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加爵”再現江湖殺四人 悲情山村彌漫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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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0日下午,久違的陽光灑在金黃的稻田裏,南部縣馬王鄉魯家廟村一社的許多村民正忙著收割稻子,一陣陣稻穀在拌桶上敲打的聲音在青山綠水環繞的小山村不斷回響。殊不知,此時,一場駭人聽聞的悲劇卻在這個祥和的山村發生了……

A 案情揮磚掄錘砸向親鄰

當日下午4時許,魯家廟村一社70歲的張桂芳在家看電視,其46歲的弟弟張大澤提著磚頭悄無聲息走進門,將磚頭重重地砸在姐姐的後腦勺上,張桂芳還沒來得及問個明白就癱了下去,永遠失去了知覺。 張大澤打死姐姐後,將屍體抱到屋裏的木床上,用棉絮掩蓋。這時,張桂芳兩歲半的孫子傑傑(化名)睡意朦朧地走了進來,揉著眼睛喊:“外婆,外婆!”失去理智的張大澤順手抓起那塊磚頭,又朝傑傑頭上狠狠砸下。

張大澤的家鄉

張大澤的家鄉

南部一男子揮磚掄錘砸倒姐姐、鄰居6人造成4死2重傷

隨後,殺紅了眼的張大澤從姐姐家提起一把鐵錘來到向家嘴村遠房幺爸張永超家。張永超不在,張大澤舉起鐵錘狠狠地砸在在家玩耍的張永超9歲的孫兒張良頭上。見張良沒了動靜,張大澤掉頭走到原社長張旭學家,見沒人,又來到鄰居張永榮家。

聽到驚喊趕緊報警

昨日下午,張永榮的兒子張鵬回憶起那場慘劇,仍心有餘悸:“下午4點30分左右,我正在家砌豬圈牆,突然聽到楊嫂驚喊:‘媽呀,怎麽了喲!’我進屋後,看到大爸王汝明抱著頭,手指縫中在流血。71歲的大媽宋玉芳倒在了地上,後腦勺下淌了一大攤鮮血。我媽媽劉素芳也倒在靠門邊的地上,也是後腦勺被打了。我趕緊打110報了警。”

四人死亡兩人重傷

連砸6人的張大澤跑到同村的張文武家,對其說:“我殺了6個人!”張文武一驚,馬上嗬斥他:“你還不去自首!”下午5點40分左右,南部縣公安局30多名警察趕到離縣城40多公裏的案發現場,將張大澤抓獲。經查驗,張桂芳、傑傑、劉素芳三人已死亡,張良、王汝明、宋玉芳三人受重傷,被送往東壩鎮醫院搶救。當晚,宋玉芳和張良的傷勢

嚴重,被緊急送往南部縣醫院搶救,宋玉芳經搶救無效死亡,張良被送到南充市繼續搶救治療。目前,張大澤已被南部警方刑拘,此案正在進一步審理之中。

B 悲情山村彌漫悲傷恐懼

昨日下午,記者輾轉來到馬王鄉魯家廟村采訪時,一個素不相識的大爺主動給記者帶路,並透露了有關凶手張大澤的一些情況。他說:“其實,在大家的印象中,張大澤還算比較老實本分,平時不多言多語。雖然有些好吃懶做,但從沒有與任何人發生爭吵或打架的事情。隻是因家庭太貧窮,好像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到了村裏,記者看到三戶村民家中紮起了花圈,設了靈堂。張桂芳及其孫子遇害後,張桂芳的五個兒女都趕回來辦喪事。張桂芳的一個兒子在接受采訪時,表情非常複雜。因為是自己的親舅舅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和兒子,他顯得有些迷茫和無助,對於記者的提問有些答非所問。但他的臉上,分明寫滿了悲傷,一行行清淚不由自主地流淌下來。

而死者劉素芳家和死者宋玉芳家,則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每每被問及有關案情細節,家人都會號啕痛哭。劉素芳的兒子、39歲的張鵬有些想不通:“平時我們一家對張大澤比較關心,他沒有錢,我媽媽就借給他,先後借了500元,也從沒找他要過,他為啥這麽狠心對幫助過他的人下毒手呢?”死者宋玉芳的子女更是痛不欲生:“我媽媽一輩子都沒有得罪過任何人,一輩子都做好事,咋就這樣死了呢?”

受害者大都幫過他

全村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平時看上去比較老實的張大澤,怎麽就這麽狠心連殺數人呢?而且殺的大多是平時經常照顧他的村民,甚至連毫不懂事的小孩都不放過。這場血案發生後,許多村民都生活在極度恐懼之中,甚至看到死者所使用的物件都感到心悸和緊張。慘案發生後,因死者張桂芳家裏沒有勞力收割稻穀,鄉上和村上積極組織人員於昨日趕到其家專門為其搶收稻穀。

C 原因村民:嫉妒心作祟下狠手

據當地人介紹,張大澤平時沉默寡言,性格孤僻。因好吃懶做,嫉妒心較強,與他關係較好的村民常在幫助他的同時善意批評他。老婆1997年與他離了婚,兒子因家貧,不到16歲就輟了學,到成都、西安等地打工,逢年過節從不給張大澤打電話或寫信,給張大澤造成了很重的失落感。

據村民分析,張大澤殺人可能有兩種原因:一是嫉妒心作祟,他所殺之人基本上是家庭條件比他好的,或是常幫助他,但又批評過他的人。二是性格太偏激,有一次,同村一好心村民看到張大澤沒飯吃,就端了一碗飯給他,但張大澤卻認為村民煮的飯髒,將飯倒掉了。

供述:姐姐隨口一說引血案

據有關人士透露,張大澤被抓後,非常鎮靜,對殺人事實供認不諱。張供稱,他的殺人動機主要有兩方麵:一是當日他與姐姐在家裏看《西遊記》,劇中有一個盜寶的情節,張大澤隨口問了一句:“是哪個偷的寶貝?”姐姐也隨口回答:“就是舅子偷的。”張大澤聯想到自己住在姐姐家後,姐姐家常丟失錢財。聽到姐姐這樣說,他認為是在暗示他偷了東西,於是出門揀了一塊磚頭,進屋朝姐姐頭上連砸兩下。張大澤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將以前說過自己風涼話的人通通殺死。另一方麵,原社長張旭學分給他的土地很貧瘠,他認為張旭學有意整他,因此前往張旭學家準備殺人,但張旭學全家當時打穀子去了沒在家,幸免於難。

D 思索如何減少農村“馬加爵”?

采訪中,最讓記者感到震驚的是,張大澤作案的動機、手段與雲南馬加爵是何等相似。而兩年前,射洪一起滅門慘案也與此案有相似之處。據南部縣公安局一位警官分析說,結合張大澤的家庭情況、心理因素以及社會現狀,基本上可以判斷其與馬加爵有類似的心理狀態。其家庭的貧困、老婆的離去、兒子的不理睬不關心,以及周圍村民對他的歧視目光,使得他心理極度扭曲,以致突然間高舉“屠刀”,造成4死2傷。這位警察認為,中國貧富懸殊的現狀,滋生了一部分人的心理扭曲和畸態。特別是農村的一些窮人,由於文化差異、法律知識欠缺、生活條件製約,使得這部分人無法承受生活的重壓。一旦無法及時調整其心理“變態”,極有可能用報複性的行為來尋求自己心理上的平衡。

□記者手記誰來關心他們的心理健康?

樸實和善良的村民和鄰居永遠也想不到,在他們身邊生活了46年的“雖然好吃懶做但還算老實”的張大澤居然與馬加爵有同樣的暴力傾向。村民們至今都不願相信已經發生的既成事實,都以“簡直不可思議”來回答或者說解釋這件血案。

根據近年來農村刑事案件逐漸呈現高發態勢的趨勢,再結合案發原因的分析,我們不難看出,許多犯罪分子從本性上講並不是十惡不赦,大多是因為一句話、一件再平常不過的爭吵或抓扯而演化成凶殺案的。一個十分嚴峻的課題擺在我們麵前,在文化層次較底、生活條件較艱苦的農村,怎樣才能讓心裏有怨氣、心理有“疾病”的農民用平常心來對待身邊的人和事呢,怎樣才能讓他們的心理變得健康呢?城市裏出現這種情況,可以找心理醫生幫忙,農村出現這種情況,又該找哪個來慰籍和撫平心理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