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普通人變成殺人犯隻要72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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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世代代以來,從哲學家、劇作家、到神學家,幾乎全人類都在思索這一個令人困擾的問題,那便是普通人到底是如何成為惡魔的?

而在Netflix出品的一檔真人秀節目中,有人從心理學實驗的角度告訴我們:

一個普通人到一個殺人犯的距離,隻需要72分鍾

進行心理學實驗的人名叫達倫·布朗(Derren Brown),也是是英國家喻戶曉的“神”級人物,專門研究心理學和魔術的他,被英國人民稱為世紀之交最偉大的心理魔術師。  



說起這位大咖,他曾一手策劃過震驚世界的“俄羅斯輪賭盤”電視直播自殺,組織普通民眾街頭盜竊的“催眠搶劫”,直播“彩票預言”並順利猜對彩票,還因此被廣電中心和彩票中心封殺,終生禁止購買任何類型的彩票。

一係列驚世駭俗的直播讓達倫·布朗名聲大噪,連BBC都描述他為:

作為意念控製大師,達倫·布朗能用直覺預言、感知並控製觀眾,堪稱致命。

這一次,達倫·布朗就將挑戰一個有關社會屈從性的72分鍾“殺人實驗”。



為了完成這次“人性屈從”的實驗,達倫·布朗組織了一個強大的團隊,通過逼真的場景設置,專業動作指導以及七十位演員的相互配合,構造了一係列連環事件,並一步步用心理暗示設計一係列騙局,驅使主角走向高樓樓頂做出生死抉擇:

是否要把眼前的這個人推下去?

此時,距離殺人還有72分鍾,一切真的會發生嗎...

72分鍾變成殺人凶手

首先,節目組設計了一個虛擬的慈善項目“都市社會幸福”,簡稱“推手”,同時還舉辦了一場晚宴,邀請實驗者參加。

被選中的實驗者名叫克裏斯·金斯頓。  



這位29歲的單身漢是一家印刷與設計公司的聯合總監,看起來陽光積極、年輕有為,如同我們身邊大多數普通人一樣,有著體麵的工作,沒有犯罪前科,過著還算滿意的個人生活。

兩個月前,節目組通過一係列測試和海選找到了他,並以曾與他商談合作的慈善項目高管湯姆的名義,邀請克裏斯參加晚宴並結識大客戶伯尼。  



隨著克裏斯抵達晚宴現場,實驗很快開始。

剛到不久,就有人以借用電話拿走了克裏斯的手機,這意味著將克裏斯放置在一個信息“半封閉”的空間。

隨後,第二步也在展開。

演員假扮的“高管”湯姆,也就是慈善活動的負責人,以素食食物出了問題為理由,請克裏斯幫忙把有素食標誌的小旗子插到非素食上,“反正那些喝醉的人也分不出來是不是真的素食”。

此時的克裏斯對於這個不合理的設置也由不得更多思考,哪怕知道眼前的香腸卷不是素食,但還是服從了命令,他幫著湯姆將有素食標簽的旗幟插到香腸卷上。  



這是今晚克裏斯接受的第一個指令,被稱為“踏進門”,意思是你幫了某人一個小忙,稍後,就更可能再幫他們一個大忙。

果然,接下的一切就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迅速發生著。

整個晚宴上,克裏斯按照湯姆的吩咐,幫人拿包、倒酒,做盡了各種本應服務生負責的工作。  



在監控室裏調度、指揮的達倫·布朗告訴觀眾,克裏斯做的一係列事情,是為了培養他的社會屈從性,讓他進入習慣性服從的狀態中。

而此時,克裏斯對於所有這些“安排”好的事情全然不知,但隨著他一次又一次地服從,他正在逐步跌入一個更深的“坑”裏。

果然,在休息室,更嚴重的“意外”發生了:大客戶伯尼在宴會沒開始前,突然犯病“死亡”。  



但是湯姆不能允許宴會就此終止,因此他請求克裏希協助把屍體藏起來,等宴會結束後再報警,也就能讓籌款順利進行。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克裏斯在慌亂之中屈從了他人的意誌。這次他和湯姆一起,把伯尼的屍體藏進了後台的箱子裏。  



而接下來的情節,則加速走向“崩壞”的發酵和升級。

在晚宴現場,伴著高雅的音樂穿著精致的精英人士們相互推杯換盞,唯有心懷秘密的克裏斯在座位上坐立難安。與此同時,他還要表現出正常的樣子,掩蓋內心的焦慮與不安。

此時,調度室的達倫·布朗解釋道:現場一屋子穿著精致的精英人士,其實是給克裏斯施加壓力,穿著休閑裝的克裏斯會因為服裝的差異感到“低人一等”,從而更想要獲得社會認同,也因此更容易服從“權威”的指揮。同時,在一屋子陌生人麵前,人會更加容易被社會屈從性影響,願意為了融入做任何事情。

正如達倫·布朗所說,接下來克裏斯按照他所預言的做著一係列事情。而那些都比最初把素食食品的旗子插到非素食上性質要更惡劣,更違背誠信原則。

在極度的恐懼下,克裏斯的意誌越來越不由自主。在宴會上,克裏斯因為拍賣師的“誤解”,假扮伯尼在台上演講,隨後又配合湯姆轉移屍體。  



經過了這一係列的事情,此時報警太容易被懷疑了。湯姆又生一計,讓克裏斯和他一起把伯尼的屍體移到樓梯底部,偽造伯尼意外踩空樓梯摔倒,導致心髒病複發死亡的假象。這一次因為前麵的偽造,此刻的克裏斯不得不答應。

回顧每一次得到的“請求”,其實克裏斯都表現出了糾結不安的情緒,道德心讓他內疚。甚至,當湯姆慫恿克裏斯踢“死去”的伯尼肚子時,克裏斯表現出了強烈的抗拒。

可是,因為之前沒有拒絕的每一小步,克裏斯就這麽從“幫小忙的從犯”被迫變成了“徹底的同謀”。

而就在克裏斯以為在樓梯底部處理完屍體一切就都結束的時候,更讓他崩潰的大反轉發生了!

伯尼的妻子帶著藥片來到晚宴現場,並找到了湯姆說:伯尼有昏睡症,如果疾病發作就會麵部蒼白,所以說他隻是犯老毛病昏睡了,看起來像死了一樣。



聽完這些話,湯姆和克裏斯緊忙去樓梯底去尋找伯尼。也就是說伯尼並沒有死,他們兩人也隻需要把藥給伯尼吃下去,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然而,跑到樓下的兩人卻發現伯尼已經不在了,而此時的天台卻傳來了他的聲音…

原來,伯尼不僅自己醒了過來,他身上的錄音筆還記錄下了他暈過去後的所有事情,當然也就包括了克裏斯和湯姆兩人關於:藏屍、轉移屍體、踢肚子等等的對話。

伯尼對此十分憤怒,他在天台發瘋一般吼叫道,要讓所有人坐牢。



這一刻,湯姆和克裏斯一幫人意識到,已經無法補救了。幾位負責人都假裝慌了神,反複重複著“我們該怎麽辦,我絕對不能失去那份合約,有四組工人都等著我發工資…”這樣的話語。

這時,有人建議:現在,我們要麽去坐牢,一分錢都拿不到,要麽把托尼推下去。克裏斯並不同意這個瘋狂的殺人計劃,但是其他幾人反複勸說,大家決定,讓克裏斯把伯尼推下天台,再次掩蓋真相。



極端緊張的情境下,克裏斯被“同伴”迫切的眼光凝視著,心中萬分煎熬,他要推麽?能推麽?

最終,克裏斯無法下手,就在他決定去自首的時候,實驗宣布結束,達倫出現,告訴他,這一切隻是一場群戲。

然而,就在觀眾們長籲一口氣的時候,事實上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頂住壓力,更多的人是被人洗腦。在克裏斯之前已經有3人進行同樣的實驗,所有的人都選擇了“推”,隻有克裏斯是唯一在最後拒絕的人。  







也就是說,在這場殘忍的實驗中,有 75% 的人成為了殺人犯。

那一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我們離殺人犯,隻有一步之遙,而這輕易被操縱的一切隻需要72分鍾。

人性需要的認同感

實驗結束後,達倫布朗解釋道:

這個實驗讓參與者做出了一些違背他們的道德觀、價值觀以及人格的事情,不管影響我們的是一群人,還是一種意識形態,我們就是很容易受到這種影響,就好像我們完全任由別人來決定我們該怎麽活,按照他們的理念來做事、來實現他們的抱負…

通過理解我們如何被操控,我們就能夠變得更強大,能夠學會拒絕。

在現實生活中,遵從命令也許是社會屈從性的一個極端例子。但從社會心理學的角度,渴望被認同是人類心中根深蒂固的情感。

進化史教導人類順從群體會更安全,人類作為一種群體性的存在,也更希望被群體接納和喜歡。在這樣的情感驅使下,和權威或是體製保持一致,容易讓我們產生一種自己是安全的、正確的錯覺。

心理學家早已發現,在一個特定的情景下,人的行為會因為從眾和服從而失去思考和辨別的能力,發生在曆史上的種種也驗證了這一切。



當我們回望被曆史的軌跡:從擁有泱泱五千年文明的中華大地,到經曆文藝複興洗禮的歐洲大陸,為何原本普普通通的學生、老師、工人、醫生、律師會成為泯滅人性的納粹分子?

當強權產生,如果個體獲得了權威的一點暗示,就極有可能產生一種無法抑製的衝動,做出讓人不可思議的行為。



崔衛平曾說:“不假思索地跟著別人去做,回避思考——既不想思考又沒有能力去思考,正是剛剛走過的二十世紀一些重大災難的社會根源。”

而在我們當下所處的時代,當一股新的浪潮襲來,保有自己的思考也許將是我們所能自持的最佳“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