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選極度內卷,十月驚奇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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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與賀錦麗的電視辯論(Photo by Alex Wong/Getty Images)



美國大選進入衝刺階段,有的州已開始投票,形勢依然極為緊張。未到開票宣布結果,誰也無法斷言到底誰將會勝出選舉。

美國大選素來有“十月驚奇”,指臨近選舉,總會有一些奇怪事影響選舉。2016年大選,希拉蕊“二次電郵門”的爆發,川普“通俄案”的冒頭,都算是十月驚奇。

那麽這次美國大選的“十月驚奇”在哪裏呢?

美國大選目前形勢,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用中國的“內卷”概念去形容。雙方的局勢都差不多,選舉兩極分化,各州選民絕大多數都意誌堅定,再宣傳競選也榨不出多少票數。雖然美國總統選舉早就形成藍州、紅州、搖擺州的選舉地圖,但以往美國至少還有十幾個搖擺州。但這次選舉集中在越來越少的搖擺州。現在搖擺州隻有七個:三個“鐵鏽州”(賓夕法尼亞、密歇根、威斯康星)和四個陽光帶州(東海岸的北卡羅萊納、佐治亞;西部的內華達、亞利桑那)。雙方全力在這七個州衝刺競選。至於不是搖擺州的大眾,現在都沒太關注了總統選舉了,因為要急也急不來了。

盡管雙方在這七個州投入極大,產出極少,但兩黨又不能不去宣傳競選,你一鬆懈就可能輸,於是雙方想盡辦法做最後努力。比如共和黨支持者世界首富馬斯克出動到用47美元買一個搖擺州的中立選民的信息,畢竟現在極少數票,就能撬動這些搖擺州。但民主黨也出盡辦法鼓動選民投票。到最後雙方都這樣做,最終也就是“無用功”。雙方精疲力盡地撐到大選那一刻。

現在美國“內卷”已經如此嚴重,美國選民在過去八年對雙方的宣傳手法也都已經熟門熟路,兩黨的攻防也都輕車駕熟,比如,傳統上“醜聞”是十月驚奇重要來源,但現在雙方操作下來都對醜聞免疫了,很難想像有什麽“醜聞”能影響逆轉選舉。現在最需要關心的就是不受控製的特發事件。對執政的民主黨來說,有突發事件通常會被指責應對不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共和黨當然就是反過來了。

一種可能的“驚奇”是天災。

日前,兩次世紀颶風“海蓮”和“米爾頓”相繼重創美國南部,特別是佛羅裏達,雙方都把天災“政治化”。

拜登和哈裏斯想到當地巡視,但共和黨州長德桑蒂斯不想哈裏斯表演“關心災民”而得分,於是連哈裏斯的電話也不肯接,就害怕民主黨“作秀”。民主黨指責共和黨把政治放在災情之上。

反過來,共和黨又指責聯邦政府不肯增加撥款,還有人還斷章取義地把拜登說“不會再增加撥款”歪曲成“不撥款”。其實,共和黨指責聯邦政府真是毫無道理。因為早在風災預報時,聯邦緊急事務管理署(FEMA)就已撥款3億多美元應對。聯邦又不是沒有撥款救災,但在美國這個社會結構,怎麽可能讓聯邦無上限全包呢?況且,美國本來就不是一個像中國那樣由中央政府大包大攬的社會,聯邦、州政府、地區政府、社區、商業保險,都是應對天災的重要成分。況且,共和黨人沒事的時候就大談什麽“州權”,有事的時候就指責“聯邦不救災”,這簡直就是“巨嬰心態”。

還有人鼓吹“美國有錢給外國援助,有錢安置非法移民,怎麽沒錢給人民救災”。華人川粉最喜歡產生和傳播這樣的言論,這都是從中國這個“輿論大糞坑”搬弄過去的狗屁話語,禍害了中國輿論場還不夠,還要繼續輸出禍害汙染美國輿論場。

這次天災對選情影響有限。受災最重的是佛州,而佛州已不算是搖擺州了,佛州民意如何,對大選影響都很小。

另一個受災州北卡倒正是搖擺州,但災情又沒有那麽嚴重,況且北卡州長庫帕(Roy Cooper)是民主黨人。他迅速安排哈裏斯到當地巡視,還指責川普“散播假消息”,幫了自己的黨友一把,有效地管控了危機。

基於現在還正是美國的颶風季節,這樣的天災還可能陸續有來。如果天災接近大選,又發生在搖擺州,那無疑會影響大選,但不是因為“政治攻防”,而是天災可能影響選民去投票。比如,共和黨這次應該慶幸,這次北卡的天災距離大選還有一段時間,否則,這次受災最嚴重的鄉村地區是共和黨的票倉,共和黨可能就會因此輸掉這個州。

更可能的“驚奇”是戰爭。

我們先排除了“零可能”的美國直接卷入戰爭的情況,現實中最大不穩定因素就是俄烏戰爭和以哈戰爭,特別是以哈戰爭。

目前俄烏戰爭距離結束遙遙無期,雙方還在前線拉鋸,但烏克蘭形勢不太理想,主動權操縱在俄羅斯總統普京手上。美國拜登政府堅決站在烏克蘭一方,雖然大部分共和黨人也支持烏克蘭,但川普等一直對烏克蘭沒有好臉色,還說自己一當選,24小時內就可以結束烏克蘭戰爭。而大家都知道,正如哈裏斯在辯論中說的,要24小時內結束戰爭,隻有放棄支持烏克蘭,要烏克蘭俯首投降罷了。

假設在選舉前,俄羅斯獲得重要進展,烏克蘭局勢岌岌可危,那麽對民主黨政府自然就不是好事。烏克蘭自然也知道厲害關係。於是澤倫斯基不斷提出“勝利計畫”,加強盟友對自己的信心,變相支持民主黨政府。這令川普很不高興,甚至痛斥澤倫斯基“幹涉美國選舉”。

以哈戰爭影響更大。目前以色列穩占優勢,主動權操縱在以色列總理納坦雅胡手上。

美國兩黨對以色列的支持,隻有“支持”和“更支持”的差別。但民主黨內有反以的“進步派”,其選民基礎更有大批巴勒斯坦支持者。納坦雅胡固然信任拜登,但拜登一直約束以色列不能地麵進攻哈瑪斯的最後據點拉法,又一直努力阻止戰爭擴大,這不免令納坦雅胡感到綁手綁腳。更重要的是,納坦雅胡對哈裏斯的心存疑惑。一來,哈裏斯政壇履曆不足,尤其是國際問題上的立場模糊不清;二來,即便哈裏斯也支持以色列,但她能多大程度上壓住民主黨內的反以“進步派”勢力,更令人懷疑。

相反,共和黨內無論是政壇還是選民基礎,都沒有什麽反以勢力。川普對納坦雅胡更是一麵倒的支持,慫恿以色列打伊朗。納坦雅胡無疑更希望川普上台。

納坦雅胡也有能力去影響美國選舉。比如,隻要以軍地麵進攻拉法和黎巴嫩,或者加大對加沙和黎巴嫩的空襲,波及更多的平民,那麽就會令民主黨內的反以勢力大為不滿,不投民主黨,甚至可能故意投共和黨,“懲罰民主黨”。在初選中,這些反以勢力已經試過“投空白票”以表抗議。雖然這些民主黨選民基礎為了“懲罰民主黨”而讓共和黨上台非常不理性,但這類不理性的行為比比皆是,絕對並非不可想象。

所以要說“幹預美國大選”,反而是納坦雅胡擴大戰事“助選川普”更有可能。現在拜登出盡一切努力,要穩住內納坦雅胡,正是出於這種擔心。

※作者為旅美學者。全文轉自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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