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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
早上8點半，大坪醫院泌尿科病房裏，“哥哥”大雙早已起床，到處跑著打聽有關手術的事情。而“妹妹”小雙則還在呼呼大睡。孩子母親坐在床邊，低著頭，細一看，眼睛還是紅的。父親彭祥榮則絮絮叨叨地和記者說著自己的擔心：“男的女的都一樣，隻要孩子好。上麵老人想不通啊……不做，又怕將來長大了怪我們，做了又怕……”
等待
9點44分，小雙被推往手術室。5歲的小雙什麽都不太懂，在手術車上，又踢又笑，覺得很好玩。
而此時的大雙，洗完澡換好病服，躺在床上，對自己將要進行的手術顯得很擔心，也有些不情願：“我不當女的，女的好你怎麽不去動手術！”
小雙進手術室已經快2個小時了，等在病房裏的大雙不停說著“要喝水”、“肚子餓”，此時的彭祥榮夫婦顯得越來越緊張。父親實在忍不住，點上了香煙。
繼續等待
13點15分，小雙右手吊著水，躺在手術車上，終於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一直守在走廊上的母親，反而退到了記者身邊，嘴裏念著“出來了”，就是邁不動腿走近小雙。
“痛不痛？”床上的大雙一見到妹妹，彈起來就問。小雙臉色有些白，神誌卻很清醒，麵對“哥哥”最關心的問題，她脫口而出：“不痛！”
小雙剛被抱上病床，手術車載著大雙，又被推向了手術室。走廊上，隻聽到大雙似哭非哭的哀求聲：“輕點，輕點……”孩子母親則又站到了走廊上……
手術成功
17點10分，大雙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主刀的泌尿科靳主任說“手術很成功”，一直在走廊等待的母親，哭了出來，一邊抹眼淚一邊迎向自己的“大女兒”大雙。
變來容易接受難
一周前，9歲的大雙從父母醫生的談話中，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也知道了“手術要將我變成女娃娃”。
彭祥榮說，為此大雙每天都哭一場，一會兒說手術痛，一會兒說不當女的。到了重慶一直很節約的夫妻倆，為了給孩子散散心，上周六終於帶他們去了解放碑，買了大雙一直想要的8塊一輛的玩具小汽車。
為了逃避“變成女的”，一直靦腆的大雙，甚至在開會時，推開門，對著泌尿科靳主任勾勾指頭說：“靳主任，你出來一下。”試圖不做手術。
昨日早上，大雙剛被攝影記者身上掛的相機吸引住，嚷著拍了幾張，一提到“手術”、“變成女娃娃”，馬上就要哭不哭，叨咕著：“我是男娃兒，我不當女娃兒……”
對於大雙性別改變後的生活，兩位家長打算著回去“搬家、轉學”，寄希望於“換換環境，孩子小，最多一年吧，就扳過來了。”
手術成功但並未結束
昨天，忙碌了一天的主刀醫生靳主任麵帶微笑地說：“手術完全達到了預期目的！”兩個孩子最多經過七、八天，就可以完全恢複，甚至能下床跑動。
靳主任介紹說，兩個孩子的手術大致相同，都可叫作“陰蒂成型術”，將孩子肥大的陰蒂切除掉，留下一部分成為陰蒂。大雙稍微複雜些，要將尿道遊離出來，留出陰道位置，在她十幾歲第一次來月經時，再重新給她造個陰道。而小雙手術後，隻是陰道和尿道還粘在一起，適宜結婚前再分離。
此外，兩個孩子以後要一直堅持吃藥，保證將來各種性征的出現。靳主任解釋說，兩個孩子都因為天生無法造出一種21-羥化酶，無法合成皮質醇，才成了“兩性人”。而且據了解，夫妻倆此前生過兩個孩子，都在出生時夭折，很可能這種缺陷和遺傳有關。(本版文圖/本報記者甘俠義 見習記者何薇 實習生袁矗 高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