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式女人——中國最後一位五姨太的淒慘生活

文章來源: - 新聞取自各大新聞媒體,新聞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
被閱讀次數

2003年10月26日,在楊都大邑安仁鎮一座叫作豬市壩的低矮民居裏,四川大地主劉文彩的第五房姨太太、92歲的王玉清撒手人寰。活著時,她每天早、晚都要燒兩炷香,那是她“想‘老頭子’!在給‘老頭子燒香’。”沒看到這一幕的人,很難想象,一個古稀女性,此時,眼中流露出的竟是絲絲柔情和些許羞澀。如今,伊人已逝,她已經成為永遠的五姨太,悲劇式的女人。   相親——娘家人攀親也成大地主   1911年,王玉清出生在大邑蔡場萬延村一戶農民家庭。王家五口人,有三畝多地,並在蔡場街上開著一個糖果鋪子。王家人勤於勞作,省吃簡用,日子也算富足。而王玉清自幼聰慧,讀過兩年私塾,還學得一手閨中“紅線”,頗討人喜歡。   王玉清有個表哥在劉文彩家謀事。1936年,當他聽說51歲的劉文彩打算再次納妾後,即主動“關心”,把王玉清向劉文彩透了底。表哥三番五次到王家做媒,王玉清的父母認為女兒嫁到劉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都萬分同意。但王玉清考慮劉文彩的歲數太大,且是去做小的,所以內心並不樂意,但無奈“父命難違”。   王家同意結親的消息傳到劉家,劉文彩歡喜之餘生怕王玉清有殘疾,遂提出借“老廣寺”廟會同王“相識”。1937年農曆二月,劉、王在共赴廟會的路上“相親”了。王玉清見劉文彩高個,身著綾羅長衫,一副紳士模樣。劉文彩細打量王玉清,果然是花容月貌,頓生好感。二人在互相問候後,即匆匆作別。之後,劉很快擇定了佳期。   與劉家攀親後,王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劉文彩特為王家買地百畝,建了千餘平方米的中式瓦房。此後,王家一躍成為蔡場響當當的大地主。       娶親——劉文彩最寵的就是小五       1937年農曆四月二十四,劉、王兩家大喜的日子。這天早晨,51歲的劉文彩的接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直奔蔡場萬延村,用一乘青紗小轎抬走了芳齡25,如花似玉的王玉清。   老夫少妻,婚後劉文彩對王玉清十分寵愛,凡王玉清提出的要求,劉總是全力滿足,那時的王玉清可說是珠光寶氣、綾羅綢緞,一切應有盡有。每當劉出遠門或到鎮上“公益協進社”“辦公”時,總要叫王玉清同行。逢劉斥資200萬美元捐贈修建的文彩中學開學或畢業典禮,“校董”劉文彩身後站著的也總是玉麵粉彩、身穿紅色旗袍外套裘皮大衣、腳蹬高跟皮鞋、披金掛玉的王玉清。遇重要社交,劉必攜王玉清同時出現在“同慶茶樓”一道品茗。為解決王玉清暈車的毛病,劉在1946年花費2000多法幣,專為她購進一輛美式吉普。這一切雖說不上是“三千寵愛在一身”,卻在王玉清心裏留下了最美好的回憶。   “文革”中盛傳“劉文彩生活糜爛,小老婆王玉清吃鴨子不吃肉,專吃鴨蹼”。王玉清對此隻淡淡一笑道:“我出身貧窮,過慣了窮人的日子。見別人吃完鴨肉,剩下好多爪子,我覺得丟了可惜,就撿來吃了。其實,哪個放掉肉不吃,專愛吃爪子啊﹖!”   而被人問及“你覺得解放前你跟劉文彩生活的13年,是否幸?t”時,經過解放後曆次政治運動“洗禮”的王玉清仍然顯出“頑固不化”:“咋個不幸福嘛,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寄生蟲’生活?”使人明顯感到她對從前那段“好日子”的懷念和憧憬。   在劉家,最難纏的還是那幾房姨太太的關係了。劉文彩有過五房姨太太,大太太呂氏早在上世紀20年代病故,沒有後代。二太太楊仲華係大邑三岔場人,為劉家生有四兒三女,在劉家可謂“勞苦功高”,地位顯赫,說話算數,居“正房”位置。三姨太林君如、四姨太梁惠琳是表姐妹,四川宜賓人,是一對飽淫城市之風塵的妖冶婦人。三人間爭風吃醋,勾心鬥角,水火不容。   出身低微的“村姑”王玉清處在險惡複雜的環境中,既要遭劉氏族人排擠,又要受前三房姨太太的欺淩。好在她生性機敏乖巧、精明能幹,且與世無爭、一心“相夫”,頗得劉文彩寵愛,在劉家的地位日益牢固。     自立——第二次婚姻和晚年生活   1948年初,劉文彩兩度吐血,被診斷為肺結核。劉病後,王玉清對他悉心照料,無微不至。1949年3月,隨著人民解放的隆隆炮聲,劉文彩的肺結核病趨於嚴重。“‘老頭子’病重後,好多次躺在床上,流著淚跟我說,‘我死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每次他說完這話,我們都抱在一起,眼淚跟著流。”當年9月,63歲的劉文彩病死在成都。   劉死後,成都即告解放。此時的王玉清在成都一處叫“慈惠堂”的地方住了下來,靠打布鞋、做鹹菜、賣臭豆腐為生。1955年,王玉清與一位叫薑文山的“辛亥老人”、解放後的省參議室參事結了婚。1963年薑老命歸黃泉,王玉清結束了自己的第二次婚姻。   上世紀60年代,“四清”開始後,王玉清作為漏網大地主被揪回原籍蔡場公社,安置在一簡陋的“知青房”裏。作為劉文彩的姨太太,此間、特別是“文革”中遭批鬥自是家常便飯。生活上,王玉清按時出工,還以拾雞屎、牛糞等累計工分,每到年終結算時,她都因投工投肥較多,而有一些進賬。每逢農閑,她還會靠年輕時所學的“紅線”手藝,給鄉親繡花、做鞋,掙點小錢來改善自己的生睢?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王玉清的年紀也大了,村社便把她當作“五保戶”來看待,她享受到了“每年6斤菜油、400斤口糧、400元錢”的待遇。後來,王又落戶安仁鎮,先後住過原鄉政府辦公院和後來的豬市壩原布鞋社舊址。      去世——“五姨太”已經永遠成為曆史       王玉清是一個有著超常的生存能力和生存智慧,且生性開朗、樂觀的老人。幾十年政治鬥爭的風風雨雨使她清楚地知道對每一位來訪者怎麽說,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1987年,應一日本訪華團體的請求,她出現在劉氏公館,回答了日本客人的許多提問。據說,她的回話都十分得體。也在那次,她有機會再次走進她闊別近40年的“五姨太房”。當時她曾走到那張漂亮的“龍鳳床”前,躬身掀開床上的褥墊,仔細端詳,久久摩挲著。可以想見,那一刻,這位當年的“五姨太”內心升騰起怎樣的複雜思緒。   在市場經濟的形勢下,當地的一些企業找上門來,請她“出山”,為本企業的產品做廣告,她會適時地同廠家們就自己的“出場費”討價還價。當有記者提出為她拍照時,她又會樂嗬嗬地通過保姆向記者索要“拍照費”。   今年初,92歲的王玉清在閑逛時,摔了一跤,之後,就起不了床了。春節後的一陣,曾又能下床走動一下,但後來就徹底不行了。王死後,安仁鎮政府給她辦理了全部後事,並把她的骨灰運回了蔡場娘家安葬。   劉文彩五姨太王玉清走了。—個女人,作為“五姨太”,她的命運是可悲的;一個女人,當她成為精神上的“五姨太”時,更演繹出曆史的悲劇。畢竟,王玉清已經成為過去,成為一個曆史性的人物。(摘自《東西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