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娛樂圈走紅的第一個詞是“大花幼年體”。
搜索各大社交平台,已經貼上這個標簽的包括但不限於張婧儀、趙今麥、劉浩存、文淇、李蘭迪、張子楓、李庚希等人。
相比之前流行過的“甜妹”“純欲”“千金風”,“大花幼年體”是一個更為複雜模糊的概念。除了可以被具象化的長相、妝容,還涵蓋女藝人作為演員的可塑性和職業前景。
如同85的崛起與長紅呼應著內娛的流量時代一樣,“大花幼年體”也暗含著審美風向的變化和娛樂圈的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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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大花幼年體”並無官方釋義,網友對這個詞的理解也存在差異,但如果要從中提煉某種共性的話,應該是差異化、辨識度和電影感。
以張婧儀為例,95花中長相偏幼態的皮相美人居多,張婧儀卻是五官量感偏大的骨相美人。她的造型團隊也非常聰明,沒有一味跟風,而是因人製宜,走更適合張婧儀自身特點的大氣穩重風格。
2023年的微博之夜,張婧儀一襲緞麵白色抹胸長裙的造型出圈,收獲了“地母係美人”的稱號。而此前這條賽道上最具代表性的女星正是鞏俐,這為張婧儀的“大花幼年體”印象打下了基礎。
此後張婧儀的紅毯仿佛開了掛般,對這類風格的運用愈發得心應手,進一步增強了她在小花中的辨識度。
骨相美人一大特點便是比起小熒屏更適合大銀幕,張婧儀也是95花中少數在電影電視領域都有代表作的女演員,在電影鏡頭下的美麗生動更甚青春劇。
(電影《我要我們在一起》劇照↑)
劉浩存剛出道時,曾被外界看作是“謀女郎”的審美降級。
但時間再次驗證了張藝謀的眼光,近年劉浩存的口碑回暖,顏值也得到了更加中肯的評價。
客觀來說,她有一張宜古宜今的臉,有些角度神似早年的山口百惠和章子怡。網友把她和章子怡歸類為“風係美人”,意指無需多加修飾,自帶渾然天成的倔強氣息。
如果說《一秒鍾》和《懸崖之上》裏,劉浩存還是需要精雕細琢的璞玉之質;那在《脫軌》之後,她的靈氣逐漸與演技融合,表演可圈可點。
原先的“空心美人”有了魂魄,再加上“謀女郎”的標簽,說初具大花雛形並不為過。
童星出道的李蘭迪是被觀眾看著長大的,在《你好,舊時光》裏還是很標準的溫婉小白花。
近年脫離了童星的稚嫩,氣質愈發大氣柔和,也就是之前網友常說的“國泰民安的長相”。
前不久在雜誌拍攝中的咬筆蓋照,不僅在內娛小範圍出圈了一把,在韓國也收獲了不低的討論度。
整體而言,能被評價為“大花幼年體”的年輕女演員,都是耐看大氣型的長相,在審美風格上共同呈現出一種懷舊傾向,與近年“文藝複興”的風潮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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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的說法脫胎於“四旦雙冰”,再之後又加上了舒淇和湯唯。自1998年到2010年,她們始終占據著中國影壇的最強一線女星陣容,在星光、作品、獎項上你追我趕,才成就了大花盛世。
到了85花這一代,依托於互聯網的發展和偶像劇的火爆,她們後來者居上,成為了流量時代第一批“吃螃蟹的人”,熒屏內外都聚集著極高的話題度,是更為純粹的“女明星”。
也因此,長期盤踞在偶像劇中的85花一直與主流獎項無緣。直到去年,趙麗穎先後斬獲金雞獎女配、飛天視後、金鷹視後,唐嫣憑借《繁花》提名三大獎視後,85花才算是真正打響了轉型戰的第一槍。
90花、95花大體遵循85花的發展路徑,當85花忙於轉型時,正鮮嫩的她們變成了偶像劇的不二之選。
對比之下,反而是風格呈現出多樣化特點的00花更有可能擺脫偶像劇的路徑依賴,朝著大花的發展方向靠攏。
張子楓09年就憑借《唐山大地震》獲得百花獎最佳新人,23年又憑借《我的姐姐》奪得華表獎優秀女演員,成為了最年輕的華表影後。
近年張子楓明顯把事業重心放在了電影上,合作導演中既不乏陳凱歌這樣的大導,也不乏李玉、陳正道這樣的新銳導演,是在演員路上走得最穩最快的一個。
(《下一個台風》電影海報,李玉執導↑)
李庚希,從在網劇《同學兩億歲》中出道到拿下金雞影後,僅用了六年時間。
盡管現階段在大眾層麵的認知度不夠,但背靠徐靜蕾經紀公司的她並不缺好資源。如果業務能力跟得上,收獲更多認可似乎隻是時間問題。
隨著電視劇《漂白》的熱播,趙今麥也成為了首位00後三平台熱度破萬女演員。其中《開端》為首部無限流題材網絡劇,《漂白》為懸疑刑偵劇,再加上此前的家庭劇《少年派》,趙今麥近幾年的表現可以說是全麵開花。
在電影領域,趙今麥早在19年就參演了票房46億的《流浪地球》,還未上映的《流浪地球3》主演名單上也有她的名字。有這兩部作品傍身,趙今麥的電影實績已遠超很多同齡小花。
劉浩存和文淇則都是起點極高的靈氣掛選手。
劉浩存出道便是張藝謀導演的《一秒鍾》,此後又先後合作了各種名導和前輩;文淇14歲拿下金馬獎最佳女配,被外界視作天才少女。
就在本周,第75屆柏林電影節公布片單,由劉浩存、文淇領銜主演的《想飛的女孩》入圍主競賽單元,這也是兩個人雙雙再次刷新歐洲三大電影節主競賽履曆。
“大花”的重要特征之一便是事業版圖與國際影壇的接軌,因此這一項自然也被納入了“大花幼年體”的考量範圍。沒有沿著85花之路往前走的00花,反倒在更大的舞台上衝撞出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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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之大究竟“大”在何處?
除了上文提到的外形條件、獎項認可、事業格局,更是從不遮掩的野心、掙紮浮沉依然打不倒的生命力,以及璀璨的藝術生命與鮮明的藝術人格。
而這些都要以作品和演技作為支撐。
讓章子怡一戰成名的是《臥虎藏龍》中的玉嬌龍,把她從事業低穀拉回來的是《一代宗師》中的宮二。經曆過幾年的休整期後,讓她風光走上戛納紅毯的是《醬園弄》的詹周氏。
這不是大女主的爽文敘事,而是一條用血汗寫就的荊棘之路。
李安在《十年一覺電影夢》回憶章子怡,“她頭一次吊鋼絲時把我們嚇壞了,她的反應跟別人不同,一般人快要撞牆時,都會本能地先以手保護自己,她不是,她是拿臉往牆上撞……經過一、兩個月,不管美術、攝影、武打、演戲……她都能慢慢消化下去,還能吃苦。”
拍攝《一代宗師》時,章子怡用三年時間學習了八卦掌,經常是舊傷未愈就要帶著新傷練習。電影拍完後,她在采訪中說“我現在的傷就很難治好了,我的頸椎跟腰都是有問題的。”
(章子怡采訪↑)
章子怡曾經最為外界詬病的是野心,但她為了兌現這些野心同樣付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努力,直至這種野心成為了她藝術人格的一部分和個人魅力的集中體現。
周迅去年因“如學”遭到了全方麵的審判,在這場網絡狂歡中,很多人沒有跟風的原因正是出於對周迅演技的信服和經典角色濾鏡。
從《大明宮詞》中小太平與薛紹的一眼萬年,到《李米的猜想》中李米在天橋上對戀人的質問,再到《涉過憤怒的海》裏歇斯底裏的母親,周迅的職業生涯留下了太多可供觀眾反複品味的高光片段。
這才是她能在大花行列中屹立不倒的原因。
當網友對千篇一律的網紅風感到審美疲勞,當流水線上生產出的“爆款”和“頂流”再也無法打動觀眾。那麽,不僅卷人氣還卷作品、不僅卷紅毯更卷演技的大花便成為某種近似精神圖騰的存在。
“大花幼年體”概念的走紅不僅是一種審美回潮,也暗含著觀眾對新生代女演員的期待。
希望由她們開啟的下一個內娛篇章,更寬、更廣,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