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Hedi Slimane 在 CELINE 工作近 7
年後離職,這一突發事件再次發出了時尚體係“青黃不接”的信號。而剛剛結束的 2025
春夏時裝周更是慶祝了這種“等待”的儀式——許多時尚品牌想要構建希望,試圖展示解讀當下的能力,選擇利用一切中堅力量去對抗不穩定的市場需求。很明顯,這一次的時裝周帶有非常強的使命感,正如我們在巴黎所看到的,無論是品牌
CEO、創意總監、設計團隊、時尚編輯,還是買手,大家都帶有一個共同目標,即“如何讓一切恢複到積極向上的軌道”(又或者,是一些“變革”)。
如果大家都期待創意總監們的變動,比如 Pierpaolo Piccioli 是否要去 Fendi,CHANEL 是會選擇
Marc Jacobs 還是 Simon Porte Jacquemus,Glenn Martens 是否會接下同公司的 Maison
Margiela,以及 Maria Grazia Chiuri 的去向更是各種猜測不斷。明年年初,Jonathan
Anderson、夫妻檔 Lucie Meier 和 Luke Meier 也將要和 Loewe、Jil Sander 合同到期。隨著
Dries Van Noten、Alberta Ferretti
放出不再設計同名品牌的消息後,我們不禁擔心國寶級別的老一輩設計師們,是否也會集體選擇退休養老。總之,名單可以一直列下去,陰謀論的無聊隻能更添無聊。
那麽,這些變動本身是否能改變整個體係的命運呢?Alessandro Michele
的回歸,讓他極具個人標簽化的文藝複興氣息,攪動了疫情之後“靜奢”帶來的無聊。最有趣的是,Hedi
繼續選擇脫離時裝周體係化,隨心所欲地發布了關於 25 春夏女裝係列的影片《Un été
Français》展示了他與下一份工作的契合度。
在本季,要說哪個牌子表現優異,哪個牌子表現差勁,這確實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遊戲。更準確的說,在當下這個大背景中,這樣的評價確實無從開口——隻因,這個行業需要的是更具有建設性的思考,而不是“酷與不酷,美與不美”的唇槍舌戰。於是乎,這個儀式又一次在對未來的等待中開始了……
Miuccia Prada 是時尚圈內有名的哲學家,始終關注著世界現狀的發展趨勢。本季,如果說數字時代的異化和過去的去語境化是
Prada 的主題,那麽在 Miu Miu
中,對一個被媒體噪音、垃圾信息和標題黨日益淹沒的社交世界的反應,就是回歸到穿衣的基本條件。為了突出中心思想,在 Palais
d’Iéna(伊耶納宮)入口大廳的傳送帶裝置作品中,一個個懸掛的字條上抒寫著“Ending Unending as a Future
Moves to Past(未來走向過去,終結無期)”、“Influence Operation Disrupt
Reality(影響破壞現實行動)”等標語。另外,藝術家 Goshka Macuga 設計的“The Truthless
Times”為主題的報紙上,印刷的二維碼可以掃描到英國作家 Shumon Basar 的文章《We’re in the Endcore
Now》(我們現在正處於末核)。這篇文章反映了人類當前狀況,其特點是受數碼影響的個性缺失,深藏著無法預知的危機感和不確定性。Basar
提出了“Endcore”概念,描述了一個末日似乎迫在眉睫但卻從未實現的時代。另外,Macuga 還放映了一部電影,由 Pathos 和
Logos 主演。片中,也發起了一個疑問,即“對真相的追求已經變成了一座監獄,到底誰控製了敘述?”
既然有問題,就需要解決問題。Prada
女士在展示這些線索的同時,完整呈現了自身思考的邏輯,以及品牌與藝術之間的對話。而這些對話圍繞著導演 Zoe
Cassavetes、Giada Colagrande 以及“新浪潮之母”Agnès Varda
等在拍攝電影中留下的足跡。事實上,時尚有能力在過去與未來之間不斷搖擺,而又不向現在妥協太多。這也許就是哲學家 Giorgio
Agamben
所說的,“現在並不存在,因為當它發生時,它已經成為過去。”換言之,時間的巧妙隻在這種創造性中取得成功,而這種創造性的使命隻是給人穿衣打扮,傳達關於他人身體的想法。
Miu Miu
的新係列旨在探索青春初期的絕對真理。在懂得偽裝之前,每個人都誠實地麵對自己和理想。作為對過度刺激和信息泛濫時代的一種反應,服裝的簡潔性可以提供清晰度和精確度,並作為一種誠實的性格框架付諸實踐。盡管這個係列的設計非常善意,而且對青春的絕對真理有些天真,但它的設計明確表達了一種願望,那就是讓時尚成為一個更簡單、甚至更基本的平台。
第一套白色棉質連衣裙源自與法國童裝品牌 Petit Bateau
的合作,象征著成人服裝可像童裝一樣隻追求簡單姿態。而在第二套造型中,一件深藍色毛衣被打結在了胸前,暗示著青少年的創造力可以讓服裝隨著本能姿態發生變化。同理,在其他造型中,連衣裙被折疊、纏繞在軀幹上,襯衫被扭曲,褲裙變成超短裙,童趣插畫變成了刺繡貼花……一切都遵循著自發的、毫無惡意的變遷軌跡,從外部來辨別內部,帶有十足的孩子氣。眼前這些轉變,通過對衣服和材料的操縱,正對應了
Macuga 的裝置作品所提出的“操縱和偽裝”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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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信息被有意呈現給大眾時,偏頗性、片麵性、失真性都會左右思考——畢竟,信息就是感知,就是第一印象。隨即,這裏又出現了第二個問題,我們熟悉的
Miu Miu 到底是怎樣的?是 Prada 女士的私人衣櫥?還是我們心中對於理想少女時代的暢想?
最後的最後,演員 Willem Dafoe
身著海軍藍色大衣、同色係毛衣(白襯衫領子不整齊地從毛衣中露出)和灰色科技麵料長褲,以品牌標誌的“知識分子風”亮相,為 Miu Miu
帶來了一個新的病毒式傳播時刻,也為本季係列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其實,這已經不是 Dafoe 第一次成為 Prada
女士秀場上的模特——早在 Prada 2012 秋冬係列“Villains(惡棍)”中,Dofoe 就與 Gary
Oldman、Jamie Bell 和 Adrien Brody 一同登上過伸展台。另外,模特中也混雜著我們熟悉的麵孔,比如模特
Alexa Chung、音樂人 Charlotte Cardin、奧斯卡影後 Hilary Swank
等。無論這些人物帶有怎樣的身份,他們的出現都讓帶有絕對真理的青春率性流露出一種自然而然的感性。
CHANEL 四年來首次重返大皇宮(Grand
Palais),這次活動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時裝秀,更是品牌與這一標誌性空間的曆史性慶祝。經過長時間的翻修,大皇宮重新開放。品牌斥資
3000 萬歐元支持大皇宮的藝術項目,並將中殿重新命名為 CHANEL 大皇宮,以紀念其創始人 Gabrielle
Chanel。
陽光從新裝修的玻璃屋頂傾瀉而下,為眾多到場嘉賓的刺繡斜紋軟呢增添了幾分光彩。盡管整場秀沒有提前發布正式的創意指南,但顯然 25
春夏係列的目標是為了讓 Chanel 的精神永存,並歌頌其對於自由和獨立的思考。此時,Chanel
曾說的那句,“人們總是想把我關進籠子裏——裝滿承諾的枕頭的籠子,金色的籠子,我用目光觸碰的籠子。除了為自己打造的牢籠,我從未想要過其他的牢籠”,剛好貫穿了整個係列的主線。當然,1991
年拍攝的 Coco 香水廣告中,Vanessa Paradis 如同“籠中鳥”一般在秋千上歌唱的畫麵,也是參考來源之一。
為了對標這一概念,CHANEL 邀請到“貓王”的孫女 Riley Keough
作為新一季的“籠中鳥”,在秀場上演唱了重新改編的《When Doves
Cry》。至於設計,從活潑俏皮的短褲到褶皺的長裙再到透視裙,采用不同糖果色調,彰顯品牌一貫的精致優雅;裙擺的長度時而拉長,時而縮短,通過變化打造出多樣化的穿搭風格;當代女性形象的飛躍令人驚訝,係列重新審視了上世紀
60 年代的輪廓,用令人愉悅的格紋套裝探索了 Lolita
美學,然後用柔軟飄逸的網紗增添了幾分風情;大皇宮高聳的幾何鋼筋和玻璃結構,與斜紋軟呢上的矩形格紋、黑色燈罩裙上的拱形格子圖案交相輝映;溫和的藍色古董印花散落在披肩、裙擺和襯衫上,隨後牛仔布以水鑽形式呈現在現代輪廓上;每個造型都有羽毛裝飾,有真羽毛,也有碎雪紡和薄紗花瓣製成的羽毛,以契合主題的“飄逸感”;除了飾有鴕鳥毛的華麗晚禮服外,還有一些基本款式,如粉色針織衫和鉤針編織連衣裙、閃閃發光的牛仔褲和彩色羽毛印花的真絲混紡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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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本次最受關注的新穎設計之一,就是采用了 Denier
麵料(是一種衡量纖維厚度的單位,通常用於尼龍、絲綢和其他紡織品)。這種很少出現在 CHANEL
設計中的麵料似乎是一個大膽的選擇。配飾上,一如既往成為秀場主角——超大型山茶花裝飾著太陽鏡的鏡框,高台牛津鞋完全以 1930
年代風格亮相,雙色布洛克鞋、高跟涼鞋點綴有珍珠,寶石紐扣和水洗蝴蝶結等珍貴細節。
曾經在一個截然不同的時代中,隨著 Chanel 女士於 1971 年去世,品牌在 11 年後才任命 Karl Lagerfeld
為“終身”高級定製的創意總監。期間,品牌可以依靠檔案和香水自立門戶、茁壯成長。而眼下, CHANEL 正處於關鍵時刻。
望著眼前的一切,盡管 CHANEL 很難找到如同 Karl
一樣的繼任者,但品牌所有者非常清楚,與其尋找“明星設計師”,不如找到一個能夠對品牌充滿熱誠,並希望將其帶入希望的人。正如
CHANEL全球時尚總裁 Bruno Pavlovsky
在秀後所說,“我們需要一個以產品為導向的人,因為它們才是品牌的真正核心。顯然,這是一個重要的選擇,不是一個短期決定。”
當反光板打開時,舞台上的霓虹燈寫著“Louis Vuitton Paris”,在巴黎時裝史上又寫下了重要篇章。移動的 T
台上裝飾著 1000
多個行李箱,各種類型和顏色相互“疊羅漢”,讓人聯想起品牌起源,象征著其在旅行和時尚界的起步。這一選擇並非偶然:行李箱不僅代表了品牌的一段曆史,喚起了人們對於旅行和冒險的想象;同時,自
Nicolas Ghesquière 入駐 Louis Vuitton
後的第一件設計作品,就是將傳統產品行李箱微型化、柔軟化,從而誕生出了可愛的“Petite Malle”。
本季,曆史主義風格表現得淋漓盡致,有泡泡袖、大裙擺、拖地長裙、鑲滿寶石的短褲上的褶飾、荷葉邊連衣裙、Scheherazade
風格(《一千零一夜》中的經典人物)的亮片和雪紡哈倫褲。Ghesquière
利用同樣疊箱子的手法,將“搭積木”的建築手法融入到成衣設計中。Flou 工作室製作夾克,Tailleur
工作室製作“極為流暢的連衣裙”;文藝複興風格的夾克與機車風相結合,創造出“長袍式”的強大輪廓;造型上大膽嚐試,加入流蘇和披肩元素,讓非對稱的裙子和薄紗進一步豐富了設計提案。總言之,不同元素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強烈的視覺語言,既展現了高級定製的精致,又表達了一種自發性的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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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細節包括巨大的寶石裝飾和全新款式的開衫,突顯了 Louis Vuitton 一貫的奢華與工藝。壓軸出場的是絲綢
T 恤,上麵印有受藝術家 Laurent Grasso 的 5 件作品《Studies into the
Past》啟發的未來主義圖案,增添了一絲超自然現象的陰森感,就像是畫家 John Martin 在 19
世紀畫出的末日作品。係列中還提供了一些不容錯過的配件,例如經典棋盤格腰包和 Speedy
包款的全新演繹。鞋子則通過大膽的搭扣設計為整個係列注入了新的搖滾氣息,增添了幾分大膽。
毫無征兆地,Ghesquière
將法國花季少女幾十年來處變不驚的時尚史放到了高架伸展台上。這是一種如此真實的法國風情,以至於無法用其他歐洲國家來形容。大膽想象一下,這位年輕女孩是一個自命不凡、複雜精致的存在,她對自身形象有著高度的認知。盡管在過去幾十年中有所變化,但她仍然是一個非常典型的產物。正如公關稿中所說:“法國時尚是一種非凡的軟實力形式,它是長期傳承的結果,體現了精湛工藝、生活藝術和文化獨特性。如果按字麵理解,
‘軟實力’是一個迷人的矛盾:優雅與力量,這兩種對立現實的完美結合。”
在 Demna 執掌 Balenciaga 的 9
年時間裏,他建立起一個令人不安的世界,從內部人士到最庸俗的觀眾,沒有一場時裝秀不引起大眾的關注。本季,Balenciaga
有了新方向,秀場保持了暗色調的恐怖氣氛。與往常一樣,觀眾包括創意總監的眾多貴賓、品牌大使和私人朋友。
然而,Demna 想要超越一般的時裝秀,在布景方麵融入了最為核心的部分——“把餐桌當 T 台”不僅僅是一個美學元素,還代表了
Demna
對初涉時尚圈的致敬。小時候,他經常在紙板上畫畫、剪衣服,在祖母的餐桌上舉辦小型時裝表演。這張象征著創造力和童年激情的桌子,現在成為了他回歸本源的象征,也是連接過去和現在的橋梁。
秀前,來賓都收到了一份特殊的邀請函。那是一包 Demna
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檸檬和薄荷糖,以及一枚刻有約會日期和地點的金色戒指,以此暗示著他(或我們)與時尚本身的聯姻。顯然,這不僅是一種情感訴求,也是對塑造其職業生涯的激情讚美。另外,Demna
還在社交平台上手寫了一封信,內容多愁善感,認真陳述了他與時尚的最初記憶。
在 Kansas Joe McCoy 的《Why Don't You Do
Right?》旋律中,整場秀由內衣等親密造型拉開序幕,讓在場觀眾感受到了一種“精致的性感”。這與之前相比,非常不同。畢竟隨著時間的推移,Demna
善於在陳詞濫調中添加新的結構,在一個又一個係列中,讓高潮與常態交替出現,以打破他人的固有模式。如今,Demna
又回到了傷感的記憶,讓那些殘留的卡片、剪下來的貼紙、擺在廚房桌子上的針線,以一種娓娓道來的方式,鋪展出那些關於藝術語言和衣櫥演變的故事。
接著,走秀的中間環節開始逐漸趨向於 Demna
日常穿衣的方式(或是男女基本款),比如巨型蓬鬆氯丁橡膠夾克以誇張的比例出現,露出了模特的整個下腹部。牛仔作為另一個核心元素,采用了無結構、低腰剪裁,讓人想起千禧年的放肆;連衣裙後麵像胸衣一樣用寬絲帶係住,露出了大片肌膚,讓實用和私密之間構建起一座“很險”的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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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所有的列舉都並非“照本宣科”式的表達。記憶在此被扭曲,服裝在此被解構。簡單服裝從本身狀態轉變為複合裝扮:大衣像帽兜一樣裹在頭上,牛仔褲變成了風衣,褲腿彎曲成衣領,Demna
以複雜的概念化重塑了基本款。在最後,“晚裝係列”帶著全黑造型、優雅輪廓、混亂搭配、怪異比例等關鍵詞亮相。而貫穿始終的配飾則再次驗證了
Demna
的“合成美學”:眼罩形狀的眼鏡,與裸體碎片交織在一起;帽子可以戴在臉前,但仍能夠直視前方;帶有高跟鞋的閃亮連褲襪,徹底改變了人類下半身比例——所有的疏離感美學,都成為了我們熱愛
Balenciaga 的原因。
最終,係列所傳達的真正信息非常清晰。每件衣服背後都有一個由肉、骨骼和激情組成的個人故事。Demna
秀後在采訪中也呼籲大家,請回歸人性,保持熱情,團結在一起,夢想彼岸終將抵達。
與上一季如出一轍,The Row
在秀前給每一個到場的人發放了筆和紙。這就意味著,我們沒有任何資格在看秀過程中拍攝視頻和照片,更不可能上傳到網絡。
Olsen 姐妹以掌握在自己手上的“精英主義”,來區分不同階級之間的動態。毋庸置疑,她們有這個底氣。畢竟,Chanel
背後的家族和 L’Oreal 的一位女繼承人在最近為 The Row
提供了注資支持,幫助該品牌確立了時尚圈內的“高奢”地位。除此之外,The Row
近期還在巴黎開設了第一家精品商店,讓不少“時髦精”寧可再繁忙,也不忘擠出一個小時去觀摩店鋪裝潢。
換個開放式角度,The Row
這樣的做法也是為了把人們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服裝本身,以“老式的方式”行事,不屈服於同行競爭的壓力。比如本季,雖然款式簡單、色彩單一,但眼前的一切就是高端基本款。棉質、真絲、羊絨混紡、初剪羊毛等材質貫穿主線,關鍵詞主打“垂墜感”和“雕塑性”的版型,令人垂涎的包袋鞋履、花紋單品、手工藝品,Olsen
姐妹的確知道如何讓那些中產階級客戶長久地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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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 Nadège Vanhée-Cybulski 擔任 Hermès
女裝創意總監的第十個年頭,她再次證明了自己為何能成為一股默默的力量,在巧妙塑造傳統工藝的同時,從未背叛品牌高奢的基因。這在極致主義和奇觀現象主宰伸展台的時代,Nadège
Vanhée 的方法在克製中給人一種近乎激進的感覺,細節之處無不體現出精益求精的態度。
一如既往,Hermès
遠離了季節性流行趨勢,更傾向於設計實用性和多功能性兼具的單品。本季的必備包括轟炸機夾克、夾克衫和雙麵牛仔布,均采用深棕色、駝色、米色、胡桃色和黑色等暖色調,其靈感來自於設計師童年時期的阿爾及利亞(Algeria)之行。另外,多層次的設計經過深思熟慮,造型獨特,既能保持自我風格,又能增加立體感、複雜性和功能性。說到細節,絲綢和羊毛材質的裹身防塵大衣上飾有環扣和眼鏡口袋,而小牛皮大衣則巧妙地隱藏了拉繩背心。而印花上,為了創造出一種有趣的動態效果,設計師特意參考了意大利藝術家
Gianpaolo Pagni 手工雕刻的幾何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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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廓設計把玩了對於光線的感知,通過印花和材料探索了“不透明和透明”之間的張力。無論是字麵意義還是隱喻含義,透明性都是一種讓人看到表麵之下的邀請。一條飄逸的絲綢網狀裙從中間拉開拉鏈,露出下麵的高腰緊身褲;一條烏木棕色圍裙通過浮雕的“Organdy”鏤空織帶,栩栩如生地展現了浮雕效果;棉府綢罩衫連衣裙和可翻轉的
Chevron 牛仔夾克則更顯休閑。
當然,著名的皮革製品依舊占據了中心位置,但又有所變化。Nadège Vanhée
設計的皮革不僅是對品牌曆史的致敬,更是對新時代的重新詮釋。比如被剪裁成短款上衣、迷你裙和綁帶長褲,融入了高級定製技術,展示了品牌在圖案剪裁和製作方麵無與倫比的專業技能。配飾也體現了
Nadège Vanhée 對於觸感的追求——駝色和牛皮紙色調柔和的木底涼鞋與結構性較強的單品形成有機對比,而幾何形耳環則用
Hermès 標誌性手袋的相同皮革片製成,為成熟質感注入了俏皮元素。說到手袋,Birkin à l'envers 和 Plume
手袋再次登場,為整個係列注入了更多傳統又不失去現代的元素。
Nadège Vanhée
始終明白,真正的奢華不是大聲喧嘩,而是低聲細語。在這個係列中,她低語了一些深刻的東西:時尚是關於工藝,關於花時間做好每一件事。
於大特裏亞農宮(Trianon in Pigalle)展出的 Mugler 25 春夏係列的 29
個造型中,“花卉世界”以一種略帶“世界末日氣息”和“相當不浪漫”的方式,巧妙地在概念上得到了大眾認可。幽靈般的音樂充斥著秀場,模特們剃掉兩側棱角分明的發型,咯吱咯吱地走在木地板上。
如果說,近期 Casey Cadwallader
的係列都充滿了華麗與誇張,那麽這次的設計則顯得相當寧靜與私密。首位模特穿著一件黑色短款西裝裙,站在厚底鞋上登場,裙子僅用一顆鈕扣固定,宛如花朵的“花苞”,為綻放預留了空間。
接下來,不同的造型都朝著相同的方向發展:束腰黑色夾克,輕盈流動的麵料在模特肩上綻放,寬臀幾何與抽象輪廓的定製褲裝。甚至中途出現的黑色霧狀連衣裙,像雲霧一樣籠罩著模特;緊隨其後的是一件飾有水晶球的透明雨衣,寓意無論晴雨,這些花朵都需要應對末日風暴。眼前這些造型仿佛從綠色繁茂的現實中走出來,讓人幾乎想要投入到一簇海棠花中,去切身感受夏日晚風中
Fontainebleau (楓丹白露)宮殿中鄉間別墅的別樣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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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花卉”元素可以追溯到品牌創始人 Thierry Mugler 的 82
春夏係列。當時他將模特變成了綻放的巨大花朵。而到了 Cadwallader
這邊,他利用科幻視角,將手繪天鵝絨提花打造成棱角分明的花瓣,在纖細的模特身上如同破浪般起伏;或是讓瓢蟲和甲蟲占據中心位置,爬行在緊身胸衣、西裝外套和連衣裙的複雜結構中。
另外,牛仔褲是 Mugler 的第一大類別。Cadwallader
說:“我們有一大批原色牛仔布,更偏向於休閑風格,但我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是,包包和鞋子都由完全相同的牛仔布製成。這是一種有趣的變化,你把西裝的正式感運用到完全不同的牛仔布上。”
同樣,本季還展現了設計師對於史詩世界的熱愛,如束腰的卡其夾克和用綁帶收緊的中性西裝,隱約讓人聯想到馬術愛好者的周日著裝。一些模特的套裝摒棄了隱喻,直接向自然致敬,例如黑色連衣裙上繡有彩色花朵,或迷你裙上裝飾著某種交織的黑色網狀物,令人聯想到花瓣上精致的紋理。Cadwallader
成功地賦予了花卉主題一種出乎意料的解讀,黑暗卻不過分沉重,尤其避免了臨近品牌 50 周年紀念這一時刻可能帶來的憂鬱之感。
如果我告訴你,不僅是新係列,在 Vinted 上購買的二手服裝也會出現在新一季的 T 台上,你會怎麽看?
剛剛在巴黎迪斯尼樂園展示了 25 春夏係列的 Coperni,讓一位模特在走秀時穿了一件在轉售平台上購買的米老鼠印花 T
恤。該品牌的一位團隊成員通過社交媒體向賣家透露了這一消息,據稱他從賣家那裏買到了這件 T
恤,甚至還對已經很低的價格進行了討價還價。而賣家也通過 LinkedIn 核實了 Vinted 賬戶的名字與 Coperni
員工的名字一致。
以上發生的一切,或許隻是 Coperni
製造的另一個“噱頭”。但無論如何,這場“公主與惡魔同行”的時尚童話,確實讓那些迷戀迪士尼文化的粉絲感受到了一絲慰藉。
為了展望未來,Coperni 的“雙人組”Arnaud Vaillant 和 Sébastien Meyer
決定回顧過去,不僅是他們的過去,也是觀眾的過去,向童年、魔法和集體想象力致敬。兩位創作者的目的不是重寫曆史,而是將曆史融入當下,通過當代詩歌為曆史注入新的活力,超越懷舊,創造一個過去、現在和未來交匯的想象空間。這本詩集談到了他們,談到了品牌,但更多的是談到了我們——所有的王子和公主、英雄、叛逆者,甚至是有意無意出來的“反麵角色”。因此,讓我們坐上
Coperni
的情感過山車,係好安全帶,穿越時空和維度,從白雪公主的小屋到灰姑娘的城堡,從破爛的襯裙到豪華的舞裙,從小美人魚的海洋到美女與野獸的城堡,以及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眾所周知,迪斯尼童話故事代表了善與惡之間的不斷鬥爭,而 Coperni
則希望通過三個片段來表現這種對立。第一片段的主題圍繞著公園及其部落,可以說是由那些每天為保持魔力、巧思和輕盈感做出貢獻的仙子所組成。該部分慶祝了青春和純真,旨在捕捉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靈感來自維多利亞風格的元素。其中,迪士尼
T 恤與現代元素混搭,展現出如同一個孩子在不受任何外界審判的情況下自由搭配的不羈。
接下來是第二片段(最有趣的一部分):向反派們致敬。一係列單色的結構化服裝逐一登場,象征著伴隨成長而來的挫折與困惑,將經典的反派元素轉化為現代且引人注目的服飾,如帶有
Maleficent(《睡美人》中反派角色)標誌性尖角領的黑色小禮服,就像是地牢尖頂一樣。
第三片段致敬公主及其轉變,純真重新煥發力量,花朵變為仿生,連衣裙發生變化,突顯並鼓勵純真重生為強大的女性氣質。此時此刻,現場煙花四射,Kylie
Jenner 戴著歌劇手套,穿著氨綸縐綢公主裙,為整場秀畫上了一個完美句號。
配飾上,Mickey Mouse Swipe Bag 是 Coperni
推出的限量版新品之一,采用黑色皮革製成,並帶有標誌性的米老鼠耳朵。這款包不僅是一個時尚配件,還展示了品牌如何利用“快速液體打印”等創新技術來創造獨特產品。此外,Ariel
Swipe Bag 則是對《小美人魚》的致敬,采用回收矽膠材料設計,展現了 Coperni 對於可持續發展的承諾。
毋庸置疑,通過這一合作,Coperni
正式進入迪士尼的傳奇曆史,成為第一個在神話城堡前舉辦時裝秀的品牌。活動現場的強大感染力和品牌的流行度無疑為此次活動的成功做出了重要貢獻。然而,人們期望這些服裝能夠講述一個完整的故事,與迪士尼的集體想象產生對話。但最終,一些設計未能達到預期。至於,未來會怎樣?Coperni
是否能將這一經曆轉化為更具創新性和實質性的下一章?隻有時間能給出答案。
Anthony Vaccarello入主Saint Laurent已經8年了。這場女裝秀,他回到了第一次辦秀的地方:Saint
Laurent總部37 Rue De
Bellechasse。巴黎的雨水為深藍色的馬拉喀什花園式地板鍍了一層“膜”,與頭頂上的橢圓形金色天窗相呼應,召喚出Yves
Saint Laurent與Loulou de la Falaise的幽魂行走其間。
是的,這場秀中24個造型酷似Yves Saint Laurent本人,25個造型則像他的摯友、合作夥伴Loulou de la
Falaise。前者並不是男裝,而是劉雯、Bella
Hadid們穿上寬肩西服、戴上粗框眼鏡所扮成的女版Yves。後者則重新演繹了不少1980年代Yves Saint
Laurent的典藏設計,那些錦緞外套就像是從Loulou de la Falaise照片上脫下來的。
不,他們倆是同一個人。
Loulou是Yves心中的另一個自己,女性化的自己。正如Yves Saint Laurent本人所言:“我即為Saint
Laurent女郎化身。”也因此,Yves知道女人們要什麽,他從來沒有將她們客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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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lou日常也愛穿著中性化的風衣和皮夾克。而Yves喜愛的模特Betty
Catroux總穿西裝,那套在時裝史上開天辟地的吸煙裝 (Le Smoking)
就是以她為靈感設計。這不僅僅是女人穿上“男人的衣服”,在Yves眼中衣服就是衣服,沒有“分別心”。
8年來,Anthony Vaccarello賦予了Saint Laurent男孩陰柔之美,給予了Saint
Laurent女郎力量之美,這些美是基於廓形和線條建構的,在這個時代重塑了YSL的模樣。
這個係列後續發布的lookbook很有意思,穿著西裝的模特們擺出了Yves當年的招牌姿勢。不過,看到叉開腿坐著的Bella
Hadid,不由得想起Taylor Swift那隻MV《The Man》。
Rabanne創意總監Julien
Dossena是填補創意總監“空椅子”名單中反複被提及的名字。過去11年來,他用自己的技術與想象力幫助Puig集團重新喚醒了Paco
Rabanne的鎖子甲和未來主義。
現在,他需要將Rabanne從未來主義帶回現實。Julien
Dossena也從男士衣櫥裏“竊取”了一些東西。那是脫掉西裝之後的模樣:銀行家式的條紋襯衫敞開著,露出條紋T恤的內衣,下裝是藏在西褲裏的男式平角短褲。
Julien
Dossena在尋常之中,加入了一點不尋常。美妙的配色,豐富的疊搭,漂亮的金屬塗層以另一種方式延續了Rabanne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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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感”反而是Julien Dossena賦予Rabanne的柔美。他用輕薄飄逸的方式重塑了Paco
Rabanne的鎖子甲:金屬片刺繡在三角形的絲綢上。Edie
Campbell在派克大衣裏穿著一條鑲滿釘珠的裙子,就是Rabanne走入日常的正確方式。
當然,這不是全部。一隻由157片黃金製成的鎖子甲手袋是這場秀的“傳播點”,售價25萬歐元。
它是致敬1968年品牌創始人Paco Rabanne為Françoise
Hardy打造的純金裙裝。這件號稱“全世界最昂貴的衣服”由1000塊黃金和300克拉鑽石打造,也是2008年Rabanne推出的暢銷香水1
Million金磚包裝的由來。
在秀場上,一身金色鎖子甲的Libby Bennett拎著這隻包出場,看起來就像是回到了Space
Age。他們還推出了白色陶瓷版本和Murano玻璃版本。
作為一家以香水業務見長的集團,Puig的高管們顯然也希望香水業務能夠借助時裝周獲得更高的知名度。1
Million最近出了新版本Million Gold for Her,重新提及那條裙子,正是時候,這場秀開場的Gigi
Hadid便是代言人。
前不久,雅詩蘭黛集團為其開發的美妝業務線Balmain Beauty正式發布了香水係列Les éternels。
Olivier Rousteing沒有像Rabanne那樣把Balmain
Beauty的宣傳做得那麽隱晦,而是大張旗鼓地變成了時裝本身。彩妝盤一樣的晚裝包,香水瓶形狀的鞋舌,口紅狀的鞋跟,香水瓶蓋式的耳環……描繪上妝之後的麵孔與塗著指甲油的手成為時裝上的巨幅圖案,它們不是印上去的,而是工匠花費數周將數十萬顆釘珠拚成了這些逼真的圖案,呈現出璀璨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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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靜奢”統治時尚行業的當下,Olivier
Rousteing更熱烈地擁抱浮誇與奢華:巨大的麵孔,高聳的寶塔肩,誇張的臀部結構,豔麗的色彩,金燦燦的裝飾……它們看起來如此坎普。
Olivier Rousteing表示自己從來沒有買過那些“安靜”的“好品位”產品。也許,已經死過一次的Olivier
Rousteing會覺得,喧囂而熱烈地過每一天,才是活著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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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意思的是,當Olivier
Rousteing用力地刻畫著女性曲線、強調其性別特征時,Balmain女郎所呈現出的性別麵具卻變得超現實了。
相比起來,超現實主義者Schiaparelli在這一季卻收斂了鋒芒。相比起Balmain,Schiaparelli顯得“安靜”。
這場秀是從一件男式白襯衫開始的,緊接著是Polo衫,背心與牛仔褲的搭配,還有運動衛衣套裝,沙灘裙。唯一的刺繡出現在最後三件禮服上,亮片組成了花卉圖案裝點著簡潔的迷你背心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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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Daniel Roseberry不會讓“基本款”基本,精彩的廓形讓它們耳目一新。
你可以在一件訓練服或者皮夾克上看到Paul
Poiret東方主義歌劇鬥篷的影子,在沙灘裙腰間上看到trompe-l'oeil圍巾圖案,在一件背心或polo衫上找到古典束胸衣的形態……沙漏型的曲線貫穿整個係列,但可以感受到Daniel
Roseberry與Olivier
Rousteing對待誇張曲線的微妙差異。Schiaparelli這一季所有剪裁都是無結構的。
Daniel
Roseberry沒有那種“看我!看我!”衝動。他希望將Schiaparelli帶入日常,而不隻是那些宛如雕塑和藝術品的高級定製禮服。Daniel
Roseberry將自己夏天在伊比沙島度過的日子寫入了Schiaparelli,透著一種輕鬆、愜意。
是的,明年的度假勝地,你會一眼認出穿Schiaparelli的女人,她們是日常生活的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