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乞6小時收入500元

“收工”了，“重病”的母親站了起來。 看看掙了多少？母親望風，兒子數錢。 兒子在郵局往家裏寄錢。筆者問老太太：劉長海是誰？老太太說，是孩子他爸。 本報訊　在車站、過街天橋、地鐵站，人們經常看到一些拿著破碗向行人乞討的人。行人或是可憐他們，或擺脫其糾纏，往往都是掏錢了事。這些乞丐收入如何？昨天筆者跟隨一乞丐母子發現，他們的月收入比一些白領還要高。 　　昨天上午8時，崇文門內大街天橋下的人行通道上，一個髒兮兮的老太太躺在編織袋上閉著眼睛，旁邊一個穿軍綠上衣的男子不停地朝行人磕頭作揖，引得許多路人圍觀———筆者這是第三天看到他們母子倆在這兒行乞了。 　　“我母親得了重病沒錢治，請大家行行好吧!”兒子邊用哭腔說著邊拿頭往地上碰。 　　看著眼前可憐的一對母子，你一元、我五元,行人紛紛把錢丟進搪瓷碗裏。 　　一位去崇文門菜市場買菜的大媽看到眼前的一幕，眼淚在眼裏直打轉兒，嘴裏不停地叨嘮：“真可憐！”掏出10元錢丟到碗裏。 　　不到10分鍾，1元、2元、5元……碗裏的錢滿了。兒子把錢裝進衣袋，又把碗放回原處。當時，筆者拿出相機想拍張他們行乞的照片，不料，一個穿黑皮夾克、留著寸頭、操著東北口音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過來，低聲說：“別瞎拍，瞎拍弄你！”筆者為了自身安全，隻好把相機收了起來。 　　9時40分，可能是磕累了，兒子在老母親的身邊趴著睡著了，但他很警覺，不到半小時就醒了，把碗裏的錢抓幹淨，又接著睡。筆者注意到，半小時裏共有46位行人往碗裏丟了錢，丟錢的人中有老人、有青年、還有一少部分學生和民工。 　　磕頭的男子磕一會兒，歇一會兒，直到下午2時10分，半天沒抬頭的他終於抬頭看了看太陽，然後推了推旁邊的老母親，要收工了。 　　令筆者沒想到的是，這位“重病”的母親竟然一骨碌爬起來，幫著兒子開始收攤。這時旁邊賣烤紅薯的小販叫出聲：“嘿，這病人是裝的！” 　　收拾完畢，他們找一沒人的牆根下，“嘩啦”把錢倒在地下，開始數錢。這時周圍沒什麽人了，筆者從遠處拍下了母親望風、兒子數錢的鏡頭。半小時後，磕頭男子揣著數好的錢進了胡同內的一家小商店，出來時手裏的零錢已換成了整錢。 　　3時許，磕頭男子到王府井書店旁邊的郵局裏匯款。筆者也拿了一張匯款單，裝著寄錢，偷眼看去，見收款人地址是安徽淮南，收款人名字是劉長海，匯款金額是500元。 　　從郵局裏出來，他們徑直進了西總布胡同裏的一家成都飯館。“老板，來兩籠包子、兩碗雞蛋麵！”母子倆一頓飯一共花了14元錢。交完飯錢，兒子數了數餘錢，對他母親說：“還剩十八塊（錢）。”———筆者這時就坐在母子倆背後，聽得真真切切。 　　母子倆吃完飯從飯館出來，那個兒子和筆者打了一個照麵。這是他第三次看見筆者了，他不由得一愣，麵露驚恐之色，隨即鑽進了一個廁所，半天沒出來。筆者走到那個母親跟前，對她說：“你不用害怕，我就想做個調查，看看你們一天能有多少收入。”老太太說：“不多，也就七八塊錢。” 　　這時是16時，母子倆準備回他們的住所了。孟凡巍　文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