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驚心! 親媽街頭踩踏幼女還怒懟勸阻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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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視頻,隻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一名女童趴在非機動車道上大聲哭泣。有路人見狀將孩子扶起。不料,坐在一邊的女子突然起身,推開路人,並猛踩孩子背部。圍觀市民說“你養不活,生來幹嘛?”女子怒懟:“跟你們沒關係。我的小孩,要你管啊?我自己負責!”

事情發生在浙江杭州。杭州市蕭山區警方回應:轄區民警確實沒有接到這起警情,警方尚未發現這對母女的蹤跡。

因為尚未找到當事母女,所以目前無法得知母親痛下狠手的原因。街頭對孩子施加如此暴行,明顯超出了家庭教育的必要限度,有虐待未成年人、實施家庭暴力的嫌疑。

看過視頻,有理智、有正常是非觀的人都會為之感到憤慨,不過,視頻內容尤其是當事人言論,大家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非常熟悉。事情發生在公共場所,現場圍觀者眾多,有人拍攝下來並發到網上,才讓視頻傳播開來。如果母親的暴行發生在家裏,那恐怕就是常見的家庭暴力了。


屢見不鮮不等於理直氣壯。母親的言論不僅令人憤怒,也讓人產生一絲寒意:“我的小孩,要你管啊?我自己負責!”

在現代文明已經高度發達的今天,在家庭關係和子女監護這一傳統上的私領域,就算發生了視頻表現的這種暴行,一旦有公共力量試圖介入,仍然難免引發更大範圍的矛盾和衝突。很多家長仍然認為,孩子是自己的私屬品,自己擁有隨意處置的權利。當然,有必要承認教育子女包括以非常的方式管教子女,但是如何在合理尺度內管教,已離不開法律的底線約束。

一部分現場圍觀人群的態度也是值得注意的參照。有記者事後找到一些圍觀者,他們的回應令人錯愕:“自己打自己小孩有什麽關係?報了你還有責任呢!”“報警是麻煩呢,警察來了,還給你打這個電話打那個電話的……”可以想見,盡管不乏有人試圖阻止母親施暴,但是並沒有多少人認為有必要將此事交由公權力機關處置。一些人反對的隻是母親下手太狠,並不反對母親施暴本身。

“寶玉挨打”是《紅樓夢》高潮情節之一。賈環在賈政麵前誣告寶玉“強奸(母婢)未遂”。賈政將寶玉一頓毒打,打得賈寶玉“由臀至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這個橋段中值得品味的不隻有賈政的態度,還在於其他人物——王夫人哭道“寶玉雖然該打,老爺也要自重”;賈家眾門客“見打的不祥了,忙上前奪勸”;最後賈母一句“先打死我,再打死他,豈不幹淨了!”才讓賈政停下。


至於賈寶玉的“自己人”,襲人、寶釵都不覺得賈政打兒子有什麽錯,就連黛玉看望時也隻說“你從此可都改了罷!”再深厚的感情,再言之鑿鑿的道理,都抵不過那淡淡的一句“改了罷”。在現實家暴中,最終製止暴行的較少是來自公共領域的外力,而多為家庭、家族中更有權威的長者,恰如《紅樓夢》裏的賈母。

現代法治在社會關係中起協調作用,不光體現在法律調解和約束“陌生人”之間的關係,也體現在如果發生必要情形,法律也可以進入家庭、“熟人”等傳統私領域。任由孩子在街上趴著哭喊,有路人勸阻時還變本加厲地踩踏孩子,顯然超出了監護人管教的必要限度。如果沒有公共力量製止,可能對孩子造成無法挽回的身心傷害。在這種情況下,依法及時製止施暴行為,就有著充分的必要性和正當性。


期待警方後續調查給杭州虐女案以一個完整的回應,更期待下一次街頭暴行發生時,現場圍觀者不止於勸阻,能有人撥出那一個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