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特朗普當選 “弱勢美元”將到來?高通脹下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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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選擇俄亥俄州參議員J·D·萬斯作為副總統候選人,在貿易、稅收和對中國的強硬立場上,兩人誌趣相投。但是可能對美國和全球經濟產生最廣泛影響的是他們對弱勢美元的共同偏好。
在大多數情況下,特朗普喜歡他的政策表現出“強勢”,但在美元匯率問題上,他一直在表達著不同的觀點。他認為,美元的強勢使得美國製造商更難向使用較弱貨幣的海外買家銷售產品。因為那些國家的貨幣價值遠遠低於他們進行采購所需的美元。
“作為你們的總統,有人會認為我會樂於看到非常強勢的美元,並不是!”特朗普在2019年說,他提到卡特彼勒和波音等美國公司在競爭中舉步維艱。
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美元一直是世界上占主導地位的貨幣,根據國會研究服務部的數據,各國央行的外匯儲備中約有60%是美元。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美國一直保持著“強勢美元”政策,當時的財政部長羅伯特·魯賓稱,他不認為這對美國企業在海外競爭的能力構成威脅。美國會避免采取措施引導美元走強,財政部長們傾向於認為,貨幣價值應由市場力量決定。當中國等國采取行動壓低本幣匯率時,美國就會斥責它們是匯率操縱國。
目前尚不清楚特朗普將如何削弱美元。他的財政部可以嚐試出售美元來購買外幣,或者說服美聯儲印刷更多的美元。
協調一致的政策轉變可能會對各種國際貿易產生影響。美元貶值,再加上特朗普提高進口關稅的計劃,也可能在物價上漲最終放緩之際重新引發通脹。
“貶值會加劇通脹,”曾長期供職於財政部、現任官方貨幣與金融機構論壇美國主席馬克·索貝爾說。“提高關稅也是如此。此外,高度擴張性的財政政策將加大需求壓力。”
對強勢美元持懷疑態度的人說,這會導致美國出口商品在海外市場的價格過高,損害的是美國工人的利益,尋求讓美元貶值與特朗普和萬斯的民粹主義精神是一致的。
在去年的參議院聽證會上,萬斯在質詢美聯儲主席傑羅姆·鮑威爾時呼應了特朗普的擔憂。他說,美元作為儲備貨幣的地位(意味著美元被世界各地的央行廣泛持有,並被大多數交易所接受)是對美國消費者的補貼,但卻是對美國製造商的征稅。
“我知道強勢美元在某種程度上是華盛頓共識中的聖牛,但當我調查美國經濟時,我看到,我們一方麵大量消費基本無用的進口商品,另一方麵我們的工業基礎被掏空,我想知道儲備貨幣地位是否也有一些弊端,並非隻有好處,”萬斯說。
鮑威爾回應說,美國受益於其儲備貨幣的地位,這令使用美元在世界各地購買商品成為可能。他還表示,沒有一種明顯的貨幣可以取代美元。
由於利率上升,美元相對於其他國家的貨幣升值,美元的強勢今年受到了全球的關注。這可能會使世界各地正在努力應對通脹的央行麵臨的問題變得更加複雜,而且會提高美國出口產品的價格,從而擴大美國的貿易逆差,這是特朗普所厭惡的。
共和黨在2024年的競選綱領中呼籲保持美元作為世界儲備貨幣的地位,但如果特朗普和萬斯今年當選,他們仍可能試圖削弱美元。《政治》(Politico)雜誌今年報道,特朗普的前貿易顧問羅伯特·萊特希澤可能會成為下一任財政部長的候選人之一,如果前總統獲勝的話該如何讓美元貶值,這是他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特朗普可能會試圖讓美元貶值,要麽發出政策轉變的信號,在鮑威爾2026年任期結束時任命一位可能降息的新美聯儲主席,或者試圖利用關稅威脅,迫使其他國家采取行動讓本幣升值。
曾在拜登政府貿易辦公室任職的外交關係委員會研究員布拉德·塞策表示,特朗普-萬斯團隊在經濟議程上麵臨“核心矛盾”。他指出,特朗普提出的減稅計劃可能會擴大財政赤字,推高利率,從而支撐美元。與此同時,特朗普的貿易議程很可能會鼓勵其他國家令本幣對美元貶值,以回應他的關稅。
特朗普呼籲對所有進口商品征收10%的關稅,對從中國進口的商品征收60%的關稅。
“如果你懲罰其他國家,用關稅打擊它們,降低它們的出口價值,結果往往是它們的貨幣貶值,”塞策說。
曾在克林頓政府擔任財政部長的勞倫斯·薩默斯說,讓美元貶值可能導致“滯脹”——物價上漲而經濟增長放緩。
“如果一個國家的政府都不關心本幣的價值,其他人憑什麽要關心?”薩默斯說。“在美元貶值的同時提高關稅是自我強加的供應衝擊。”
盡管特朗普對美元走弱很感興趣,但他在這個問題上釋放的信息並不明確。
2017年,他對《華爾街日報》表示,美元“正變得過於強勢”。然而,第二年,特朗普在接受CNBC采訪時表示,“我最終希望看到強勢美元”,此前他的財政部長史蒂文·馬努欽表示,美元走弱可能有利於貿易,導致美元指數大幅下跌。
但今年4月,隨著美元兌日元大幅升值,特朗普表示,美元走強會讓美國公司活不下去。
“對愚蠢的人來說,這聽起來不錯,但對我們的製造商和其他人來說,這是一場災難,”特朗普在社交媒體上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