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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雖然不是此行的目的地,但那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於是就忙裏偷閑,決定轉道逗留數日。
好久沒坐火車了,一路上傻傻的望著窗外淅瀝瀝的春雨,注視著一隴隴金黃的油菜地,兒時對江南的依戀頃刻間又湧上心頭,鼻子有些酸酸的……
上海其實都被人說爛了,一個“大”字,差不多就概括了。上海的人永遠是那麽多,可是這次我感到上海的空氣比以前更糟了,百米之外便是朦朦朧朧,倒是讓遠處的高樓大廈變得像海市蜃樓一般,漂浮在淡黃的塵埃之中。
在自家的床上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一早便直奔南京路上的第一食品公司,先把老婆要的各種零食備齊,以免以後幾日玩的忘乎所以有所遺漏回去交不了差。其實眼下在上海購物大可不必去南京路,新建的商業區到處都是,不過出於對南京路那種揮之不去的懷舊之情,每次回家總忍不住要像去麥加朝聖一樣地用自己的雙腳把南京路“壓”一遍。
南京路啊南京路,一言難盡,不過“奶瓶”同學已經把南京路如數家珍地從頭說到尾了,咱還是不拾人牙慧了吧。 且看幾幅有趣的照片。
上海曾經是冒險家的樂園,南京路便是代表。這幾年“韓流”也不斷刮進上海,高麗人也要來冒險淘金了。這是街頭的韓國婚紗展。
瞧瞧 這韓國美女,清純的了得!弗對,弗對,伊肯定是阿拉上海小姑娘!
國產的“大娘水餃”連鎖店在南京路上也不少見,往往都開在麥當勞或必勝客的隔壁,看來是打算和洋快餐拚一高低了。不過從店堂內的光景看,我們的水餃大娘還真要有些真功夫才能打敗漢堡包和比薩餅。
還有這肯德基成了中華老字號的一員還是想永遠高高淩駕於中華老字號之上?
少年兒童書店是我兒時的最愛,可是如今已麵目全非,讓位給食品、時裝店了,就連宋慶齡題寫的店名也斑駁殘缺,慘不忍睹。悲哀啊!
的確,南京路是上海的一個縮影,整個中國在變,上海在變。從接下來和老同學的聚會中更是體會到了這種變化的神速。
地點: 王朝海鮮大酒店 包房
人物: 一個外國“戇督”(悟空是也!)和數個金領及老板。
對話: (戇督)嘿,老兄,一年弗看見儂又發福了!
(老板) 當然嘮,悟空啊,看儂瘦的來!在國外又沒吃又沒喝,受那洋罪做啥啦!回來吧,我帶儂去看看新上海,明朝阿拉再去小南國吃吃本幫菜,去清水灣泡隻腳,按隻摩,不怕儂胖不了!
(金領)啊呀,儂得件衣服蠻挺括的嘛!
(老板)看到伐,碰見一個識貨的!阿瑪尼就是不一樣!
……
(老板)來,吃香煙,吃香煙。
(戇督)弗會弗會。
(老板)看到伐,曉得格香煙是啥牌子伐?
(戇督)熊貓?(咱就知道鄧小平抽熊貓,那該是極品了吧?)
(老板)熊貓算啥!熊貓隻有一百塊洋鈿一包,格香煙二百八十塊一包!
(戇督)格麽,格麽狄個味道……?(說的悟空也蠢蠢欲試)
(老板)拆那!味道還沒紅雙喜好!不過阿拉弗吃最好的,隻吃最钜的!再講格香煙
(悟空忘了名字了)買的寧弗吃,吃的寧弗買!
來來來,吃吃吃!格是法國鵝肝,格是澳洲兩頭鮑……
……
(老板)喂!小姐!叫嗱經理來!
(經理)老板,有啥吩咐?
(老板)儂自旮嚐嚐,格菜是人吃格伐?鹽缽頭翻脫啦!?
(經理)對弗起,對弗起,老板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悟空驚愕狀……)
這一開場半小時的過招就讓咱聽了個雲裏霧裏,什麽清水灣阿瑪尼。原來清水灣不是窮鄉僻壤,而是當下滬上有名的娛樂休閑城;阿瑪尼也不是朝鮮老大娘,而是時下頗具盛名的高級西服!Giorgio Armani是第一個上美國《時代》雜誌封麵的設計師。阿瑪尼在美國火起來要感謝好萊塢明星理查德 · 基爾,他在電影American Gigolo裏穿了一套又一套的 Armani,從那以後,這個牌子就成了“宇宙之主”的製服。
痞女洪晃在她的新書《無目的的幸福生活》裏也十分推崇阿瑪尼,她說男人可以為阿瑪尼西裝發瘋:“有個朋友告訴我,她認識一個藝術家為了得到幾套 Armani 西裝居然當了一回三陪,伴著一個香港闊太太在澳門賭了一晚上,還讓她摸了他小手和其它一些部位。這種不穩重的表現,當然穿上穩重的西裝就全部被掩蓋住了。”
吾等穿著如癟三的“戇督”沒有讓闊太太撫摸任何一個部位的勇氣,這輩子自然和阿瑪尼無緣了。
在一個老板的盛情邀請下,咱還真的去清水灣開了一次洋葷。
清水灣是一個總麵積一萬八千平方米,集沐浴、餐飲、娛樂、休閑、健身於一體的“超五星級”豪華休閑娛樂俱樂部。說其是“超五星”是因為這絕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混堂子,除了男女豪華沐浴區、 VIP 貴賓沐浴區、還有豪華客房,及滬、粵、川、潮各大中餐廳。二樓有上海唯一歌劇式大舞台,設備齊全的健身中心;三樓是時尚美體修身吧和超豪華室內遊泳池、浪漫經典鋼琴咖啡廊等等。
瞧瞧這氣派的大堂,你那知道這會是一個澡堂子?
浴池頗有古羅馬時代的氣魄,泡澡時還有大鯊魚相伴,昔日的混堂子不可同日而語矣!
一邊享受足底按摩,一遍可以看電視,聽音樂。凱撒大帝也沒有這個福分吧?
平生第一次享受了全身按摩,個人並不喜歡別人在身上像揉麵團似的亂抓一氣,所以也沒有體會出什麽所以然。反正別人買單,咱就算是體驗生活吧。不過擔心自己心髒承受不了,末了也沒敢打聽賬單的數目。
似乎沒有看見這裏有什麽色情的東西,當然滿街的休閑洗頭,按摩屋,充分說明大上海還是蠻繁榮娼盛的。當然,咱牢記老婆的八字方針,亂吃了一點兒,絕沒有亂喝,更不敢亂睡的!
其實上海自然也不是滿大街的老板富翁,小百姓還是要生存的。在大上海,生活的壓力還是隨處可見,說說咱家吧。
和父親去菜市場賣菜,父親並不是個很看重金錢的人,可是為了讓小販多給幾根蔥,多甩掉一點魚身上的水份,著實費了不少口舌。
小侄子上幼兒園,他爹媽選了一所跨區的“星級”幼兒園,交錢吧;常規繳費的孩子平時隻能坐坐冷板凳,學唱歌跳舞?有幼兒藝術班,交錢吧;學畫畫?有繪畫班,交錢吧;學 1+1 ?有幼兒奧數班,交錢吧;學這學那,交錢交錢,錢、錢、錢!
加拿大的“戇督”唯一能驕傲的是免費的教育和醫療,這些我們習以為常的東西在中國有時可是極為奢侈的開銷。
母親和我講了她的遭遇。一日腰疼去看醫生,坐下後母親自然地撩起衣服想讓醫生瞧瞧。哪知道醫生眼都不抬,提筆開了一大堆檢查單,從驗血驗尿到 CT 、B 超。檢查結果自然正常,還是母親自己吃吃消炎藥免去了痛苦。
一親戚頭部長一腫塊,主任醫生說:“我不嚇唬你,這是癌症。住院開刀吧!”癌症!這還了得!親戚隨去另一家醫院複診。這回運氣不好,碰上一位剛從醫學院畢業的小青年。小醫生檢查到算仔細。檢查完隨手用一棉簽在腫塊上一夾,膿出,消毒,包紮,完畢。看來小醫生還涉世不深,沒有被“毒害”,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仔細想想,這社會可是病得不輕,小百姓可以不去清水灣,可以不穿阿瑪尼,但是不能不看病,孩子不能不上學啊!
這就讓人不能不想起了孤傲清高的傅雷,於是再一次來到曾經非常熟悉的江蘇路,雖然現在已是高樓林立,但是在市三女中的對麵,還是看到了這幢小洋樓,想必一定是傅雷的故居了,這裏誕生過著名的《傅雷家書》和一部部膾炙人口的翻譯名著。如今曆史的痕跡已淹沒在都市的喧鬧中了,而那些“又熱烈又恬靜,又深刻又樸素,又溫柔又高傲,又微妙又率直”的人們也離我們遠去。徘徊良久,目送著一群群拖著帶軲轆書包的孩子們走出市三的校門,湮沒在嘈雜的人群之中。別了,傅雷;別了,大上海。
傅雷剛來上海時住呂班路(重慶南路)201弄53號,後遷至呂班路巴黎新村4號。 傅雷去世時地址是江蘇路284弄5號(安定坊)
yuewsse:
您沒有注意原文,要畫畫,就要上會畫班,不是額外的,是正常時間內的不正常收費。本人沒有半點自卑,也許你不明白,現在國內人和我們對於幸福的衡量標準不同了,追求的目標也不同,我隻是感慨而已,文字中還有些小小的幽默,希望你能體會到。
chindia:
你的英文我看不懂,中文也不知所雲,你到底想說什麽?抱歉了!
晚起的鳥兒有蟲吃:
我當然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謂“免費”都是相對的。你以為中國人不交稅嗎?中國現在的稅多老去了!看看養一輛汽車的開銷和農民的負擔就知道了。即使買東西看不見稅那也是隱藏在裏麵的。還有好幾千萬黨員的黨費上哪兒去了?否則貪官也不會撈那麽多吧?誰無知呢?
I left Shanghai in the late 70s. I still call myself "Shanghainess."
可笑,如果你在加拿大爭了點錢,看你交不繳稅,等你交完稅後,看你還說不說是免費。
你不掙錢不繳稅,當然都免費,但這都是那些納稅人的錢。無知就少開口。
有點醫學常識嗎,不是作哥的說你,你這腦子得治療了,別稀罕錢。您那不免費醫療嗎,你找個地方治治,啊。
how stupid appraisal it is? do u have any common knowledge about medicine? Shame on u but understand cos u ing born in shanghai.
什麽免費教育在中國是極為奢侈的開銷,如果孩子什麽課外班都不上
用不了多少錢.
讓小販多給幾根蔥,多甩掉一點魚身上的水份,解決不了生活的壓力,這隻是個人習慣而已.
加拿大的免費慢性醫療不是把一個早期肝癌耽誤成晚期肝癌了嗎?
美國也不是免費醫療啊,怎麽不說在美國人來說是極為奢侈的享受呢?
作者看到國內過去朋友混得比自己好心裏不平衡,沒什麽可吹的,連人家的帳單都不敢看,可見多自卑.隻好拿自己那點國家福利看成人家"極為奢侈"的享受,太可笑了!
好文.
朋友,吾總覺著上海還是屋裏廂啊 總回去看看伐
結尾好,餘韻有回味。八個“又”比較自然地引出老一輩和現在的兒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