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珠寶商命喪香港稅務大樓,男友拍攝的懸疑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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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稅務大樓原名“灣仔政府綜合大樓第三座”,它位於灣仔告士打道5號,是港島區一座綜合性政府辦公大廈。

2022年之前,稅務局、渠務署、環境保護署、政府產業署,以及通訊事務管理局等都在此設有辦公室。

然而就在這棟安保森嚴的摩天大廈裏,竟離奇地出現了一具女屍……

(字數:11,769)

2005年10月24日上午8點左右,53歲的外包公司維修工譚勝旺接到雇主陳振輝的電話,指示他前往灣仔的稅務大樓環境保護署,進行冷氣設備的例行維護工作。掛下電話,譚勝旺立刻提上工具包趕了過去。臨近9點,他搭乘電梯抵達了33樓的環境署辦公廳,與陳振輝及工友匯合,開始工作。

中午12點30分,譚勝旺獨自進入風機房,駕著梯子爬上離地近3米高的風櫃(中央空調係統的末端送風設備,用於空氣冷卻、加熱處理)頂。他猛然發現上麵竟躺著一具膨脹的黑色“人形物”,一端還套有紅色塑料袋……

風機房光線本就不好,譚勝旺也不知這究竟是什麽東西,一度懷疑是某個胖工友不小心觸電了。

不一會陳振輝就和另一名工友趕到風機房,三人好奇地打量起這個“黑胖人形物”好一陣子,總感覺不像人類而是個“公仔玩偶”。其中一人便拿起一把雨傘戳了戳“公仔”胸腹部,這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具呈“巨人觀”的屍體!

緩過神來的三人衝出風機房並讓保安黃某報警。二十分鍾後,灣仔警署大批探員、法醫和救護車抵達稅務大樓,一同前來的還有環境署署長以及各路官員。

中午1點05分,探員們封鎖了33樓並展開調查:

1.陳屍的風機房麵積為37.8平方米,房內裝有一高一矮共兩台風機櫃,其中放置屍體的那台長2.2米、寬2.4米、高1.8米,櫃底離地60cm,由一個鐵質支架承重,櫃頂距天花板約1.2米;

2.死者為女性,仰躺在櫃頂正中間,頭部套有一個紅色塑料袋並在袋口(脖子)處打結,雙手被兩條黑色索帶反綁於身後,一側耳邊還放有一雙黑色Chanel高跟涼鞋;

3.屍體上穿一件白色圓領短袖T恤,下著深色長褲,兩耳各戴一隻珍珠耳環,左耳還多戴一隻金耳環,左手手腕有一塊勞力士手表和一根Tiffany手鏈;

4.未能在陳屍地找到任何可以證明女子身份的物證,且由於屍體已嚴重膨脹、發黑,無法判斷出死者大致年齡;

5.雖然現場被清理過無法找到指紋,但鑒證科在風機櫃的隔熱棉和房門把手上發現幾處血跡。

中午2點,港島總區刑事總部高級官員到達現場,並帶走大樓近期各出入口的監控視頻錄像。傍晚5點,法醫將屍體運往西環域多利亞公眾殮屍房進行屍檢,經勘驗:

1.屍長155cm、體重約44公斤,年齡在40歲左右,留著黑長發但額頭部分染紅;

2.死者生前可能被哥羅芳類迷藥迷暈,頸部和胸部發現多處抓傷痕跡,右胸由後背中刀並深入胸腔,但法醫認為這一刀不足以致命;

3.身上無其他嚴重外傷也無勒/掐痕,法醫認為她極有可能是窒息死亡,具體死因還需進一步毒理化驗;

4.由於屍體膨脹嚴重且內部已高度腐爛,無法判斷她是否曾被性侵;

5.屍體雖然穿著衣服褲子,但體表包括下體都被塗抹過清潔劑,無法提取到他人生物信息;

6.屍體被置放在風機房的風櫃頂部,周一至周五工作時會產生一定熱量,周六、日關閉時又恢複到正常室溫,兩者有近10度的溫差,所以很難判斷具體死亡時間。

結合以上屍檢結果,法醫判斷女死者係他殺。

(製圖:東網)

至此案件被正式列為謀殺案,並轉交港島總區重案組接手調查。當天晚上7點,各大電視台開始循環播放女屍的相關新聞。泰國駐香港副總領事梅碧珍也看到了這則報道,發現女屍特征和10月13日上午報失蹤的泰籍華裔女子謝麗萍(Charitar Kamolnoranath)極其相似,便主動聯係了警方。

當晚10點,重案組聯絡到謝麗萍澳大利亞籍男友穆勒(Wade John Muller)至殮屍房認屍,初步確認死者應該就是謝麗萍。與此同時,梅碧珍也連夜聯係到謝麗萍家人,請他們赴港協助核實女屍身份。

10月25日上午10點10分,謝麗萍在曼穀的堂兄謝樂全攜帶家族成員基因樣本抵達赤鱲角國際機場。當天晚上,謝麗萍在拉斯維加斯的親妹妹謝麗黛也飛抵香港協助調查。

經比對,最終確認稅務大樓女屍就是失蹤了兩個星期的華裔女珠寶商謝麗萍!

時年40歲的謝麗萍祖籍廣東潮州、出生於泰國,為家中長女。其父早年在泰國、緬甸開采寶石,後又進軍馬達加斯加,經營一個大型鑽石礦。因此,謝家坐擁巨額財富,一度成為泰國首屈一指的珠寶世家。

(死者謝麗萍)

有著顯赫家室的謝麗萍和妹妹謝麗黛(小謝麗萍一歲)自小衣食無憂。大學期間,謝麗萍前往美國進修,熟練掌握英語、泰語、漢語、略懂粵語。畢業後,她回到曼穀幫助父親打理生意,是外人眼中不折不扣的名門閨秀、白富美。

1988年,謝麗萍與年長5歲的阿Lek步入婚姻殿堂。婚後兩人非常恩愛,可謝麗萍幾次流產,始終沒有孩子,這讓他們的感情產生了裂痕。2003年,夫婦倆和平分手,依然是好朋友。

但謝麗萍可能對這份感情無法釋懷,她經常發短信聯係前夫,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並讓他負責經營自家一個百貨商場的珠寶門市。

不幸的是,就在夫妻倆離婚後不久(也是2003年),謝麗萍父親在馬達加斯加車禍喪生。謝家沒有其他孩子,妹妹又遠嫁美國,謝麗萍自此接掌家族生意,三天兩頭就飛新加坡、緬甸以及香港。在此期間,她邂逅了28歲的攝影師、製片顧問穆勒,兩人談起“姐弟戀”。

(謝麗萍在曼穀的豪宅)

由於工作性質的緣故,穆勒經常要到香港物色專業人士拍攝視頻、照片。同時,謝麗萍特別向往2005年9月12日開幕的香港迪士尼樂園,還一直想要開拓香港的業務。於是,在同年10月10日,兩人相約前往香港,並下榻在窩打老道的京華國際酒店。

剛進入酒店,謝麗萍就迫不及待地和妹妹謝麗黛打了個越洋電話,告訴對方未來兩天要先處理一些事,13號她會去迪士尼樂園玩一天,14號返回曼穀。

10月11日一大早,穆勒外出工作,中途打電話讓謝麗萍去稅務大樓四十樓影視劇處轄下的電影服務統籌科,取一本關於電影製作的書籍。因為謝麗萍也要去稅務大樓九樓谘詢在港開店事宜,就答應了下來。可她抵達大樓後才發現當天是重陽節,沒有人上班,決定第二天再來。

10月12日中午,穆勒依舊外出工作,謝麗萍發了一條短信給前夫阿Lek,內容是“I still can't get over it”,不過阿Lek並未看到該短信也始終都沒回複。

10月12日下午兩點,謝麗萍打電話給穆勒稱要去尖沙咀購物,順便替他取那本書籍。說完,她便提著包包離開窩打老道,登上酒店穿梭巴士到尖沙咀天星小輪碼頭,後又乘小輪前往灣仔,這也是大家所掌握的謝麗萍的最後行蹤。

妹妹謝麗黛和謝麗萍的關係非常好,兩人幾乎每天都會互通電話。當晚,謝麗黛發現姐姐手機關機後,立即找穆勒詢問情況。可穆勒也不清楚女友究竟去了哪裏、為何關機,他向謝麗黛表示,如果謝麗萍第二天還沒回來,他就去報警。

接著謝麗黛又撥通了前姐夫阿Lek的電話,告知姐姐謝麗萍的情況。她說,如果第二天姐姐還沒出現,希望他去香港幫忙尋人。

(謝麗萍妹妹謝麗黛)

10月13日上午,徹夜未歸的謝麗萍手機依舊處於關機狀態,穆勒前往稅務大樓找了一圈,可沒有任何發現。於是,他前往泰國駐香港領事館求助並報警。

當天下午,西九龍失蹤人口調查組接手案件調查工作,查詢後得知謝麗萍未離港,遂將其資料、照片發給各區巡警,但一無所獲。

10月16日,消失近4天的謝麗萍依然杳無音訊,前夫阿Lek也飛抵香港幫忙尋人,並第一次與穆勒見麵。但兩日後(18號),阿Lek因始終沒有線索又返回了曼穀。

所以,為什麽謝麗萍的屍體最後會出現在33樓的風機房?凶手究竟是誰?Ta的動機又是什麽?

謀殺案無外乎幾種殺人動機,如果是劫色,雖然謝麗萍保養得當、長相端莊,且胸部也有多處抓痕,但很難想象有人敢在政府辦公大樓奸殺成年女性;如果是劫財,她身上那麽多名貴珠寶、手表、手鏈為何都沒被拿走?至於尋仇,謝麗萍又不是香港本地人,會與誰結怨呢?

難道是新男友穆勒?又或者是前夫阿Lek雇傭了殺手(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情殺?

(前排左起分別為謝麗萍、謝麗黛、謝父、謝母、謝麗萍妹夫)

雖然女性死亡案件通常都會先懷疑死者的男友或丈夫,但重案組還是更傾向於“流匪”或不認識謝麗萍的大樓員工劫財、劫色的可能性,他們認為凶手不拿走珠寶是為了掩人耳目。

理由如下:

首先,這間風機房位於環境署辦公大廳內,以往都會上鎖,職員進出辦公大廳需按密碼,訪客亦需經接待處登記後方可入內。但在10月初,大樓以招標模式進行維修,開始有外包公司的工人出入,風機房的開放時間也頻繁了起來。

其次,稅務大樓的貨梯以及客梯都安裝了攝像頭,可大樓職員專用的第13號電梯卻沒有攝像頭,且由於外包公司開始出入大樓工作,近期非職員也能使用該電梯。而13號電梯進入33樓後,右手邊幾米遠就是陳屍的風機房。

第三,謝麗萍有貴重物品丟失。她的黑色包包裏裝有一本護照、一枚鑽戒、兩部手機、少量現金以及一張信用卡。但現在整個包都不見了。根據探員們調查,那張信用卡在10月14日淩晨時分,在大埔太和邨商場的一台ATM機上被人使用過,對方試圖提取兩萬元,但因四次輸錯密碼而被“吞卡”。

第四,如果是情殺或仇殺,陳屍地又在公共場所,凶手往往會把案件製造成財殺的假象,也就是會洗劫一空謝麗萍的財物,可這個凶手卻反其道而行之……

綜上,探員們推測,凶手事先就非常清楚大樓監控分布情況,在13號電梯等待“獵物”,後用哥羅芳迷暈謝麗萍或持刀將她逼入33樓風機房,達到劫財或劫色目的後又將屍體抬上風櫃。凶手甚至有可能逼問了謝麗萍信用卡密碼但沒有成功,或者是被謝麗萍騙了。

而為了不讓警方獲悉自己的真實目的,凶手故意留下顯眼的珠寶、首飾,僅拿走包包。但是要把屍體抬上近3米高的風櫃頂部,僅憑一人較難完成,因此探員們認為,應該有一名以上的幫凶。

於是重案組立即對大樓員工和外包工人展開了調查,10月26日他們先取得了附近四個地鐵站的監控視頻,證實12日下午謝麗萍的確來過灣仔稅務大樓附近(大樓內的監控沒拍到她)。當天傍晚,警方拘捕了一名可疑男子並通知泰方(後證實與他無關)。

10月27日,探員為稅務大樓內包括四十樓影視處職員錄取口供,內容主要圍繞是否見過謝麗萍、她失蹤的10月12日是否來過大樓、平常工作出入情況等。

10月28日,探員約談30多名外包工人,其中有一名工人居住在大埔太和邨的居合樓,但搜查其住所後沒有發現任何疑點,僅記下了他的八達通卡(香港交通卡)號碼。

11月2日,謝麗萍屍體在香港火化,家人將骨灰帶回泰國。

11月5日晚,警方在《警訓》節目中呼籲市民提供線索協助破案。

2006年1月23日,警方聯合謝麗萍男友穆勒、妹妹謝麗黛懸賞70萬征集線索,這也是香港曆史上第二高的懸紅緝凶令(第一是季炳雄和葉繼歡的100萬),不過重賞之下依然沒有“勇夫”。

謝麗萍案遲遲無法告破給謝家人帶來無盡痛苦,更是令某個劇組也被迫暫停了工作……

原來穆勒當時去香港是為了拍攝一部名為《Count To Ten》的驚悚懸疑電影,這部劇講的正是一棟政府辦公大樓內發生了離奇命案,不僅大致劇情和謝麗萍案相似,甚至部分細節也和她的死不謀而合。案發後,包括穆勒在內的工作人員都對此感到不可思議、惶恐不安,不少人要求離開製作團隊,於是該片的拍攝工作無限期暫停。

這樁轟動一時的大樓陳屍案逐漸被人淡忘了,警方都認為可能不會有結果了,誰知三年後又發生了一起命案,也正是這件案子揭開了謝麗萍死亡的真相!

(謝麗萍屍體被運往殮屍房)

2008年5月15日淩晨五時許,香港赤鱲角國際機場地勤服務代理商、怡中航空服務有限公司貨運部主任許震,突然接到公司地勤員丘曉彥發來的一條短信。她說這幾天朋友出了點事需要幫忙,得離開香港幾天,希望許震可以代自己向公司個請假。

許震感到很詫異,因為丘曉彥其實是他女朋友,而自己從未聽對方提起過此事。他細想後,發現此事非常可疑:

首先,是什麽朋友的事情那麽緊急,她需要在淩晨5點離開香港呢?

其次,公司是24小時輪班的,她既然有條件發短信,為什麽不親自打個電話向上級請假呢?兩人並不屬於同一個部門。難道她遇上什麽特殊情況不能打電話?

第三,丘曉彥的上班時間為中午12點到淩晨0點。她下班後會搭乘機場巴士E41號線,約淩晨1點30分左右抵達大埔汀角路消防局外巴士站,再步行20分鍾才能到家。20分鍾的步行路段人煙稀少,許震之前就擔心女友路上遇到危險,所以會不會短信並非丘曉彥所發呢?

愈發覺得不正常的許震立刻回撥了女友的電話,卻始終沒人接聽,最後手機關機了。許震又讓同事幫忙聯係女友及其家人。5月15日上午,得知情況後的丘家人在丘曉彥居住的錦山村一帶搜尋數小時,但大家都沒有任何發現。

(丘曉彥和男友許震)

15號下午,丘曉彥果然沒有出現在公司,下午3點多,丘曉彥父親丘錦明卻收到一條丘曉彥手機發來的短信:“爸爸,不用掛念我,我會在三四天後回家,我現在急需用錢幫朋友,請你存一筆錢到我的銀行賬戶裏。”

丘錦明對這條短信感到很是不解,懷疑是女兒遇到危險卻不敢明說,他便前往警局報警。但由於丘曉彥失蹤不到24小時,也無跡象顯示她已遇到危險,警方隻做了備案處理,翌日上午才交由失蹤人口調查組跟進。

而當探員們前往機場對許震做了一番簡單詢問後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點,以為是她和父母或男友鬧了情緒,或者是工作太累故意耍耍脾氣,沒有太在意。

5月17日上午,丘曉彥母親與許震前往銀行查詢女兒賬戶情況,發現她的銀行卡於15日淩晨約1點50分在太和邨商場某ATM機上被取走400元,半個多小時後又取走19600元。5月16日,在太和邨商場的另一台ATM機上再次被取走2萬元,此時卡裏僅剩最後2萬元。

5月19日一大早,丘母第二次前往銀行查詢,發現女兒卡裏最後那2萬元也於17日晚被人取走。

(失蹤的21歲女地勤員丘曉彥)

在15、16日,丘曉彥的信用卡被取走4萬後,很多人就會第一時間認為丘曉彥已經遇到了危險,然而丘家人卻還心存一絲幻想。

21歲的丘曉彥從小就乖巧、懂事,長相甜美、斯文,所以她一直非常受同齡男生的喜歡。在迦密聖道中學讀書時,她結識了同住大埔太和邨新和樓的朱永強,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一見鍾情,很快就成了戀人。

幾年前,丘曉彥認為兩人性格不合,並在家人勸說下與朱永強分手。兩人相戀了四年,彼此留下了一段美好的記憶。但是朱永強對丘曉彥愛得無法自拔,始終對她念念不忘,一度患上了抑鬱症,治療了大半年才有所好轉。

因為取款地都是太和邨商場,也就是朱永強居住地附近,因此丘家人認為或許是朱永強遇到困難找前女友求助,心軟的丘曉彥於心不忍就站出來替他解圍。他們猜測,丘曉彥不想讓現男友許震知道此事,也不想讓家人知道兩人還有聯係,於是她撒了個慌、玩起了“失蹤”。

(朱永強和丘曉彥)

但如今丘曉彥所有的積蓄都被取走,丘家人終於意識到另一種可怕的情況:

第一次的400元確實是丘曉彥所取,但她隻是想取點生活費,不料被歹徒給盯上並劫持了。之後的19600元是歹徒在逼問出密碼後取的,因為ATM機每天隻能取2萬元。16、17號歹徒又分別取走了剩下的4萬,也就是說丘曉彥已經遇到危險甚至已經遇害,凶手極有可能是愛而不得的朱永強!

想到這,丘母再也坐不住了,立即走進警局第二次報案。警方在得知以上情況後也認為事有蹊蹺,迅速成立調查組展開調查。

丘家人帶著村民在附近山頭搜索多次都沒任何發現,調查組問了一圈下來也未找到突破口。5月19日晚,一籌莫展的許震突然又收到了一條來自丘曉彥手機號的短信,內容隻有一句話:“贖金由一文至五十萬任你選”。

收到這條勒索短信,許震不由地心頭一驚,立刻就將情況告訴給丘錦明,幾人商量了一番後決定報警求助,隨後新界北重案組第三隊便接手了案件調查。

重案組要求許震與對方繼續保持聯係並假意討價還價,最終許震將贖金壓低至10萬。同時,重案組要求通訊公司提供協助,之後鎖定短信的發送地點為大埔、觀塘和油麻地!

(丘曉彥和男友許震)

結合丘家人提供的線索,重案組認為丘曉彥的初戀朱永強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因為根據調查,朱永強在抑鬱症好轉後,購買了一輛客貨車跑運輸賺錢,常去的地方就是觀塘、油麻地,大埔則是他的住所。而這三個他每天都要去的地點剛好就是通信公司鎖定的短信發送地。並且從大埔到油麻地、觀塘平均近20公裏,一般人很少會在一天之內這樣來回跑,所以重案組鎖定了朱永強。

在得知21號晚朱永強和同事去觀塘出車後,探員們便駕駛兩輛麵包車,埋伏在他的必經之路上,準備半路攔截。

晚上9時許,朱永強的貨車終於出現,十幾名壯漢不由分說地將他攔下,又迅速衝上車邊打邊逼問:“把Yen(丘曉彥)藏哪了”……

朱永強被突如其來的“劫匪”嚇得慌了神,一邊招架一邊回答說不知道,但探員們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他們將他雙手拷在車架、拉上車窗簾後,對他進行第二輪暴揍,直到他們打累了,才將朱永強押上麵包車並送回重案組連夜審問。

來到審訊室的朱永強還是不承認自己綁架了丘曉彥,甚至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丘曉彥失蹤了。探員們也的確沒有在他身上搜到丘曉彥的手機(卡)。於是,他們便讓許震再發條短信,嚐試聯係丘曉彥手機號,沒想到22號中午綁匪居然回消息了!

朱永強人在審訊室,短信卻有人回複,難道他真的不是凶手?又或者他還有別的同夥?重案組讓許震繼續與綁匪交談,並約定22號晚上8點,許震將10萬贖金用白色袋子裝好,再按照綁匪的指示將錢放在九龍巴士72x線的某個座位上。

(參考網圖,並非真實交易的那輛巴士)

5月22日晚上8點,便衣們密布在大埔中心至旺角柏景灣(即72x巴士線路)的各途徑點上,嚴密監控。果然,便衣發現一男子不停地在巴士上發送短信,於是他立即聯係了通訊公司追蹤丘曉彥的手機信號,確認此人就是綁匪。

重案組擔心丘曉彥並未死亡且對方有幫凶,貿然抓捕後幫凶會撕票,所以一直沒有采取行動而是跟蹤對方返回了大埔。

晚上9點50分,嫌疑人提著袋子進入大埔太和邨居合樓一單元,眼看時機成熟,高級警司江世昌下令實施抓捕。探員們撞開房門紛湧而入,不一會就將屋內的四人逮捕,並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出裝有丘曉彥SIM卡的手機,還在臥室內找到那袋標著記號的10萬元贖金以及部分疑似丘曉彥所有的財物。

之後警方又逮捕了五男一女,但很快就證實他們與案件無關並當場釋放。

23號淩晨4點,先前逮捕的4人被押往大埔重案組接受調查。

淩晨5點30分,其中一個名叫蘇錦棠的男子承認自己謀殺了丘曉彥,其餘三人則與案件無關也被釋放。接著,蘇錦棠進行了第一次錄影會麵,交代案情。

時年25歲的蘇錦棠共有四個兄弟姐妹,與在三門仔經營魚排店的父母一同居住在太和邨居合樓。中五(相當於內地高二)畢業的他曾當了一段時間的裝修工,後又成為家電維修技師。

(蘇錦棠被押往第一現場重組案情)

蘇錦棠個性陰沉、不愛拋頭露麵。他嗜賭如命,早年在澳門因賭博而欠下10幾萬高利貸,家人、朋友好不容易才東拚西湊幫忙還掉債務。

除了愛賭,蘇錦棠還熱衷享受,幾個月前他向某貸款公司借了7萬元說準備去台灣省遊學,最後卻全被他帶著一大幫朋友吃喝玩樂給花光了。

2008年4月,貸款公司開始向他追債,本來就好賭且十賭九輸的他無錢還債,便萌生了殺人搶劫的念頭。案發前十天,他特意去尋找棄屍點,並最終將藏屍地選在了林村河的引水道。

因為該引水道的水位很淺,通常隻有2~3cm,屍體不容易飄至他處,而這個位置又較為隱蔽,一般沒人會進去。

(蘇錦棠被押往法院)

打定主意後的5月15日淩晨,蘇錦棠帶著一柄尖刀在太和邨商場等候夜歸的獨行女。他看見手提LV的丘曉彥在某ATM機上取錢,便尾隨她至林村河寶雅苑旁邊的遊樂場。眼看四下無人,他立即衝上前去掐住丘曉彥脖子,並持刀將其逼到旁邊的天橋下(就在引水道附近),威脅對方說出銀行卡密碼,並保證她說出後就放她一條生路。

丘曉彥不敢反抗,為了保命她一股腦將密碼說了出來。可蘇錦棠根本就沒打算放她生路,何況丘曉彥應當就住在附近,要是被認出來怎麽辦?因此蘇錦棠二話不說用雙手死死掐住丘曉彥脖子數分鍾,直到確定她沒了生命體征。

接著,蘇錦棠把丘曉彥的屍體藏在一處草堆裏,拿走她的銀行卡,取走19600元。他回了趟居合樓住所,取出清潔劑,折返第一現場將屍體拖進引水道。

因為蘇錦棠掐死丘曉彥的過程中,對方一直在掙紮,蘇錦棠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大量生物信息;另外,丘曉彥還抓傷了他,手指甲內留有他的皮屑組織。謹慎的蘇錦棠擔心警方發現屍體後會順藤摸瓜找到自己,所以幹脆將丘曉彥全身都給清理一下。

清洗完罪證已近早上6點,此時有不少居民正在引水道外晨練,蘇錦棠擔心此時出去有人會記下自己的長相,等了半小時,直到眾人都散去後,他才離開。途中他將丘曉彥的LV手提包、遊戲機、手機、手機電池,以及自己攜帶的凶器等物品丟在林村河裏。

為了防止丘家人太早報警,導致剩下的4萬塊取不出來(確實有限額),蘇錦棠早已取下丘曉彥的SIM卡,插入另一部手機後以丘曉彥的名義,向其男友許震和父親丘錦明發短信,想要穩住幾人。

之後的兩天,蘇錦棠在不同的ATM機上將剩餘的4萬元取了出來,可他也沒將這6萬還給貸款公司,而是帶著一幫朋友去旺角商場購物、喝酒、唱歌甚至嫖娼,不到4天時間就將所有贓款都揮霍一空。

5月19日,貸款公司又向蘇錦棠催債,這時他才想起欠錢一事。此時警方和丘家人還沒發現屍體,蘇錦棠也以為丘家人沒去報警,就用丘曉彥的SIM卡索要贖金。

交代完案情,警方押著蘇錦棠前往拋屍地,尋獲了丘曉彥的屍體。之後,遺體運往沙田富山殮屍房進行屍檢。初步勘驗後,法醫發現屍身無明顯外傷,確實有使用清潔劑的情況,不過由於屍體浸泡在水中腐爛嚴重,無法判斷死因,需做進一步的毒理化驗。

當天下午,丘家人和許震前往拋屍地吊唁丘曉彥,24日淩晨八點,眾人又去了富山殮屍房與丘曉彥做最後告別。一直被羈押在審訊室的丘曉彥前男友朱永強也被釋放,並前往憑吊。

5月24日中午11點,重案組探員在引水道口尋獲丘曉彥的手機電池,後又在距離引水道30米遠的地方找到丘曉彥工作證的掛繩;下午4點,飛虎隊水鬼部隊在林村河下遊的廣福橋水底找到丘曉彥的任天堂NDS遊戲機。

除此之外,警方並沒有其他收獲,包括丘曉彥的LV包包、手機、身份證以及作案用的凶刀等都未尋回。

5月26日,蘇錦棠被押赴粉嶺裁判法院提堂,他辯解稱自己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殺死丘曉彥,是對方抵抗太激烈且自己害怕以後被她認出來,才將其掐斃,屬於誤殺。甚至24號淩晨,他還一臉委屈地控訴探員在居合樓以及回到重案組審訊期間毆打自己(這個過程有點囉嗦就不細說了,確實存在毆打情況,醫生也出具了驗傷報告)……

不過控方並不接受他的誤殺認罪,因為蘇錦棠一開始就坦誠,他在案發前十日去踩點拋屍地,如果他不想殺人為什麽要尋找拋屍地呢?

提堂過程中,丘曉彥的親友情緒激動,想要衝到犯人席毆打蘇錦棠,被法警攔住後又破口大罵蘇錦棠禽獸不如。蘇錦棠對此不屑一顧,甚至還輕蔑地看了一眼家屬席……

2009年3月17日,蘇錦棠被押往高院受審。3月30日陪審團退庭商議四小時後一致裁定他的謀殺罪名成立,法官依例判處他終身監禁;另因犯有勒索罪,判監5年零4個月,與謀殺罪同期執行。

丘曉彥的案子算是告破了,但探員在偵辦過程中發現這件案子和3年前發生在稅務大樓的謝麗萍案有眾多相似點。

首先,謝麗萍失蹤兩天後的10月14日,有人用她的信用卡在太和邨商場取款,丘曉彥的銀行卡也是在那幾台ATM機上取現的。

其次,法醫當年屍檢發現謝麗萍屍體有被清潔劑清洗過的痕跡,蘇錦棠殺害丘曉彥後也有這個步驟。

第三,兩起命案的陳屍地點其實都不算隱蔽,凶手根本就沒想過讓屍體永遠“消失”。另外,丘曉彥案的作案過程大膽、謀劃精細,足見蘇錦棠並非第一次犯案;

第四,蘇錦棠之前也幹過一段時間的冷氣係統維修工,並且謝麗萍命案期間他就在稅務大樓工作。而最關鍵的是,當初警方調查的那位太和邨居合樓工人,也就是被記下八達通卡的可疑人員正是蘇錦棠!

重案組決定繼續審問蘇錦棠,可他卻始終不承認謝麗萍是自己殺的。探員們想起當初認定謝麗萍案有幫凶,否則一個人很難將屍體抬上風櫃。他們重新查看了一遍當年的監控錄像,看到在案發期間,戴著一頂鴨舌帽的蘇錦棠和一名男子出現在大樓附近,兩人邊走邊談論。

經查詢,該男子名叫郭誌輝,曾經是蘇錦棠同學,重案組認為此人應該就是那名幫凶,便在2008年6月6日將他請到了警局。

(左邊戴鴨舌帽男子為郭誌輝)

郭誌輝也不承認謝麗萍的案子與自己有關,他說當天確實與蘇錦棠在一起,但對方是介紹自己去勞工處找工作,自己並沒有進入大樓。然而,探員們調查後發現他當天根本就沒有去勞工處,便“威脅”道,如果他不交代謝麗萍命案的真相,就指控他參與謀殺丘曉彥,若坦白則可以酌情轉做汙點證人或適量減免刑罰……

郭誌輝一聽這話頓時慌了,一五一十地坦白自己協助蘇錦棠搬運謝麗萍屍體並侮辱屍體的犯罪事實:

2005年5月的某一天(郭誌輝自己不記得是幾號),蘇錦棠打電話讓同是維修工的小學同學郭誌輝第二天開工。翌日下午,兩人在預定地點碰麵,不過一直到進入風機房之前,都沒談具體的工作是什麽。

抵達稅務大樓33樓後,蘇錦棠先指示郭誌輝戴上勞工手套,之後就領著他進入了風機房,裏麵有一高一矮兩台風櫃,地上還有一大堆報紙。當蘇錦棠撥開這些報紙後,一個紅色塑料袋率先映入眼簾,他繼續撥弄報紙,一具身穿白色T恤、深色長褲、俯臥在地上的女屍就呈現在郭誌輝眼前。

這一幕嚇得郭誌輝有點不知所措,可蘇錦棠沒搭理他,拿出一把刀子後,就俯身將女屍翻轉過來,不斷揉捏屍體胸部,然後惡狠狠地命令郭誌輝照做。

郭誌輝自稱起初也不太情願,但看到那明晃晃的刀子,他隻能拉下女屍長褲,又將手伸進了屍體下體……

侮辱完屍體,蘇錦棠示意郭誌輝一同將女屍抬上風機櫃(郭誌輝抬腳、蘇錦棠抬上半身)。接著,蘇錦棠拿出清潔劑塗倒在女屍身上,最後還清洗了風機房門、撿起地上的報紙,這才領著郭誌輝離開大樓前往旺角嫖娼。

(2004年謝麗萍最後一次去美國探望妹妹)

數日後,蘇錦棠又叫上郭誌輝,一起去大樓查看一下情況,可當時風機房有人在工作,兩人隻能悻悻離開。接著,蘇錦棠獨自回到風機房,並告知郭誌輝警方發現了屍體。

之後的某次聚會中,蘇錦棠向郭誌輝展示一隻鑽戒和手機,說是謝麗萍的物品,還告訴他,案發當天自己拿著刀子在稅務大樓13號電梯等候“獵物”,見到謝麗萍身材瘦小,就將她挾持到33樓風機房打劫。

進入房間後,謝麗萍開始反抗、掙紮,蘇錦棠紮了她一刀,逼問信用卡密碼。他拿走她的包,外出取錢。由於身上沾有血跡,他用油漆塗抹、掩蓋。回來後,他發現謝麗萍已經死了。也就是說,蘇錦棠表示自己並非故意殺死謝麗萍。(但是從常理考慮,他應當是在確保受害人死亡後才離開去取錢的。)

至於為什麽不取走謝麗萍身上的物品,蘇錦棠說勞力士手表機芯有編號,容易被發現;珍珠耳環買來貴但轉賣就不值錢;他以為蒂芙尼手鏈是假的;他沒看出來是香奈兒涼鞋,並且看出來了也不好賣錢……

取得以上口供後,警方再次對蘇錦棠提起訴訟,並將郭誌輝轉為汙點證人。檢察官承諾,隻要他在庭審中如實指控蘇錦棠,就撤銷對他非法處理屍體、侮辱屍體等罪行的控訴。

接著,重案組又在蘇錦棠住所尋獲一部疑似謝麗萍所有的手機和一把刀。比對後,法醫確認這把刀與謝麗萍右後背深入胸腔的刀傷吻合,是此案的凶器。

(蘇錦棠家尋獲的凶刀)

2010年3月,謝麗萍案在高院開審,不僅謝麗黛等謝家親屬親臨法庭,另一名受害者丘曉彥的家屬和許震也到場旁聽。而蘇錦棠知道郭誌輝轉做汙點證人後就采取不作供策略,全程一言不發,隻是冷酷無情地盯著家屬席。

3月2日,控方在庭上宣讀鑒證科書麵供詞。

3月3日,法醫出示鑒定結果,證實從蘇錦棠家中搜到的凶刀與謝麗萍傷口吻合,不排除謝麗萍是在失去知覺後被自己分泌物嗆到窒息死亡。(她也可能是被捆住雙手,刺了一刀後又被套上塑料袋,窒息而亡。)

3月4日,汙點證人郭誌輝出庭指證蘇錦棠。

3月8日,控辯雙方結案陳詞,蘇錦棠律師指郭誌輝口供中很多細節記不清楚、存在矛盾,真實性值得懷疑。

3月9日,六男一女組成的陪審團退庭商議3小時後,一致裁定蘇錦棠謀殺謝麗萍罪名成立,他再次被判處無期徒刑。

案件審結完,丘曉彥的父親丘錦明相當氣憤,指責警方辦案不力,因為他認為如果當年能夠抓住凶手,就不會有女兒的枉死,並且警方當年是懷疑過蘇錦棠的,卻輕而易舉地排除了他的嫌疑。

謝麗萍妹妹謝麗黛同樣非常不滿,認為香港沒有安全可言,政府辦公大樓都能發生搶劫、殺人、侮辱屍體的罪行,自己永遠都不會主動踏入香港地界……

(丘曉彥家屬)

被判處兩個謀殺罪後,蘇錦棠不服提出上訴,其代表大律師上訴的理由是:

丘曉彥案中,其前男友朱永強的姑父在案件開審前曾去信警務處投訴,稱朱永強被拘捕、受查時遭強捏下體等暴力對待,獲釋後身心受創,企圖自殺,獲救後住院數月,但該信息在審前和審訊中都未向辯方披露。

朱永強確實被刑訊逼供了,被釋放後也的確出現精神錯亂的症狀,時常覺得自己會被迫害,兩次企圖跳樓自殺。而根據規定,警方和控方都有責任公開與案件細節有關的任何信息,再加之前麵說了蘇錦棠也被刑訊逼供,其律師的目的就是借此打擊、質疑警方和控方的公信力。

所以在2010年9月14日,上訴庭駁回蘇錦棠對謝麗萍案的上訴,但接受了丘曉彥案的上訴,取消蘇錦棠謀殺丘曉彥的定罪,並將案件發回高院重審。

2011年5月30日重審後,蘇錦棠自己認罪了。四男三女組成的陪審團僅退庭三分鍾就一致裁定蘇錦棠謀殺丘曉彥罪名成立,依舊被判無期徒刑。

而在重審前一個星期的2011年5月19日,丘曉彥前男友朱永強入稟高院向律政司司長索賠治療費和精神損失費。此事過後,他一直患有“恐警症”。

2013年朱永強因盜竊蘋果4手機、拒付300元客貨車運送服務費被判監三個月。

(朱永強發病時兩次試圖跳樓均被救下)

直到今天,丘曉彥的男友許震每年都會去祭拜她。案件審結後,他發布多篇長文悼念丘曉彥,感動了很多網友。

謝麗萍男友穆勒則一直都生活在自責中,認為是自己帶謝麗萍去香港,害死了她。那部名為《Count To Ten》的懸疑電影也沒有再繼續拍攝。

謝家從那以後開始沒落,因為謝麗黛定居美國,沒有其他孩子接受產業,很多門市、礦產轉賣他人。

販外煙的打仗模子 發表評論於
香港變態殺手真的不少,前不久有個網紅給香港前夫一家分屍煮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