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人”頭骨。（取自維基百科網站，CC BY 4.0，Fu et al. （2025）， https://doi.org/10.1016/j.cell.2025.05.040）

在黑龍江出土的一具距今14萬6000年的頭骨化石，過去一直被列為新的史前時代人種“龍人（Dragon Man）”。但是現在一份18日在《科學（Science）》和《細胞（Cell）》期刊同步發表的新研究認為，這具近乎完整頭骨化石，其實屬於神祕的人類近親：丹尼索瓦人（Denisovan）。

CNN、《科學新聞（Science News）》網站報導，這具成年男性頭骨化石，1920年代在哈爾濱被發現，在2021年發表的研究首度被描述。過去的研究因找不出與任何既有人種吻合之處，將之列為新的古人種，並根據發現地命名為“龍人（Homo longi）”，意思為“黑龍江的人”。不過，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IVPP）古遺傳學家付巧妹率領的新研究認為，這其實是一名丹尼索瓦人。

2012年最初根據西伯利亞丹尼索瓦洞穴出土的部分指骨化石，確認此人種以來，陸續發現十多個化石，包括部分的下顎骨和肋骨，但是都難以據此判斷這個神秘人種的長相。這份新研究若獲得證實，可能賦予丹尼索瓦人一張臉孔。

付巧妹說，“我真的覺得，我們解開了關於這個族群的一些謎團”，“這是我們首次把一具顱骨（化石）與丹尼索瓦人連結起來”。

研究團隊主要的根據，是從“龍人”化石顳骨岩狀部取得的蛋白質片段，以及從殘存牙結石擷取的粒線體DNA。根據對現代人、類人猿、尼安德塔人和丹尼索瓦人的蛋白質DNA分析所知，有3種蛋白質變異僅丹尼索瓦人獨有，而這3種都出現在顱骨化石蛋白質中。牙結石粒線體DNA也與西伯利亞化石吻合。研究人員說，由於粒線體DNA主要由母親遺傳給小孩，這份新基因證據意味著，丹尼索瓦人曾分布在中亞到東亞。

美國史密森尼學會旗下國立自然史博物館古生物學家麥克雷（Ryan McRae）說，若這具男性頭顱出自典型丹尼索瓦人，那麽或許可推測，這種古人類眉脊十分寬大凸出，腦容量“與尼安德塔人和現代人相當”，但是牙齒比後兩者還大，整體而言輪廓方正且粗壯。

不過，當年將這具化石分類為“龍人”的研究負責人、IVPP古生物學家倪喜軍，對這項研究結論持保留態度，他質疑該研究使用的牙結石，可能被後來接觸化石的人汙染，還需要更大批古蛋白質樣本，來斷定是否為丹尼索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