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騷擾口述:恰到好處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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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 女 30歲 歌廳舞蹈演員 有一個老板,那叫如狼似虎。他專揀你敏感的地方下手。比如,進門的時候,他就會捏你兩下屁股,坐在沙發上,他就有意無意地拉起你的手來摸一摸,拍一拍。談生意談到關鍵的時候,還故意裝作激動的樣子,把手擱在你的大腿上,摸著摸著就摸到兩大腿中間去了…… 那是一條幽靜的小馬路,初春難得的陽光,透過法國梧桐舒展的枝丫,優閑地灑在路邊一溜小店的櫥窗裏。正是午後的時光,閑逛的人不多。我很快就找到了紅袖的小店。 櫥窗的陳列十分雅致,粉色的綢緞幕布自上而下鋪陳開來,一套湖藍色的低胸小禮服,一套米白色的緞質套裝,一雙黑色絨麵綴著亮片的尖頭鞋,還有五顏六色的掛飾、拎包,看似不經意地集中在一起,卻又十分協調。我不禁暗歎,主人必是十分懂女人的,這光怪陸離的色彩,最是吸引酷愛小店的女子。 推開店門,正有兩名顧客在試裝。一位嬌媚的黑衣女子斜倚著收銀櫃,對兩人的著裝指指點點。 請問,紅袖在嗎? 黑衣女子用她漂亮的眼睛迅速看了我一眼。我就是。 紅袖笑著招呼我在沙發上稍坐片刻,然後扭著水蛇腰去打發那兩位客人。看上去她們都是熟客了,說說笑笑著付了鈔票,心滿意足地拎了幾大袋衣物說了再見。 紅袖終於款款在我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了。那淺淺的笑是很公式化的,但是恰到好處。精致的五官化了精細的妝容,黑色羊絨毛衣的領口開得極低,胸部的弧度讓人浮想聯翩。眼睛十分有神,瞳仁漆黑。最讓人羨慕的是那長至髖部的波浪長發,閃著黑漆漆的光,瀑布一般,這是很少見的。 我實在是猜不出她的年齡。隻能暗想,真是個有韻味的女子,怎麽看也不像是個業餘的舞者,倒像是藝術院校畢業生。這樣的女子,不招惹點性騷擾什麽的,難。 不是周末,下午時間本來沒什麽客人的,真對不起,久等了。紅袖不緊不慢地說著,柔和的音色,夾著些許川味的普通話。這麽多年了,一時間讓我從頭回憶,還真得讓我整理一下思路。 紅袖輕歎一聲。這個嬌豔的女人,她的憂鬱和微笑一樣,都是程式化的,但很吸引人,恐怕連她生氣的時候,表情也是如此生動吧。 我簡單說一下我的經曆吧。紅袖蠻幹脆老練的,不愧是在歡場上混了好幾年的人。 小的時候,我一直認為自己將來會是一個藝術家。媽媽從小讓我學鋼琴,學舞蹈。我對舞蹈是很癡迷的,每天不去練功房,我就不安心。我的家庭並不富裕,可為了培養我,父母一個錢掰成兩半花。14歲那年,我去考藝校,幾百號人,就錄取了十幾名。父母都是普通職員,想走走關係,可連“門”在哪也摸不著。堅持到高中畢業,我又報考了藝術院校,可是彈琴跳舞實在花了我太多的時間,文化課成績差了幾分。我沒臉在家呆下去,看到父母日漸憔悴,我實在是太內疚了。我告訴他們,我要離開重慶,自己去闖蕩天下,靠自己的雙手吃飯。父母為我花去了所有的積蓄,他們說再也幫不上我的忙,唯一能支持我的就是他們的愛女之心。 我和一幫落榜的女生結伴去了廣東,那年我18歲。至今我仍然記得父母送我上火車時的眼神。唉,盼了半輩子,就盼女兒出息,不要再像他們那樣窩窩囊囊地活著。誰知碰上我這麽個不爭氣的。我在火車上哭啊,從來沒哭得那麽酣暢淋漓,掏心掏肺的。那時候,我感覺廣東就像一座金礦,等著我去挖,我一定要賺很多的錢回去,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剛到廣州的時候,我們去了一家服裝廠。還不到一個月,我就失望了。一個月兩三百塊的工錢,怎麽也不可能讓我暴富。打工妹很沒有地位的,管我們的是個廣東本地人,一口廣東普通話,初來乍到,有些發音我怎麽也聽不懂,常常會錯意,然後挨罵在所難免。 後來碰上一個叫雄的老鄉,他在廣東當了一段時間的“穴頭”了。那個時候,大大小小的城市開了不少歌舞廳,能唱點歌跳點舞的,隨便拉扯一幫人,就去“走穴”,生意好得不得了。雄知道我受過專業訓練,立馬把我當寶貝一般地供起來,像雄這樣半路出家的“穴頭”,很難有麵子請到正經學過歌舞的人。雄眉飛色舞地向我描繪“走穴”的光明前程,他說那些有名的明星還不照樣“走穴”,如果我有誌氣不放棄所學的本事,這正是一個把好鋼用在刀刃上的機會,況且收入不菲,一天幾百塊錢的收入不是難事,隻要我願意,雄還願意和我分成。 我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加上一天比一天討厭了那枯燥的車間。你看我,十年前該比現在漂亮多了吧。一朵花似的小姑娘,不管去哪裏也比在機器堆裏蓬頭垢麵地老去強多了。思前想後,終於跟雄去打天下了。現在想想,當時竟是自己往虎口裏鑽。後悔歸後悔,可你再讓我選擇一次,我恐怕還是要跟雄走的。我想象不出,繼續當打工妹,我會變成什麽樣,嫁個打工仔,變成一個粗俗的少婦,然後生個娃兒,我不想過這種庸俗的小日子。 那種業餘的歌舞團並不是固定在一個地方演出的。歌舞廳的客人們總是圖個新鮮,所以合約一般簽得時間不長。為了保證合約的期限長一些,我們也總要變花樣,出些新節目來哄哄人。我教那些不到20歲的女孩子跳舞,她們大部分都是從農村來的,從沒正經學過音樂,更別說什麽叫舞蹈了。我排了很多好看的舞蹈,讓她們一跳,就全糟蹋了。但隻要變花樣,給那些三流歌星伴伴舞還是過得去的。 雄對我非常照顧,頭半年裏,我還是很快活的,因為在那歌舞升平的環境裏,我竟是那般自由。跳舞、彈琴,各種顏色的射燈,轉啊轉啊,人在裏麵呆久了,會迷醉的,忘了外麵的世界是白天還是黑夜。我存了一小筆錢,日子過得瀟灑起來,也常常給父母寄錢,他們以為我在南邊找到了一個正規的歌舞團工作,也很高興。 後來,雄讓我當了他的助理,帶著我去和那些歌舞廳的老板周旋。我也明白雄的心思,我這個所謂的美女,當他的公關是綽綽有餘的。公關是什麽意思你知道嗎?噢,你們讀書人大概以為,公關就是大公司公共關係部的漂亮白領吧!哼,我不知道她們是怎麽幹活的。我這個美女公關啊,靠的就是這張臉蛋。 起初,我心裏挺害怕的,那都是些什麽樣的男人啊,見了漂亮女人就口水滴嗒的,而且什麽樣齷齪的場麵他們沒見過,可見什麽樣齷齪的舉動,他們大約也能做出來了。 我那老鄉給我打氣,說有他在邊上,那夥人的舉止不至於太過分,就為大夥兒爭點飯碗吧。 出門在外的,十幾號人一起掙口飯吃不容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總算明白這句話了。你們讀書人不會明白的。我如果不入這一行,也不會明白的。 還好,大多數老板比較好對付,其實他們也見多了美女,隻是,習慣了在這種場合,見了女人就揉揉捏捏的。你就多灌他們一些黃湯,讓他們摸摸膀子,他們就溫順得像綿羊了。什麽樣的合約簽不下來。 比較難弄的隻有個別。有一個老板,那叫如狼似虎。他專揀你敏感的地方下手。比如,進門的時候,他就會捏你兩下屁股,坐在沙發上,他就有意無意地拉起你的手來摸一摸,拍一拍。談生意談到關鍵的時候,還故意裝作激動的樣子,把手擱在你的大腿上,摸著摸著就摸到兩大腿中間去了。這時候,我隻好起身,說是去一趟洗手間,讓他和雄慢慢談。饞得他眼睛血紅地看著我離開。但生意還是談得成的,他會想方設法再和我見麵。但,因為有其他各色人等在場,他也不敢放肆到哪裏去。 那時候歌舞廳多,我們每天串場子,忙都忙不過來,有時候一個晚上要趕五六個場子,累得人都要癱了。每個月結賬的時候,數錢都數不過來。唉,數錢的時候是最開心的。在那種環境裏廝混了幾年,我也懂得了什麽叫“收放自如”,錢這麽好賺,什麽叫羞澀臉紅我慢慢就不知道了。 可好景不長,沒幾年,歌舞廳開始不景氣了,走穴的歌舞團也越來越多,要從別人嘴裏搶食可不是容易的事,固定的合約簽不上,我們也接一些臨時救場子的活。有一陣子生意很差,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接上茬。雄和我整日進進出出,找各家歌舞廳求爺爺告奶奶去了。 一天,我和雄到一家歌舞廳拉生意。那個老板姓唐的,不到40歲,長得也算英俊,塊頭蠻大,頗有些男子氣魄。我們和這唐老板打過交道,我也灌過他黃湯。唐很快就想起我來,連說,紅袖小姐別來無恙。唐吸了口煙,不懷好意地瞥了我一眼,我的心一抖。唐說話了,那就演一個月試試。 哎喲,我和雄真是高興呀。我想,這唐可真是我們的救命稻草。至於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我早不當回事了。男人嘛,特別是這些歡場上的財神爺,不動點女人的腦筋,那是不可能的。我也習慣了。 後來,我們演出的時候,唐常來後台,說是看看我們還有什麽需要,也會問我有什麽困難要解決。唐不苟言笑,但態度極具親和力,不上酒桌的時候,他看上去還是很正經的一個人。我也和雄去過唐的辦公室,被那歐式的古樸裝飾鎮住了,沒想到一個歌舞廳老板也有複古的雅興,牆上掛著一些油畫,那套歐洲宮廷式的沙發十分精美,奢華當中透著點藝術品位。特別是桌上一塵不染的。 一個月轉眼過去了,唐沒提正式簽約的事情。雄有些急了。那段時間到處拜那些財神爺,雄每次都喝了不少酒,這一急,把他急得胃出血,住進了醫院。這“穴頭”的責任就落在了我身上。 雄求我去找一下唐,務必讓唐把一年的合約簽下來,他說我這樣漂亮的女孩,口才也好,唐對我印象也不錯,一定會把唐說動的。看著雄的可憐樣,想想十幾號人的飯碗,我竟也答應了,而且我心想,唐也有點學識的樣子,會比較通情達理的。 那天,我穿了一件粉色的無袖連衣裙,挽了一個高髻,很端莊的樣子。但從我踏進唐的辦公室那一刻起,我就感覺不妙。唐穿了件暗花的襯衫,扣子一直開到胸口,一根粗粗的銀鏈閃著冷光。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停下打量我的眼神,色迷迷的,與平日裏不苟言笑的他判若兩人,也和這裏的背景如此不協調。我一下子緊張了。 唐拿過合同,看了一眼,很輕鬆地在上麵簽了字,然後並不遞給我。他盯著我的胸部足足看了一分鍾。 周圍非常安靜。白天歌舞廳關門,雇員們不來上班的。我的心開始虛了:今天碰上色狼了!但我盡量保持鎮定,不能讓唐看出我亂了方寸。 姓唐的開口說話了,紅袖,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氣質不凡。我也是愛才之人,像你這樣出挑的人才,我是斷不會放過的。他一邊說,一邊從辦公桌邊起身,走到我的身後。一隻熱乎乎的手搭在我的肩上,輕輕地畫著圈圈,然後他往我的背上靠了靠,往前探了探頭。在那空調間裏,我全身冰涼。 紅袖,你的胸部真好看,從上麵往下看,有道很深的乳溝,我見了不少女人,可很少見到這麽漂亮的乳溝,我想,完整的兩個乳房會更漂亮。唐說著,一隻手就往我胸口摸過來。 我霍地站起身來,怒意正要寫上我的臉,但我告誡自己要冷靜,狗急了是要跳牆的,我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我的。我說唐總,這裏有些冷,這樣吧,改天我和雄一定備下好酒,請您賞光。 但我話音未落,唐就衝上來一把將我抱住,往沙發上拖。我一邊喊一邊掙紮,腳上的高跟鞋早就不知踢到哪裏去了,身後的拉鏈也被他趁勢拉開了。我越是掙紮,身上的裙子就越往下滑。終於隻剩下那套蕾絲內衣了。 唐一用力,我就被他壓在了沙發上,兩隻手臂被反壓在身後,動彈不得。那沙發真是柔軟,要不是那樣的情形,我真願意在那上麵舒舒服服地賴上一個下午。我的全身正起著雞皮疙瘩,不住顫抖,嗓子眼也喊得撕裂般地疼。再舒服的沙發都像是地獄裏的刑台,而我就是那赤身裸體即將被千刀萬剮的怨鬼。我怕極了。 小乖乖,別喊,這個房間隔音的,別怕,我很棒的,你就享受吧。唐一邊說,一邊使勁地將那無肩帶的胸罩往下扯,露出了我的半個乳房。我憤怒地看著唐驚呆的眼神。是的,他是會驚呆的。我知道我的乳房發育得很好,渾圓飽滿的圓錐形,在集體浴室裏,別的女孩都會忍不住多看我幾眼,有幾次她們還尖叫著說,如果她們是男人,都會想要我的。我常想,將來我愛的男人一定會對它愛不釋手的。 可是那會兒,我的漂亮的乳房被那個齷齪的男人含在了嘴裏。我淚流滿麵。 唐將我的內褲往下褪,氣喘得越來越粗。 我聽到唐抖抖索索地拉開了他的褲子拉鏈,我感覺到他在掏那玩意兒了。我幾乎虛脫了,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發黑…… 那麽說,他侵犯了你?故事聽到這兒,我不由得不聽下去:這究竟是一次性騷擾,還是一次惡性的性侵犯? 哈哈哈,紅袖突然抑製不住自己,狂笑了幾聲。見到我一臉的驚詫,她做了個手勢讓我聽她慢慢道來,因為,後來又發生了許多讓她自己也料想不到的事。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就在我萬分絕望的時候,隻聽唐痛苦地叫了幾聲,臉部都扭曲了。然後,整個人癱了下來。 我愣了不止半分鍾,然後意識到唐這會兒“大勢已去”。哼,這麽沒用的家夥,心火再旺也妄然。我的內心由恐懼轉為幸災樂禍,我使出了全身的勁把唐掀翻在地上,一邊站起來,一邊穿上了裙子。收拾停當,我當即就大笑起來,笑得比剛才還厲害,幾乎笑岔了氣,一點兒也控製不住。我看見唐斜倚著沙發,臉色漲得通紅,兩隻眼睛也是血紅的,像個怪物。他的神情顯得有些尷尬。 我拿起那份合同。這個時候,我的眼淚才嘩嘩地往下流。我也不敢在那多呆一分鍾,頭也不回地摔門走了。那一晚,我徹夜未眠,頭腦裏一直在回放著那些讓人惡心的鏡頭,然後就是考慮今後怎麽對付唐。 第二天,人人精神百倍地開始排練新節目。拿到了全年的合同,也就是全年都有飯吃了,誰人不高興。隻有我心裏那份酸呐。 很奇怪的是,唐見到我時,不再像以前那麽趾高氣揚。有時他拿眼睛瞟我一下,但立即又看別的地方去了。那眼神不是色迷迷的,而是有些畏懼的。咦,我覺得唐的表現有些不太對勁,那副老板派頭在我麵前就這樣不知去向了。難道就因為昨天“表現不佳”,難為情了。當下我憑直覺感到,唐這人並不難對付,他好像有什麽把柄或者隱私被我知道了。隻是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捏住了他的什麽要害。 於是,我私底下跟歌舞廳的“小姐”們去套近乎。還真有個漂亮的小妞兒跟我咬起了耳朵。你猜,唐得了什麽毛病?“外遇性陽痿”!真的,你別笑,那小妞兒當時就是這麽說的,我後來也去查過,好像是有這樣的病,大概是說男人和妻子在一起時,性生活正常,一旦去碰妻子以外的女人,就怎麽也不能正常地性交,因為有負罪感。哎喲,我當時一聽,又差點笑岔了氣,我還以為唐是早泄呢,心裏還罵他是沒用的東西,原來是“妻管嚴”呀。 那小妞兒還告訴我,唐的老婆是當地有名的美女,是個見了男人就冷若冰霜的冰美人。當年冰美人石榴裙下的擁躉無數,隻是冰美人家中有一偏癱老父親,追求者一聽到這個狀況,大多數便打了退堂鼓,剩下的就是那些不正經的男人,想在美女身上揩揩油,除了唐。冰美人整日裏為躲開那些男人的騷擾費盡心思,而唐為了抱得美人歸也是費盡心思。冰美人琢磨著年華漸逝,如果不早點找個人依靠,也難保躲得過那些不正經的男人。於是,狠狠心就嫁給了唐,好歹唐當時還是個機關小幹部。據說,婚後的生活也還如意,生了個兒子。 後來唐和朋友開了歌舞廳,就開始在外麵拈花惹草了。嘿,唐就是再愛那冰美人,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的。可讓女人們驚奇的是,唐都隻是摸摸臉蛋兒,捏捏胸部、屁股的,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有一回,一個小姐忍不住,兩手叉著腰衝著唐就大罵,你把老娘的火吊上來了,有種的你倒是上來。還有一回,唐倒真是和一個小姐在辦公室裏赤膊上陣,幹柴烈火的,可到了關鍵時刻,那小姐一摸他褲襠,癟的。唐跟那小姐解釋說,他其實很棒的,在家裏跟他老婆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哪知道碰不得別的女人。小姐們就給唐起了個綽號:外遇性陽痿。 了解了唐的底細,我的底氣就足了。不怕他,這德性,他奈何不了我。我呢,倒是可以利用他的弱點控製他。十幾號人的飯碗,搞定!哼,敢吃我的豆腐,那我就吃定他了。 你想啊,從前我們是每晚趕五六個場子,現在就隻有唐這單生意,日子就過得清苦些了。我想讓唐弄些別的活兒給我們。我知道他在圈裏有些老關係,有些郊區的小歌舞廳老板從前是他的跟班,還買他的賬。我們要再能趕一兩個場子,日子就好過多了。 那天,我進了唐的辦公室,我就把外套一脫,往沙發上一坐,露了好大一截大腿。看得唐眼睛幾乎要噴血了。足足有十分鍾,我們沒有說話。 後來還是唐先開的口,他說,紅袖你別這樣,那天是我對不住你,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心慌。 我對唐說,你幫我們再弄些活兒來,要不,我就去跟你老婆把話挑明了。 唐居然答應了。 唐幫我們找了好幾攤活,比如廣告活動,公司的派對,甚至一些正式的演出。我和雄平起平坐,當起了家。 紅袖繼續沉浸在她的回憶裏。 三年前,一個北方來的老板看中了我。他叫凱文,很洋氣的一個名字,據說他的祖上當過大官,在他家鄉也算是名流了。他不顧家裏人的反對要娶我。我當時也厭煩了打拚的苦滋味,找個有錢人嫁了不失為上策。況且,凱文高高大大的,不算帥氣,也有幾分霸氣,從各方麵來說,他都比較符合白馬王子的條件。在紙醉金迷的環境裏呆了這麽多年,趁年輕正而八經地找個男人,老了恐怕就沒人要了。 一聽說在歌舞廳跳過舞的,好人家就會斷了念想的。凱文倒是個血性漢子,敢作敢當,他是家裏的頂梁柱,家裏人拗不過他。 我就這麽告別了歌舞廳。我是幸運的,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能有這樣的好運。我勸天下的父母,有女兒的,千萬別讓女兒走這條道啊,那叫不知深淺。我算是趟過這條河了,還算活著,也還算活出個人樣來。 結婚以後,凱文對我也真是體貼。他喜歡我的美貌,也欣賞我的才藝。我經常在偌大的一個客廳裏獨舞,跳給他一個人看。我真是愛上凱文了。 為了讓凱文的家人改變看法,我盡可能穿著端莊,那些低胸性感的衣服慢慢從我的衣櫃裏消失,我也不穿鞋跟超過兩寸的高跟鞋,免得走路太扭捏他們有意見。總之,我是徹頭徹尾變成了一個高貴大方的富家少奶奶。親朋好友剛開始有些閑話,但不多久,那些話也少了,小姐們也常常到我家來討教些美容秘方,讓我教她們化妝,再就是和她們去逛逛街。日子看起來也過得是悠閑自在。 隻是,慢慢地,凱文在床上不太能滿足我了,總是速戰速決。我就自己給他找理由,心想,這是北方男人的作風,一點也不細膩,這是沒辦法的事。 少奶的生活慢慢變得無聊起來。後來,凱文的生意重心轉到了這個城市,我們就把家搬過來了。這裏認識的朋友更少,我也就過得更寂寞了。 一年以後,有一天,我居然接到了唐的電話。半晌我沒反應過來,他怎麽會到這個城市裏來。唐說了半天他的生意經,說是這個城市錢好賺,特別時尚,有點錢的人大都想往這邊挪窩了,他出了點資金,和朋友合夥開了間酒吧,這是流行的玩意兒,單純的歌舞廳、娛樂城之類的不流行了,得弄點小資情調的,有點洋味的。然後他提到了凱文,說凱文是不是也蠻小資的。我說,他是北方大老粗,不懂那些婆婆媽媽的事。唐說,不會吧,凱文最近常來我這酒吧聽音樂,我碰上了,要不我怎麽就知道你的電話了,你放心,他也不太清楚你我之間的過節,隻是你自己要多花點心思在他身上,男人嘛,你有本事降服他,還得有本事拴牢他,不要讓他在我這邊玩野了,哈哈哈,我這兒進進出出的可都是1980年代出生的小美眉,話就說到這兒了,有空來我這兒玩,我請你喝酒,哎呀,這都快兩年沒見麵了,我可怪想你的,不過,你別想歪了,知道你現在是有點身份的人,哈哈哈。 唐說得輕鬆,可說者似乎無意,聽者卻有心了。婚後不久,凱文常常是半夜才回來的,每次都說是生意談得不太順利,要多陪陪客戶,給他們一些甜頭吃。可他從來沒說過去泡酒吧的事。也許吧,陪客戶泡吧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可唐話裏有話,他雖然對我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但平日對我也是比較關照的,也不太可能編些瞎話來吊我胃口,凱文一定有什麽事情。 當晚,凱文又說陪客戶。我連晚飯都沒心思吃,坐在客廳裏發了很久的呆,最後決定去一趟那間酒吧。 唐的酒吧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設計得很別致的,麵積挺大的,兩層樓。我進去的時候,一樓的大廳裏有樂隊演出,有一半的座位滿了。我上二樓找了個位置,看得見一樓整個大廳的。我給他來個守株待兔,管他呢,如果凱文沒出現,就算我來消磨時間好了。朦朧的燈光裏,我仿佛找到了當年的感覺,有點迷醉。如果不是因為一連喝了三杯咖啡,精神好得不得了,我恐怕會昏昏沉沉睡去。空氣裏有些酒精的味道,混著咖啡香,怪膩的。 十點多了,很悠揚的薩克斯音樂代替了那支製造噪音的樂隊。酒吧裏變得很安靜,聽得見人們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太真切,像蜂鳴似的。門開了,進來一夥人,兩女三男。天哪,那不是凱文嗎?其他兩位大概是客戶吧?不對,是凱文的兩個老友,我認得。兩個女的打扮得很性感,一進門,其中一個就挽住凱文的手,看得我眼冒金星。他們在離樂池較遠的台子上落了座。我起身換了位置,他們那個台子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了。 然後,我看到凱文,我的丈夫,被我認定不解風情的丈夫,居然用他那雙有力的大手輕輕地撩著那女人的長發。那女人扭了扭腰,把披肩揭了去,身上居然隻穿了件肚兜,下半身的裙子是低腰的,露出一大截的細腰,肚臍眼沒遮沒攔的,桌上的小燈映得肚兜上的亮片一閃一閃的,很妖嬈,年輕女孩穿得越來越少了,可敢這麽穿的還真不多見。唉,相比之下,我真成了昨日黃花了,還穿得越來越保守,即使是當年的那些低胸裝也抵不過這個小肚兜,人家那個叫風情萬種。凱文的手就循著那細腰摩挲著,還十分小心地在肚臍眼上畫著圈圈,然後就往肚兜裏麵摸了去。那女人很享受的樣子,扭動著身體。我簡直有些無法忍受了,真想衝下去逮個正著。 身邊有人輕輕叫了聲紅袖。我回頭一看,是唐,他比原來胖了些。我說,謝謝你提醒我,我現在要下去捉奸了。唐拍拍我的肩膀說,千萬別在這時候下去,否則你和凱文就算玩完了,除非你現在真的不要他了,怎麽,還想回我這兒混呐,我勸你還是當你的少奶奶,當有錢人的少奶奶是要有點肚量的,也要有些策略。他推過來一杯紅酒。 酒真是好東西,抿一小口,甜的、苦的、辣的滋味全有了。我說,先不管了,我回去再找凱文算賬,我忍,我忍著,可你說那女的不就比我年輕嘛,長得也不算出類拔萃的,凱文他怎麽就喜歡這樣的女人呢,不就會穿這種騷衣服嗎? 唐湊上來,正而八經地說,紅袖,你看看人家漂亮小妞是怎麽對付你家老爺的。 一樓,那個肚兜女孩,一會兒捏捏凱文的背,一會兒揉揉凱文發福的小肚,咯咯地笑,有點放浪,卻又恰到好處地吸引人。 他說,紅袖,我知道凱文為什麽出來找野味來了,你看你,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要說凱文,連我也沒有這個欲望了。噢,你以為你是凱文的老婆,就不用勾引他了,我說紅袖,你當年可不是這樣,不要說你雪白的胸,就是粉嫩粉嫩的小手臂都透著誘人的味兒。 唐的話雖有些惡心,但我還是聽進去了。難道做個規矩的太太也有錯?我說,我也會穿,我回去就弄些露胸部露大腿的衣服穿穿,嗬嗬,老公難道也需要勾引?到了床上還一絲不掛的呢,怎麽就不吸引他了。 唐哼哼笑了幾聲說,一絲不掛沒有新鮮感。 我當時真是氣極,我對唐都沒有那麽多吸引力了,那凱文如果感到沒趣也不奇怪,隻是事情怎麽會是這樣的。 回家後,我沒有鬧,也沒有過分熱情去迎合凱文。我自問自己確實是不想失去凱文,男人我見多了,不拈花惹草的還真是稀罕物,就看我怎麽降服他了。那些年輕女孩,還嫩著呢,靠著臉蛋身材想跟我拚,不是我的對手。 我請了個學時裝設計的女孩,她業餘時間專陪太太小姐們購物,很有眼光。她幫我挑新潮性感的時裝,挑香氣撩人的香水。我又穿上了兩寸高的高跟鞋。不是我自吹,那些名牌時裝在我身上,效果比T台的模特兒都好,模特兒都不一定有我這樣的曲線。 凱文感覺到了我的變化。 一個周末的下午,我衝完澡,換上一件黑色的抹胸,一條黑白相間的小短裙把我的臀部包得渾圓,香奈兒5號香水的撩人氣息連我自己都有些沉醉了。我約好了那女孩一起去修眉的。剛要披上白色短外套,一雙大手一把接過我的外套扔到沙發上。我一回頭,正迎上凱文熱烈的目光,那目光隻有剛結婚的時候才有的。 那天下午,我取消了去美容院的計劃。我和凱文在臥房裏一直呆到天黑,那張床從來沒讓我感到那樣美妙。是的,凱文的心又回來了。不隻是這樣,他的那雙大手也變得柔滑無比。看來得感謝那個穿肚兜的女孩,訓練有素。哈哈。 後來我就開了這家小店,凱文讓下屬幫我打理一切,我閑著時就過來親自料理。蠻好的感覺,也不寂寞了,更不想唐了。凱文不再背著我去唐的酒吧,當然,也不去別的酒吧。單我一個人就讓他消受不了,他沒有別的精力了。哈哈哈,這是他跟我說的。應該是真的吧。 紅袖慵懶地靠著沙發,兩頰緋紅。這個精力旺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