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職美聯儲監管副主席？特朗普團隊正考慮“奪權大計”

種種跡象顯示，如果在野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贏得大選，美聯儲怕是躲不過一場人事風暴了。

考慮到貿然對鮑威爾動手可能會引發各方都不希望看到的“金融海嘯”，現在特朗普團隊已經盯上了掌握華爾街監管大權的邁克爾·巴爾（Michael S. Barr）。

小心行事

據多名與特朗普團隊討論過這一事宜的華爾街高管和前美聯儲官員透露，作為一種可能的策略，特朗普會采取讓巴爾降職的做法，一方麵盡快幹預美聯儲政策，同時盡力減少爭議。

如果他要遵循傳統時間表來進行任命，他至少要等到2026年初才能插手美聯儲人事。對於一個最多隻能再幹4年總統的78歲老人來說，的確會感到“等不及”。

至少有6名知情人士透露特朗普團隊正在考慮這個想法。但目前並不清楚特朗普本人是否認真考慮執行這一策略，更重要的是，沒人說得清楚美國總統是否有權力這麽幹。

特朗普競選團隊的發言人史蒂文·張回應稱：“現在關於誰將在第二屆特朗普政府內任職的討論為時尚早。特朗普總統將選擇最優秀的人，來扭轉卡馬拉·哈裏斯對我們國家造成的所有傷害。”

話雖如此，特朗普希望對美聯儲有更大影響力的心思路人皆知。上周他曾在芝加哥表示，作為總統應該“有權利說我認為利率應該稍微上升或下降一點”，不過他也補充道“不應該去命令美聯儲該怎麽做”。

對此，美聯儲發言人拒絕予以置評。

如何免職美聯儲副主席？

首先需要說明一下美聯儲理事會的人事規則。為了保障中央銀行的獨立性，美聯儲7名理事的任期大致都在10年以上（法律規定不得超過14年）。而美聯儲主席、副主席和監管副主席職務的任期隻有4年，且必須是美聯儲理事。

作為民主黨人，巴爾在2022年獲得拜登提名，並獲得參議院投票批準。其中美聯儲理事的任期持續到2032年1月，而監管副主席的任期則到2026年7月結束。

事實上根據美國《聯邦儲備法》第十條，美國總統的確有權力開除美聯儲副主席，但這條1935年添上的規則寫得非常模糊，也沒有人說得清楚到底該怎麽用，之前也沒人用過。

這條法案是這麽寫的：

自1935年本法案頒布之日起，任何美聯儲理事任期屆滿時，總統應為其繼任者確定不超過14年的任期，由總統在提名時指定，但方式應確保在任何兩年內不超過一名成員的任期屆滿。此後，每位成員的任期自其前任任期屆滿之日起計算，任期為14年，除非因正當理由被總統提前免職。

根據特朗普團隊的設想，為了最大化減少影響，他隻免去巴爾監管華爾街的職責，但會保留其理事的職務。

雖然先人留下的法案裏提到總統免職的權力，但立法者並沒有解釋過什麽叫“正當理由”，肯定也想不到這條規則會被特朗普如此把玩。

為了推進這一舉措，共和黨必須把控參議院的領導權，同時共和黨議員們還得一致同意確認巴爾的繼任者。對於一向不喜歡幹預美聯儲獨立性的參議院來說，這本身會構成一個挑戰。

與此同時，美聯儲或者巴爾本人，幾乎肯定會對總統的解職命令提出司法控告。

賓夕法尼亞大學金融學教授Peter Conti-Brown解讀稱，特朗普在任何的法律鬥爭中都不太可能獲勝，因為最高法院一直不太願意賦予總統對美聯儲這類機構的廣泛罷免權。他也承認，撤換巴爾的政治理由很強烈，畢竟這是一個民主黨人在共和黨政府裏製定金融監管政策。

與此同時，與幾年前特朗普試圖免職“華爾街自己人”鮑威爾時遭到一致反對不同，現在的華爾街可謂是極為討厭巴爾。他提出的“提高大銀行資本金”等政策遭到銀行掌門人們的一致炮轟。

特朗普曾對盟友承諾，如果能贏得第二個任期，將會重塑美聯儲，並任命“對他的要求更為敏感”的官員。知情人士稱，考慮到罷免鮑威爾可能會引發經濟動蕩，他們隻準備等到2026年5月他的任期屆滿後再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