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禁令",限製直播:中國對租借大熊貓有哪些條件

聖地亞哥動物園（上圖）今年夏天從中國引進了兩隻大熊貓。精心製定的合同規定了這些大熊貓交流的條款

華盛頓國家動物園迎來了兩隻大熊貓，這樣的大熊貓交流受到嚴格控製的合同約束。在大多數國家，相關合同永遠不會被公布。

史密森尼學會負責運營國家動物園，該學會的律師援引一項保密條款拒絕公布2020年的合同。負責監管外來物種進出口的美國魚類及野生動物管理局提供了一份聖地亞哥動物園的合同，其中關鍵段落被塗黑。

但我和同事在監管文件中找到了相關文件和其他文件的完整副本。

這些合同涉及國家動物園的兩大熊貓和今年夏天抵達聖地亞哥的另外兩隻大熊貓。

將這些合同與過去的協議進行比較，可以發現美國動物園管理方正在將越來越多的權力割讓給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會，後者是一個管理多項大熊貓協議的政府組織。

今年，雄性大熊貓雲川在精心策劃的媒體活動中抵達聖地亞哥。但動物園管理人員同意就對記者透露的信息範圍設限。

負責監管該野生動物組織的中國國家林業和草原局沒有回應置評請求。

以下是部分條款。

注意你對記者說的話

大熊貓抵達華盛頓和聖地亞哥是精心策劃的媒體事件。但動物園管理人員同意限製他們向記者透露的內容。

管理人員不得在未事先谘詢中國合作夥伴的情況下討論大熊貓生病、死亡、疾病或“任何其他重要事項”，中方合作夥伴的意見“應得到充分尊重”。

合同中寫道：“如需對外發布相關信息或接受媒體采訪，應在雙方溝通協商並達成共識後實施。如果無法達成共識，則不得發布任何消息。”

在沒有事先與中國合作夥伴協商的情況下，動物園方不能與記者討論大熊貓的健康狀況或“任何其他重要事項”。

聖地亞哥動物園在聲明中表示，合作夥伴之間討論動物福利“並在對外更新情況之前達成共識”是很常見的。

此前的相關合同並不包含此類“信息管理”限製。

不要談錢

動物園每年從中國租借一對大熊貓的費用高達110萬美元。為籌集資金，動物園會向普通民眾和大慈善家募捐。

這種安排本質上是一種租賃。中國保留大熊貓的所有權，動物園買下十年的展示權和繁殖權。

但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會禁止動物園以這種角度討論這筆交易。國家動物園的現行合同規定，“不得使用‘租賃’、‘租金’、‘借用協議’或‘合同’等商業術語”。

國家動物園此前將相關合同稱為“借用”。現在並非如此，而是“合作研究與繁殖協議”。

大熊貓交流本質上是一種租賃。中國保留大熊貓的所有權，動物園則購買十年的展示和繁殖權。

但底特律動物園前首席執行官羅恩·卡根表示，即使是“借用”一詞也是一種委婉的說法。在他任職期間，底特律動物園放棄了飼養大熊貓，原因之一是考慮到為瀕危物種付費的倫理擔憂。

“隨便你怎麽說，”他說。“如果你付了錢，那就不是借。”

全額支付差旅費用

美國各家動物園同意支付中國大熊貓專家定期前往美國提供建議的費用。

美國動物園支付機票、酒店費用以及每人每天100至150美元的津貼。“美方應以現金或其他方式直接向專家支付費用，”兩份合同寫道。

動物園還必須負責前來進行研究，幫助大熊貓適應環境專家的機票費用，在某些情況下，這些專家還會就人工授精等程序提供谘詢。

對大熊貓直播攝像頭的限製

去年，孟菲斯動物園的一隻大熊貓樂樂在大熊貓愛好者通過動物園直播視頻看到它病情惡化後死亡。

紀念去年在孟菲斯動物園去世大熊貓樂樂的物品。

這家動物園的雌性大熊貓丫丫也受到了關注，動物福利組織和中國大熊貓愛好者稱它太瘦，毛皮粗糙。

有些人甚至付費在時報廣場廣告牌上展示它的情況

孟菲斯動物園方稱樂樂死於心髒病，丫丫患有遺傳病，導致毛皮斑駁。

一些動物園之前曾宣傳全天直播大熊貓視頻。這些動物園同意今後對直播進行限製。

聖地亞哥動物園表示，現在隻提供白天的視頻。該動物園的合同規定，隻能播放“動物園首先審閱、必要時編輯和批準的視頻片段或圖像”。

史密森尼保護生物學家梅麗莎·鬆格8月表示，國家動物園拒絕了這一規定。其合同限製較少。但鬆格表示，動物園將延遲提供錄像。

美國動物園同意限製大熊貓直播。

違反規定？交易取消。

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會可以以各種理由終止合同並召回大熊貓。

“未經授權向公眾發布相關信息”就是一個例子。

該協會還可以“飼養管理不當”或“大熊貓出現健康問題，有死亡風險”為由召回大熊貓。

這些條款也是在樂樂死亡後添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