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左鄰右舍(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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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住在郊區的獨棟房子裏,房子前後都有活動空間,這樣的房子和周圍環境有利於居家隔離。
        其實,這邊鄰裏之間聯係不多,也許都很忙吧,一般就是見麵打個招呼,或者外出相遇正巧都沒事就站著拉拉呱,再或者真有什麽事情相互谘詢一下而已。我老伴有時在門前清除雜草、打掃衛生,周圍鄰居路過會客氣地招呼他一聲,如果是在車裏,就朝我老伴招招手。女婿、女兒接送孩子遇到鄰居會拉拉家常。我們的外孫外孫女是這一帶鄰居家的孩子們中最喜歡大聲招呼鄰居的了。現在外孫還會口無遮攔地向鄰居介紹他的活動、吃的什麽東西、玩的什麽玩具、看的什麽電視,也會介紹家人的安排等等。
        雖然距離封州才2個多月時間,但周圍鄰裏居然都發生了很大變化,或者在我們心裏感覺他們產生了很大變化。
(一)西斜對門鄰居離婚再婚
       西斜對門夫婦有2個兒子,大男孩十四五歲,小男孩十歲左右。我們搬來三四年,眼看著他家的孩子們長大了,尤其老大,個頭已經躥得像小青年了。休息時間他們常在房屋周圍的小路上活動,從開兒童小汽車到騎滑板到騎自行車,自行車由小到大。去年還送給我們外孫一個大半新的兒童自行車呢,是他家小兒子騎著嫌小了的。
      他家的女主人做婚禮策劃,男主人好像做企業,從大人孩子的穿著、孩子的玩具、接連買SUV和皮卡車看,他們家經濟條件還是比較富裕的。
      但最近兩三個月,我老伴發現他家的女主人經常10天半個月不在家。都說這邊注意保護自己的隱私,但絕大多數人都必須開車,車子也能暴露每個人的行蹤,最起碼可以大體反映車主人在家不在家。我老伴嘀咕他們是不是離婚了,我說“你別瞎說了,你隻從表麵看,哪裏知道人家的家事?”也許女主人到外地工作去了,但她是婚禮策劃人,疫情下似乎也不太可能忙於工作。有一次和女兒拉呱講到此事,女兒也不清楚。但後來女兒和女婿議到此事,女婿證實西斜對門鄰居確實在辦理離婚手續。女婿說2個月前有一天他遇到這家男主人,谘詢他一件什麽事情,這家男主人說自己最近忙於辦理離婚手續,對女婿要谘詢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女兒埋怨女婿,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女婿倒對女兒的話感到非常奇怪,他反問女兒“人家家裏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麽關係,這有什麽好講的?”最後還評價女兒八卦。女兒也奇怪,開玩笑地說,這邊人不是都注意保護自己的隱私嗎?他幹嘛告訴你他在辦離婚手續?不是想和你約會吧?我想畢竟是近鄰,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真的離婚再婚,不打聲招呼見麵
沒過幾天,我們看到他家原女主人開車來,帶走了2個孩子。同一天的半夜,女兒發現這家的男主人和另一個女人在路邊放焰火。這個女人比先前的女主人年輕一點,也稍微胖一點,她應該就是這一家的新女主人。
再後來,新女主人就天天開車到西斜對門鄰居家住下來了。那天半夜放焰火應該是慶祝男方順利離婚,他們順利再婚或同居。疫情期間西斜對門鄰居的再婚夫婦好像每天早上都各自開車外出,很有規律,估計是上班。每天車前的吻別都很纏綿,他們不在乎周圍有沒有外人,擁抱接吻,黏黏糊糊好長時間。我們的門窗對著他們車庫,看到他們吻別我們倒很難為情,似乎偷窺了別人,趕快閃開眼神。休息日,他們也會在車庫裏鍛煉,或者雙雙騎自行車外出。
有一天晚上,我們都吃過晚飯了,有人敲門。這個時間點一般不會有外人貿然敲門的,我們麵麵相覷,加上疫情期間多少有點緊張。這種情況下照例是女婿開門應酬,外孫外孫女照例是歡快地緊隨爸爸衝到門口,盡管爸爸嗬斥他們讓外孫外孫女回去找媽媽,但外孫根本不理會爸爸的嗬斥衝到爸爸前麵打開房門。
是西斜對門鄰居家的男主人,牽著一條新狗,來問我們家有沒有廢棄不用的兒童床圍欄,要給他們家的新狗狗用。外孫第一時間征得狗主人同意後撫摸就狗狗。以前外出遊玩看到狗狗,外孫都會征求狗主人能否撫摸狗狗,如果狗主人同意了,外孫就會很高興地摸摸狗狗。外孫女膽子小,她不敢撫摸狗狗,的膽量但也擠到前麵,告訴狗主人“I love your puppy”,狗主人很開心。女兒家沒有他要的圍欄,他牽著狗狗告辭了。這是男主人又領的一條新狗狗,但沒有睡覺用的圍欄。
後來,偶爾原女主人在雙休日把孩子送過來在男方家玩玩,也隻是在房間裏麵玩玩。孩子們來的時候,新女主是回避不來的。
我們沒有再看到他家孩子們繞著圈騎自行車的飛快身影了,也沒有再聽到孩子們歡快追逐講話的聲音了,心底有點落寞。估計自行車和孩子們的其他玩具、用品包括原來的那隻狗狗和狗狗用的圍欄都隨他們的媽媽帶走了吧。
設身處地想想西斜對門鄰居家的孩子們不能和爸爸媽媽全家人溫馨快樂地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而被迫單獨和爸爸或者單獨和媽媽在一起,他們肯定也很無奈也很不快樂,我們心裏也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聽說這邊離婚率很高,80%的單親家庭是由媽媽帶孩子。西斜對門鄰居家的孩子們在疫情期間加入這80%的單親家庭中間開始隨媽媽生活。
(二)西鄰家生了第三個兒子
西鄰是一對三四十歲的夫婦,男主人是部隊退役人員,女主人是護士,他們家有2個男孩,和我們家外孫外孫女年齡相仿,老大四五歲,老二兩三歲。雖然都是男孩,但他們家的孩子比我們家文靜,平時不大聽得到孩子們的大聲喧嘩和哭鬧。即便隨大人外出在門口和鄰居相遇,大人交談的時候孩子們多是安靜地等候。
他們家孩子喜歡玩球,經常有球從他們家後院越過木柵欄飛到我們家後院裏。老伴往往趁他們家大人也在院子裏的時候把球撿起來從木柵欄上頭遞還給他們家大人,他們家自然連聲感謝。
疫情中,西鄰家的男女主人好像還都正常上班。我們和他們上班族活動時間不同,難得相遇。有時老伴在門前除草遇到她們,他們總是很主動地打招呼。約1個月前,老伴告訴我,西鄰家的女主人好像懷孕了,而且臨盆了,很快要生了。我很驚訝,因為這個消息太突然了。國內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消息不脛而走不翼而飛會傳遍大半個居民區的,何況這麽近的鄰居。但老伴對事情的判斷基本上還是比較準確的。
我接著就為西鄰家的女主人擔心了:疫情正嚴重,大家聞病色變,都害怕到醫院,生怕感染上新冠病毒,生病了也盡量拖著,能不到醫院就不到醫院。像我平時吃降脂藥,醫生要求4月份先找家庭醫生開化驗單,然後到專科醫院化驗後才能繼續開藥。我哪敢在疫情這麽嚴重的時候往醫院跑?所以就拖著,好在這種病這種藥都不緊急,我就自行做主把藥減半服用,以後再說。生孩子不一樣,這可是必須住院的,醫院能保證母嬰安全嗎?
一直擔心著西鄰家的女主人和她肚子裏的小生命,並祝願著她們母嬰平安。謝天謝地,終於聽到嬰兒的啼哭,我們的牽掛也隨風而去。雖然我們沒有向她們表達心底的牽掛和祝福,雖然她們不知道有人在默默牽掛、祝福她們,但我們卻因為牽掛化為欣喜、祝福變成現實而高興。
後來,西鄰家的男女主人就在家帶孩子了。不時能看到男主人抱嬰兒出來曬太陽,小寶寶還是個男孩。有時他們一家5口人一塊散步,嬰兒睡在童車裏,2個哥哥跟在爸爸媽媽周圍,藍天白雲下,一張很溫馨很幸福的家庭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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