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馬斯內鬥?政治局成員馬爾祖克訪問莫斯科

文章來源: - 新聞取自各大新聞媒體,新聞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
被閱讀次數

據俄新社23日報道,一名消息人士向該媒體表示,巴勒斯坦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政治局成員穆薩·阿布·馬爾祖克已抵達莫斯科進行訪問。

穆薩·阿布·馬爾祖克 資料圖 圖源:外媒

截至發稿前,尚未看到哈馬斯公開對上述消息作出回應。

有媒體稱哈馬斯領導人阿布馬爾祖克在俄羅斯與辛瓦爾的繼任者展開鬥爭

 此次訪問是自去年加沙戰爭爆發以來哈馬斯官員多次訪問俄羅斯的其中一次。

高級領導人接連被殺,哈馬斯偏離理想結局越來越遠了嗎

辛瓦爾的死明顯比今年7月31日前哈馬斯領導人哈尼亞在伊朗首都德黑蘭遭暗殺身亡時引發的關注度更高,原因不難理解:

1、辛瓦爾本來就是哈馬斯二把手兼第一實權人物,掌控加沙地帶“大本營”,哈尼亞死後辛瓦爾很快被宣布為繼任者,而辛瓦爾身後並沒有那種當仁不讓的人物,即使推舉上位也需要一段時間去樹立威信。

2、盡管哈馬斯過去一年間表現出超乎預期的軍事實力與戰鬥意誌,但辛瓦爾落單被以軍擊殺的場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卡桑旅成建製力量已被消滅,這讓以色列強硬派信心大增,堅定了“打下去”的立場。

3、作為抵抗派代表人物,辛瓦爾等“加沙派”指揮官的接連身亡有可能讓哈馬斯這一組織的主導權逐漸落到位於卡塔爾的“海外派”(立場偏溫和)手中,從而間接影響談判進程與加沙地帶的未來。

4、辛瓦爾臨死前擲木棍砸無人機的場景被以色列方麵播出後,於巴勒斯坦人和親巴群體中產生巨大影響,有西方媒體評價認為“播放葉海亞·辛瓦爾生命最後時刻圖像這一做法極不明智,以色列在不知不覺中將其力量增強了十倍”。

2022年12月,辛瓦爾出席一次集會。辛瓦爾1962年出生於汗尤尼斯難民營,長期被視為哈馬斯最不妥協的高級官員之一,他六十多年間除了在以色列監獄裏服刑,就隻活動於加沙的彈丸之地。

簡單聊完辛瓦爾被擊殺事件的影響,接下來重點談談哈馬斯的前景。

1987年12月成立的哈馬斯是一個伊斯蘭教遜尼派組織,跟什葉派主政的伊朗原本並不走近,直到1990年代阿拉法特領導的法塔赫跟以色列和解後,伊朗才把目光轉向了哈馬斯。

1992年10月,哈馬斯領導人馬爾祖克受邀訪問德黑蘭,與哈梅內伊會晤,雙方一致同意聯合反對巴解組織與以色列開啟的和平倡議。

根據巴解組織說法,此次訪問中伊朗許諾每年給哈馬斯提供3000萬美元的援 助(該數目可能有誇大之嫌,各方評估數額從幾百萬至三千萬不等)。

有了錢自然就有了招兵買馬的底氣,九十年代末至新千年初,哈馬斯實力迅速增長,開始與法塔赫分庭抗禮。

這一時期哈馬斯一邊發動針對以色列的襲擊和綁架,一邊同“內部敵人”法塔赫做武裝對抗。

2005年,以色列沙龍政府不堪襲擾,宣布從加沙地帶撤軍,被哈馬斯視為軍事策略上的重大勝利。

2007年,巴勒斯坦正式分裂為兩個政權——哈馬斯控製的加沙地帶和巴解控製的約旦河西岸。

自加沙危機不斷升級以來,法塔赫控製的巴解組織迫於輿論壓力不得不在立場上向哈馬斯靠攏——這種姿態讓以色列更加不放心,力圖將其排除在接管加沙的戰後安排之外。

敘利亞內戰中哈馬斯曾支持反巴沙爾的遜尼派武裝,與伊朗政策相違背,被視為有意向沙特等遜尼派國家靠攏。2012年敘安全機構強行關閉哈馬斯駐敘利亞所有辦事處,並驅逐哈馬斯人員,與之決裂。

有了加沙地帶這一穩固的大本營後,哈馬斯開始重點發展自身軍事力量。

由於以色列對加沙地帶的嚴密封鎖,哈馬斯想要獲得武器裝備十分困難,主要通過南部與埃及的邊境進行走私。

加沙地帶與埃及擁有延綿14公裏的狹長邊界,名叫“費城走廊”,2007年之後由哈馬斯控製。

加沙地帶一麵是海,兩麵是以色列修築的隔離牆,所以費城走廊事實上成為哈馬斯獲取外部物資最便捷的通道——埃及的隔離牆修得沒有以色列那麽用心。

為了徹底封鎖加沙地帶,永絕後患,以色列此番對於重新控製加沙-埃及邊界勢在必得。

目前的停火談判中,以色列政府堅持要在“費城走廊”駐軍,這一駐軍問題已成為以哈停火談判的關鍵症結。

內塔尼亞胡稱,哈馬斯在去年10月7日向以色列發動大規模襲擊而引發了加沙戰爭,正是“因為費城走廊不在以色列手中”。

費城走廊不僅可以走私武器,還能流通作戰人員。2008年3月,哈馬斯官員首次承認伊朗革命衛隊在德黑蘭訓練哈馬斯成員,一般認為這些人會通過埃及輾轉出境。

按照以色列當初歸還西奈半島的協議,埃及不得在該地駐軍,於是西奈半島幾十年間逐漸演變成中東極端組織走私軍火的集結地。通常是貨物通過陸路到達埃及,再通過隧道網或海上渠道進入加沙地帶,走私者每次行動可獲利數萬美元。

自2007年掌控加沙至2023年10月7日戰爭爆發,哈馬斯通過各種渠道積攢了整整十七年的家底,打造出一支2.5萬至4萬人的武裝力量。

而經此一役,這十七年的家底基本被打光。

有消息稱,2023年10月針對以色列的突擊是辛瓦爾與少數軍事指揮官決策執行的,位於卡塔爾的哈尼亞等人並不知道詳情,至少不清楚規模如此之大。

如今回頭看,不管是出於幫助伊朗破壞以色列沙特和解的目的也好,或是出於幫助俄羅斯轉移國際輿論注意力的目的也好,亦或是單純出於發泄對以色列的仇恨,哈馬斯過去一年間的軍事行動都起到了效果,隻不過代價高昂。

在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裏,哈馬斯很難成建製重建其武裝力量,有可能淪為反以遊擊隊,也有可能被新出現的抵抗團體所取代。

2024年5月,《外交事務》刊登了一篇文章,探討了站在哈馬斯角度未來可能扮演的“最理想角色”:

“哈馬斯於2023年10月7日對以色列發動了令人發指的襲擊,試圖將自己和巴勒斯坦問題重新置於國際議程的中心,即使這意味著摧毀加沙本身的大部分地區。

襲擊旨在挫敗以色列和沙特阿拉伯之間可能達成的正常化協議——該協議將促進巴勒斯坦溫和派,並邊緣化哈馬斯。

正如近期斡旋方主持哈馬斯和法塔赫會談時所強調的那樣,哈馬斯領導層也在試圖啟動與法塔赫的和解進程,這一舉動服務於更深層次的目的,即重塑巴勒斯坦權力機構,複製‘真主黨模式’。

與黎巴嫩真主黨一樣,哈馬斯希望未來由巴勒斯坦權力機構來管理加沙,同時它自己又是巴勒斯坦權力機構的一部分……”

原文作者認為,哈馬斯表現出了遠超法塔赫的戰鬥力,在巴勒斯坦民族主義者心中奠定“崇高形象”,它或許希望複製2006年真主黨的劇本,戰後成為一個溫和政府框架下的“強勢諸侯”。

換言之,圍繞哈馬斯戰後在加沙的“角色”問題,才是停火談判最難邁過的那道坎。

查看評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