇張的笑。

裴寂笑夠了,抬眼看高斌廉,以為會看到一張尷尬的臉。出乎裴寂的預料,高斌廉的臉上並無半點尷尬之色,有的隻是十分的嚴肅與七八分的猶豫。

“李二公子偏偏不想讓他老子知道他這意思。”隔了半晌,高斌廉終於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不想讓他老子知道他這意思?果然是想背著他老子從我這兒撈錢,真是膽大包天!聽了高斌廉的話,裴寂這麽想。不過,裴寂並沒有拒絕,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我裴寂難道還對付不了?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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