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奇過嗎?為什麽好萊塢不敢拍中美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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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如何知道一場新的冷戰是否已經開始了?

最近,有很多跡象可供選擇。過去幾個月,中國在台灣周邊海域進行了近三十年來最大規模的軍事演習,美國人則得知財政部和美國最大的幾家電信公司遭遇了重大黑客攻擊。特朗普總統宣布提名一批對華鷹派擔任國務卿、駐北京大使,以及負責政策的國防部副部長等職位,他在第三次競選中把與中國的關稅戰升級作為核心議題,就像邊境牆是他第一次競選時的主題一樣。本月在《外交事務》雜誌上,保守派曆史學家奈爾·弗格森提出,美國的第二次冷戰至少已經進行五年了。

但如果我們嚴格地將現在的狀況與第一次冷戰進行比較,有一個顯著的回響卻明顯缺失。幾十年來,美國人理解與蘇聯競爭的一部分方式是通過流行文化——電影、電視和小說,這些作品將衝突戲劇化並個性化,通常還會對其進行簡化和神話化。而這一次,幾乎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好萊塢沒有真的努力利用高風險的全球衝突,即使是作為敘事支撐;更具個人風格的創作者也沒有去探索這些衝突中複雜的人性層麵。

不僅沒有《獵殺紅色十月》(Hunt for Red October),也沒有《奇愛博士》(Dr. Strangelove)或真正繼承約翰·勒卡雷的作家出現。美國現在與中國處於某種形式的衝突已成為政策分析師的共識,也是兩黨之間為數不多的共識之一。但如果冷戰正在進行,你通過流媒體觀看電影或電視是絕對無法察覺的,即使你把最喜歡的平台一直設置為自動播放。問題不僅僅是你在Netflix或Apple TV+上找不到一部關於美中競爭的好電影,除了《三體》以及一些曆史紀錄片,幾乎很難找到任何關於中國的新內容。

同樣引人注目的是,我們都知道這背後的原因——而且甚至其卑劣。簡單來說,我們如今觀看的內容,絕大部分都是由那些在某種形式上過於依賴中國的大公司製作的,這些公司不敢冒犯中國的觀眾或領導人,哪怕隻是冒險提及這個話題。

這並不是什麽新聞。早在2020年,美國筆會就發表了一份名為《好萊塢製造,北京審查》的回顧性報告;2022年,埃裏希·施瓦澤爾出版了《紅毯——好萊塢、中國和全球文化霸權之爭》(Red Carpet: Hollywood, China, and the Global Battle for Cultural Supremacy)。一些最醒目的投降例子雖然往往是小事,但也聲名狼藉:《壯誌淩雲2:獨行俠》(Top Gun: Maverick)的預告片中去掉了湯姆·克魯斯外套上的台灣國旗;2012年翻拍的《紅色黎明》(Red Dawn)裏的中國反派變成了朝鮮人。就連NBA也被迫向中國政府屈膝。而根據報道,圍繞中國報道的衝突也在一定程度上導致“囧司徒”(即喬恩·斯圖爾特,Jon Stewart——編注)在Apple TV+上的節目停播。

但是,即使沒有這些限製條件,我們又該期望得到多少成果呢?正如一位流媒體高管可能會告訴你的那樣,中文令人望而卻步,中國的社會習俗也很陌生,而美國人在品味和文化方麵又是出了名的唯我主義。正如近年來許多人所感歎的那樣,如今,好萊塢的製作條件也有很多不如人意之處,看起來像是一股源源不斷的淘金熱正在枯竭。令人沮喪的新前景是那些為迎合最廣泛受眾而被降低到最低水準的流媒體內容,隻為催人入睡設計。衝突的性質也有所不同了,美國人的手機、藥品和無人機都依賴中國(這隻是將兩個國家聯係在一起的幾條供應鏈而已)。

事實上,這也是這場戰爭如此奇特的部分原因,即便它是一場冷戰也是如此——兩個全球大國之間有著嚴重分歧,卻又睡在一張床上,這種情況可能會使徹底的熱戰即使不是不可能,也肯定不是那麽容易想象。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這場奇怪的衝突不斷深化和擴大,比大片表麵上的調整更令人震驚的是,好萊塢對這場衝突依然保持沉默。

蘇聯第一次核試驗是在1949年。同年,好萊塢給我們帶來了《紅色威脅》(The Red Menace)和《碼頭爭鋒》(The Woman on Pier 13)——又名《我娶了共產黨》(I Married a Communist)。《鐵幕》(The Iron Curtain, 1948)之前就已上映,之後十年裏,有幾十部帶有明顯冷戰情節的主要電影——《地球停轉之日》(The Day the Earth Stood Still, 1951)、《檀島殲諜記》(Big Jim McLain, 1952)和《西北偏北》(North by Northwest, 1959),此外還有太多其他電影,無法一一列舉,除非做一個讓人麻木的表格——還有《正午》(High Noon, 1952)和《碼頭風雲》(On the Waterfront, 1954)這樣的寓言。《原子怪獸》(The Beast From 20,000 Fathoms, 1953)、《它們!》(Them!, 1954)和《天外魔花》(Invasion of the Body Snatchers, 1956)通過科幻和恐怖手法處理這個題材。

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並不是一種特別健康的方式來應對一種新型帝國競爭的到來,這種競爭似乎關乎國家的未來、全球政治,甚至可能關乎人類的存在。許多本科電影論文都探討了冷戰時期電影浪潮中的扭曲現象,這種扭曲大多是政治宣傳性質,直至史泰龍在《洛奇4》(Rocky IV)中單槍匹馬捍衛自由世界、一位好萊塢演員出身的美國總統發表“推倒這堵牆”的演講從而贏得冷戰之前,這股浪潮並沒有真正減弱。

但是,如果我們隻是小心翼翼地踏入一個新的地緣政治時代——這個時代部分由與崛起的超級大國的競爭所定義,那麽,有些奇怪的是,那些尋求文化清算的人隻能去看《外交政策》或《金融時報》,而不是滾動瀏覽他們最喜歡的流媒體——這一次,他們會發現那個地方一片空白。

相反,我們似乎像如今理解其他事情一樣,在社交媒體上理解這些事——社交媒體除了其他各種功能外,還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電視真人秀。過去幾周裏,社交媒體方麵的一個中心事件是TikTok的命運——這是中國科技公司字節跳動旗下基於視頻的社交媒體應用,它不斷演變,但目前仍不明朗,美國試圖關閉它的努力也是如此。

去年通過的一項兩黨法案要求出售或關閉TikTok。據推測,這可能是為了削弱其在信息戰中的作用,但公開的理由從來沒有得到說明。但在拜登卸任之際,據報道,他將不會執行該法律,這或許是為了將問題簡單地推給繼任者——盡管拜登並未給出真正的解釋。

但特朗普似乎將其視為一個機會。最高法院一致宣布,這項在參議院獲得31名共和黨人投票通過的法律必須維持。不過,盡管特朗普早在2020年就呼籲實施禁令,但他後來改變了立場,可能是被共和黨超級支持者、字節跳動公司投資者傑夫·亞斯說服了。他在就職典禮上為TikTok首席執行官留了一個座位,並在就職日簽署的一係列行政命令中,包括為使用該應用的1億多美國人保留了訪問權限(至少是暫時的)。

據報道,中國當局正在考慮一種規避該法律的方法:將TikTok出售給特朗普的左膀右臂埃隆·馬斯克,馬斯克去年破壞了國會的一項支出協議,部分原因似乎是為了維護他在中國的經濟利益。馬斯克通過X一手重塑了美國的政治話語,而在國會投票之後,TikTok明顯變得更加親特朗普。不難想象在馬斯克手中事情會朝哪個方向發展。

字節跳動最初提前關閉了美國的訪問權限,也許是為了激起用戶的憤怒,隨後,它又在沒有采取任何行政行動的情況下重新開放,因為它有足夠的信心認為不會有來自特朗普政府的真正威脅。忠實的美國TikTok用戶大量湧向中國的小紅書,後者成為了蘋果美國應用商店中下載量最多的應用程序,這讓該公司的司審查人員感到震驚,他們匆忙阻止中國用戶查看新來的美國用戶製作的內容。至於美國人,當他們環顧四周時,他們可能會想,究竟誰是網絡機器人,誰是噴子,誰有可能是傀儡,誰有可能是審查者,誰可能是間諜,誰可能會是操作者。

我不知道圍繞TikTok的鬥爭最終對言論自由意味著什麽——或者說,對美國越來越赤裸的利己億萬富翁統治,或者對中國不斷演變的姿態來說意味著什麽。但在上麵的一段話中,我可以看出一大堆電影宣傳語,至少足夠六部精彩的B級片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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