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6日,美國華盛頓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就中國與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間的關係持續惡化,各方都在對潛在的經濟製裁和反製裁進行評估舉行座談。
視頻截圖/CSIS
俄烏戰爭爆發後,俄羅斯受到國際社會的金融製裁,中國擔心日後台海局勢惡化時麵臨同樣的困境,因此積極推動人民幣國際化及人民幣跨境支付係統。但有學者認為,美元的主導地位難以撼動,而中國對人民幣國際地位的評估過於樂觀。
隨著近些年中國與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間的關係持續惡化,各方都在對潛在的經濟製裁和反製裁進行評估。5月16日,美國華盛頓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就此舉行座談,通過分析中國學者的相關研究,探討中國在未來應對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金融製裁的策略。
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全球政策與戰略學院中國及國際事務主任巴利·諾頓(Barry
Naughton)指出,中國學者普遍認為中國可以利用貿易大國地位和對重要供應鏈的控製,來反製國際金融製裁。與此同時,美國主導的金融製裁在短期內無法對中國造成決定性影響,但北京意識到了二次製裁的風險更大。因此,中國的金融係統和企業並不敢直接挑戰會招致製裁的美國政策。
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全球政策與戰略學院中國及國際事務主任巴利·諾頓(Barry
Naughton)指出,中國學者普遍認為中國可以利用貿易大國地位和對重要供應鏈的控製,來反製國際金融製裁。(視頻截圖/CSIS)
美國華盛頓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PIIE)資深研究員馬永哲(Martin
Chorzempa)也分析說,雖然俄烏戰爭初期,中國向俄羅斯提供了軍事援助,但中國銀聯公開表示不會與受到製裁的俄羅斯銀行進行交易,這昭示著中國的金融官僚機構已經向中共高層表明了二級製裁的風險和回報並不成正比。
“中國認識到,他們擁有的最重要的杠杆是讓美國意識到對中國實施大規模金融製裁是一件非常昂貴且高風險的事。”他說:“如果你看美國對中國所有涉及技術或其他方麵的政策回應,你會發現製裁是一回事,但製裁手段很少被使用,例如華為不在美國財政部外國資產控製辦公室(OFAC)的特別指定國民清單(SDN
list)上。由於全球溢出效應,中國顯然意識到,這不是美國想做的。”
他提到,為了應對潛在製裁,中國建立了人民幣跨境支付係統(CIPS)以繞過環球銀行間金融通信協會(SWIFT)轉移資金,但這個係統在境外資金流通上還不夠有效:“如果中國的銀行因為中國入侵台灣而被列入製裁名單,那將是災難性的……。現在替代方案非常有限,這讓他們非常緊張。”
美國華盛頓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PIIE)資深研究員馬永哲(Martin
Chorzempa)提到,為了應對潛在製裁,中國建立了人民幣跨境支付係統(CIPS)以繞過環球銀行間金融通信協會(SWIFT)轉移資金,但這個係統在境外資金流通上還不夠有效。(視頻截圖/CSIS)
馬永哲強調,如果中國入侵台灣,正如中國的評估顯示,以美國、歐盟為首的金融製裁聯盟很難組建,因為在金融、經濟和貿易方麵對中國的依賴度越高,製裁成本越大。不同於俄烏戰爭對歐洲的直接影響,歐洲國家會謹慎評估對華金融製裁的風險。
去年二月,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聯合行動,將部分俄羅斯銀行排除在環球銀行間金融通信協會(SWIFT)支付係統之外,並對俄羅斯央行實施限製措施,以防止俄羅斯配置其國際儲備削弱製裁效力。俄羅斯雖然轉向用盧布結算天然氣等國際貿易,但其經濟仍受到重創。這也為中國敲響了警鍾:一旦台海局勢惡化,俄羅斯的遭遇可能在中國重演。
中國致力於打破美元霸權地位,積極推動人民幣國際化,以防範潛在的國際金融製裁造成的巨大風險。今年3月,中國與巴西達成一項以雙方貨幣結算的貿易協定;4月,阿根廷也宣布將使用人民幣結算從中國進口商品。此外,受到國際製裁的俄羅斯、伊朗及“一帶一路”倡議國家也被迫在使用人民幣進行部分貿易。
但諾頓指出,中國意識到人民幣國際化的進展並非一蹴而就。他說:“與十年前的情況不同,當時中國真正試圖將人民幣國際化,甚至願意為此承擔開放資本賬戶的一些風險……。今天,中國學者顯然失去了對此的期望和抱負,顯然一切都被潑了一盆冷水。”
中國外匯管理局公布的數據顯示,今年三月的中國跨境收支中,人民幣使用率首次超過美元,占比達48%。但在全球金融體係中,人民幣在全球外匯儲備中仍處於弱勢,以2.7%的占比排名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