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女郎們撕掉標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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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這個雙節假期,謀女郎們存在感還是蠻高的。

陳凱歌的《誌願軍:雄兵出擊》裏章子怡飾演了一個美籍華人,張藝謀的《堅如磐石》再度啟用周冬雨當女主角,在這兩部男性角色占大頭的電影裏看到兩位謀女郎,還是頗有一些親切感的。

而沒在大熒幕上出現的另一位謀女郎倪妮,主演的網劇《西出玉門》也在假期迎來了結局點映,還有一位謀女郎董潔——雖然很少被提起,但她也的確是貨真價實的謀女郎——和趙今麥的一組巴黎街頭深 V 照在今天引起了熱議。



謀女郎曾經是娛樂圈裏一夜成名的 " 神話 " 象征,在無數演員還在擠破頭從小角色一點點演起時,她們卻已經乘坐上了加速列車,成為了萬眾矚目的明星。不過今時今日,謀女郎們的光環,還剩多少?

01

深耕電影圈

張藝謀的眼睛就是尺,被他精挑細選出來的謀女郎們,似乎天生就是吃電影飯的。

關於謀女郎們的長相特點已經有許多分析,張藝謀有一套自己的審美理論,謀女郎們的臉在現實中看著未必是驚豔奪目的,但一定能經得住鏡頭的考驗,輪廓清晰,線條利落。而且張藝謀的選拔標準裏有一條是絕對不能整容,否則會破壞肌肉,影響電影動態呈現。


當然,在這些共同點之外,也不難發現,從鞏俐到劉浩存,幾代謀女郎的長相氣質正從大氣舒展式一步步往白幼瘦走,這裏麵可能有張藝謀個人的審美變化影響,但應當也與市場整體喜好趨勢有關。

而且,近年來,張藝謀的電影顯然已經將刻畫重心從女性轉移到了男性身上,《一秒鍾》《懸崖之上》《狙擊手》《滿江紅》到如今的《堅如磐石》,女性角色的存在感都不高。

過去," 謀女郎 " 才是張藝謀電影的核心,也是萬眾矚目的中心,而現在已經被 " 謀男郎 " 們取代,故事的重心、刻畫的重點都在男性角色身上。

連宣發都是如此。比如《堅如磐石》在抖音的官方物料宣傳,清一色都是男性角色們的對手戲,引來網友猜測:是否因為近來周冬雨的兩部電影《燃冬》和《鸚鵡殺》口碑和票房表現均不佳,被張藝謀 " 嫌棄 "。

而另一方麵,對女性角色刻畫的乏力,也讓以鞏俐為代表的那種內涵和氣質複雜的 " 謀女郎 " 形象不再適配於現在的張藝謀電影了,劉浩存純到空洞的氣質倒是非常適合作為點綴。


即使已經用三金影後光環蓋過了謀女郎標簽的周冬雨,再度參演張藝謀電影,也隻能回歸到 " 純 " 與 " 愛 ",從這點上說,被詬病的《燃冬》倒是恰好相反,周冬雨的角色完全悖離了這兩點,呈現出了更複雜的形象。

再看幾位謀女郎在離開張藝謀之後的表現,鞏俐、章子怡的成績自不必說,周冬雨憑借《七月與安生》《少年的你》兩部電影獲獎無數,28 歲成為周迅、章子怡之後的第三位三金影後。

倪妮近期也憑借暑期檔大爆電影《消失的她》獲得了金鹿獎影後,雖然含金量上遜色於金馬、金像、金雞這華語影像三大獎,但也證明了其在演技方麵的實力與進步。年紀較小的劉浩存,也憑借在《送你一朵小紅花》裏的表演獲得過金雞獎提名。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七夕檔,周冬雨的《燃冬》與劉浩存的《念念相忘》同期上映,但《燃冬》不僅票房慘淡,被《念念相忘》倍殺,連文藝片通常會領先的口碑也沒有保住,豆瓣評分隻有 6.0,低於《念念相忘》的 6.3。

這看似是新一代謀女郎的勝利,但如果對比的是周冬雨 2014 年的青春愛情電影《同桌的你》,那《念念相忘》不到 8000 萬的票房成績顯然就不夠看了,《同桌的你》當年的票房是 4.55 億,倪妮 2015 年也有同題材電影《匆匆那年》,票房為 5.88 億。


不過,即使周冬雨今年 5 月已經成為首個 90 後百億票房女演員,《燃冬》《鸚鵡殺》的接連遇冷也讓其票房號召力麵對著巨大質疑,而倪妮 2022 年主演的《漫長的告白》也僅有 633 萬票房。

" 謀女郎 " 的光環,顯然不是萬能的。

02‍

闖蕩電視圈

謀女郎們一旦進軍劇圈,顯然就沒那麽吃香。


除了電視劇與電影演技體係的不兼容之外,骨相一流、耐看耐拍的電影臉是謀女郎們的標誌性特色,這種長相在大銀幕上吃香,小熒屏上卻顯寡淡。據說張藝謀曾勸謀女郎們不要輕易嚐試電視劇,大概也考慮到了謀女郎們在小熒屏上的質感會打折扣。

但除了已經封神的鞏俐之外,謀女郎們還是紛紛下凡了。最早 " 不聽勸 " 的就是董潔。很多觀眾對於她是謀女郎甚至會感到意外,正是因為她 2000 年拍完張藝謀的電影《幸福時光》後,便接到了電視劇《金粉世家》的邀約,出演冷清秋徹底走紅後,將事業重心轉向了電視劇圈,離開了電影圈。

不過之後,董潔因為與潘粵明的婚變,導致形象大跌,再加上年紀增長,雖然一直不缺劇拍,但也隻能演配角,而且總是伴隨著負麵爭議,近幾年她比較有存在感的角色可能要追溯到《如懿傳》裏的富察皇後。

2021 年章子怡主演的古裝劇《上陽賦》播出後,被網友批評高齡演少女、演技懸浮,再加上劇情不夠精彩,最終豆瓣評分隻有 5.6,被視為 " 不聽藝謀言,吃虧在眼前 " 的典型。自那之後,章子怡似乎也收了在電視劇領域大展身手的心,曾有消息傳出她與陳可辛將合作懸疑驚悚劇《醬園弄殺夫案》,但最終該項目確立為電影,據悉將於 11 月中旬開機。

周冬雨在劇集領域的成績,相比她在電影界的表現隻能用慘淡來形容。參演的電視劇僅有兩部豆瓣評分在 6 分以上,分別是 7 分的《麻雀》和 6.3 分的《春風十裏,不如你》,前者她的演技還招致了諸多負麵評論。仙俠劇《千古玦塵》則因為扮相和妝造不適合引來吐槽。


相比之下,倪妮在劇集領域的發展要好一些。相比其他清秀掛的謀女郎,她更美豔,出現在小熒屏裏也足夠亮眼,但她的電視劇轉型之路也並不順利。

2018 年,倪妮與陳坤主演的第一部古裝電視劇《天盛長歌》播出,雖然有 8.1 分的豆瓣高分,但當年在芒果的收視率相當低,被芒果精嘲諷多年。第二部仙俠劇《宸汐緣》搭檔張震,豆瓣開分隻有 5.6,但後期逆轉上升到了 8.3 分,長尾效應明顯,不過在當年的播放數據也並不突出。

雖然有口碑優勢,但接連兩部古裝大劇的播放失利,對於初踏足電視劇賽道的倪妮來說顯然是嚴峻考驗。而且,這兩部劇裏她的妝容都比較寡淡,妝造不突出,也給部分觀眾留下了 " 謀女郎不適合演電視劇 " 的印象。

直到搭檔劉詩詩出演雙女主都市劇《流金歲月》,她的美貌和演技才重新獲得認可,且憑借本劇獲得了白玉蘭最佳女主角提名。對於多年獎項顆粒無收,走紅毯對記者說 " 我沒有作品,沒有底氣 " 的倪妮來說,這個獎項提名顯然是一針強心劑,也終於讓她找到了在電視劇領域的節奏。

她也曾在訪談中表示,相比持續不斷拍攝的電視劇,對她而言斷斷續續拍的電影進入情緒更有難度一些。


今年,倪妮主演的網劇《西出玉門》播出,雖被質疑演技同質化,但是熱度和口碑都不錯,顯然也是她在劇集領域的一大躍升。

巧的是,劉浩存正在橫店拍攝的奇幻劇《七根心簡》,也是改編自《西出玉門》作者尾魚的小說,又是兩位謀女郎狹路相逢。而《七根心簡》之外,劉浩存參演的劇還有改編自晉江作者 priest 同名小說的奇幻言情劇《脫軌》,以及抗美援朝戰爭劇《上甘嶺》,都尚未播出。她在劇集領域的表現,也仍需觀察。

03‍‍

影視劇之外的謀女郎們

《誌願軍:雄兵出擊》上映後,不少觀眾才意識到,這竟然是章子怡今年為止唯一上映的一部電影。章子怡今年產出甚少,除了這部電影以及晚會和戲劇節活動,上半年她僅參加了一檔親子綜藝《528 寶寶智趣歡樂匯》。


回看一下近幾年,章子怡參加的綜藝還真不少。《演員的誕生》《妻子的浪漫旅行》《我就是演員第三季》《王牌對王牌第七季》《三個少年》《隱秘的高手》等,其中《演員的誕生》還曾經讓她被不少人質疑演技,也有影迷認為她近幾年綜藝錄製太多,影響電影事業。當年有人在章子怡微博下評論她是為了賺快錢,而她回應 " 還真不是 ",不過即使真的是,似乎也無可厚非。

而對於真人秀這把雙刃劍,謀女郎裏應該沒人能比周冬雨體會的更清楚。2015 年周冬雨上綜藝《極限挑戰》,因為嫌棄王迅的衣服髒被網友認為沒禮貌、情商低,成為她風評最差的一年。

但 2016 年她參加《我們相愛吧》第二季,與餘文樂組成了 " 宇宙 CP",型男大叔和白目少女的人設激發出火花,吸引了許多 CP 粉,也成了周冬雨風評好轉的開始。曾經被黑的低情商,也可以用 " 耿直 " 來解釋。

同年 9 月份《七月與安生》上映,周冬雨自此事業起飛,和餘文樂的 CP 再無下文,不過那確實可以看作是否極泰來的轉折點。

和她們相比,倪妮在綜藝裏的存在感低很多,除了去《快樂大本營》《你好星期六》等宣傳作品,以及去《向往的生活》體驗了一把田園生活,她僅在《奇妙的朋友》裏做過固定嘉賓。


倪妮的精力用在話劇上相對多一些,30 歲主演了人生第一部話劇《幺幺洞捌》,之後又開啟了《如夢之夢》的演出。幾十場話劇的訓練看起來對倪妮的表演有相當大的提升作用,近年來對她演技的認可明顯多了起來。

董潔則另辟蹊徑,搞起了直播帶貨,而且儼然成了直播界黑馬,宣稱要做自己生活的主理人。她的直播主打安靜、簡約、精致,一場直播帶貨銷售額上億。作為曾經被高高捧起的謀女郎,她的選擇顯然十分接地氣。

從這個角度看來," 謀女郎 " 這個 title 隻是她們的起點,往後走什麽樣的路,並不會完全被謀女郎的身份所束縛

在一檔綜藝裏,張一山開玩笑地問了曾經的謀女郎張慧雯一句話:" 你以前是謀女郎 , 現在怎麽淪落到跟張一山一塊吃飯 ?" 而她的回答是:" 你可是張一山哎!我從小看你的戲長大!"

即使是謀女郎裏最沒有存在感的一位,張慧雯也沒有認為自己 " 淪落 ",這個態度,倒也挺有謀女郎的範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