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金融危機 第八章 見招拆招

人的悲哀在於明明知道自己是柔軟的水,卻非要把自己當成堅硬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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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見招拆招

(一)

吳鬱林混入人群後快步走向一背街小巷,小巷裏停著一輛事先準備好的越野車,掛著警用車牌。吳鬱林進入車內,脫去全身衣服,換上一身特警裝備,拉響警笛,向廣場保安室方向開去。

噴泉廣場的四周都有呼嘯的警笛聲,不過,增援的警車再快也快不過吳鬱林。

當保安隊長看到全副武裝的吳鬱林出現在保安室門口的時候,很懂行般地問道:“要廣場監控錄像對吧?早就準備好了。”

吳鬱林微微一笑:“同誌,辛苦了,你有成為刑警的素質。”

保安隊長笑了笑:“嗨,早就習慣了。請出示證件並簽收。”

吳鬱林拿過簽收本,不假思索地在上麵寫下自己的名字:吳鬱林。

“這就是我的證件。”吳鬱林把槍口對準保安隊長和其他保安命令道:“不想死的都到裏麵去。”

妮可下樓後步行了幾個街口,然後停下,向廣場方向觀望,這是和吳鬱林約好的匯合地點。

不一會兒,一輛越野車拉著警笛在妮可身邊“嘎”地一聲停下,駕駛室門打開,露出吳鬱林的帶著頭盔、墨鏡的臉:“你來開車。”

“我覺得你穿警服很帥。”妮可一邊開車一邊問:“東西拿到了?”

吳鬱林點點頭:“已經在某個下水道裏了。”然後很快地脫掉身上的警服,說:“去最近的分局。”

“自投羅網?嗬嗬……”

吳鬱林也嘿嘿地笑了:“這些裝備扔在外麵,如果被真的犯罪分子撿到了,豈不是我們的罪過?放心吧,現在分局裏精幹的刑警應該都在廣場上呢,局裏剩下的都是些文職人員,沒人有空理你,把警笛和警燈關了吧。”

妮可深深地看了吳鬱林一眼:“你的主意總是這麽瘋狂。好吧,就陪你瘋一把。”

吳鬱林回看了妮可一眼,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麽?”

“咳,沒什麽,另一個狙擊手被幹掉了?”

妮可驕傲地眨了眨眼,然後又有些黯然地埋怨自己:“可惜我發現他發現得太晚了,犧牲了一個同事。”

吳鬱林拍怕妮可的肩膀安慰道:“這筆賬我們先記著,遲早向史丹討回來。”

“對了,那個被我射殺的狙擊手打了一槍之後就準備逃跑,你覺得史丹為什麽要這麽幹?”

吳鬱林想了想,分析道:“對於史丹而言,我們現在是危險的情人。他如果不能十分確認我們已經跟警察反目,是絕對不敢和我們見麵的。所以他安排這樣的局並不奇怪,畢竟,即使我們被警察殺了,他也並不損失什麽。”

妮可繼續問道:“可是你如果死了,他洗劫華爾街的計劃不是就泡湯了嗎?”

“小薇……,沒有了我,對史丹而言隻是計劃暫時受阻,也許還能想出別的辦法。但是如果沒有了腦袋,什麽辦法就也就沒了。從這幾次我們和史丹交手的經驗,他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所以你千萬不要,千萬不要低估了他,我估計他應該還有後手,這事兒還沒完。”

妮可瞥了瞥嘴,雖然有點不服氣,但是也不好再說什麽。再開了一會兒,警察分局已經到了。

 

正如吳鬱林預料地,分局裏空蕩蕩地。妮可把車停在了分局裏麵的停車場,正準備拿裝了狙擊槍的箱子,被吳鬱林製止:“這東西目標太大,就留這兒吧。”

也許因為是公安局的緣故,門口連個站崗的保安都沒有,吳鬱林和妮可大搖大擺地進,大搖大擺地出,出來後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

吳鬱林和妮可在第二安全點下車,然後換乘了事先留在這裏的另一部車子。

“我們必須馬上出城,我估計很快就要在出城的路上設卡盤查了。”妮可看看表後說道。

吳鬱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電話,遞給妮可問道:“史丹剛才打了這部電話,有沒有辦法反追蹤?”

妮可說:“如果現在有技術組的同事,這是小事一樁。”

吳鬱林想了想,對妮可說:“打回總部,找大劉,然後把電話給我。”

妮可狐疑地看了看吳鬱林,撥通了電話。

“大劉,你欠我的一頓酒和兩姑娘你還記得嗎?”

大劉一聽嚇了一跳,剛準備招呼技術人員追蹤這個電話,電話裏又傳來吳鬱林的聲音:“你覺得一個連拔牙、臥軌、跳樓都不怕的人真地會去販毒嗎?欠我的人情你也該還了。”

大劉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你想要什麽?”

“很簡單,幫我追蹤一個號碼。”

妮可等吳鬱林掛完電話,雙手摟住吳鬱林的脖子,在吳鬱林的臉上連著親了好幾下:愛死你了,嗬嗬……。

吳鬱林笑嘻嘻地說:“珍妮 如果知道你這麽願意去救她一定會感動得哭起來的,檢查一下裝備吧,也許會是一場惡戰。”

 

(二)

李賓皺著眉頭看完噴泉廣場的案情通報,一邊在屋裏來回踱步,一邊思考著:吳鬱林啊吳鬱林,你也太膽大妄為了,不僅在廣場保安室留下真名,還把“作案”的汽車和武器留在了警察局裏。看起來,整個事件正在向著高潮發展,是時候布局下一步行動了。

 

吳鬱林和妮可很快從大劉那裏得到了要追蹤電話的停留地點,這是一家城外的路邊酒店。吳鬱林先開車在酒店外麵經過了兩次觀察了一下,然後把車停在了距離這家酒店不遠處的另一家酒店外。吳鬱林和妮可走進酒店,老板娘滿臉堆笑地走過來:“老板,吃飯還是住宿。”

“先吃飯,住不住一會兒再說,把你們店裏特色菜給我來幾道。”

酒店夥計很快把菜上齊,擺了滿滿一桌。吳鬱林心裏暗笑,叫你隨便來幾道,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夥計嘿嘿地笑著說:“老板先把賬結一下吧,一共三千六。”

妮可一聽,眉頭一皺,就要發作,被吳鬱林伸手攔下:“還沒吃就結賬啊?有這麽做生意的嗎?”

夥計說道:“我們做的是過路客的生意,這人來人往地,怕一會兒照顧不到,嘿嘿……”

吳鬱林立刻明白了夥計的意思,這是明著要黑你了,你能怎麽著?吳鬱林衝夥計擺擺手:“要結賬叫你們老板娘過來。”

過了一會兒,老板娘一臉挑釁的表情扭了過來:“老板,還有什麽需要啊?”

“老板娘,叫你來幾道特色菜,你就來這些?這能吃嗎?當喂狗呢?你以為咱沒錢付賬是怎麽著?去,給我重做。”吳鬱林說完,拍了一捆錢在桌上。

“呦……老板,這些可都是我們店裏師傅最拿手的菜了。”老板娘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了吳鬱林幾眼,見對方沒有一絲一毫地憤怒或者驚慌神情,自己心裏先有點慌了。

“夥計們說話沒高沒低地,您別介意,我自罰三杯,當賠罪了。”老板娘說完招呼夥計道:“小萬,拿瓶好酒過來,不記賬,算我請客。”

吳鬱林嘿嘿一笑:“老板娘果然是見過世麵的人,上道!坐下,咱們喝兩杯,我還有事兒請教。”然後轉頭對妮可使了個眼色說:“小薇,我們今天不走了,就住這兒。”

妮可很不情願地回答道:“是,老板。”

吳鬱林和老板娘碰了一下杯,喝幹,然後問道:“我看你們這裏的生意比那邊的新悅酒店差多了,你這當老板的也不著急啊?”

吳鬱林的話顯然戳中了老板娘的心事,老板娘歎口氣說:“姓付的那兔崽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認識了一個大老板,出錢出力幫他撐著。他也就這一年多才紅火起來的,以前也就配喝喝老娘剩下的洗腳水。”

吳鬱林從老板娘的這句話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不想繼續糾纏下去:“那就難怪了,你們這兒,地處交通要衝,適合做各種生意。居然有人比我還更有眼光,先下手了,嘿嘿……”

吳鬱林這句話把老板娘的胃口吊了起來,而且吊得很高。老板娘一邊給吳鬱林倒酒一邊小心地問道:“老板在那裏發財啊?”

吳鬱林故作神秘地衝老板娘眨了一下眼睛說:“這個我明天再告訴你……你看,你總是老板、老板地叫,我怎麽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呢?改口啊,叫大哥。來,把錢先收起來,店裏還有其他的客人,看到了不好。”吳鬱林說完,把錢推到了老板娘跟前,並且順勢輕輕捏了一下老板娘的手。

老板娘伸手想去拿錢,馬上覺得不妥,就勢舉手攏了攏頭發,說:“大哥,你既然今天住這兒,就不用急了,明兒一早一起結吧。你先喝著,我去給你們安排房間。你們……是要幾間房?”

吳鬱林覺得下麵有個腳尖輕輕踢了自己一下,顯然不是妮可,裝作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兩間。”

 

老板娘走後,妮可偷偷在吳鬱林的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哎……”吳鬱林悶聲叫了一個“疼啊”,然後笑眯眯地對妮可說:“你可是我這門課的教員,我不能給你丟臉啊。你看,我們現在不僅得到了我們想要的信息,連飯錢都省了,不好嗎?”

妮可想想也是,但還是有點不服氣:“鄙視!太賤了……你趕緊去洗手,不洗手不許……”妮可最終還是沒有好意思把不洗手不許啥說出來。

“妮可,沒有人是天生就下賤的。人,生下來,本來都是高貴而有尊嚴的生靈,成為現在的樣子,是因為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其實一直是生活在罪惡之中……快吃點東西吧,天就快要黑了。”

(三)

入夜後,吳鬱林和妮可各自回到房間,過了不大一會兒,吳鬱林的房門就傳來了輕輕地敲門聲。

吳鬱林拉開門一看,果然是老板娘,已經洗了澡並且換了一身衣服,頭發還沒有全幹,散發著洗發水的清香。

“大哥,我應該沒有誤會你的意思吧?”老板娘咬著嘴唇問道。

“沒有,我都有點等不及了。”吳鬱林用力把老板娘拉進房間,拉到自己的懷裏,然後將一支麻醉劑打入了老板娘的身體裏。

老板娘像一根煮熟的麵條一樣癱軟了下來,吳鬱林用手托住,然後抱到床上,再幫她脫去所有的衣服和鞋子 ,拉上被子。剛做完這一切,妮可推門走了進來。

妮可笑嘻嘻地把被子揭開看了一眼,說:“還有些料嘛,是不是覺得有點可惜呀?”

吳鬱林沒搭理妮可這句話,而是低頭看看表說:“時間還是太早,新悅酒店裏應該還有不少客人,我們再等等吧。”

吳鬱林在沙發上坐下,妮可半玩笑地說:“要不我回避半個小時,讓你把事給辦了?”

吳鬱林嗬嗬地笑了:“放著你這麽個青春、活力的大美人不辦,我去辦個半老徐娘?我腦子有毛病啊。”

妮可晃了晃腦袋:“這麽說喜歡野花,喜歡蘿莉,熟女的男人都有毛病哈?嘻嘻……又是熟女,又是野花,而且還是路邊的野花,嘖嘖,連我都覺得有點可惜啊。”

吳鬱林覺得沒話反駁,拍拍自己旁邊說:“心動不如行動,來,咱們用事實說話。”

妮可瞥瞥嘴說:“你想得美,就這種地方?就你現在坐的這張沙發,最少也有幾百對野鴛鴦在上麵滾過了,坐我都嫌髒。切!”

 

吳鬱林和妮可趁著濃濃的夜色潛回自己的車裏,裝備好,然後從酒店的後麵向新悅酒店摸了過去。

新悅酒店裏已經沒有了吃飯的客人,住宿的客人也基本都在各自的房間。

吳鬱林匍匐在田埂上,用帶夜視功能的望遠鏡觀察了一會,然後小聲對妮可說:“如果史丹在裏麵,最佳結果是控製他,由我們來主導下麵的遊戲,其次才是消滅他。”

妮可點點頭:“我們現在進去嗎?”

吳鬱林說:“再等等,希望廚房裏會有人出來倒垃圾,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部分裏麵的情況。”

過了不一會兒,真的有個酒店的勤雜端著一桶泔水出來,順手倒在了酒店旁邊的一口大缸裏。吳鬱林衝妮可揮了揮手,妮可快速繞到酒店的側麵,笑眯眯地向那夥計走過去。

“帥哥,能幫個忙嗎?”妮可嬌滴滴地說道。

夥計激靈一個冷戰,顫聲反問:“你……有什麽事?”

“你如果夠聰明,就不要大喊大叫,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妮可從懷裏掏出一支手槍,冷冷地指著夥計。

“你……是,是。”

吳鬱林此時已經走到夥計的身後,用手勒住夥計的脖子小聲問道:“你們酒店有沒有地下室?”

“有。”夥計一邊回答一邊又打了個冷戰。

“你一般去那裏嗎?”

“以前常去,那裏存了不少廚房要用的幹貨,不過老板這兩天不讓去了。”

吳鬱林繼續問道:“酒店裏最近來了什麽看起來比較特別的客人沒有?”

“有,老板說是他最好的朋友,每天都要廚房用最好的菜招待他們。”

“他們有幾個人?”

“人倒是不多,就四個,不過排場很大,老板好像很怕他們。”

吳鬱林沉默了一會兒,再問道:“這個問題決定你的生死,希望你珍惜機會,你們老板住在哪兒?”

“三樓最東頭的房間。”

吳鬱林手上一使勁兒,夥計立刻有點喘不過氣來,吳鬱林堅持了3秒之後,鬆了一點,夥計連聲說:“大哥,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的真的就這麽多。”

吳鬱林揮手狠狠地擊打在夥計的後頸上,把夥計打暈了過去,然後看看妮可。

妮可聳聳肩膀:“沒有一句實話,應該都是事先排練過的。

吳鬱林向妮可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這是一個圈套。”

(四)

“這個夥計已經知道可能會遇到我們,所以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很緊張了,在看到你的一瞬間更是打起了冷戰,你又不是隻母老虎,嗬嗬……”

妮可翻了一下眼睛,問道:“現在怎麽辦?撤還是強攻?”

吳鬱林思考了一會兒,反問妮可道:“你怕死嗎?”

妮可毫不猶豫地說:“隻要是有代價的死,我不怕。”

吳鬱林說:“你放心吧,要死我會陪著你的,我們不妨賭一把。”一邊說,一邊脫下身上的裝備,然後在妮可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最後叮囑道:“時機很重要,不能早了,也不能晚了。”

妮可點點頭,借著夜色潛回車裏著手進行安排。

 

吳鬱林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轉到正門,從酒店的大堂走了進去。

“先生,吃飯還是住店?”門口的迎賓看起來很正常,吳鬱林知道史丹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把工作做到這種低級別的服務人員身上,於是眨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反問:“有沒有其他的娛樂?我剛剛吃完飯。”

“我們這裏有木桶藥浴,也有卡拉OK包間,不知道先生喜歡什麽?”

“什麽比較直接?”

“那當然是木桶浴了。”迎賓嗬嗬地笑了:“桶很大,兩、三個人坐在裏麵一點都不擠。”

“隻能坐兩、三個人啊?那你給我來個卡拉OK包間吧,要大的。”

吳鬱林分析現在酒店裏有兩個地方不能去,地下室和三樓最東頭的房間,那裏一定早就擺好了請君入甕陣勢。雖然他決定賭一把,但是也不能完全按照史丹的安排來賭,如果自己的表現太笨拙,這個賭局輸的可能就會大大增加。

果然,史丹沒有預計到吳鬱林會如此大搖大擺地進入酒店。當他知道吳鬱林已經來了的時候,是在吳鬱林高調地叫了10來個小姐去陪吃陪喝以至於驚動了老板之後。

史丹把走廊上的監控錄像調出來一看,果然是吳鬱林,而且他在進房間之前還有意無意地對著攝像頭微笑了一下。

“老板,我帶人去把他抓過來。”史丹的手下說道。

“那樣不是待客之道,太小家子氣了,走,我們去會會他。”

史丹帶著幾名手下來到吳鬱林的包間門口,史丹吩咐道:“黑貓和威廉跟我進去,其他人在門口等著。”

“傑克,光輝一別,甚為想念,沒想到我們在這裏又見麵了。”史丹哈哈地寒暄道。

“呦,史丹、威廉、馬經理,原來都是熟人,真是太巧了,趕緊坐下,我們喝幾杯。”吳鬱林也熱情地招呼著。

房間裏的小姐們很自覺地兩個人一組在四個男人身邊坐下,剩下地趕緊給每個人都倒上酒。

馬經理先衝史丹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拿起酒杯,摟過自己身邊的一個姑娘,把酒強灌了下去。

吳鬱林鄙夷地瞥了瞥嘴,自己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並且感歎道:“自古都是敬酒比罰酒更難喝啊。”

史丹微微一笑:“我們就這樣談?”

吳鬱林解開自己的外麵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挽起襯衣的袖子和褲管嘟囔道:“這天也太熱了。”

旁邊的姑娘趁機揩油,把手伸到吳鬱林的襯衣裏一通亂摸,然後癡癡地笑著說:“我等一下陪你衝個涼你就不熱了。哇……你的皮膚好滑哦。”

史丹點點頭,問道:“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吳鬱林連頭都沒抬,一邊和旁邊的姑娘嬉戲著一邊說:“因為我的上級向我證明,你已經死了。”

吳鬱林說完,不理會史丹的反應,和另一個姑娘劃起了拳:一隻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啊……

吳鬱林的這句話讓史丹足足消化了10分鍾,這10分鍾裏,吳鬱林表麵上和姑娘們喝酒、劃拳、調情,其實在心裏也是暗暗捏一把汗。他的賭局有一個前設的條件,那就是相信李賓絕對沒有和史丹勾結。

如果李賓和史丹勾結了,他就死定了,不對,應該是早已經死透了。

 

組織上向自己證明史丹已經死了,如果不是因為和史丹勾結,那麽就隻有一個解釋:他們根本不在乎史丹是否已經死了,他們在乎的是有沒有人以“史丹”的名義進入金三角去尋找導彈。如果史丹沒死,那麽進入金三角的假史丹就必死。如果在知道假史丹必死的前提下,還要求假史丹按照既定步驟進入金三角的目的又會是什麽?

吳鬱林自己想到了,他相信以史丹的聰明也一定會推導出這樣一個結果:他們不是要摧毀導彈,而是要發射導彈,而這一切的黑鍋,需要一個叫“史丹”的人來背,不論是真還是假。

如果想通了這一點,就不難解釋為什麽會有這麽重要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落入到販毒集團的手裏,因為它本身就是一次有意放水的行動。

史丹終於拿起麵前的酒,向吳鬱林遙敬了一下:“難道射的目的真的就是為了爽一下?”

史丹旁邊的姑娘聽到這句話咯咯地笑作了一團。

“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不在你自己選擇的時機射,我可以保證你一點都不爽啊。”吳鬱林也端起酒杯:“總會有些‘鷹’對現在到處飛翔的‘鴿子’不滿,蠢蠢欲動想打破僵局,你的行動可能正中了他們的下懷。”

史丹明白吳鬱林話裏的意思,在軍中,曆來不缺強硬派和主和派的爭鬥。在官方對自己的調查中,這兩派實際上也在博弈,一方想阻止,一方想順水推舟,自己反而成為了被人利用的目標。如果真的是那樣,情況可實在是太不爽了,正如吳鬱林所說,如果不在自己的時間發射導彈,自己不僅什麽也得不到,而且還白背個調起戰爭的罪名。這樣虧本的買賣,我怎麽可能去做?

“你還需要向我證明一下你的誠意。”史丹悠悠地說。

“你說。”

“把你的同伴約到地下室來。”

吳鬱林想了一下,說道:“你也需要向我證明一點你的誠意。”

史丹抬眼看著吳鬱林。吳鬱林繼續說:“把我的女人還給我。”

(五)

史丹站起身來,對吳鬱林說:“跟我走吧。我們去……”話音未落,隻見包房的大門被推開,門口的幾個手下慌張地衝了進來。

妮可一手拿槍,一手拿著一個遙控引爆器慢慢地走了進來。

“史丹,好久不見了。嗬嗬……你應該知道我手裏拿的是什麽,如果識相,就叫你的手下都放下槍。”

史丹咬牙切齒地悶了一會兒,低聲吩咐道:“把槍都放下。”然後抬頭看著吳鬱林問道:“這就是你的誠意?”

吳鬱林微微一笑:“隻是想告訴你,在這個遊戲裏,我們處於平等的地位,誰也別想主導誰,誰也別想忽悠誰。請吧!”

吳鬱林一下到地下室,立刻看到了被綁在一把椅子上的珍妮。珍妮明顯地憔悴了,看到吳鬱林的那一刻眼睛裏充滿了驚喜和幽怨。

史丹的手下很快有人過去解開了珍妮,珍妮揉了揉手臂,站起來,想撲進吳鬱林的懷裏,但是直覺感到有一雙帶有敵意的眼睛正在刺喇喇地盯著自己,隻好強行忍住。那是妮可的目光。

吳鬱林朝妮可看了一眼,後者冷哼了一聲,走近一步,把手裏的遙控引爆器塞在了吳鬱林的手裏。吳鬱林伸出另一隻手說:“把槍也給我。”

吳鬱林平靜地說:“史丹,我們來,不是為了珍妮,而是來尋求合作的。不過我想,如果你沒有合作的誠意,我們現在就算能全身而退,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我和妮可都已經背叛了組織,而我本人又被國際刑警通緝,下半生再也不會有穩定的生活。所以,我決定賭一把,我們的命,你現在就可以拿走。” 吳鬱林把槍和引爆器放在史丹麵前的桌子上,然後轉向珍妮繼續說:“珍妮,謝謝你的謊言。”

珍妮看著吳鬱林,欲言又止,然後很堅決地走到吳鬱林的身邊說:“我以後再也不會欺騙你!”

史丹看著吳鬱林的眼睛,沉吟了起來。整件事件的安排,既在他的計劃之中,但又在他的計劃之外。

噴泉廣場的嫁禍行動,在計劃之中。但是自己的槍手被射殺,確在計劃之外;

吳鬱林追蹤並且找到自己,在計劃之中。但是吳鬱林出奇不意地扭轉變動,確在計劃之外;

史丹預計到了吳鬱林一定不會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北京,一定能憑著他的聰明才智找到自己,因此在酒店裏提前設下埋伏和誘餌,可是萬萬沒想到吳鬱林這麽容易就識破了誘餌,大搖大擺地從酒店的正門進來了,而且把酒店鬧了個天翻地覆。

史丹心想:吳鬱林實在太聰明,完完全全地看穿了自己,每一步應對都切中了自己的要害。僅從這輪較量的結果上看,吳鬱林又一次占了上風。

但是更意外的是,吳鬱林在已經取得主動後,居然又自動放棄主動,束手就擒。

史丹揮揮手,手下很快將吳鬱林三人控製了起來。

史丹非常明白,洗劫華爾街的整個計劃,進行到現在,如果以後沒有吳鬱林的參與和支持,基本已經可以宣告結束。因為先不說自己還能不能成功入侵佛瑞士國際,就算入侵了,自己也不過是另一股虎視眈眈勢力的棋子。這個行動中兩扇最難打開的門現在都和吳鬱林有關,他無疑象一把能打開這兩扇門的鑰匙。而錢是需要有命來花的,如果賺錢的代價是背上挑起中美戰爭的黑鍋,以後還有機會安逸地花錢嗎?

然而放棄整個洗劫計劃,又是史丹所不能容忍和承受的。不僅因為這個計劃已經策劃和執行2年多,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把這件事辦砸了,在整個黎隼集團內部的地位就會大大被削弱,甚至危及自己繼承人的身份和地位。

但是,就這麽和吳鬱林握手言和,史丹又實在又些不甘心。這輩子,還沒有人能讓自己這麽難堪和被動的,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史丹的眼光掃到妮可和珍妮,心裏的怒氣更是有些難以抑製。這兩個自己都有性趣的女人,現在居然一左一右站在吳鬱林的身邊,擺出一副寧可跟他去死的架勢,不想辦法收拾一下,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史丹朝一個手下揮揮手,讓他附耳過來交代了幾句,手下點點頭,退出了地下室。

“傑克,說說你的條件吧。”

“利潤的20%。”吳鬱林微笑著說。

“憑什麽?你一個人就20%,你知道我們集團有多少人嗎?這還不算他們的家屬。”史丹陰沉著臉說道。”

“如果沒有我的配合和參與,你們可能一分都沒有。”吳鬱林依然很平靜:“再說,我不是一個人,我們現在是三個人,將來可能是一大家子。”

史丹見他支出去的手下已經回來,咬著牙說道:“15%,另外,你們家人口太多了,兩個女人中你隻能選擇留下一個,另一個親手解決了來表達你的誠意。如果你不同意,我們之間沒有合作!”

史丹的手下給吳鬱林遞過來一把左輪手槍。

吳鬱林接過槍,向側麵一甩,把彈夾倉打開,果然,裏麵隻有一發子彈。

“俄羅斯輪盤?史丹,我不明白,為什麽到了今天,你還抱著要做我主人,要控製我行為的想法,你要記住,我們是夥伴,是有利益牽連的合作夥伴,誰也別想主導誰,誰也別想忽悠誰。”

吳鬱林說完,豪不猶豫地把槍指著自己頭,連續地扣動了扳機,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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