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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種執著(生活中的六道)- 創巴仁波切 & 執著束縛了我們

(2009-05-24 07:38:53)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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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種執著(生活中的六道)- 創巴仁波切

        六道是輪回之六境,“道”意指我們所住的實相之某一特定境界。因為我們貪戀熟悉的環境、慣常的欲望與渴求,以致於無法擁有寬廣的心境;我們緊抓著習以為常的模式,因為迷惑提供了廣大的熟悉場地,使我們沈迷其間而無暇他願。我們害怕失掉這種安全與娛樂,因此不敢跨步至廣闊的空間,進入禪修的心智狀態;覺醒的狀態令我們不安,因為我們不確知該如何處理它,所此寧可退回自己的牢房而不願將自己釋放。迷惑與受苦成了我們的例行工作,時常讓我們感覺安心甚至愉悅。

  六道是:天道、阿修羅道、人道、畜生道、餓鬼道與地獄道。這六道主要決定於我們對待自己與周遭環境的情緒性態度,此情緒性態度又進一步被概念性的解釋與推理著色並加強。我們雖生而為人,但是在一日之間可能遍曆所有六道的情緒——從天道的傲岸直到地獄道的仇恨與偏執。不過,一個人的心理狀態通常深植在某一道中,而這一道提供我們特定的執迷風格,即一種自娛、自處的方式,使我們可以不必麵對自己根本的疑慮與最深沈的恐懼——我們可能並不存在。

       天道的主要支配力量是心理上的執拗——一種自我中心的、精神唯物取向的禪修式專注。修行者在這種禪修中是將自心住於某物之上,因此,修行的課題無論看似多麽深刻,都被當做實估而非透明體來感受。這類禪修是以深厚的“自我發展”為起點,真正目的與其說是為了創造一處堅固的居所,毋寧說是為了創造居住者的自我意識;有了大量的自我意識,自然再度肯定了禪修者的存在。

  這樣的修行如能成功,確可產生戲劇化的結果——諸如修行者可能體驗啟示性的幻象或聲音、仿佛深刻的心理狀態、身體或精神上的極樂……等。各種“意識的變化”均可經由自覺心的努力而被經驗或製造出來;不過,這些經驗隻不過是仿製品、塑膠花,是人工偽造的假貨。

  我們也可能執著於某種方法——重複念呪或觀想。但這並非真正全神融入念咒或觀想,而是你在觀想、你在念咒。這種建構於“我”——“我在做這個”——的修習方式,其實隻是在發展自我意識而已。

  天道是曆經艱苦奮鬥而實現的,是希望與恐懼的產物。對失敗的恐懼與對獲得的渴望,一次又一次地升高並逐漸增強;你一下子覺得自己可以成功,而下一刻又唯恐自己會失敗——在這兩種極端之間反反覆覆,造成精神上無比的緊張。成功或失望對我們而言,太重要了——“這下我完了”或“這是我無比的快樂”。

  最後,我們變得興奮異常,以致於開始喪失希望或恐懼的參考點。我們不知自己的所在及所為,然後,突然一道閃光將痛苦與快樂結合為一,住於自我的禪定綻現曙光,因為如此的大突破、如此的大成就,快樂於是充滿了我們的身、心,使我們毋須再去理會希望或痛苦。而我們非常可能將此視為永恒的證悟或與上帝的合一,這時,我們覺得所見到的一切皆美麗、可愛,甚至生命中最醜惡的境況也猶如天堂;所有不愉快、侵略性的事,看起來都是美事,因為我們成就了與自我的合一。換句話說,是自我喪失了它的才智。這是絕對的、終極的迷亂,極端的無明,因此威猛無比。那是一種精神的原子彈——無論就慈悲心來說、就與人溝通方麵說、或就跳出自我束縛的觀點而論,它都是自我毀滅性的。天道的方式是一步步地愈陷愈深,弄出更多更多的鎖鏈捆綁住自己;我們修行愈精進,製造出的枷鎖也愈多。經典中以蜘蛛吐絲自縛為喻,直至窒息而亡方已。

  事實上,我們隻率及天道之兩麵中的一麵,即精神唯物化的自毀性。然而,天道式的唯物主義也可用於俗世間對精神及肉體之至樂的追求、貪圖各種欲望的滿足:健康、財富、美麗、聲名、德性等一切美事;其做法永遠是享樂取向的,意思是在保養“ 自我”。天道最大的特征是沒有希望與恐懼,這是可能藉著專注於感官或靈性方麵事務達到的——無論是二者中的哪一種情況,要獲得如此非凡的幸福,我們都必須忘記是誰在追求,以及目標是什麽。如果我們的野心表現在對世俗的追求上,起先我們追求快樂,然後開始享受為求快樂所做的努力,同時也開始在努力中鬆馳自己。在到達絕對快樂與舒適的途中,我們開始鬆懈,並善加利用自己的處境,奮鬥於是變成了探險,然後又變成了度假——雖然我們仍走在朝向終極目標的旅程上,但我們卻認為每一步都像是在度假一般。

  因此,天道本身並不特別苦,因“苦”來自於最終的理想幻滅。你自以為已獲得精神與物質上的至樂,於是你沈迷其中;然而突然有東西搖撼你,使你幡然覺悟原來獲得的一切並不能持續到永遠,你的至樂變得不可靠且不規則了,當你試著將自己推回快樂的狀態時,在你心中再次出現希望得以持續的念頭。但是業力帶給你各種煩擾,以致到某一階段你對於保持快樂漸次失卻信心;終至一日,你突然爆發,感覺被騙了 ——因為你不能永遠留在天道。所以,在業力搖撼你並提供你各種異常狀況時,整個過程變成了徹底的失望,於是你埋怨自己以及使你上達天道的人,或責怪將你帶離天道者;你憤怒、失望,因為你認為自己被騙了,於是你將自己與世界的關係轉換成了另一種形式——另一道。這即是所謂的輪回,字義是“連續的圓圈”、“漩渦”——在迷惑之海中,旋轉複旋轉,永無止息。

偏執狂

  其次是善妒之神或阿修羅道,此道最顯著的特征是偏執狂。如果你想幫助具有阿修羅性情的人,他們會將你的好意視為是要壓迫他們或滲透他們的領域;但是你若決定不幫忙,他們又會認為你自私,隻圖自己的舒服;如果你表現得模棱兩可,他們又覺得你在耍花樣。阿修羅的心態機靈細密,能洞察所有隱密的角落。當你自以為是在與一位阿修羅麵對麵溝通時,其實他正從你背後盯著你看。這種強烈的偏執狂配以極端的效率與準確性,促成一種自衛性的傲慢。阿修羅心態有如一陣風般呼嘯而過,希望將所有事情就地完成,避免任何被攻擊的可能——那是一種奮力不懈爭取更高、更大成就的表現。因此,阿修羅必須時刻防範落入陷阱,因為沒有時間讓他準備充分之後再付諸行動——他毋須準備,一向說做就做,一種錯誤的自發性、一種可隨意而為的觀念而養成。阿修羅心態是時刻不離比較的。在不斷為保障安全與獲取更大成就的奮鬥當中,總是需要一些參考點、路標來策畫行動,對付敵手,並衡量自己的進步,於是你會將生活中的各種狀況當成競賽,想像有一個假想的對手在與你較量,使你必須要不停地對付“他們”和“我”和“我的朋友”、“我”和“我自己”。你覺得每個角落都很可疑很危險,因此必須仔細檢查以防不測,然而你卻未曾注意到要隱藏或偽裝自己。你是非常直接的,遇有問題或任何看似可能不利於你的陰謀,都會挺身而出並不惜一戰。你貿然站出來,麵對麵開戰,力圖揭發陰謀。你一方麵站出來麵對情勢,一方麵卻又對於收到的有關該情勢的訊息不信任、不予理會——你什麽都不肯接受,拒絕學習任何來自外界的事物,因為你將每個人都當成敵人。

愛欲

  人道主要的執著是愛欲(passion)。愛欲在此是指一種聰明的攫取,其間邏輯推理的心永遠盤算著如何製造快樂。當深感開心的事物與自己絕緣,因而感覺失落、匱乏,且時常伴著一分懷舊之情。你認為隻有愉悅的事物才能夠帶給你舒適與幸福,但卻自覺力有未逮,認為自己能力不夠或缺乏魅力將快樂的事物自然地吸引到身邊來;不過,你仍然積極設法拉攏它們,因而導致對他人的挑剔態度——隻因你想吸引最優良的品質,最怡人、最具格調、最文明的情境。

  這種貪求與阿修羅道是不一樣的,因為後者不像前者這般挑剔與聰明;相較之下,人道涉及高度的選擇性與吹毛求疵。你具有強烈的自我意識形態及風格,排斥所有不同風格的事物,又要求每件事物都必須恰到好處,並且批評、責怪那些不符合你標準的人。或者,你發現某人居然具有你所向往的風格,甚至在這方麵還超越你:他才智過人、品味高雅、生活快樂,並且擁有你所渴望擁有的東西;他可能是位曆史人物、神話人物或是與你同時代而令你印象極為深刻的人;他成就非凡,讓你極度希望擁有像他一樣的特質——這一切不單隻是嫉妒另一人而已,而是你想要將那個人拉到你的地盤上來,那是種有野心的嫉妒,因為你要與另一個人不分軒輊。

  人道的精髓,在於為了追求崇高理想所做的努力。處於人道的人們時常會產生幻象,譬如看到耶穌、佛陀、護持神(Krishna,譯者按:印度教三大神之一——Vishnu之第八化身)、穆罕默德,或其他卓然有成且對你意義重大的曆史人物。此等偉人真可謂集所能想像的一切美好事物於一身——名望、權力、智慧,因此他們若想致富絕無問題,因為他們對其他人具有強烈的影響力,於是你想要跟他們一樣 ——不一定要比他們強,但至少要與他們不相上下。人們時常也將自己幻想成偉大的從政者、政治家、詩人、畫家、音樂家、科學家等等,渴望以一種英雄式的態度創造裏程碑,創下最壯觀、最偉大的曆史紀念碑——這種英雄式的做法,源自於對自己所欠缺之物的癡迷。當你聽說某人具有不尋常的特質時,你認為他們了不起而自己則微不足道,因為這種不斷的比較與挑選,所以產生一連串永無止境的欲望。

  人類的心態非常偏重知識、學習與教育,他們重視各種資訊與學識的搜集,因此知識分子在人道最為活躍。由於搜集這麽多東西、構想這麽多計畫,心是一刻也不得閑,而人道的典型正是卡在千頭萬緒的雜念當中 ——忙著想東想西,不斷地創造各種構想、計畫、幻覺、夢……,根本無法學到任何東西,這與天道的心態大為不同。你在天道完全沈迷於歡樂之中,有一種自困的滿足感;在阿修羅道,你被競爭衝昏了頭,強烈的感受將你壓倒、催眠,鮮有機會構想任何念頭;而在人道,則會有很多念頭產生,智識、邏輯的心智大為增強,而開創新局的各種可能性也令你心醉。因此,你試圖抓住新構想、新策略、相關的史例、書中的引句以及你生命中重大的事件等等,致使你的心被各式各樣的念頭充滿 ——甚至連下意識中的記錄也不斷重現,比起在其他各道時頻繁得多。

  所以人道是非常智性的一道,更是異常忙碌、紛擾不安的。人的心態相較於其他各道少些驕傲——在其他各道,你的心有所依讬,可從中得到滿足;但在人道中並沒有這種滿足,有的隻是不斷的尋求、時刻在尋找新境況或試圖改進既成的境況罷了!那是心境最無樂趣的狀態,因為受苦不被認為是項差事,或是向自我挑戰的方式,而是用來時時刻刻提醒你:吃苦方能激勵出你的雄心。


愚癡

  六道的描述,與日常生活中各個人處世態度之間微妙卻明顯的區別息息相關,諸如如何走路、談話、寫信、讀書、吃飯、睡覺等等——每個人都養成自己獨特的風格。如果我們聽到錄音帶裏自己的聲音,或是在錄影帶或電影中看見自己,我們常會對這個別人眼中的自己大感震驚,甚至感覺非常陌生,通常也覺得別人的觀點不高明或若人厭。

  缺乏自知之明或不顧他人對自己的看法,在畜牲道表現得最為強烈。我並非指真正投生為畜生,而是說心的畜牲道特質——埋頭朝預定目標硬闖的脾性。畜牲的脾性非常認真,它們甚至將幽默當成是認真的工作。為了刻意製造友善的氣氛,人們會說笑話,故意搞笑或表示親密、機靈,不過,動物並不會微笑或不笑,它們隻是應景辦事而已。它們也會嬉戲,但是很難見動物真正發笑,它們可能做出友善的聲音或動作,但是它們並不具有細致的幽默感。畜牲的心態是直直往前看的,如同戴了眼罩一般——它目不斜視地勇往直前,朝下一個情境趕去,並且不斷試圖調節情況以期符合它的企望。

  畜牲道是伴隨著愚癡的:它們寧願裝聾作啞、寧願尊循老舊遊戲規則也不想加以改善。當然,你可能嚐試對某種既定的遊戲改變你的想法,事實上,你隻是跟著走——跟隨著你的直覺而已。你想實現某種隱藏或秘密的願望,因此當你遭遇障礙或不如意時,你會采取強硬的態度,而不顧可能因此傷害到別人或破壞了珍貴之物。你隻顧著跑出去追逐任何可追之物,但如果碰上別的,當然也樂得一並窮追不舍。

  畜牲道的無知或愚癡,來自於死腦筋的誠實與一板一眼的脾氣,與第一蘊中因根本無明所生的困惑頗不相同。畜牲道的無知是你對自己有一套特定的看法,完全不考慮任何以其他觀點來檢視的可能性。如果有人攻擊或批評你的笨拙,譬如處理某件事欠缺技巧,你會設法替自己辯護,找各種理由保住你的自尊;這時,你已無暇顧及誠不誠實的問題,隻希望別在你們麵前露出馬腳,事後,你更會為扯謊成功而洋洋得意。如果你遭到攻擊、挑戰或批評,你會立即還以顏色。這種愚疾其實是很機靈的,但說它是無知或愚蠢的意思,是因為你看不見周遭的情況,隻看到自己的目標,隻看到能夠達到目標的手段,於是就想盡各種讬辭來證明自己做得對。

  畜牲的脾性極端固執,這種固執可以相當老練、富技巧與機智,但卻絕無幽默感可言。幽默的極致是在世間極盡荒謬的情境中揮灑自如,那是清晰地看透事理,包括自欺的部分——沒有眼罩、沒有障礙、沒有藉口;那是以開闊的視野統覽全景,而非隻是試圖解除緊張。一旦幽默被當成解除緊張、不自在或壓力的方法時,那就成了畜生道的幽默;而畜生道其實是一本正經的——它隻是在找台階下而已。動物作風的要點在於試圖以極端的誠實、誠意與認真來滿足自己的欲望,這種直接、卑微的處世方式,傳統上是以豬做為象征:豬向來不左願右盼,隻是埋著頭一路嗅過去,鼻子碰上什麽可吃的就吃;它勇往直前,不加任何分辨——一隻非常誠懇的豬。

  不論是處理簡單的日常事務事執行高度複雜的智慧型計畫,我們都可能顯現出畜性的作風;這與豬吃昂貴的糖果還是吃垃圾無關,重點在於它是怎麽個吃法。極端的畜牲心態是陷於連續的自滿、自圓其說的循環活動中,無法解讀環境透露給你的信息,不能以他人做自己的借鏡。你或許在處理高度智識性的事務,然而作風卻是畜性式的,因為你缺少幽默感,不能讓步或敞開心胸,隻一味地要求將事情一件件做下去,不顧失敗或障礙;如同前進的戰車,一路碾碎所有的東西,不管是壓了人還是撞毀了房子——你隻管往前開。

貧窮

  惡鬼道的眾生滿心隻想擴充、致富、消費,但基本上,你仍會感覺貧窮,你無法持續偽裝自己希望的樣子。你擁有的一切都被用來證明自己值得驕傲,但是那永遠不夠——你永遠有某種不足之感。

  貧窮的心態傳統上以餓鬼為象征:嘴很小,有像針似的細眼睛、細頸子與咽喉,瘦胳膊、瘦腿與鼓脹的肚腹。他的嘴與勁子細小得無法吃進足夠食物以填飽他的大肚皮,因此他永遠覺得餓;所吃的東西難以下咽,使得解決饑餓成為非常痛苦的掙紮。當然,食物在此象征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友誼、財富、衣飾、性、權力等任何東西。

  所有出現在生活中的事物都被你視為消費品——如果在秋天看到一片美麗的落葉,你會把它當成獵物帶回家、或照下它的像、或將它畫成圖畫、或在日記中記下它如何美麗……。如果你買了一瓶可口可樂,當你將它從紙袋中拿出來時,紙袋的嗄叭聲令你感到興奮,液體從瓶子流出來的聲音散發解渴的快感;然後你很自覺地喝一口,咽下去,終於將它消費掉了——何等的成就。那真是了不起,你將美夢化為現實。但是,過不多久你又變得坐立不安,又要找其他東西消費了。

  你永無厭足地渴望新娛樂——精神方麵的、智識的與感官上的等等。你可能感到自己學問不足,而決心打起精神以讀書、聆聽生動有思想的回答、深奧神秘的言語來充實自己,你消化一個又一個觀念,試圖將它們記錄下來,想使之具體化、真實化。隻要你覺得饑餓,你就打開筆記本、速寫簿或是一本內容豐富的書;當你感到無聊、沮喪或者失眠的時候,你打開書、讀你的筆記或剪貼的文章,思考一番,從中獲得慰藉。但是到某一階段,這就會變成一再重複的製式化動作了。你須要再去見你的老師,或另找新老師;再去一趟餐館、超市或熟食店也是不壞的主意,不過有時卻無法成行,可能因為你的錢不夠、孩子生病、父母病危或是你要照顧生意等等——當你發現阻礙越多越感到饑餓,越想要卻越得不到,這真是痛苦不堪。

  被無法實現的欲望吊著胃口,不斷追求滿足是件痛苦的事。不過即令達到目標,你又會因為被填滿,脹得你對刺激推動敏感而陷入沮喪。你想抓住財富盡情享受一番,然而不久之後你又變得沈重呆滯,對一切都興味索然;你但願自己能夠再感餓,可以再痛快吃個飽。因此,不論你滿足了欲望,或懸在欲望的渴想中繼續掙紮,任何一種情況都招來挫折。

憤怒

  地獄道則充滿嗔恚,這種嗔恚源自永久性的仇恨,那使你弄不清自己究竟氣誰、恨誰,或被誰怨恨。屢屢有此類不確定與迷亂產生,使你將整個環境弄得殺氣騰騰,而最後即使你覺得怒氣與攻擊性已稍稍冷淡,四周的環境卻開始將更多的恚怒投向你;這就像大熱天走路似的,你可能暫時感覺身上涼快一些,但是周圍的熱空氣不停地撲向你,使你無法長時間保持涼爽。

  地獄道的嗔恚不像是你個人的,而像是彌漫了你周遭整個空間,有一種極端氣悶與幽閉恐怖之感,沒有空間呼吸,也沒有空間行動,生活變得窘迫不堪。暴戾之氣如此強烈,即使殺死個把人,對你也不過是小小的紓解而已,那種怒恨仍然揮之不去。就算你試著將自己殺掉,會發現殺人者仍然存在——你連自己都無法殺個幹淨。你處於無休止的嗔恚環境中,永遠搞不清究意是誰在殺誰,那就像想從裏到外將自己吃掉一樣,當你被吃掉之後,吃你的人還在,他必須也被吃掉,如此這般。每次鱷魚咬自己的尾巴,它因而得到滋養,越吃則長得越大,永遠沒個了結。

  你無法真正以攻伐消除痛苦,你殺得越多,殺人者越形壯大,他將製造更多可殺的東西。攻擊性會因而增長,直到不剩任何空間——整個環境都被固化,甚至連回顧一下的空隙也沒有,全部空間都被嗔恚填滿,怒氣衝天,沒有機會創造一位觀察者來見證你的毀滅,沒人能替你寫一分報告。在此同時,嗔恚繼續增長——你越破壞,越是讓它長出更多。

  傳統上,嗔恚以射出紅色火焰的大地天空為象征。大地變成火紅的鐵,四周的空間彌漫無邊際著烈焰,沒有可呼吸涼爽空氣或感覺清涼之處,放眼所及到處是懊熱、熾烈、極端地幽閉恐怖。你越努力想毀滅你的敵人或戰勝你的對手,就激起越大的抵抗——逆向的恚怒反彈向你。

  在地獄道,我們忙著驅開不斷向我們燒來的烈焰,沒有任何可以感受空曠開放的餘地;甚且還不斷有人以奸詐手法,試圖對封閉所有空間。地獄道隻能透過你與外在世界的關係被創造出來,而在阿修羅道,你本身心理上的問題即可成為產生阿修羅心態的素材。地獄道是不斷糾纏著的狀況,你想找對象玩遊戲,而這種企圖向你反彈過來,反覆製造極端幽閉恐怖的情境,終至沒有任何溝通的餘地。

  到了那種地步,唯一的溝通方式就是再度激起你的怒火。你自以為高人一等地打贏了一仗,但是最後卻發現對手毫無反應——你真是高明到把對手打得無影無蹤了。因此,你麵對的隻是自己反射回來的怒恨,直到充滿所有空間,最後隻剩你孤零零一個,索然無味,所以你得另找到別的方式來玩,好讓遊戲一次次地繼續下去。你並非為尋樂而玩遊戲,而是因為感覺缺乏保護、不夠安全。如果你無法保障自己的安全,就會覺得淒涼、寒冷,因此隻得再燃起怒火來;為了再燃怒火,你必須不斷地戰鬥以保全自己——你忍不住要玩遊戲,但你發現自己一直玩個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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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著束縛了我們

        公元10世紀,印度佛教大師那洛巴是比哈爾邦那爛陀大學博學的方丈。在金剛瑜伽女點醒他,他的文采知識勝過他對佛法精神的了解之後,他不再被知識分子生活的愉悅所迷惑,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崇高的地位和寺院的生活。取而代之的,他找到了往昔願力所成就出的上師———帝洛巴,一位住在孟加拉的自在成就者(瑜伽行者)。

        帝洛巴在以鞋子摑那洛巴的麵頰之前,曾給那洛巴12項艱難的考驗,在那一摑之下,那洛巴證悟了大手印———那是內具的絕對實相。那洛巴後來成為譯師瑪爾巴的上師,而瑪爾巴又是米拉日巴的上師。

  帝洛巴住在一條河邊,靠吃糠米及捕魚為生。那洛巴第一次遇到他是在河岸邊,那是一個早晨,帝洛巴披戴著破爛的棉布衣,眼睛充滿血絲。

  那洛巴頂禮後,繞行於自在的瘋狂瑜伽士身旁,並恭敬地向他求法。

  “你在尋求什麽,那洛巴?”帝洛巴問他。
  “我在找尋開悟的自在。”那洛巴回答。

  “你希望解脫什麽,那洛巴?”瘋狂瑜伽士又問。
  “尊主啊!我希望從各事各物中解脫。”弟子回答說。

  “不是外來的東西束縛糾纏你,那洛巴!”帝洛巴斷言,“是尋找解脫的執著束縛了你,隻要放棄執著,當下就自在了!”

  聽到這些簡單的話,那洛巴頓悟了。 之後,帝洛巴唱了一首歌:

  有執著處,就有痛苦;
        有偏見時,就有限製。

  觀念存在處,二元對立;
  二元分別,暗含無明。

  不要思維、計劃或尋求了悟;
  不外求物。

  清明而無垢,自覺自然生,並能療形勞。
  安住於不移、不造作,任運自成。

        鬆緊要合宜
  既不住於左,
  亦不住於右。
  這就是中道。
  一段木棍想要順河而下,
  它應該如何是好呢?
  關於禪定的修行,西藏施身法祖師瑪姬拉準唱道:
  隻要安住於自然狀態中,
  為何嚐試在空中打結呢?
  先鬆鬆地上緊,
  再鬆鬆地放寬———
  不執守於一切。
  當它走時,就讓它走。
  寬坦安住在你當下之中。

  印度僧人蘇諾那努力地學習禪坐,非常精進。可是日複一日,卻似乎毫無進步。

  蘇諾那總覺得自己還不夠放鬆,不夠專注,可是他越是想著要放鬆就越是放鬆不了;越是努力要控製散亂的念頭,念頭就越多。他的精神很苦惱,覺得在修行的道路上受到了挫折。
  於是他就去請教佛陀這個問題。

  佛陀沒有直接回答,他親切地詢問:“你還記得你年輕沒出家前是怎麽調西他弦(西他是一種印度樂器,類似吉他)的嗎?什麽時候的音樂最美妙?是弦緊繃呢,或是弦鬆馳的時候?”佛陀確實是一位偉大的導師,他非常清楚每個弟子的過往,蘇諾那以前的確是個樂匠。

  “不能太緊也不能太鬆,尊貴的佛,中道與平衡永遠是最理想的。”蘇諾那說。
  佛陀點點頭,微笑著說:

  “修禪定也是如此,年青的比丘。同樣的,你必須調整你心的鬆和緊,慢慢地找出最適合你的情況。不要過分擔心進步的問題,持之以恒是成功的秘訣。練習,練習,還是練習!”

         高貴廣大的心量最重要
         從前因癡愚,常遭人斥詈;師兄攢我走,令我回家去。
         我即被逐棄,走向寺門口;因戀我佛教,實不願離去。
         佛陀及時來,以手撫我頭;領我回寺中,殷勤牽我手。
         佛陀施慈悲,賜我布一方;教我因布潔,習禪修觀想。
         我尊佛之教,於法用情深,為求羅漢果,登時入禪定。
   ———周利槃陀伽

  掃地大師周利槃陀伽生於舍衛國一個婆羅門家庭。他的反應非常遲鈍,連他父親都無法教會他世襲的婆羅門宗教習俗。最流行的印度教聖典《吠陀經》,槃陀伽既不會讀也不會寫,甚至連一行都記不得。

  槃陀伽的哥哥卻很聰明並且博學有禮,得到所有婆羅門教徒的喜愛。當他們的老父死後,兄弟二人遇到一些佛陀的弟子,不久,哥哥就出家為比丘,槃陀伽則被認為太笨不適於出家,隻好獨自齷齪地住在附近。

  有一天,槃陀伽的哥哥鼓勵他去求阿難(佛陀的侍者)讓他出家。槃陀伽說:“像我這麽低能的人,不敢奢望能成為殊勝的佛陀僧人啊!我甚至連最簡單的偈頌也記不住,每個人都知道我太笨了。”
  哥哥很同情地鼓勵說:“弟弟,在佛陀慈悲為懷的教義下,社會地位和學習能力並不重要,高貴廣大的心量才是最重要的!你一樣也可以入門修道的,你自己去找佛陀吧!”

  於是槃陀伽很恭敬地來到佛陀及其弟子阿難麵前,請求成為佛陀的弟子。全知的佛陀洞悉槃陀伽謙卑和純淨的心,就在給孤獨園,要阿難尊者為槃陀伽剃度出家。

  阿難教了槃陀伽這麽一個偈頌:
  諸惡莫作,使自己免於邪惡的思想;
  眾善奉行,莫執自我,
  正念、正知、正命,
  則能免於傷害、煩惱,
  這就是諸佛教示。

  三個月後,可憐的槃陀伽仍然記不得這麽一個短短的偈子,而所有其他的新出家眾早就把整章經典背熟了,就連當地的牧羊人也都熟知好幾個這樣簡單的偈頌。

  槃陀伽灰心喪氣地去見阿難尊者,懇請能給他其他的教法及指示。但是試了幾次之後,阿難發現自己還是沒法教會他,隻好對他說:“如果一個人無法學習並記憶任何事物,出家的目的是什麽呢?”

  尊者搖搖頭,祝福他之後,就讓他走了。槃陀伽覺得很傷心,獨自一人坐在給孤獨園外,一直坐到隔天,佛陀發現了他。

  慈悲的佛陀直覺地了解所有發生的事情。槃陀伽稟告佛說:“世尊,我不是一個真正的修行者,也不是一個好比丘,這究竟錯在哪裏?我是有什麽惡業吧?”

  佛陀告訴他:“因為你上一世是一個過度驕傲的婆羅門學者。他無情地詆毀其他學者的教義,隻為了謀求自己的利益,並假稱擁有神通。所以這一世你要受缺乏智慧的痛苦。”
  槃陀伽點點頭說:“是啊,打從我小時,老師們都罵我蠢笨,像我這樣笨的人要怎樣才能擺脫這種痛苦呢?”

  佛陀以偈頌回答他:
  寧為智者所輕,也不受幼童之讚,
  自知己為幼童者,寧為智者;
  自誇聰明者,實是幼稚笨者。
  佛陀決定要親自教他。他想了想,就要槃陀伽通過勤快地打掃寺院、幫其他比丘擦拭鞋子來清除業障,同時要邊掃邊念誦和思考兩句話:“拂塵”,“掃垢”。

  “槃陀伽,你能掃寺院和擦鞋子嗎?”佛陀問他。
  槃陀伽回答:“世尊,我可以學習掃地和擦拭,但我實在記不得那兩句法語。”

  佛陀要他跟著自己複誦那簡單的兩句:“拂塵”,“掃垢”,一遍又一遍地一起背誦。槃陀伽總算銘記在心了,於是佛陀為他祝福後離開了。

  可是當槃陀伽開始掃寺院時,他發現自己又不知道剛才佛陀親自教他的那兩句簡單的話了;幸而阿難尊者還在庭院,槃陀伽就煩請尊者在他勤勞工作時,能提醒他應該要念誦的句子。在阿難的幫助下,最後,他終於記熟了這簡單的偈子,而且能一邊掃地一邊思維了。

  掃地的時候是沒有問題了。可是槃陀伽發現在擦鞋子的時候,他把剛才能背過的話又忘掉了。耐心的阿難再度教導他。槃陀伽看來的的確確是所有佛教僧人裏最遲鈍的一個了。

  慈悲的佛陀以他神奇的力量加持,使寺院和比丘們鞋上的灰塵無窮無盡,好讓槃陀伽不停地忙。用這個方法,睿智的佛陀增長了槃陀伽的修行。隻要還有事做,槃陀伽就會不斷地將佛陀的教誨記在心上———到後來“拂塵”、“掃垢”竟變成了他的真言。普通人嘲笑這個愚蠢的家夥,卻也不得不感歎他的信心與勤勉。不過有智慧的人認為他是一個真正的比丘———雖然有先天上的不足,卻仍然在認真地清除業障、尋求開悟。

  槃陀伽很認真地工作,按照佛陀的交待,恭敬虔誠地掃地擦鞋。而且,他將佛陀教給他的幾個字背熟以後,仿佛壓抑不住地,開始更深一步去探究它的意義。寺院的灰塵無窮無盡,他的覺觀卻在心靈深處綻放。

  “佛陀說的‘塵’‘垢’的意思是指外在的塵垢呢,還是內在的塵垢?”他沉思,“什麽是外在的塵垢?什麽是內在的染汙?我的業障在那兒?”以這種方法,這位最愚笨的掃廟僧不知不覺地在他日常雜務中進行禪修。

  有一天,槃陀伽靜靜地在掃廟的同時自我觀照,他似乎依稀感覺到,佛陀所開示的一個偈頌很自然地在寧靜的內心中升起。實際上那些句子佛陀何時說過,他根本就不可能記得,更別說要背熟它:

  塵是執著,而非泥塵,智者棄之;
  垢是嗔恨,而非泥垢,智者棄之;
  塵垢是無明,此外無他;
  智者清除此汙垢與障礙,
  即得解脫。

  因為這瞬間浮現的偈頌,槃陀伽頓悟到,執著、嗔和癡這三毒是輪回的根本!他打破了自我的幻象和一切迷惑的根本。在場的人們驚訝地看到,愚笨的槃陀伽放聲呼叫:“看見了,我清楚地看見了!敬禮世尊!”他終於透視幻象而證得開悟。

  精進禪修許多年後,槃陀伽成為十六羅漢之一,廣為宏揚佛陀的教法。每個人都很驚異,僧人中最笨的比丘竟能達到如此崇高的心靈成就。一次,槃陀伽阿羅漢教導十二個心存疑惑的比丘尼和一大群數不清的在家人,其中一萬二千人當場證得了不同層次的開悟。

  又有一次,佛陀接受一位醫生供養午餐。除了掃地僧槃陀伽外,全部的比丘都被邀請了。但佛陀卻不肯進食,而是在他身旁擺了一個座位。直到這位沒受過教育的阿羅漢槃陀伽被請來,坐到那個位子上以後,佛陀才開始吃飯。

  佛陀親口說,在他眾多弟子中,最擅於轉化他人心念的,就是善良的阿羅漢槃陀伽———掃地大師。時至今天,據說那些無法記憶和了解佛陀教法的人,隻要是全心全意地向槃陀伽祈請,都能開展他們的心智能力。槃陀伽印證了一個不爭的事實———對於內心的開發,真誠的心靈修持遠比智能知識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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