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園

野草的樂趣就是瘋長。而且,雜草叢生的地方才是最自然、最接近本質、最能觸摸到心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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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花旦

(2007-02-02 19:51:15) 下一個
在俺的眼中,女兒除了有時愛哭以外,就再沒有什麽別的毛病了。俺甚至覺得女兒差不多也是屬於美人一族的,可是俺的意見別說拿到外麵去通不過,即使在家裏也有不同看法:太太總是批評俺那是“麻子照鏡子——個人觀點”。

咳,這孩子畢竟是太太和俺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要不偏心眼還真難呐!更甭說她降生後的臍帶還是俺給剪的,還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手直哆嗦的樣子,生怕給她弄痛了。一轉眼,孩子竟然這麽大了。要再不寫點啥,怕是想不起來了。這裏所記的,都是女兒七歲以前的事。 

                                                  (一)兼職秘書

你瞧,這孩子打6歲開始,生活就開始完全自理。從早上起床,到晚上熄燈睡覺,沒有一件事得俺們操心。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什麽時候不該做什麽,她完全是一幅訓練有素的樣子,除了偶爾早上“上鏡”前梳妝打扮的時間會時不時超出之外(那也是因為太投入的緣故,誰讓咱姑娘漂亮呢!),其餘的事情,她全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就連幾個月之後才有的birthday party也從來不帶忘的。一份共用掛曆,出不了幾個月,差不多就成了她的私人掛曆。上麵布滿了五彩繽紛的記號,還裝璜了各式各樣的stickers,全是與各種重要的日子有關,她的秘書才能整個兒一個無師自通啊!

自打俺發現女兒這一才華之後,太太對俺忘事的埋怨就少了許多,而且對俺還稱讚有加:“你可真像咱們家的領導呀”,俺聽了自然樂。心說了,什麽叫“真像”?應該說“就是”——這不整個兒一個高級管理人員的待遇嘛:一人給配兩個秘書。隻是一個年紀大了點;另一個年紀小了點,如此而已嘛!當然啦,重點還是培養年青人。年紀大的同誌,該退的時候就要堅決地讓她退下來,畢竟年歲不饒人呀! 
                   
                                                 (二)藝術總監

女兒除了幹好秘書工作外,還兼職其它工作,還真不是俺聘的。咳,什麽聘不聘的,這也由不得俺呀。人家都是自封的!

就說這室內的裝璜設計吧,她的作品之多,變化之快,讓俺目不暇接。自打幾年前搬進新家後,俺家的麵貌就以不以俺們的意誌為轉移的速度發生著變化。

過了沒多久,咱家的地下室就變成了half finished。 那時她才4歲,可是畫作驚人。俺整箱整箱地給她買紙,常常還是供不應求。在老爸俺看來,那些畫作怎麽也神似畢家索的大作吧。開始還隻是用紙箱幫她“珍藏”,可是女兒很快又提出要辦“個人畫展”,考慮到可能要付出的“場地”代價,就隻好委屈她把畫展安排在地下室了。

雖說光線是暗了點,到也不見女兒抱怨,初步顯示了大藝術家的心胸。到是俺自己覺得“地下室”之稱謂實在有辱天才的大作,就改稱Arts Gallery。到現在那些大作還在那呆著呢。誰要是初來乍到,冷不丁地進了地下室,還以為是大字報又複活了呢。瞧那鋪天蓋地的架勢,一看就是大手筆!盡管為父所做的維護工作量是大了點,透明膠帶的用量確實超支了點,可不管怎麽看,這地下室的幾麵牆全給裝飾上了,也算是多塊好省地建設basement了吧。
 
看來幹什麽都有可能上癮。這不,頭幾年還在basement裏進行的工作,正在逐年抬升,現在已抵達二樓的天花板了,就更甭提她自己的房間了。她的大作已經如影隨形地開始在俺的眼前晃來晃去,基本上已經占領了咱家的各個空間和每個角落。

至於為數有限的幾幅傑作吧,為父更是畢恭畢敬地frame起來,掛在了最顯眼的地方。再說了,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咱要有那兩刷子,怎麽也得守住樓上這幾方陣地呀。何況人家有學校多次授予的“藝術家”頭銜呢,人家的所做所為也算是名正言順吧,一切為了藝術嘛!

進女兒的房間那可就更得當心了。那藝術品就不隻是掛牆上了,那算什麽呀?頂多隻能算二維的吧,要知道,這裏可是藝術家的搖籃,大部分的藝術品都是處於三維空間上的,不信你就抬頭看吧,無論從哪個角度,你要看不見作品,那才叫怪,就連那隔了二層窗簾的窗玻璃上都擠滿了各種各樣的裝飾品。要再加上她從各個房間掠去的好玩意,那就更多了。咱就單說日用品台燈一項,無論是單位麵積裏的燈泡數,還是照明總功率,女兒的房間均可評為全樓之冠,若再要論到布娃娃,小狗,小熊之類的話,那就更是數不勝數了。 

                                                 (三)導購小姐

如果太太在家,像采購這種光榮任務一般是輪不到俺的。即便輪上,也不過就是奉旨而行,照圖索驥而已。實在要找不著所需之物,就來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好在女兒擅長此道,每每給俺救駕。而最能顯出她英雄本色的,當屬太太前幾年應召回國的那一次。

太太怕俺受累,決定帶上兒子,機票都買好了,可兒子哪會兒才一歲零一個月,想到他小小的年紀就要出去闖蕩,為爸的實在是於心不忍,一咬牙,一跺腳,最後一分鍾裏把他和姐姐一塊留在了自己身邊。自此,俺的好日子就徹底到了頭。

這小家夥除了吃喝拉撒把俺弄得團團轉之外,還擅長美聲唱法,底氣十足,隻要俺的眼皮稍稍一合,他就開唱,估計都是獻給他母親的詠歎調。俺能活著見到太太回家,真是一個奇跡。要不是俺閨女裏裏外外地幫著俺打點,俺早就背過氣去了。

就說這一日三餐吧,該吃什麽,該喝什麽,該買什麽,俺都全權交給她了。反正,愛吃什麽吃什麽,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一切由著她瞎折騰。到了超市,俺推著車,她則負責往裏拿東西。她除了買牛奶麵包,比薩餅,午餐肉和水果罐頭外,還不忘了給自己買些冰激淩和酸奶之類的東西。讓俺感到吃驚的,倒不是她往推車裏拿什麽,而是她那付當家花旦似的氣定神閑。

其實,女兒自己那會兒也才六歲多一點。人們常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可那會兒,女兒在俺眼裏,簡直成了現世的觀音菩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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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7)
評論
清靜蓮花 回複 悄悄話 好能幹的孩子,好福氣!還是個美女,是不是每天都笑得合不攏嘴啊?

祝你們全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裘教 回複 悄悄話 紅卡,
龍生龍,鳳生風,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隻要她能自己打洞,學會生存就成了。

小放,
歡迎光顧寒舍,可惜沒有好東西招待。

雲林,
父母養育孩子的辛勞其實遠遠比不上孩子給他們帶來的快樂。沒有孩子的人生才真的是一條向下的拋物線呢。
雲林 回複 悄悄話 你女兒真可愛。真讓人羨慕。你這個爸爸當的也真夠好,連女兒畫作的序都給寫完了。
小放 回複 悄悄話 不錯,不錯, 好爸爸, 好女兒!
redtruck 回複 悄悄話 好 一 副 救 駕 菩薩﹐ 管 家 婆 圖 ﹗ 笑 死 我 了 ﹗----
從 小 看 大 ,你 的 女 兒 將 來 是 個 將 才 ﹗ 一 準 比 你 的 頭 頂 要 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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