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貴媚床戲被偷拍 對金馬獎與劉德華裝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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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大片全部與她無緣,台灣首席文藝片女主角楊貴媚接受本報記者專訪

李安:她的精準度讓我沒有辦法剪鏡頭。

  蔡明亮:不忍心喊停,因為每次她的狀態都超常地好。

■記者手記

  楊貴媚給人的印象像是一朵茉莉,在固定的角落獨自散發著幽香。對於喜歡電影的人,她的演技是很被稱道的。但是對於大多數人,也隻有用“就是演過《媽媽!再愛我一次》的那個演員”來介紹她。當我在《雲水謠》的發布會現場見到她的時候,對於我主動上前約她專訪的舉動,她顯得十分高興。先是把事先準備好的、抱在胸前的一打用信封裝好的個人資料遞給我一份,然後告訴我采訪可能要在深夜進行,問我介不介意。看著同行紛紛去采訪帥哥靚女時,麵對眼前這位被冷落的優秀女演員,我感到有些酸楚。

  


  被大眾認識:《媽媽!再愛我一次》。

  

  被小眾推崇:《愛情萬歲》。

  

  被金馬認可:《月光下我記得》。

談金馬:我和劉德華都曾故作坦然

  新京報:據說你第一次入圍金馬獎曾上演了“一身華服卻獨走街頭”的一幕?

  楊貴媚:我第一次入圍金馬最佳女主角是1993年的《無言的山丘》,當時影片獲了很多獎,隻有我沒拿到。我穿著服裝師給我設計的一身行頭,一個人很失落地走在大街上。這時有一個記者看到我,說你怎麽不去參加慶功會啊,就拉著我一起打車。上了車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包裏沒帶錢。

  我本想著是坐公司的車接送的,也曾想過獲獎之後的鮮花和祝賀,但是在那一刻,我連去慶功會現場的勇氣都沒有,一個人坐在樓下,想象著樓上全組人的歡歌笑臉,覺得自己很淒涼。

  新京報:你很渴求金馬嗎?

  楊貴媚:其實每次在入圍的時候我都不去想要獲獎。去年的金馬獎頒獎典禮上,我對坐在我身邊的劉德華說“這次你的希望很大”,但他指了指梁朝偉說“有他在,我沒戲”。然後我問他,你是第幾次入圍?他說第3次。他又問我,我說第4次,然後他就什麽都不說了。

  其實那一刻,我們都會故作坦然。但是當舞台的燈光亮起來、音樂響起來的時候,我就會突然覺得這一刻的舞台就是屬於我的,我為什麽不去拿這個獎?

  新京報:去年你憑《月光下我記得》擊敗了章子怡、張艾嘉,獲得金馬獎最佳女主角。這也是金馬獎13年來再度回歸本土演員。可是你在台上領獎的時候,有人小聲發出這樣的疑問:“台上這個姐姐是誰啊?”

  楊貴媚:我拍攝的影片以文藝片為主,近年來票房好的商業大片都與我無緣。

  其實不是我非要堅持走小眾路線,但找我來拍電影的導演卻都是以文藝片見長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習慣了人們用“就是演《媽媽!再愛我一次》的那個演員”來介紹我,但是對我來說,早已度過了掙紮期。

  新京報:父母對你獲得的榮譽怎麽看?

  楊貴媚:我入行20多年,他們也在菜市場賣了20多年的菜。我曾為這個與母親大吵了一架,覺得人家會說我很不孝。但是他們說不想因為滿足我的虛榮心而給我增加負擔,他們也不想過早過上無為的生活,在他們看來,現在的生活是快樂的。

  

談李安:獲取他的信任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新京報:但是你的演技依然受到業內人士的賞識,比如李安邀請你出演《飲食男女》中的“大姐”,而且對你的表演讚賞有嘉。

  楊貴媚:我是《飲食男女》中除朗雄之後第二個被定下來的演員。李安也曾表示這個角色是片子裏他最喜歡的一個角色,而且關於“大姐”的戲李安從頭至尾就沒有改過。但是獲取他的信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李安在開拍之前就讓我們三姐妹在一起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他最先挑剔的是我們的發音。他是一個對台詞要求很苛刻的導演,經他一字字寫出來的對白誰也不能改一個字。

  當我們背熟了之後,他卻說你們年輕人說話怎麽沒重音啊?我們都覺得他這種要求很奇怪,但他卻認為發音很重要。

  新京報:你是怎麽獲取他信任的?

  楊貴媚:有一場三姐妹在一起洗碗的戲,拍了幾條李安也沒喊過,但他隻是每次走過來看我一眼,然後說再拍一次。我知道問題一定出在我身上,但我真的想不出錯在哪裏,隻好一次次地演。最後李安終於繃不住了,他過來問我,你怎麽沒哭?這時攝影師說了一句,她不但哭了,而且每次眼淚都落在同一個位置。因為那場戲我一直低頭洗碗,眼淚並沒有滑落在臉上,而李安在監視器前又看不清楚,所以他是錯怪我了。不過後來當我聽到李安在接受采訪時對我做評價“她的精準度讓我沒有辦法剪鏡頭”的時候,我知道我已經獲得了他的認可。不過我問他精準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的時候,他的回答卻是“有時是好事,有時又是壞事。”這就是李安,在第一時間捕捉他的想法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談蔡明亮:他現在慢慢變成一個商人

  新京報:之後你又與蔡明亮合作了四部影片,他和李安在氣質上大有不同。

  楊貴媚:與蔡明亮最初的合作是很不順利的。你想,在經過了李安的調試之後,我在麵對拍戲沒有劇本的蔡明亮時會怎樣?拍《愛情萬歲》的時候,蔡明亮隻告訴我要我找一個中介小姐,和她一起工作聊天體驗生活,連劇情都沒告訴我。然後在開拍的時候就拿來一張紙,上麵寫了幾行字,說這就是今天要拍的。然後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一個房間裏吃飯睡覺走路,連個對手戲演員都沒有。更可氣的是,他在拍攝我和陳昭榮的床戲時竟然把攝影機放在了床底偷拍!

  新京報:最後一場你10分鍾的哭戲一直被影迷們津津樂道,如此看來,這場戲也是沒有情節的?

  楊貴媚:這場戲完全是因為我生導演的戲哭出來的。蔡明亮讓我哭,當時的路麵很難走,他又一直不喊停。我越想越覺得委屈,心想這個角色怎麽這麽賤啊,每天就知道吃飯睡覺和男人做做愛,以後再也不要和他合作了。不過到最後就真的收不住了,最後幹脆抱著導演一直哭個不停。後來蔡明亮告訴我,他本來沒想拍這麽長時間,但每次想喊停的時候我的狀態都超常地好,他也就不忍心了,而且保留了這個長鏡頭。

  新京報:那後來又是什麽讓你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楊貴媚:片子拍完之後我一直都沒敢看,因為我想象不出我做過的事情如何才能剪接出一部打動人心的電影。

  在參加威尼斯影展的時候,我不得不第一次看了完整的影片,結果我哭得一塌糊塗,心想,我當初為什麽不信任他?

  新京報:後來為何拒演蔡明亮拍攝的《天邊一朵雲》?

  楊貴媚:我沒有辦法在鏡頭前赤裸,連露了背都不會演戲。他原本是要讓我演日本女優,當然和現在呈現出來的完全不同。其實蔡明亮拍什麽樣的片子我都不會感到奇怪,但他是個創作人,現在卻慢慢在變成一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