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鵬六四日記曝溫家寶往事 為何改胡耀邦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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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胡耀邦去世,胡耀邦夫人李昭根據耀邦的遺囑,提出了“隻搞告別,不搞追悼會”的意見。中共怕社會反響不好,就派溫家寶前去做工作。溫家寶仍然是一板一眼地告誡胡的家人,要看清形勢,不要被階級敵人利用。最終李昭表態不再堅持原來的意見,治喪事宜一切按中央安排進行。溫家寶當即向時任中國國務院總理的李鵬進行匯報。胡家人才明白,溫已經投靠了鄧小平、李鵬。這件事前些日子美國出版的《李鵬六四日記》中也有記載。本文摘自《縱覽中國》,作者斯夫,原題為《胡耀邦家人如何看待溫家寶》。當然,對於此文,胡耀邦的兒子胡德平曾對其中的某些細節予以澄清和否認。


北京時間3月11日下午,胡耀邦夫人李昭因病在北京去世,享年96歲。圖為李昭病重時,中共前總理溫家寶(左3)曾前去探望(圖源:@看見君)

最近溫家寶在深圳談政改,又引起了大家對他是不是真想搞政治改革的爭論。半年前,溫家寶就因為寫文章紀念胡耀邦引起過類似的爭論。這些爭論還進一步引申到對溫家寶品行的質疑,甚至還給他起了個“影帝”的綽號。那麽溫家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胡耀邦家人對他的看法,也許能給大家一些參考。

在今年4月15日的文章中,溫家寶寫到:“當年他(指胡耀邦)的諄諄教誨我銘記在心,他的言傳身教使我不敢稍有懈怠。他的行事風格對我後來的工作、學習和生活都帶來很大的影響。1987年1月,耀邦同誌不再擔任中央主要領導職務後,我經常到他家中去看望。……”但據接近胡耀邦家人的知情人透露,在胡耀邦家人眼裏,溫家寶並不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尊敬和敬仰胡耀邦,其做人做事更是離胡耀邦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差距,溫到胡家中的次數也不多,頂多是每年春節循例去一次而已,看望老同誌及其家屬,是中共高層的慣例,這種行為並不完全是因為私交。

這位胡耀邦家的親友講,溫紀念胡的文章發表後,就有人向胡德平表示祝賀,並說胡老爺子當年提拔溫看來還是對的。但胡德平冷笑一聲說,“什麽呀,他(指溫家寶)哪裏是紀念老爺子,除了沾老爺子的光,他什麽也沒做過。”知情人透露,在胡家人眼裏,溫家寶並不是他表麵打扮的那樣尊敬胡耀邦,關心胡耀邦的家人。無論是作為中辦主任的溫家寶,還是國務院副總理溫家寶,還是現今中國最有實權的總理溫家寶,平時對胡家的事並不關心,不僅對胡家的事視若不見,有時還陽奉陰違,答應的很痛快但就是拖著不辦。相反,當年沒有受到耀邦多少關照一些老中辦的工作人員,對於耀邦家中需要辦的一些事,反而很上心,辦了不少力所能及的事。

知情人說,有這麽幾件事,可以為溫與胡的關係做注腳:

一是胡耀邦下台。1987年1月,胡耀邦因為“反自由化不利”被中共老人弄下台。溫家寶代表中央前去胡家宣布相關規定。因為溫是胡耀邦提拔的,生怕外界把他看成是胡的人,影響自己的仕途,據隨行人員後來講,溫在胡家裏,除照本宣科地宣讀中央決定外,自始至終對胡本人及全家老人無一句安慰,連個暖人的眼神都沒有。就連隨行的人員都覺得有些過頭。胡家人本來還希望通過溫,能夠對胡的醫療進一步提一些要求,但在溫冷若冰霜的表情下,胡家人打消了念頭。政治鬥爭的無情可見一斑。

與此相同的是,趙紫陽下台也由溫家寶到家中宣布相關規定的。同樣是麵無表情,冷若冰霜。這些事,香港很多媒體都有報道,《開放》雜誌就透露,胡耀邦和趙紫陽兩家對溫家寶都有近乎相同的說法:胡、趙下台後,溫到胡、趙兩家宣布“中央決定”,麵無表情,甚至顯得無情,前後判若兩人,讓胡、趙兩家嚐盡人走茶涼、世態炎涼的八字真味。

二是1989年耀邦去世。耀邦夫人李昭同誌根據耀邦的遺囑,提出了“隻搞告別,不搞追悼會”的意見。中央怕社會反響不好,就派溫家寶前去做工作。溫家寶仍然是一臉嚴肅,一板一眼地告誡胡的家人,要看清形勢,不要被階級敵人利用。胡家人畢竟深明大義,李昭表態不再堅持原來的意見,治喪事宜一切按中央安排進行。溫家寶當即就興奮地向時任總理的李鵬進行匯報、表功。胡家人才明白,溫已經投靠了鄧小平、李鵬。這件事前些日子美國出版的《李鵬六四日記》中也有記載。

三是2005年胡耀邦同誌90周年誕辰紀念活動的事。2005年春節,胡錦濤一大早向胡夫人李昭拜年,表示今年是耀邦九十誕辰“中央會有考慮”。接著胡錦濤指示由中辦主任王剛和副主任令計劃兩個人牽頭,召集了“隆重紀念11月20日胡耀邦同誌90周年誕辰”多方參加的協調會,宣布11月中央將舉行胡耀邦九十誕辰紀念活動。當胡錦濤將紀念胡耀邦的活動的方案提交政治局常委討論時,發生了尖銳的鬥爭,九位常委中有四個人表示反對,他們是黃菊、李長春、羅幹,還有一個就是曾在胡耀邦手下工作過的溫家寶。他們一致反對的理由是:“紀念胡耀邦,六四怎麽辦?趙紫陽怎麽辦?”胡錦濤說:“你們先不要說六四、趙紫陽,你們先說說你們個人對胡耀邦同誌的意見。”黃、李、羅三人先後說:“我們和胡耀邦同誌沒什麽接觸,沒什麽意見。”胡錦濤說:“那既然沒意見,就應該搞。”但溫家寶仍堅持說趙紫陽怎麽辦?胡錦濤說:“胡耀邦同誌已經去世十六年,趙紫陽剛去世,可放一放,以後再說。”在胡錦濤的力主之下,11月18日,中共中央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座談會,紀念胡耀邦同誌誕辰90周年。座談會由吳官正主持,溫家寶出席座談會,曾慶紅在會上發表重要講話。知情人稱,由於這件事前後有溫家寶等人阻撓,耀邦夫人李昭很有意見,李昭借故出席江西共青城紀念活動,沒有出席這次座談會。

四是《胡耀邦紀念文集》出版擱淺一事。2007年,胡德平和胡耀邦的一些部舊通過百般努力,編好一本《胡耀邦紀念文集》打算出版。報送到中央,胡錦濤同意出版,而溫家寶偏偏不同意,導致文集胎死腹中。國務院一位工作人員後來告訴知情人,溫之所以不同意出版,是因為他在政治改革、普世價值方麵講了很多,已經樹立了一定的民主改革派形象,而《胡耀邦紀念文集》中有大量的文字記述了胡耀邦的政治改革思想,如果一旦出版,溫自己再說什麽,都可能無法超越胡耀邦過去的言論,更別說實際行動了,這很有可能會淡化甚至傷害溫在政治改革方麵樹立的形象,於是不同意文集的出版。

知情人說,溫家寶紀念胡耀邦的文章一出爐,中共高層質疑其動機的人很多,都認為溫是想借耀邦來抬高自己,而眾所周知,胡、趙兩家人對溫的評價不是很高。有人擔心胡家的態度對溫的形象會產生不利影響,胡家人為此受到很多壓力。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胡家派出耀邦三兒子胡德華接受媒體采訪,隻做了些“溫總理的文章展現了我父親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我爸爸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滿滿的,工作非常紮實深入,這些在溫總理的文章裏都得到了體現”之類泛泛的表述,並禮貌性地“對溫家寶總理表示感謝”。但胡德華也認為“我爸逝前逝後他來看望屬於他工作範圍”,與私人情誼並無多大關係。並委婉透露,耀邦夫人對溫家寶來探望似乎也另有看法。李昭對溫家寶說:“你是國家的大總管,中國有十幾億人,你工作這麽多、這麽忙,不要來看我。”而溫家寶說“李昭同誌,我一年隻來一次,總不能算多,總應該是可以的吧。”一年隻看一次,這與溫在文章中所說的經常去看望,也有一定程度的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