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話主持人的情感獨白:對什麽事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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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承認,我是有些冷漠,對什麽事都無所謂,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也許,是太多的挫折,在我心裏已冷卻成一道冰棱,但我心是燙熱的。我喜歡長發飄逸、不施脂粉、清純可人的女孩。希望她能在我需要的時候走近我,在我喜歡孤獨的時候又能悄悄離開。我就這樣一直追尋著我自以為的“夢中伊人”。而今,我已而立之年了,卻在感情上顆粒無收。   被采訪人:江河洋   在顛沛的歲月裏,我有過不少女友,但一個停留得比一個更短促。“連老婆都跑了,何況女朋友。”我常這樣自嘲。可能是我喜歡孤獨,不夠熱情,不會表達自己的愛意,有時我寧願不表白,懷著憂傷,永久地等待……   想說愛你不容易   1993年,我畢業於重慶一師範學院。記得畢業舞會上。當第一首輕柔的舞曲響起時,人群中爆發出輕微的嘈雜聲。開始有成雙成對的男女同學相擁而舞。而我坐在一個角落裏發呆,我實在沒勇氣邀請我一直暗戀的女孩跳,因為我來自窮鄉僻壤,從小就學會了自卑。   就在我準備離去的一刹那,我在另一個角落裏,看到一張美麗得讓我忍不住吃驚的臉。我滿懷興奮地走過去,輕聲問候她:“願意陪我跳這支舞嗎?”女孩爽快地答應了我。就在那個瞬間,我有一絲眩暈的感覺。愛上一個人往往就在刹那間,幾秒鍾的感動或許勝過多年的相處。   不久,我和那女孩好上了。她叫雪拉。繁瑣的日子頓時變得美好起來。許多時候,我就會想到,雪拉憂鬱的眼神和她善良的微笑。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竟成了我畢業時最值得留戀的日子。   很快,我們畢業了。為了打拚出一塊自己的天地,我和雪拉各奔東西,相約一年後在校園後山,那片小樹林見。我還清楚地記得,臨別時雪拉那張顏色淒豔的臉龐,一切恍如昨日。   一年後,雪拉沒有回來,我在小樹林裏等了一天。   從日出到日落,等到夕陽西下,等到月升中天,我無奈而憤怒地回到住處,才發現一張粉藍色的信箋。是雪拉寄來的,她說她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可是她不會再來了,她已在深圳那片紙醉金迷的生活中墮落了,她說對不起我。我明白墮落的含義,我憤怒地撕碎了信,我知道我的初戀結束了。   你是我心口永遠的痛   這個時候,我還窮得兩袖清風,甚至還常不知道下一餐在哪裏?我從北京回到重慶,重慶剛直轄,我希望能在重慶找到一處棲身之地。再次回來,我已不再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我已經被人生摧殘過,經曆過不少風吹雨打。在這期間,我有過新的女朋友,結過婚,生過孩子……老婆不聲不響地跑了……每一件事都令我痛苦不堪。   那時,我剛到北京,講著一口不太流利的“川普”,還不會把“幹啥子”念成“做什麽”夢想自己成為一名當紅歌手。總覺得日子還很長,因此盡管寂寞,也沒什麽太大的憂傷。誰知道,那個長發女孩,我短暫的妻釀造了我生活中的一場風暴。   那天,我在“夢之屋”唱了一首《你到底愛不愛我》,把歌的酸楚、衰怨演繹得淋漓盡致。唱完後,有一位女歌迷給我送來了一大束玫瑰,花中夾著一張名片,上麵寫著:在歲月的岸頭,我會永遠愛你!演唱結束後,她約我去喝咖啡。   在那咖啡廳裏,低沉的薩克斯訴說著一種柔的情調。從那以後,每每在“夢之屋”唱歌,我都很賣力,我是在為一個人歌唱。我陷入了自編的情網。女孩常在我演唱時為我喝彩;演出後和我一起去野外兜風。   有一天,女孩告訴我,她失戀了,然後抱著我大哭起來。我抱著她一時不知所措,後來我們去了一家旅館……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沒有愛上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3個月後,她有了我的孩子。   23歲的我很吃驚,從沒想到自己也會成為一個孩子的父親,況且自己的事業還沒有起步。但我仿佛覺得懵懂的人生,有了一份希望。想想自己該給她一點承諾,於是我提議結婚,女孩沒有拒絕,默默接受了我的建議。   日子雖然很清苦,但我很快樂,相信有一天會好起來的。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明顯。我想,她畢竟是需要人照顧的。於是放棄原本一人到處流浪的生活,把她帶回重慶一偏僻的小鎮———我的老家,懇請我的爹娘收留我們。   那時,女孩依然很沉默,沒事總愛發呆。我為了未出生的生命,在小鎮上到處打短工,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也看不到未來的方向,我決心到深圳“撈金”。我告別新婚的妻子,毅然南下。離別時,我看見她雙眼含淚,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在深圳的日子,我時常掛念在家的妻,也不知道小孩怎樣了,我在家時,孩子還沒有出生,不知現在可好,這麽久了也不知道家裏的消息,好不容易才熬到春節,我立即踏上回家的歸途。   去時黃葉飄零,來時春風拂麵。我終於可以看到自己所愛的人了。誰知,我卻看到一個營養不良的小娃兒,娘說是我的孩子,我離開家後的中秋節生下來的,6個月的早產兒。孩子娘呢?   娘告訴我生下孩子的第二天,她沒有留下片言隻語就走了,娘還以為她是去找我呢。   她走了,我抱著幼小的女兒,心想,這就是她留下的惟一了。難道她真的從來就沒有愛過我?!為何愛情就這樣和我擦肩而過,不曾長久。   不要再說愛我   一天晚上,我照例開始主持我的“午夜心曲”:“這裏是午夜心曲,我是主持人蒹葭,你有什麽痛苦,在這裏能得到安慰;有什麽憂怨,在這裏能得到盡情地發泄……朋友,讓我們一起分享生活中的痛苦和歡樂……   這時,我聽到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蒹葭,你還記得我嗎?你還恨我嗎?”   我一驚,是她,伊娜!   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道:“你有什麽話,我們改天再談吧!”然後掛斷電話,去接另一個熱線電話。   3年前,我在重慶工地打零工,遇到一個身世坎坷的打工妹伊娜。她也是一個苦命人,在遭受繼父的強暴後,隻身逃到重慶這個光怪陸離的都市討生活。   同是天涯淪落人,在困苦的日子裏,我們相依為命了一段時間。我們住在一間合租的舊公寓裏,那棟普通公寓的頂樓被分割成幾個小房間,我和伊娜共用一個簡陋的廚房和浴室。住在這幢樓的都是些混得不太好的男人,沒有固定的工作,靠打短工或走江湖過活。   日子過得很辛苦,有時候我和她一起吃一碗米線或一個饅頭。發點小財才能在大街上嘬一頓。伊娜對生活的要求並不苛刻,或許她來自鄉村,原本便習慣清貧;或許她根本就沒機會出去比較,體驗都市的繁華氣氛。所以她無憂無慮,容易滿足。為了她,我打拚得更積極,白天在工地賣“力氣”,晚上在夜總會賣“嗓子”,並按月存一點錢。打算不久搬到比較好的地方去住。我以為她應該懂得我的愛,雖然我習慣用冷漠來麵對一切。   我一個在天津的朋友知道我的經濟困境後,建議我到天津發展。想想也是,在重慶這麽多年了,也還是老樣子,到其他地方走走,興許還能找點小錢。晚上,我輕輕地對伊娜說,“我打算去天津看看,你會想我嗎?”伊娜在我懷裏撒嬌,“當然要想你了。”我第二天就去了天津。記得我出門前時,還給隔壁的鄰居說,我沒在家,叫他幫我照看一下伊娜,畢竟一個女人在家,有時不那麽方便。   天津並不是朋友說的那樣好混,在那裏幹了半年,我忍受不了想家的滋味,早早就往家裏趕,本想給伊娜打一個電話的,有這麽久沒有回家看看了,為了給她一個驚喜,我沒有告訴她我回家的消息。   我回到重慶已是晚上11點多了。下了火車,我立即往家趕。回到家裏,開了門,發現伊娜不在家,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家啊。我翻箱倒櫃地找吃的,但還是沒有找到一點可以充饑的東西。於是,我出了門,準備去街上吃點東西,順便等等伊娜,她是不是因為什麽事,很晚才回家。   那熟悉的雜貨鋪早已關了門,我在冷冷的街頭慢慢地行走著,街上已沒有什麽人了,一兩個人從我身邊匆匆走過,讓我有些迷離的感覺。走出長長一段路,找了一個正要打烊的小店,吃了點東西,還是沒有遇見伊娜,我彷徨了一會兒,就折回原路往回走。   我百無聊賴地回到破舊的公寓,經過鄰居的房間,裏麵歡謔聲肆無忌憚地傳入我的耳朵,甚至還聽到曖昧的男歡女愛的聲音。我有些發窘。正在這時,鄰居的房門開了,我很清楚地看見女孩邊扣扣子邊走出房門,看見我時整張臉幾乎變成了黛青色:“蒹——葭,你怎麽今天——回來了?”   “今天回來不好嗎?”我冷冷地說。   一種無助的疲倦感侵蝕著我的心,生存力量在刹那間仿佛都被抽得一幹二淨,連站都很困難。不知道伊娜明不明白,她給了我多大傷害。當晚,我整理好自己所有的行李,傷心地搬了出來,暫時棲身在一個朋友家。再回頭時,再也看不見伊娜的影子。今天聽到她的聲音,竟陌生得聽不出來了。無論如何,我再也不願聽到她情意綿綿的話了。“不要再說愛我。”主持完節目後,我走在燈光閃爍的街道,對著無邊的黑夜輕輕地對自己說。   十餘年過去了,女兒在一所貴族小學讀書。我想給她一個幸福的童年,以此來減少她從小缺少母愛的歉意。我也想給女兒找個家,找個媽媽。以前,許多女友都因我太窮而離去;當我通過自己的努力,最終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節目主持人後,生活也好得多了,但仍然覺得真愛難尋,可我又不願委屈自己。也許,注定這一生都很難找到能和我同甘苦、共患難的女友,但我還是願意去等,用我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去溫暖一個愛情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