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心愛的男人同居 19歲女子連殺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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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敏芬家裏連一張照片也沒有。妹妹朱敏對朱敏芬外出這幾年的狀況十分模糊。一提起姐姐的事情,她顯得有些悲傷。   進入貴州務川地區,到處能見到有關教育的宣傳標語。   她2歲時啞母辭世,少年因為家貧,隻讀了一年書就輟學。   14歲她離家出走,流浪中與一個中年男人“結婚”。   15歲她生下女兒,18歲產下兒子。   19歲,為了離開丈夫和心儀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她用蚊帳條將4歲的女兒和11個月大的兒子吊死。   這個來自貧困貴州山區的女子究竟走過了怎樣的人生之路?是什麽使她泯滅了做母親的善良天性?近日,本報繼深入看守所與朱敏芬對話後(詳見本報昨日A35版),又派記者遠赴貴州深山采訪,冀望為讀者勾勒事件的全貌。   山村教師劉榮光認為,朱敏芬殺子的根源在於沒有文化,“法盲”。   朱敏芬的鄰居朱克鬆則認為,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悲劇和外鄉人的誘惑是導致朱敏芬殺子的主要原因。   急於求職,改善自己惡劣的生存環境,與王順吉的“結合”是朱敏芬麵對現實生活壓力的無奈選擇。   記者采訪過程中發現,傳統鄉村倫理道德已經被現實社會所解構,而文明的法律意識還很淡薄,或許悲劇的種子早就在那古老貧窮的山村埋下。   大山   1985年6月26日,朱敏芬生於貴州省務川仡佬族苗族自治縣一個貧困的苗族家庭。   務川仡佬族苗族自治縣位於貴州省北部,這是一個高山上的縣城。山區地形起伏較大,切割強,地勢由西北、東南分別向中部洪渡河穀一帶降低。   據可查的文字資料,全縣42萬人口,90%為農業人口。農民收入的85%靠農業。   由於文化教育水平落後,文盲和半文盲占有相當大的比例。由於貧窮,成千上萬的仡佬族苗族青年像朱敏芬一樣,外出務工掙錢。走出大山,是很多青壯年勞動者不得不麵對的現實選擇。   朱家組是務川縣涪洋鎮珍珠村20多個村組中的一個,苗族村落。他們的生活習俗和漢族人相仿,沒有人穿著傳統的民族服飾。苗族婦女吳廷梅說,動輒上千元的銀飾遠非這些年收入最高不過四五千元的農民所能承受。何況,“穿著幹活不方便”。   張明是珍珠村的現任書記,2004年10月走馬上任。27歲的他2000年畢業於貴州機械工程學院,珍珠村的20多個村組他剛摸熟。“現有1021戶,總人口4656人。”   朱敏芬的父親朱光勤今年55歲,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今年農曆春節過後,他和自己的第二任妻子李玉珍一起去了貴陽。朱敏芬的二姐朱招敏和丈夫在貴陽打工,做一些清潔工作。朱敏芬異父異母的妹妹朱敏在家。   朱光勤的第一任妻子去世前為他留下了3個女兒。大姐朱招淑,二姐朱招敏,朱敏芬是最小的女兒,原名朱招芬。   村裏人沒有人記得她們母親的名字。這個窮苦人家的農婦天生殘疾,大家都稱呼她“啞巴”。大山裏生活無比艱辛,兩夫妻麵朝黃土背朝天依然無法維持這個家最基本的生活需求。記者在他家想找點照片,一張也沒有。   珍珠村書記張明坦率地表示,比沿海發達地區,落後的山區經濟起碼相差20年。   每逢農曆的“三、六、九”,務川自治縣的仡佬族苗族群眾就會把10個鎮子塞得滿滿當當。他們從世居的大山深處走出來,背著竹簍,帶著孩子去“趕場”。這是他們購買日常生活用品,獲得外界信息的日子。   農民靠天吃飯。朱敏芬一家主要的農作物是玉米和水稻,一年到頭,純收入在千元左右。務川縣的支柱產業是烤煙種植。烤煙利潤較高,但投入也較大。由於前兩年氣候不好,國家的烤煙收購政策出現了浮動。農民的收入減少,更多的人外出打工。   僅朱敏芬家所在的涪洋鎮珍珠村就有700多外出務工人員。該村書記張明說,這占了該村青壯年勞動力人口的70%。    輟學   朱家組的現任組長,34歲的朱克忠剛從貴陽一帶打工回家。   他叼著香煙想了很久,“朱招芬(朱敏芬曾用名)?”他對這個普通的女孩幾乎沒有什麽印象。   僅有的三四畝農田裏種植的玉米和水稻隻能果腹。   朱敏芬的父親朱光勤不得不外出幫人做點小工來養家糊口。他沒有念過書,隻能幫人和水泥,砌磚牆,蓋房子。   1985年,啞母去世,朱敏芬兩歲。朱敏芬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回憶,父親和姐姐對自己疼愛有加。盡管沒什麽文化,但朱光勤會時常給她講點生活故事。姐姐把農活和家務活都包了,小敏芬過著平靜的生活。由於家境貧窮,二姐朱招敏小學讀了3年就不得不輟學,朱敏芬則隻度過了1年的學生生活。   殺子之後的朱敏芬並沒有在當地引起太大的轟動。人們實在想不起哪個女人敢做這樣大的事。鄰居也隻能記得,她“個子不高,長相很普通,不愛說話,‘悶’得很,傻傻的”。   43歲的劉榮光是高梯子小學兩個公辦老師中的一個。他還記得朱家姐妹。   朱敏芬姐妹倆想讀書卻不得不輟學的遭遇,在整個務川地區很有代表性。   45歲的苗族婦女吳廷梅在珍珠村委會的食堂裏給人做飯。每做一頓飯可以得到3元錢的夥食費,這是她的全部收入。吳廷梅的兒子馬軍華去年考上了民族學院的新聞專業,但1年6000元左右的各種費用讓這個家庭不堪重負,隻能放棄。更多的學齡兒童隻能讀到小學和初中,然後外出務工,能掙到錢的人很少。   當地政府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大力推動《國家西部地區“兩基”攻堅計劃》。高梯子小學今年的入學學生總數達到了167個。   “結婚”   1995年,鰥居的朱光勤和本村一戶人家的媳婦李玉珍住到了一起。鄰居朱克鬆和大多數村民對兩人的結合談起來比較尷尬。李玉珍和原來的丈夫並沒有解除婚姻關係就改嫁街旃餷詡搖?歲的朱敏和哥哥朱小康成了朱敏芬異父異母的弟妹。   對於這種婚姻,當地群眾並沒有太多的反對聲音。傳統意義上的鄉村倫理道德觀念似乎並沒有羈絆他們自由地追求個人幸福。當地人的法律觀念是淡薄的。涪洋當地有一句俗語:“錢官司,紙道場。”很多人經常為了一些瑣碎的小事鬧得不可開交,但真正有文化,了解法律的人少之又少。   記者采訪中發現,朱敏芬和四川人周某的遭遇與繼母李玉珍和父親朱光勤的結合頗有幾分相似。父輩的選擇對於朱敏芬的一生造成了怎樣的影響?   事實上,繼母的到來讓幼小的朱敏芬非常不舒服。不管大事小事,她經常與李玉珍發生爭吵。她不理解繼母一些善意的言行。村裏人說,她不太懂事。   1996年,大姐朱招淑遠嫁到了羅家(涪洋地區的一個村組),逢年過節才回來看看。朱敏芬越發依賴自己的二姐。1999年,朱招敏把杉灣(該村組與朱家組相鄰)的對象領進了家門。朱敏芬覺得二姐夫對自己不好,她擔心以後自己會被二姐夫欺負。   她跑出了家。在最初一段時間裏,沒有文化的朱敏芬四處碰壁,在異鄉流浪,直到遇見了40歲出頭的王順吉。   小小年紀無法獨立生活的朱敏芬認為,自己與王順吉的結合是為了能活下去。   朱敏芬說,王順吉說能幫她找到工作,把她帶到廣州。朱敏芬並不是第一個被這樣帶出貴州的少女。記者在貴州山區采訪時了解到,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這一地區發生過多起拐騙婦女兒童的案件。   2000年,朱敏芬生下女兒王利。孩子的兩隻手都有殘疾,手指黏連在一起。   2003年春節,朱敏芬帶著剛出生的兒子王小江、女兒王利和“丈夫”王順吉一起回了貴州老家。慢慢開始懂事的朱敏芬對於王順吉開始有些不滿。   “追求”   兩人有26歲的年齡差距。正值青春妙齡的朱敏芬覺得“丈夫”沒有生活情趣。她想離開他,但遭到了拒絕。朱敏芬沒有任何經濟來源。買菜回來,丈夫都要細細算賬。除了帶孩子,朱敏芬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   高梯子小學的老師劉榮光認為,朱敏芬沒讀過書,沒有文化,是個法盲。鄰居朱克鬆認為,這段沒有感情的婚姻本身就是個悲劇。   2003年,朱敏芬結識了與丈夫同在水泥廠打工的四川人周某。這名離異男子的出現滿足了朱敏芬對於愛情的想象。   他理解人,體貼人。閑暇時間,他會陪朱敏芬打麻將,甚至帶朱敏芬一同出去玩耍。他許下承諾,要帶朱敏芬回四川老家。兩個人的關係迅速升溫。王順吉與朱敏芬的“婚姻”遇到了挑戰。   朱敏芬要走,但王順吉不給她路費。   朱敏芬用兩個孩子的性命為籌碼,威脅王順吉拿錢。王順吉斷然拒絕了朱敏芬的要求。   2004年6月7日,慘劇發生,朱敏芬用蚊帳條將4歲的女兒和11個月大的兒子吊死。王順吉將孩子的死訊告訴了朱敏芬的父親朱光勤。1個月後,傷心欲絕的王順吉離開廣州。   作者:陳實 方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