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隻因不是處女身 我被他合法地強奸了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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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在了那裏,有一個直覺告訴我,這人是個瘋子。可是我知道,他其實是愛我的,隻是他把這種愛,變成了一種瘋狂的占有,他不能容許我屬於別人,也不能容許我有過去。這就是他的愛。   采訪對象:林雅茹,女,三十二歲,一家外企公司的會計,現辭職,在北京發展。一九九六年結婚,二〇〇〇年離婚。   因為一個朋友的介紹,我在一九九六年與林雅茹相識,她麵相普通,但是有一種令人難忘的憂鬱氣質,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被她身上充溢著的那種東方女性獨特的氣質而傾倒,當時我正單身,林雅茹剛剛結婚,一切都不太可能發生,在這個大前提下,我們保持了將近兩年多的友情。   再見林雅茹是在四年以後,那時我也結了婚。林雅茹已經變成了一個標準的少婦,一家大型超市開業,我們在那裏碰見。匆匆一見之間,我發現林雅茹似乎有些改變,在她的眉宇之間,那種淡淡的憂鬱氣質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淡去,相反似乎更濃結了。而她說話的方式與語氣都有一種過分的小心與戒備,即使和曾經熟識的我,她也處處體現著一種隱忍的姿態,這種莫名其妙的隱忍,令我對她的生活突然發生了興趣,並有種預感,她生活得似乎並不如意。   幾天以後我們坐在一起喝茶,在那個漫長的下午,伴著茶香與高山流水的旋律,林雅茹的眼淚奪眶而出,那一刻,當我看見她卷起的袖子裏滿是疤痕的小臂時,我突然明白了在她身上為什麽總是會有些淡淡的卻化不開的愁。   處女,給了第一個戀人   我在上大專的時候,開始第一次戀愛。我的第一個戀人是個公子哥,家裏很有錢。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有一種難以隱藏的優越感,對這樣的人,我最初是比較煩的。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父親是一個貨車司機,母親是一個紡織廠的工人,家裏條件並不好,我上麵還有兩個姐姐,他們供我上大專很不容易,因為窮,我的自尊心比較強,在班上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仗著自己有點錢就不知道姓啥的人。   不過我的第一個男友,他卻挺讓我意外的。他叫李輝,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雖然他的父親母親都是很有影響的生意人,但是在他身上卻看不見那些有錢人家孩子的傲氣,事實上,李輝很老實,他基本上不怎麽說話,常常看書,偶爾會在校報上看見他填的古體詩,他對古體詩有種偏愛。   我們的戀愛很簡單也很老套。那時我是校報的常務副總編,李輝則是校報的通訊員,就這麽相識了。最初大家在一起談談稿子,其實就一個校報,也沒什麽稿子可談,無非是青年男女在一起,排遣寂寞,找點話說,一來二去,我們就好上了。   即使是在當時,我也沒有想到會和他白頭到老,畢竟我那時太小了,剛十九歲,我們是在大二那年相識的,李輝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大家在一起時,其實並沒有什麽特別浪漫的事值得回憶。無非就是在一起看看電影,吃吃飯,在校園裏的草地上、小湖前散散步什麽的。   李輝是一個很害羞的男孩子,這也是他能讓我喜歡的一個原因。但是處得時間長了,我才發現,他這種害羞的源頭是來自於他有一個非常強有力的母親。這個母親是一個大型國企的老總,典型的女強人,李輝從小到大,他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由這個母親包辦的,和很多有錢人家的孩子一樣,李輝對這個母親的依賴心理很重。這一點也像我,我從小就出生在一個多姐的家庭裏,我兩個姐姐比我大不少,從小到大一直照顧我,我的生活能力也不強,同樣也有很強的依賴心理,我們倆個人在一起,彼此相同的地方太多了,惟一不同的是,他家有錢,而我沒有。   我們在相處了一個月後開始有了一些比較親昵的舉動,李輝在這方麵很被動。當我們第一次吻在一起的時候,我清晰地看見他連耳根後麵都紅了。坦率地講,這個純真的反應讓我很喜歡,他並不像那些有錢的孩子們那樣對這種事滿不在乎,我覺得我幸運地找到了一個家境不錯的老實人。   人有時候容易被假象迷惑,從認識李輝開始,我一直以為自己正在朝著一條順暢的大路上行進。我是個沒有什麽野心和抱負的女人,在一個正常而又平庸的家庭裏出生,特別想過的也是那種極正常極平庸的婚姻生活,選一個極正規極東方化的丈夫,李輝不正是一個合適的人選嗎?   當我對李輝心存了這樣的想法的時候,我已經無形中把他當成了自己未來的丈夫,於是,從大三開始,我們的關係越來越明朗了。我已經不太在乎別人說什麽,同樣,對李輝也開始不再保留那些女孩應有的矜持,李輝好像發現了這一點,於是他對我也不像從前那麽害羞了,經常提出各種要求,要我陪他做這做那,當他有些什麽過分的要求的時候,我開始像對一個家人一樣的給予寬容和理解,幾乎很少有不滿足他的時候。   我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糊裏糊塗地失去了處女的貞操,而且是用一種心甘情願的方式把自己一步步推向了生活的深淵。   那是在大三學期考試結束後的一個夜晚。對於大學生來說,大三的這次考試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考試,因為從大四開始,學業就鬆了,實習課與做調研的課程成為主流,相對來說,學生的壓力就小多了。那天晚上,為了慶祝這學期考試的結束,我們全班同學去了校外的小飯店喝酒,男生都喝多了,回來的時候,校門已經鎖上了,腿腳靈便的男生與女生就翻牆跳進去了。我也想翻過去,可是李輝不行了,他的腿腳已經軟得連站都站不起來。學校進不去了,沒辦法,我們隻好去了他朋友家裏。   李輝的朋友是本地人。一個人住著一個三居室的房子,也是個做買賣的,他把屋子裏的兩間臥室讓給了我們,就知趣地去自己屋裏了。我把李輝放倒在床上,自己牙沒刷臉沒洗,就跑到另一間房裏去了,我那晚上也喝了很多酒,頭很暈,也很累,除了倒頭就睡外,什麽也不想做。   半夜時分,我被一陣陣鼾聲驚醒,當我睜開眼時,意外地發現李輝就躺在我的身邊睡著。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的,我先是一驚,但隨後想到,他一定是半夜起來解手,上錯了床。看他睡得那麽香,我不忍把他吵醒,心想他也喝醉了,就讓他這麽睡吧。想著想著我的倦意又上來了,於是我也就睡了。   早上,耳邊有一陣呼哧呼哧的聲音,感到身上有什麽東西在扭來扭去,我睜開眼,看見李輝眼睛血紅,正趴在我身上解我的衣服。   我第一反應是驚恐,接著是憤怒,於是一記耳光打了過去,正打在他的臉上,“你幹什麽?”我斥問他。   李輝一下子愣住了,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他朋友說話的聲音,他起床了。這聲音的出現,讓我們一下子理智起來。李輝停止了一切動作,隻是將頭埋進我胸口,什麽也不說,那樣子,像極了一個無助的孩子。我心一疼,對他的嗔怪都沒了。我輕輕地用手撫著他的臉,小聲地問他,是不是打疼了他。   我的態度緩和後,李輝似乎得到了鼓勵,他繼續開始解我的衣服,因為外麵有人,他的動作很輕,我也不敢反抗,怕被外麵的人聽見,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但一切又都是有條不紊間進行的,我的上衣被悄無聲息地解了下來,李輝開始用力地在我身上揉捏起來。   在很多年以後,我已經忘記了李輝長得是什麽樣,但是那次初嚐禁果的滋味卻讓人永生難忘,我們倆擠在一張很小的單人床上,輕手輕腳地撫摸著對方,外麵則是一個男人肆無忌憚地在那裏大聲的洗漱,打電話,走動。那是一個非常壓抑卻又非常刺激的體驗,為了不發出聲音,我們吻在了一起,互相撫摸著直到彼此欲焰難息,互相需要,我不敢出聲,他也不敢大聲,於是在這壓抑中我們爆發了一次,我的處女貞操就這樣失去了。在前所未有的疼痛中我默默地流下眼淚,那一刻,我在心裏把李輝當成了丈夫,可是卻不知道,那天正是我不幸生活的開始。   新婚夜,丈夫變了一個人   從那晚以後,李輝似乎嚐到了甜頭。他經常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前麵說了,我是個很被動的人,而且隻想過那種平淡的生活。我對李輝沒什麽挑的,對他的一再要求也不知該如何拒絕,於是,就一次次答應了他,我們出外的時間越來越長,在他朋友那裏住的時候也越來越多了。為了掩人耳目,我們還是假裝分別在兩個屋裏睡,但一等到夜深,就聚到一起,享受放縱的快樂。   這種無所顧忌的生活隻持續到大四結束。大四結束後,我分到了本地,到一家國有企業上班,幹我上學時的專業,財會工作。李輝也分到了一家事業單位,但他沒有服從分配,他決定先回到老家幫他母親打點生意,臨走時,在車站和我依依惜別,他說等到那邊一安頓下來,就給我電話,再把我接過去,與他一起過日子。   事實上,那天竟是我們的永別,毫無預兆。李輝走後就沒有了消息,一連十幾天,沒有來過一封信,沒有打過一回電話。我實在等不住了,於是按照他給我的他家的電話,給他打了過去。最初一直沒人接,後來有人接了,是個非常冷淡的女人聲音,她說她是李輝的媽媽,問我找她的兒子有什麽事?我說我想見他。她說,噢,我知道你,但是李輝現在不在,他去北京了,正在辦簽證,他要出國了。   李輝後來給我寄了一個明信片,上麵隻有幾個字:“不要天長地久,隻要曾經擁有。”我想,他拋棄了我,不是出於自己的原因,肯定是因為他的媽媽。我們是門不當戶不對的,他媽媽怎麽會允許一個灰姑娘搶走她的兒子呢?一直在他媽媽的庇護下長大的李輝,是不會有能力也不會有勇氣與他媽媽抗爭的。我的夢想破碎了,因為我選中的是一個懦弱的男人。   李輝的不告而別對我的打擊是巨大的,畢竟,他是我第一個男朋友,也是第一個占有了我的男人。在他消失後至少一年的時間裏,我一直無法擺脫那種揮之不去的傷感與痛苦。每個夜晚醒來時,我都會反複想起曾和李輝度過的那些日子,甚至會想到第一次和他做愛時的那種既痛苦又快樂的感覺,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失戀的打擊令我開始神經衰弱,一下子掉了十幾斤分量。   為了排遣這種寂寞與痛苦,我白天努力工作,主動要求加班加點,晚上則報名上了一個專門教成本會計的夜校班,繼續學成本會計,為將來考取注冊會計師而做準備。我那時故意用一種虛假的充實來麻痹自己。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認識了我後來的丈夫陳冬雨。   陳冬雨也是我們班上的學生,但不同的是,他上課不是為了考職稱,而是為了繼續教課。他是一所財會中專的老師。   我們一起上了半年的課時我才注意了他。由於白天課程緊下班晚的緣故,陳冬雨上課時來得比較晚,常常是最後一個到,他總坐到我的後麵,開始我沒在意,後來就發現了這個人,他外表很文靜,戴著金絲邊眼鏡,挺儒雅,也不太愛吱聲。他沒主動和我說過話,但是我有種預感,他是在注意著我並想接近我,每次上課時,我都能感覺到他的熾熱的眼光正在穿透著我的後背,這令我很心慌,但是也有種快樂的感覺。畢竟我也孤單了有很長時間了。有人關注,總不是壞事。   陳冬雨外表文弱,但是他其實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有一次,我們正在上課的時候,不知是什麽原因,燈管突然爆了,就在我的頭頂碎玻璃落了下來,我嚇得尖叫一聲,還來不及躲藏,陳冬雨一把就將我從座位上拉開了,玻璃掉了一桌子,但是我卻被他拉出了老遠,一點也沒有沾上,我嚇得心口亂跳,班上的同學個個驚慌失措,我看了一眼陳冬雨,他臉色一點都沒有變化,而他抓住我胳膊的手,是那麽有力,這種力量,是李輝從來沒有帶給我的。   我就是從那時開始注意陳冬雨的。那天我對他說了很多感謝的話,他隻是笑了笑,什麽也沒說,拿著掃把默默地把我桌上的玻璃清除幹淨了。他做這些事情時表現得非常自然,令我的心裏除了感激,更有一種敬佩。   與經常喋喋不休提出各種要求的李輝不同,陳冬雨是一個男子氣很足的男人,很少說話,也從不提出各種要求,但是身上自有一種威懾力,讓人無法輕視。他第一次和我單獨在一起,是在那次燈管事件發生的一周後,那晚我一個人騎著車子走,他從後麵追上了我,與我並排騎著,因為他曾經“救”過我,我對他很感激,於是就沒有什麽異議。我們騎了一道車,他也沒說幾句話,倒是我一直在說個不停,快到單位宿舍的時候,他對我說:“以後晚上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走,天黑得越來越早了,一個人總是不安全的。”還不等我回答,他轉身就騎車走了。   陳冬雨後來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做了。每天晚上,他都會等我,然後送我回宿舍。我開始覺得不好意思,到後來就習慣了。陳冬雨還是那樣,路上幾乎不說什麽話,隻是盡職盡責地一直陪我到樓下。說來奇怪,我竟然不覺得悶,而且對陳冬雨有點迷戀。他沉默,但是成熟,他不動聲色,可是總是心中有數。這樣的男人,至少在大學幾年的時間裏很少見到,在我心靈最痛苦的時候,突然他出現了,有時我覺得這簡直就是上天對我的補償。   我們就是在那種情況下戀愛的。我有意地隱瞞了我的過去。因為我想徹底地忘記李輝,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我講起大學時的趣事,但對於李輝的事隻字不提。陳冬雨是一個很內向的人,他從不問我什麽,但每次都是津津有味地聽著,也不打斷我。   我們就是在那樣的氛圍下戀愛的。與孩子氣的李輝相比,沉靜的陳冬雨更有一種男人的成熟。可能是他比我大五歲的緣故吧,他總是對我禮敬有加,嗬護備至,以致我後來想,也許一直渴望著有人嗬護的我,等待的真命天子就是他?   陳冬雨比較喜歡音樂,特別喜歡小提琴,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經常放一些小提琴的音樂,然後擁我在懷,也不說什麽,隻是望著窗外,聽著優美的音樂聲一點點地滲入到我們的骨骼裏去,聽著聽著,對小提琴一竅不通的我總會沉沉地睡去了,每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陳冬雨還是那樣地抱著我,身子一點也沒有動,我很感動,也因此覺得他的懷抱很溫暖,有一種想哭的感動。   陳冬雨也有很健談的時候,那就是喝完酒以後,這一點李輝與他倒是很像,也許男人都這樣吧。陳冬雨會在喝完酒以後訴說一些他的心事,比如他在學校混得並不開心,他想將來自己發展什麽的,有的時候他也說起感情,他說他是一個比較傳統的男人,他一直相信這世間有種愛情是純潔而又容不得半點偽裝的,他認為兩個人之間應該是坦誠無私的,他還說最忍受不了愛人間的背叛,並且信誓旦旦,對我說他一生隻愛我一個人,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在他心中。他這樣說,我很高興,認為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懂得愛並珍惜愛的人。   我們在認識的第二年結了婚。說來也奇怪,在這之前我們基本上沒有什麽太親密的身體接觸,陳冬雨很保守,他一直很反對那種婚前的性行為,有一次我們親昵的時候他說起了這件事,他說他尊重我,絕不會在沒有婚姻關係之前占我的便宜。否則就是對我的不負責。天真的我,當時用一個熱烈的吻來回應了他這句話,以報答他對我的尊重。但卻沒有想想,在這些話語裏其實隱含著一些危險的因素。   新婚那天來的客人不是很多,陳冬雨沒有太多的朋友,而他學校的同事基本上也沒來。但是陳冬雨還是因為過度興奮而喝了很多酒,夜晚,當親朋好友都離去的時候,他一反常態,一把將我抱住,醉醺醺地說:“我終於得到你了,你是屬於我的,你是屬於我的。”他不斷地說著這些話,將我按倒在床上,一掃往日的沉穩與平靜,瘋狂地向我發起了侵襲,陳冬雨的勁兒真的很大,我被他弄得很疼,可是我不能推開他,這是我的丈夫,我從今以後確實也是屬於他的。   就在我閉上眼睛承受著的時候,陳冬雨突然把燈全打開了,屋裏亮如白晝,陳冬雨喊著:“雅茹,我要好好看看你!”他從我身上爬了起來,將我的身子在床上攤開。   這一看之下的結果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我挨了一耳光。   長這麽大,我從來也沒有挨過任何人的耳光。可是,在新婚的夜晚,我的丈夫,他竟然打了我。我被這一掌一下子打蒙了,這是怎麽回事?我做錯了什麽嗎?   我睜開眼,驚異的發現陳冬雨赤身裸體地站在床上,臉上因為憤怒和恥辱已經扭曲成可怕的形象,他手中拿著一塊白布,怒氣衝衝地喊著:“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處女?!你不是處女?!”   我看見白布上什麽也沒有,一下子明白了。陳冬雨是在試我是不是出血,他竟然在試我是不是處女?   “我——”我張開口說不出話來,我要怎麽解釋,撒謊,還是承認?   “你騙了我,你騙了我。”陳冬雨像瘋了一樣,用力地用他的手掌摑我,我簡直都被嚇傻了。眼前的這個人,還是那個細心嗬護深沉多情的男人嗎?他簡直成了魔鬼。他不停地打我,不斷地問我:“說,為什麽你不是處女?為什麽你不是處女?”   那夜我簡直嚇傻了。我什麽也說不出來,陳冬雨打累了,他躺倒在床上,哭了起來。那樣子,像極了一個委屈的孩子。哭著哭著,他不再出聲了,他睡著了。   我的臉被他打腫了,膽也讓他嚇破了。我躺在床上,比死了還難過。我在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斷地告訴自己,沒事的,陳冬雨今晚隻不過是喝多了,明早一醒來,他就會來道歉的。人都有喝多的時候,看他哭得那麽傷心,原諒他吧。我這樣寬慰著自己,但潛意識裏卻有種感覺,這事沒完,而且將會很麻煩。   在屈辱中生活   新婚的那天夜裏,我幾乎一宿沒睡,我在想著,如何對沉醉如泥的陳冬雨解釋這一切,我想撒謊是沒有用的,也是不真誠的,陳冬雨和我認識兩年了,他從來沒有占過我的便宜,這一點不像李輝,在性的要求上總是貪得無厭。我相信陳冬雨他隻是喝多了酒,不管怎麽說,他是一個正派的、傳統的男人,隻要我對他是真心,坦誠地對他說明這一切,他還是會原諒我的。   想了一宿,千愁百解。早上才睡著了,但睡了不一會兒,就被一陣音樂聲吵醒了。我睜開眼,隻見身邊的床是空的,下了床來到客廳,就見到陳冬雨隻穿著內衣褲坐在那裏,音響開著,他在聽小提琴曲。   陳冬雨看見我來了,抬起頭看著我,眼神很迷茫,就像從來不認識我。我有點心虛,站在那裏沒敢說什麽。陳冬雨聽了一陣子音樂,抬起頭,態度還算溫和地問我:“你吃飯嗎?”   我不知他的用意,就點了點頭。他站起來,去廚房了,一會兒回來,手裏拿著熱奶和麵包,放在我麵前,然後又一個人坐在沙發裏聽音樂去了。我默默地吃著早飯。過了一會兒,陳冬雨突然說:“吃完了嗎?吃完了就說吧?”   我愣了:“說什麽?”   陳冬雨陰沉著臉說:“說你為什麽不是處女?”   我本來想說的,可是陳冬雨的態度讓我太接受不了,這算什麽,是警察審犯人,還是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他抓住了。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不想和他吵,“對不起。”我說。   “對不起有個屁用!”陳冬雨站了起來,語氣又淩厲起來:“你騙了我!我最恨人家騙我,我最恨女人不正經,不忠誠,你說,你把你的第一次給了誰?”   我哭著說:“這很重要嗎?我不想說,我不說不行嗎?”   陳冬雨衝了上來,抓住我的頭發用力搖晃著,他又像昨天晚上一樣,變得瘋狂了。“我老婆和別人睡過覺!我是傻子,我是傻子。你知道我多愛你嗎?可是你做了什麽,你騙我,你騙我!”   我嚇得哭了起來。陳冬雨咆哮著,可是他沒有打我。他隻是不停地叫著,最後他累了,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精神萎靡。我哭著,跑出門外,上班去了。   從那天開始,我的生活就進入到了一個可怕的境地裏去了。我在單位坐了一天,中午也沒有回去。隻是想著如何對陳冬雨解釋。但是陳冬雨的電話卻打來了,他是向我道歉的,他說他喝多了,並且被妒忌折磨得快要瘋了,要我原諒他,說他相信我,再也不問這件事了。   我相信了,我已經嫁給了他,除了這樣還能怎樣。   晚上回到家裏,陳冬雨已經做好了飯,等著我,他還買了一瓶紅酒。我們坐在那裏吃飯,陳冬雨對昨天與今早上的事隻字不提,不停地自顧自地說著話,我勉強應對著,可是心裏卻總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晚上,當我們躺在一起的時候,陳冬雨突然像瘋了一樣地撲了上來。坦率地講,這時的陳冬雨,真的有如一隻野獸,說這些事情對於一個女人來講是很難為情的。但是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知道,陳冬雨在夜晚的粗野與瘋狂實在是令人難以承受。其實性對於夫妻兩個人來說,應該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但是陳冬雨卻似乎把這當成了完全發泄和征服的一種手段,他壓在我的身上,我沒有那種美好的感覺,隻有恐懼、驚慌和擺脫不了的厭倦,我們從新婚第一夜就那樣了,而自那天起,這種感覺始終貫穿在我們以後的性生活裏。   陳冬雨是一個需求很多的男人,正常的夫妻一晚上一次就可以,但是他不一樣,至少要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時間長,不能不承認,他的能力超強。而且永不疲倦。但是這對於在此方麵一直需求不強的我來說,無疑是種痛苦。而且當他壓在我身上,我感覺他的動作與眼神裏沒有多少愛的東西,相反是一種恨的情緒,我不是處女這個事實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憤懣與不服,一想到這個,我毛骨悚然。   盡管如此,在我的心裏,我不是處女這件事也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它讓我對陳冬雨始終有種愧疚的情緒。陳冬雨在後來從不談這件事,可是我卻感覺得到,他對這事太在乎了,他不說,卻一直壓在心裏,其實更可怕。有的時候,他打開電視,看那些情感劇,隻要劇中一有女主人公紅杏出牆的情節,他立刻就會滿臉凶相地罵,什麽“婊子!淫婦!該死!”的話不絕於口。我在邊上,聽到這些惡毒的語言如坐針氈,覺察出他是在罵我。這是在借題發揮。我到後來特別害怕和他看電視,因為電視隻要一有這樣的情節,他的表情馬上就變得獰惡起來,但是不知陳冬雨是什麽心態,他偏偏就喜歡拉著我看這樣的電視劇,而且每天晚上隻要看完這類劇,肯定會瘋狂地有如野狗一樣,讓我痛苦地不得了。   我無數次地想把當年的情況告訴陳冬雨,把我和李輝的事和他坦白。但是不知陳冬雨有什麽病,他不聽。每次隻要話題一往上扯,他立刻就差開。他不讓我說,他越是不讓我說,我心裏就壓得難受。也就越發地在他身邊抬不起頭來。   我們兩人之間矛盾的再次激化是在結婚兩個月後。有天晚上,單位聚餐,我跟陳冬雨請了假,晚上大家又吃飯又唱歌,玩兒得很盡興,也很晚。我單位的男同事小周就自告奮勇地要送我回家。於是我們就騎著車子回來了,到了家門口,我看見我家樓上的燈關著,小周送我到樓下把自行車搬進去,剛一出來就看見陳冬雨陰沉著臉正站在樓下望著我。我對小周說了聲再見,就和陳冬雨上了樓。進了屋陳冬雨一言不發,又打開了音響,聽他百聽不厭的小提琴曲。我洗漱完閉,正要去上床睡覺。陳冬雨突然喊住了我。   陳冬雨問我,剛才那男的是誰。   我隨便回答了一句,說是一個同事。陳冬雨冷笑了一聲,說他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麵,他說我們倆有說有笑的挺親密,那個男的還用手在我背上摸了一下,他問我,這人是不是舊日相好?   我驚呆了,這世間還有如此無聊的男人嗎?他竟然還跟蹤我?!我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陳冬雨卻衝了上來,指著我罵,他說我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他的事,現在還敢背著他胡作非為?我氣得和他對罵了起來,我說他血口噴人。我罵他變態,並且說和他早就過夠了。陳冬雨聽到我的這句話突然來了精神,一把將我抓住,刺鼻的酒味衝了過來,天哪!他又喝酒了。我嚇得全身都動彈不得。   陳冬雨哈哈怪笑,說:“你和我過夠了,你終於說出真心話了。你背著我和別人睡覺,讓我蒙受不白之冤,現在又說過夠了,我告訴你,想甩了我,沒門!”   然後他就開始打我,他先是拿掌摑,然後就用腳踢,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殘暴的男人,他還是個教師?為人師表,在課堂上道貌岸然,可是在此時,他是最殘暴的野獸!我被按倒在地上,一句申辯的話也顧不上說,被他打得滿臉是血,你不知道,陳冬雨在打完我後還做了什麽,他脫掉我的衣服,又強迫我和他性交,我不服,他就繼續用力地打我,一邊打一邊還喊著:“你這個淫婦,我比你的舊情人強嗎?我比你的舊情人強嗎?”屈辱,恐懼,還有惡心,把我的意誌全部摧毀了,我隻能麻木地躺在地上任他宰割,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麽辦?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出去見人了,我的臉全腫了。我勉強地下了地,就又聽見了那熟悉的小提琴的聲音,陳冬雨坐在客廳裏,萎靡不振,他看見我起來了,抬起頭來。我驚異地發現,他竟然哭了,眼淚順著嘴角一直往下流,那一刻,他變得非常虛弱和蒼老。看見我神情冷漠地一步步走來,他突然跪在了我的腳下,用力地打著自己的臉,他說他對不起我,他說他不是個人,他說他是因為太愛我了太妒忌了才這麽做的,他要我原諒他,否則他就去死。   我呆在了那裏,有一個直覺告訴我,這人是個瘋子。可是我知道,他其實是愛我的,隻是他把這種愛,變成了一種瘋狂的占有,他不能容許我屬於別人,也不能容許我有過去。這就是他的愛。   我能做什麽?我漠然地推開了他。我要一個人好好地想一想這以後的日子。   我的家不在本地,陳冬雨也一樣,我們都是大學後分配在這裏的。那天晚上,我突然非常想我媽,我給家裏打了電話,但是是姐姐接的,她說媽現在身體很差,一年住了兩回院了,爸現在到了更年期,一天到晚地發脾氣,還常常提起我,生氣我不回來看他。姐問我什麽時候回去,我語塞了。我想把這一切都和姐說,可是我又怕姐會著急上火,又怕姐的這種情緒會讓爸媽查覺,他們要是知道女兒過著這樣的生活,還不急出病來。算了,自己的夢自己圓吧,我什麽也沒和姐說,就掛了電話。   晚上回到家裏,陳冬雨又做好了飯,還買了一瓶紅酒,他殷勤地跑來跑去,可是在我眼裏,隻是覺得一陣陣惡心,我讓他停下來,我說要和他說幾句話。   我對陳冬雨說:我們離婚吧。   陳冬雨愣在了那裏,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說完了這句話,就一個人進屋。不管陳冬雨在外麵怎麽敲門,我也不想給他開。   後來陳冬雨不再敲了。不一會兒,小提琴的音樂聲又響起來了。可能是條件反射吧,一聽到這個音樂聲,我全身就不舒服了,就想起陳冬雨那變態的嘴臉。我用毛巾將耳朵堵上,可是那音樂聲還是不停地鑽進我的耳朵裏,躲也躲不掉。   我幹脆就用被子把頭全部包上,這下好了,什麽也聽不見,眼前一片漆黑。不一會兒的工夫我竟然睡著了。   半夜,一聲巨大的聲響將我驚醒,我掀開被子,看見陳冬雨手拿著一把斧子,將我的臥室門劈開了。他一衝進來,就是滿屋子的酒味,他又喝多了。看見手拿斧子一身酒氣的陳冬雨,我簡直嚇得要死了,我用被子蒙上了腦袋,這隻是一個本能的反應,當然不會起什麽作用。被子一把被拉了下來,陳冬雨跳上了床,他用斧子在床上拚命地砍,斧子在我頭頂飛舞,把床上的被褥砍破,裏麵的棉花全飛了出來,在屋子裏四散飛揚。有那麽一刻,我覺得似乎在哪個恐怖電影裏看見過這樣的場麵,這一切今天竟然發生在我身上,一切都是那麽地不真實。我嚇得全身都不能動了。陳冬雨砍壞了床上所有的東西,他將斧子扔掉,然後解下了自己的皮帶,掄圓了抽我。   皮帶打在身上,疼是難免的,但是我已經麻木到了不知疼了。我隻是恐懼,恐懼到了極點,喊都喊不出來了。陳冬雨一邊打我,一邊喊:“你還離婚不,你還離婚不?!”不知什麽時候起,我的嘴裏也喊出來了:“不離了。不離了。”因為恐懼,我屈服了。   陳冬雨不再打我,他拿出筆來,讓我寫下保證書。他說一句,我寫一句,不寫就繼續打。他說的是什麽我記不太清楚了。我隻記得當時寫下的好像是這樣的話:我是個不正經的女人,背著丈夫我跟很多男人睡過覺,我對不起他,我現在起誓,我永遠不離開他,也永遠都聽從他的吩咐,寫下字據,永不反悔。末了他還讓我簽了字,按了手印。   我當時已經被嚇得麻木不仁了,陳冬雨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根本不敢反抗,你反抗,你就要挨更多的打,我隻能聽之任之了。   陳冬雨把那份保證書放到懷裏,得意地說:你以後不提離婚這兩個字,我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要是再敢說這樣的話,我先殺了你,再殺了你全家。你媽不是心髒不好嗎?你要是不聽我的,我現在就給你媽打電話,把你這封信給她念念,讓她知道她的寶貝女兒都幹過什麽?   他說著,真的就撥了電話,我嚇得大聲喊:我聽你的,你千萬不要給我媽打電話。陳冬雨哈哈大笑,將電話放下,又一把將我按倒在床上,他又開始了。我現在才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合理合法的強奸,那天晚上,我就有一種被人強奸的感覺,是被我的丈夫合理合法的強奸了。   他打我的第二天,我發高燒了,起不了床。陳冬雨將家裏的電話線拔了,把我的手機也拿走了。他把我一個人鎖在了家裏。然後就出去了。等他回來時,他找來了我們樓下診所的醫生,給我輸上了液,還買了很多的新鮮水果與營養品。那些診所的護士羨慕地對我說:“你看你們家這口子對你多好,他不讓你住院,說那裏環境太亂,他還說他特意請了假,要親自照顧你。這樣疼老婆的男人現在可真不好找。”他們這麽說,我除了苦笑什麽也說不出來。   護士走了以後,陳冬雨開始照顧我。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幾乎又變成了從前的那個細心而又知疼知熱的男人,這時的陳冬雨在外人的眼中,絕對是一個標準的好丈夫。可是我的心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我不敢反抗,沒有勇氣也沒有力氣反抗。那天陳冬雨反反複複地在屋裏放他的小提琴曲,一邊放著一邊給我做按摩,他說這樣可以讓我舒服些。當他的手放在我身上時動作很溫柔,令人難以相信這就是昨晚上打我的那雙手,他的手放在我身上,我隻有全身發抖,而那段音樂更使我聽得全身發冷,可是不敢開口求他關掉,我已經被他打怕了。我也怕死他了。   我姐和一部電視劇救了我   這樣的生活在別人看來,一天都過不下去,可是我居然忍耐著度過了兩年。   兩年來,陳冬雨沒有再打過我。他用不著了,我已經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兩年來,我不敢和任何一個男同事在一起行走,也不敢和他們單獨說話。陳冬雨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他問什麽我就答什麽。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害我家人,怕他驚嚇了我媽。   陳冬雨很滿意我被他馴服了。他也真的實現了自己的承諾,不再打我了。相反的,他對我還不錯,但是我生活得太壓抑了,漸漸的,這種壓抑反映在臉上就是我日漸蒼老了。   身邊的同事們很粗心,但是發現了我這一變化的人是我的姐姐。姐姐來到我家看過我兩回,她發現我們家中的氣氛不是很對勁。這兩年春節我也和陳冬雨回去過,我不想讓媽知道我們的事,一直隱藏著,可是和姐在一起時,多少會有些流露,姐發現了其中有問題。於是就經常來看我。陳冬雨對此是不大高興的,他是怕我和我姐說什麽,但是紙總是包不住火的。他打我的這些事,最後還是讓我姐知道了。   姐有一天來找我的時候,正好電視裏正播著一部電視劇《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那劇寫的是一個家庭暴力的故事。裏麵的男主人公簡直和陳冬雨是一個模子刻的,我看著看著眼淚禁不住就掉下來了。我姐一直對我的生活很關心,於是就趁機問我是怎麽了?是不是也有什麽委屈?那天我終於再也無法忍受了,我倒在姐的懷裏,把所有的事都和她說了。兩年了,我一直壓在心裏的事,這一次終於都說清了。這還真的要感謝那部電視劇。   我姐聽完我的話後,第一句話就是:妹,你也是上過學的人,怎麽這麽傻。他這是家庭暴力,是犯法。快,收拾東西,現在就跟我走。   我姐和我不一樣,她沒什麽文化,可是經過的事多,也是個敢做敢為的人。她把我領走,我們直接就找了一家律師事務所,那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是姐的老鄉,也是一位很熱情的大姐,姓張。我姐把我的遭遇與她說了。她對我的遭遇很同情,還看了看我身上被陳冬雨毆打後留下的傷疤,她告訴我,她可以去找當地的婦聯,把我的情況反映一下,然後再幫我上法庭,起訴陳冬雨,幫我徹底地解決這個問題。我告訴她,陳冬雨讓我寫了一封保證書,她說,你是在他脅迫的情況下寫的那些東西,那種東西本身也沒有法律效力。她給我講了很多有關家庭暴力的知識,並且拿出了很多具體的法律文件給我。她還告訴我,以後再受到他毆打時,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內報案。國家現在針對家庭暴力有了新的政策,接到家庭暴力案件報警後,警察要在第一時間內到達現場:一般市區要求五分鍾,郊區十五分鍾,農村不超過三十分鍾。我問她,這些事都在哪寫著?張大姐說,在今年新出台的《處理家庭暴力工作規範》上,都寫著具體的內容和條款呢。她答應給我找一份這個文件,說將來這就是法律依據。   於是,當天我也沒有回去,和我姐住在了一家旅館。我這一輩子再也不想回那個家了,在張律師的幫助下,我去派出所做了口供,然後向民事法庭提出離婚的申訴,張律師就做為我的堅強後盾一直在參與著這件事。陳冬雨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夜之間,整個形勢已經發生了巨變。而他和我單獨相處的機會也從此再也不會有了,我換掉了手機號,也不再與他有任何單獨的聯係,一切都是由我姐出麵的。我姐根本不給他準備的時間,我們的離婚申請很快就被批準了。   後來法院判決時我們倆都去了,在張律師的幫助下,出示了各種證據,很順利,這事就了解了。判決書一下來,陳冬雨整個人都傻了,他在法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我的心一下子抽緊了,我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我姐的手,我不敢看他。其實真正有愧的人是他,可是不知為什麽我還是不敢看他。我怕他,直到現在還是怕。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犯賤,直到現在我還有種感覺,其實我傷害他比他傷害我更重,盡管我曾被他打得體無完膚。   人生有多少曾經難忘的歲月,同樣又有多少再也不願想起的歲月?   從那次喝完茶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了林雅茹的消息。她去了北京,離開了這個曾經給她帶來無盡傷痛和恐怖的城市。我在想中國的女人有多強的韌性,她們竟可以麵對著人世間最難忍受的東西,始終保持一種隱忍的姿態。婚姻裏其實是不需要多少隱忍的,可以有寬容有隱私有一時的憤懣與衝動,但當一切忍無可忍,對於女人來講,也是隻有一條路可以選擇的,那就是徹底的放棄。我想林雅茹會幸福的,因為她及時地選擇了放棄,盡管有些陰影會伴之一生,但相對於她的丈夫陳冬雨來說,她一定會是幸福的,至於那個可憐蟲,在自己的偏執、自私與狹隘構造的網絡裏,他將一生都活在自責與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