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進入習近平時代,態度強硬,甚至口無遮攔的“戰狼”外交成為了常態,並且常用自身經濟優勢脅迫他國。英國《經濟學人》於8日刊文揭密,北京常這樣做就兩個原因:成本低、又有效。

日本首相高市早苗。她於11月初的“台灣有事”言論引發了中日外交風波,《經濟學人》分析,中國所以借此大動作經濟施壓,意在殺雞儆猴,要他國別觸碰“台灣”這條紅線。/高市早苗IG、賴清德臉書
“黑暗藝術”的大師
《經濟學人》在這篇標題為“中國知道如何懲罰冒犯它的國家”(China knows how to punish countries that offend it)的文章中,開頭就直呼北京精通運用經濟杠杆的“黑暗藝術”(dark arts)。
文中舉當前中日外交風波為例,指出北京除了用嚴詞批鬥,還祭出一連串措施,包括禁止進口日本海鮮、勸阻國民赴日,以及施壓各地單位取消日籍藝人的表演等等。
中國采取這種脅迫式外交已經長達20年。最早是針對西藏精神領袖達賴喇嘛,隻要有國家的領導人膽敢會見達賴,北京就會以貿易手段懲罰該國。
隨著時間過去,中國的經濟脅迫目標跟著擴大,從2010年挪威諾貝爾獎委員會頒發和平獎給中國人權鬥士,再到2012年與菲律賓的南海衝突,以及2016年抗議韓國部署美國的薩德防空係統。據澳洲文件的統計,自2008年以來,將貿易當作武器的案例將近100件,中國就占了40%比例。
有效又成本低
雖然在韓國薩德部署與立陶宛的“台灣”辦事處事件,中國終究摸摸鼻子,放鬆了經濟施壓力道。但文章指出,長時間驗證下來,脅迫式外交在驅使他國行為方麵,還蠻有效。一名北京的資深觀察官就如此觀察,隻要有“狗屋”(doghouse,指某人不乖就關起來懲罰的地方)存在,不用講明任何目標,其威懾力就十分足夠,足以讓外國政府小心不跨越北京所宣布的紅線。
文章又以立陶宛的“台灣辦事處事件”為例,指出一些國家以立陶宛為戒,不願允許台灣的駐館正名。另外,同樣因為中國壓力的緣故,不少國家即使願意允許達賴來訪,與他會麵的官員層級也偏低。澳洲近年遭到中國進口禁令的衝擊,之後也降低了對中國的批評力度。
實際操作上,中國通常不會光明正大宣布貿易手段是某種製裁,以便換取否認的空間,但其快、狠、準的出手,外界一看也知道其用意。再加上中國對付的國家,都有一定可替代性,像是降低對菲律賓香蕉的進口,可從越南增加采購來填補缺口。相對應的,遭鎖定的國家卻會因為依賴龐大的中國市場,蒙受巨大損失。
可以說,中國實施經濟脅迫,所承擔的直接成本極低。
國際聲譽受損?我承擔得起
文末提到,脅迫式外交不可避免會損害中國的形象,時間一長,遭施壓國的公眾對中國不會有好印象。這點可見於韓國民眾經過薩德風波之後,對中國的好感度直線下降,甚至即便在川普霸淩各國的現在,澳洲與加拿大公眾同樣不大信任中國。
但中國經過自我評估,可能已經認為,雖然會嚇跑部分潛在的投資人與遊客,但這樣做能讓外國政府遵守自己的意誌,其實很值得。因此如今中國以首相高市早苗“台灣有事”言論為由,將日本放入“狗屋”,並不隻為了懲罰,而是殺雞儆猴,挑明台灣議題是其不可逾越的紅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