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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17世紀40年代的斯特拉迪瓦裏被認為是迄今最偉大的小提琴製作家,十幾歲時進入阿馬蒂家族的作坊學習製琴。當時的提琴製作已經達到了相當精確的程度,但斯特拉迪瓦裏善於創新,製琴技術不斷成熟。經過斯特拉迪瓦裏的改進後,才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小提琴,他製作的提琴也成為當時和後世許多音樂家夢寐以求的珍品。在意大利小提琴家帕格尼尼擁有的22件頂級提琴中,有半數出自斯氏之手。著名小提琴大師伊薩克·斯特恩的一番評價或許能解釋這種熱情:他的琴的“不凡之處就在於聲音極其悅耳動聽,而且無論在多麽寬廣的空間都能如此。雖然琴聲悠揚柔和,但似乎也有個堅定而威嚴的聲音同時在對你說:‘我容許你使用我,但你一定要學會怎樣用我奏出美妙的樂韻。’”瓜爾內裏·德爾·傑蘇則是與斯特拉迪瓦裏並駕齊驅的另一位製琴大家,當地著名製琴家族瓜爾內裏家族中最傑出的代表。
然而,隨著斯特拉迪瓦裏和瓜爾內裏·德爾·傑蘇在18世紀的相繼去世,弦樂器製作史上的一個偉大時代亦告終結。直到20世紀30年代中期,克雷莫納的製琴業才逐漸複興,二戰後得到迅速發展。今天,這裏的製琴師按照數百年前傳統工藝製作的提琴在國際市場上依然炙手可熱,克雷莫納重新成為提琴之都。
介紹上說,克雷莫納是同名省份的首府,麵積200多平方公裏,人口在7萬左右。真正到了這裏,其規模之小還是讓人頗有些意外。預定的旅館位於城市邊上,但走到市中心隻要二十分鍾,在市中心轉一圈也隻需一刻鍾。
粗看上去,這裏和許多美麗的意大利小城沒有太多區別:古老質樸的建築之間充盈著現代生活氣息。但仔細觀察,處處可見提琴製造在城市生活中的印記:無論是現代化的商業街還是古樸的青石小路,以阿馬蒂、斯特拉迪瓦裏等大師名字命名的街道隨處可見;在市中心的斯特拉迪瓦裏廣場上,人們或坐在大師的雕塑旁喝咖啡,或騎著自行車從旁悄然而過;在市政府的旅遊推介上,小提琴則永遠占據著最顯眼的位置……雖然並未看到想象中工作室在街道兩旁林立的場景,但走在街頭巷尾,細心傾聽,就有可能聽到製琴工作室裏傳出的刨削琴板的聲音,留意觀察,便能找到不同工作室各具特色的招牌。那些精美的樂器就誕生在克雷莫納小巷中一扇扇不起眼的院門後,它們已經是這裏生活的一部分。
整個克雷莫納最吸引人的地方莫過於市政廳內的一間展室:那裏收藏了阿馬蒂、斯特拉迪瓦裏等大師的9件傳世佳作,被擺放在正中央的是斯氏做於1715年被稱為“克裏莫納人”的小提琴。每天早晨,都會有一位老樂師將這些無價之寶逐件演奏一遍,以保持這些古琴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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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的製琴標準
為了保證質量,該協會甚至規定,其成員每年製作的樂器數量不得超過15把,因為據說一名製琴師如果全身心投入工作,每年最大產量絕不會超過這個數字。此外,一旦發現有成員擅自以工廠琴冒充克雷莫納手工琴,協會會將此人立刻除名。協會副主席告訴記者,為了保證買家的利益,他們為每一把“cremona liuteria”的提琴製作了“身份證”,其內容涵蓋了製琴師的個人信息、樂器主要部件的詳細描述和照片,以及一係列數字號碼。購買者可以憑借這些信息,到協會專門設立的數據庫查詢所購小提琴的“血統”是否純正。
這些嚴格的規定其實也隻能保證樂器並非假貨,真正能夠保證提琴質量的還是製琴師對工作的熱愛。據介紹,製作一把提琴需要220個小時,一些一流製作家做一把琴甚至要耗費半年甚至一年的時間。且不說對原料的千挑萬選,為了保證做出的提琴能反映買琴者的個性,製作師會要求與客人進行大量麵對麵的溝通,了解其對聲音和音樂的理解,然後才會動手選料,製作樂器。作家阿城在他的《威尼斯日記》中曾寫道,他於年初在克雷莫納訂製了一把小提琴,而拿到琴的時候已經是半年之後了。
今年61歲的斯特凡諾·科尼亞就是為作家阿城做琴的琴師。出生於匈牙利的科尼亞年輕時來到克雷莫納國際提琴製作學校學習,現在已是世界一流製琴家。在采訪中,記者的問題始終圍繞著如何對待傳統展開。對此,科尼亞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他說,“現在提琴演奏的曲目絕大部分仍然是古典曲目,而提琴製作在斯特拉迪瓦裏時期發展到了巔峰,因此,沿襲古代經典製琴傳統並不奇怪”,“更重要的是我生活在克雷莫納,生活方式、文化、音樂,所有的一切都是克雷莫納風格的,所以小提琴也會是同樣的風格,這是一種思想的教育。”
托托·弗朗切斯科則是年輕一代製琴師的代表,也是克雷莫納“安東尼奧·斯特拉迪瓦裏製琴師協會”的副主席。他和科尼亞一樣,都不是克雷莫納當地人,但他說自己永遠都不會離開克雷莫納。“在這裏,製琴師們在喝杯咖啡或喝杯酒的時候都可以談論提琴製作。而在其他地方,就不會有這種環境……製琴師們在不斷的交流中成長。”
在與兩位已經成名的製琴師交談後,記者突然發現之前對克雷莫納製琴傳統的理解過於淺顯,對幾名中國留學生的采訪也印證了這一點。
廈門女孩蘇琦在國內的時候曾跟隨中國著名製琴家鄭荃學習,畢業後進入克雷莫納國際提琴製作學校。經過4年的學習,她已經順利畢業,目前正在一位製琴專家的工作室裏實習。記者問她在實習結束後是否會回國創業,蘇琦坦率地說,眼下並沒有這種打算,她希望能繼續留在克雷莫納工作幾年,一方麵是為了繼續提高自己的製琴水平,另一方麵則是希望能更多地了解和感受當地的製琴文化和氛圍。另一位中國留學生逯翔也是鄭荃教授的學生,目前就讀於國際提琴製作學校3年級。他向記者描述說,第一次到克雷莫納的時候,一下火車就感到濃厚的製琴文化氣息撲麵而來,這讓他非常興奮。逯翔說自己的理想就是回國開一間自己的工作室,成為一名一流的製琴家,但在此之前,他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而這些是克雷莫納所特有的。
真實的情況究竟如何?記者將這個問題擺在了每一位受訪者的麵前。但所有人聽到問題後的第一反應都是問所指是工廠琴還是手工琴。這倒讓記者有點摸不著頭腦。弗朗切斯科解釋說:“克雷莫納的提琴必須是手工製作,這主要是為了體現製琴師對琴的看法,對音樂和聲音的不同理解。在這一點上,工廠製造的琴是無法與手工製作的琴相提並論的。”科尼亞也告訴記者,市場上近年來出現了很多中國製造的樂器,數量確實很大,價格也更容易為人接受。但總體而言,購買工廠琴的更多的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和初學者,專業演奏者購買可能性並不大,而克雷莫納提琴的主要客戶恰恰是樂隊高級小提琴手和音樂家,此外還有一些樂器收藏者。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工廠琴和克雷莫納的手工琴之間根本談不上所謂的競爭。
對於越來越多在國際上獲獎的中國手工製琴師,不論是弗朗切斯科還是科尼亞都不認為這是一種競爭。弗朗切斯科坦誠地說:“世界很大,不隻是克雷莫納的提琴製作家是最棒的,其他國家也有非常優秀的提琴製作家,除了中國的,還有美國、歐洲其他國家的。我個人認為,並沒有什麽影響和威脅。因為我製作和銷售的是我個人的產品,藝術品,其他的提琴製作家製作和銷售的是他們的作品,他們就像我的同事一樣。”曾經兩次到過中國的科尼亞與弗朗切斯科的觀點不謀而合:“中國許多製琴師都將會非常有競爭力。但這並不是問題,因為製琴是一項非常個性化的工作。越來越多的中國人在國際比賽中獲獎,反而會讓競爭變得有趣。”
在結束采訪前,科尼亞的一段話讓人難以忘懷:“很多人都可以製作琴或擁有琴,但卻沒有自己的個性。你可以看到,我每次隻製作一把琴,它會和你我一樣,有自己的名字,而且我也不喜歡用編號來命名他們,他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的琴有我的聲音,這是非常難以模仿的。所以中國的製琴師應該做他們自己的琴,因為中國的文化和意大利文化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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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在斯特拉迪瓦裏博物館裏的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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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琴工具
夜晚的琴坊別具魅力
據老師講,這個19歲的年輕人是克雷莫納國際提琴製作學校最年輕的畢業生,很有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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