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名嘴談孟廣美“侮辱內地事件”

在司湯達的小說《紅與白》中，“紅”、“白”代表著各自的立場。而藝人孟廣美最終完成她的“紅與白”，在台灣綜藝節目《紅色風暴》中大談自己在內地看到一片白屁股，並且對內地人的英文水平進行了點評，更被認為是冷漠地對待“南京大屠殺”這樣的曆史事件。孟廣美沒有說恰當的話，引起網友的憤怒，當然也引起圈中同行的關注。 《南都周刊》本期特別邀請來內地發展的台灣和馬來西亞藝人參加我們自己的“談話節目”《南都周刊紅色風暴》，嘉賓是東南衛視《娛人碼頭》主持吳淡如、江蘇衛視《絕對唱響》主持董至成，以及《超級女聲》評委巫啟賢。當然我們首先要請出場的是中天電視台《紅色風暴》節目的主持人--利菁。作為當事人之一，利菁會先對孟廣美的言論做一些說明。 本報記者 艾輝 張燕 付軍【注】 《南都周刊紅色風暴》中嘉賓的談話由本報記者分別采訪整理，主持人等同於《南都周刊》。 　　利菁：通過你們周刊，向大家澄清 　　主持人：之前在你的《紅色風暴》節目中，孟廣美對內地的衛生、文化狀況做了一些不好的評論？ 利菁：其實廣美有點冤枉，節目出來後影響這麽大，也是沒有想到的。當時我們在錄節目時，說了很多內地的事情，可能是剪輯的問題，恰好這些話就被剪進去了，因為廣美在內地也做過很多節目，她不可能對內地的生活和文化不了解。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覺得不是很好，所以就有向外界道歉，現在我也希望通過你們周刊，把這個誤會向大家澄清。??? 　　主持人：想過到內地發展嗎？ 　　利菁：我之前曾在內地做過舞台指導，所以在北京和上海呆過很長的時間，對內地還是比較了解的，我覺得內地很好，現在內地的發展快過台灣，如果不是這邊的事情太多，我還是希望可以過去的。現在也有很多內地的公司和電台發出邀請，但因這邊工作太多，還有合約的問題，所以要等一兩年後才有可能去內地發展。 　　主持人：有台灣藝人說在內地的收入要比台灣高5-6倍，為什麽會轉過頭又說內地不好？ 　　利菁：因為我們還沒有過去發展，所以具體酬勞不是很清楚，但內地開出的價碼的確要高出台灣很多，但也沒有那麽高。其實台灣藝人的身價，還是要看本身的水準，如果值這個價錢，那人家也不會太吝嗇。我覺得不是藝人轉過頭來說不好，都是一些誤會，比如你看電視，正好轉台看到一個說這些事情的，但你沒有看到前麵的部分，就有可能誤會。 　　主持人：因為孟廣美談話引起的反應，節目以後會不會注意談話的內容呢？ 　　利菁：節目的確引發了很多爭議，所以以後的節目都會有一些修正，會比較注意一些談話的內容是不是適合播出。 　　內地演藝環境很糟糕？ 　　主持人：從利菁的回應似乎表明，這件事有一些誤會存在，但據我們了解，台灣有許多綜藝節目都曾討論過兩岸演藝生態的話題，並且拿內地開涮的現象也不少，其中大多提到工作條件艱苦，衛生條件不好，英語水平低等等，不知幾位嘉賓在內地發展，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覺？ 　　吳淡如：在台灣，的確很容易會被問到在兩岸發展的環境有什麽不一樣，但就我的直觀感覺來說，內地的環境是不錯的，還有像S.H.E也告訴我，她們在內地的待遇跟公主一樣。而我每個月飛來北京工作，都覺得北京真偉大，因為真的感覺進步神速，即使是我住的那家飯店，都能看到有很大的變化。出租車一個月沒見，靠墊全換成雪白的了，幹淨得很，司機身邊的防護欄也大多數撤掉了。這是一個不斷進步和成長的工作環境，那些陋習或者不良的現象，哪裏又沒有呢？ 　　巫啟賢：任何地方，包括台灣都有發達與不發達的地方，比如大家都知道台灣也分台南和台北，也有經濟發展平不平衡的問題。內地這麽大，當然不可能全部都一樣，沒必要就一個衛生問題擴散到整個內地。關於英語水平，拿我做超女評委的經驗來說，內地確實有很多年輕人英文水平不高卻要來唱英文歌，發音都不正確，還要模仿那種聲音，很做作，也是我不能接受的，但並不能說內地的英文水平就一定很低，據我所知，全亞洲的英文水平都有待提高。 　　董至成：內地這麽大，當然有好有壞，作為藝人，我一般都出入在賓館和電視台，除非是去外地錄影，很少能接觸到設施很差的環境。不過即便如此又怎麽樣，都是為了工作，內地製作單位有這麽大的誠意，作為藝人當然要積極配合。 　　吳淡如：而且我常常說身為一個在別的地區工作的人，心態很重要。第一，入境要隨俗，不要抱怨環境不好。這是所有演藝人員都會遇到的事情。我在中東出外景時，不但沒有廁所，一蹲下來還有一群小孩子圍觀，你怎麽辦？那就是你的工作，你應該把它當成趣味，而不是委屈。第二是入境要先問俗。你首先要問問看怎麽樣才能適應這個工作環境。第三，是你要入境愛俗。比如我在北京跟福建東南台合作，就很愉快，雖然工作模式跟台灣比真的不相同，但卻讓我有很多啟發。 　　旁聽席也要說兩句 　　大陸演員秦嵐：在外麵拍戲，難免會有一些衛生的問題，不僅僅是內地存在這個現象，台灣香港也一樣有這個問題。我並不覺得台灣藝人和內地藝人有什麽差距，去比較誰比誰更有職業精神，是否有隔閡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這個真的要看每個人的性格。 　　吳佩慈經紀人邦尼：我們也不是一天到晚在野外拍戲啊，拍完了還是好好回飯店休息。這根本不是什麽委屈，你要拍古裝戲，勢必要去到荒郊野外，如果是時裝劇，你不是照樣穿得美美的。 　　主持人：你們對內地的這些觀感和平和的心態為什麽很少能在台灣綜藝節目中看到？ 　　吳淡如：台灣娛樂節目的習慣是挖瘡疤，我個人覺得是製作單位的問題，為了追求收視率有時候他們會告知來賓盡量批評，講得好笑一點。這也不是主持人或來賓可以控製的。作為主持人，我也遇到過這樣的來賓，你沒辦法去跟他辯駁，但可以去做一些說明。比如有人批評人家隨便丟垃圾，我會補充說，這個問題在台灣也很普遍。批評人家講話聲音太大，我會告訴你台灣的旅客風度好不到哪裏去。這是一樣的，每個地方的人都有文化水平的差異性。台灣的演藝人員是需要檢討的。 　　董至成：台灣綜藝節目是不設限的，什麽都敢說。如果同樣類似“絕對唱響”這樣倡導情感的選秀節目，到了台灣，我的主持就不合格，因為我沒有問出比較猛的話題。 “兩岸演藝圈大不同”還有誰說過 　　《娛樂百分百》：大小s，討論過內地拍戲環境艱苦。大s曾說第一次來內地工作，拍攝《倩女幽魂》，在電話連線中大談工作環境艱苦，她不敢在內地上廁所，生病了也要回台灣醫。 《康熙來了》：林心如，劉若英，賈靖雯，內地拍戲甘苦談。劉若英曾說有內地導演硬逼著她用很誇張的方式演戲。 　　《國光幫幫忙》：林誌穎、吳奇隆、黃文豪、庹宗華。林誌穎曾談及在大陸拍戲時，放飯是用大鐵桶，大家排隊打飯。 　　把內地英文翻譯當笑話 　　楊丞琳：在《我猜》節目中大笑內地電影翻譯名稱，如台灣譯名為《蜘蛛俠》和《明天以後》的電影，她說在內地被稱作《蝙蝠俠》(該說法實在難懂，原話如此——編者注)和《後天》。 　　小豬：在《娛樂百分百》中講內地電影翻譯出錯狀況，如《鬼來電》稱《鬼叫你接電話》之類，事後公開在娛樂百分百道歉，說自己不小心把網絡笑話當真。 　　台灣的年輕人思想開放，電視節目上也有反映誰和誰去開房，討論A片。在台灣，談談性是可以的。 　　吳淡如：對，台灣的節目是隻要覺得夠娛樂，一切都可以拿來講，所以才會有許純美這種人出現，她根本是一個要看心理醫師的人。可她卻很紅，在蔡康永主持的節目中還點名罵我，後來康永跟我道歉，我說你不用道歉。我很理解，台灣綜藝節目為了娛樂化，連主持人很要好的朋友也會被罵，而他也沒辦法替我辯護。這還是製作單位要炒新聞的問題。 　　巫啟賢：我雖然是馬來西亞歌手，但我是在台灣發展的，熟悉台灣的娛樂環境。在台灣能夠來內地發展的隻有兩種藝人，一種就是像我這樣的中生代歌手，已經有很多歌曲在內地被廣為傳唱，類似還有童安格、周華健、羅大佑等等，另一種就是真正的天王天後，當紅藝人。那些本土明星和新出來的藝人，都沒有作品在內地傳播，怎麽可能來內地發展。而因為他們來不了，在內地沒有市場，就轉嫁了這種情緒，狹隘地去看內地，覺得內地很土，沒有發展潛力，這種心態在台灣有些藝人身上都能表現出來。來不了內地，就不想去了解內地，不了解內地，就會誤讀內地，最終會在一些公開的場合說出一些很可笑的言論。 　　內地錢有多好賺？ 　　主持人：不過大家對孟廣美的不滿還在於她發表言論的態度太傲慢和有優越感。 　　吳淡如：孟廣美在我看來屬於神經太大條，她順著製作單位某個人的偏見走，因此講起來就很難聽。我的意見是不要在公開場合不經思考地發言。這樣做的後果會傷害到很多人。這不是內地人敏感，台灣人自己被批評也會有反應。舉個例，一個英國酒商在英國做廣告時，提了一句，大意是台灣做的東西都是不可靠的，結果整個台灣都抵製那種酒，它完全沒有辦法進口。所以內地人不高興我很理解。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去苛責別人，這個態度是不夠成熟的。 　　董至成：我覺得孟廣美這次的錯誤在於，她沒有全麵深入地了解內地文化，就開始發言評論，有些話是沒有經過腦子思考的。我來內地，就很清楚自己一定要學會在某些時候閉嘴，摸清楚當地文化以及官員的接受程度，即使是被批評主持節目過於謹慎，失去幽默感，都要比觸及底線好得多。 　　巫啟賢：我個人覺得孟小姐這樣是有點不厚道。要知道，台灣藝人在內地賺的錢，獲得的收益是他們在台灣收益的5倍甚至10倍。作為台灣藝人，你又回到台灣說內地的不好，好比你到別人家裏吃飯，人家準備了豐盛的食物，你又吃又帶，回到自己家，還批評人家的菜不好吃，你說是不是不夠厚道？當然，這並非孟小姐一個人的問題。 　　主持人：剛才巫啟賢談到了來內地發展的台灣藝人的身價引發的問題，也是這次一個比較集中的討論點，台灣藝人在內地真的是好賺很多嗎？ 如果是這樣，為什麽回台灣還要表現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董至成：這個不太好說吧，你問得也太直接了，這是商業秘密。但我可以大概跟你說，江蘇台對我很有誠意，我也滿意我的收益。其實，最重要的並非是經濟上的收益，是希望能在內地打開市場，大家都知道我是“衫菜爸爸”(《流星花園》)，卻不知道我也是一個主持人，甚至不知道董至成是誰。所以，我希望能夠借這個機會來提升人氣。 　　吳淡如：我同意董哥的說法。我們都知道內地市場很大，未來可能性更大。新生代的明星小朋友，一定要來內地的。如果你隻是在台灣龍困淺灘，沒有前途，你必須來這邊接受考驗，不管會遇到怎樣的狀況，都是必須接受的，這是做演員的天職。我先生是在深圳做電子工程師的，為什麽他要來，因為以他的年紀，40歲左右的中高階層主管，在台灣是沒有遠景的。不過我也不覺得內地有多好賺(笑)，至少我的薪水是跟台灣相同。我看到的不是內地有多好賺，而是我喜歡這種進步的氣氛。我出來批評自己的地方也是不對的，但我必須老實說，台灣這幾年的確是停滯不前。 　　董至成：如果在今天，還有台灣藝人看不到內地廣闊的市場，還在那裏說我不要去內地，OK！真的有點不可思議和好笑。我的建議是請去內地感受半個月吧。 　　吳淡如：我想他們沒有來的原因是找不到門路跟機會。 　　孟廣美因禍得福？台灣藝人要感恩 　　主持人：那大家怎麽看待孟廣美事件的後續發展？ 　　吳淡如：我想說其實這個節目本身對台灣觀眾是沒什麽影響力，看過的人笑笑就算了，大家會有判斷力。此前也有很多藝人回台聊在內地的問題，我想之所以孟廣美這次反響這麽大還是她的態度處理有偏差。 　　董至成：我反而覺得這件事可能會令孟廣美因禍得福。她在台灣都不算一線，出了這個事，反而有很多人去關注她，在網路上的人氣也漲了不少，在內地依然有活動找她。所以，做藝人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巫啟賢：總之，我覺得我們這些台灣藝人要感恩，如果沒有改革開放，我們就不能來內地獲取很多的收益。我們應該有感謝的心在裏麵。 　　曆史敏感話題 　　楊丞琳：在《我猜》節目中說：“抗戰，才打八年啊？”冷漠的態度引起公憤，至今仍是網絡聲討對象。 　　來大陸發展真的好賺？ 　　（以下數據根據台灣綜合新聞整理） 　　藝人身價 據不完全統計，一般是在台灣酬勞的三倍 　　馬景濤：10萬 蘇有朋,羅誌祥：8萬 　　賈靖雯、霍建華：7萬 歸亞蕾、李立群：5萬-6萬 　　黃誌瑋、張庭,焦恩俊:2萬-4萬 （單位：人民幣/每集) 　　拚盤演唱會 （單位：美金） 　　周傑倫、王力宏：超過10萬 蔡依林、蕭亞軒：6萬 　　央視價碼 （單位：人民幣/每集) 　　吳宗憲：《情藝在線》 約三四萬，外加30秒廣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