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小偷”毒癮發作，民警立刻聯係治療供圖/Photocome
十三嫌犯居然抽牌決定生死 意欲用三人生命換得十人自由
不久前，杭州西湖警方逮捕13名廣西籍“艾滋小偷”之事震驚全國。這也是我國首次集中打擊艾滋病人犯罪。然而，在近一個月時間裏，這13人居然在看守所裏製造出一起又一起自殺事件。自殺的真相究竟是什麽呢？
撞牆自殺小偷血濺監室
12月3日，正在辦公室寫材料的西湖區看守所所長倪宏峰突然接到報告：“艾滋小偷”王建國正在用頭猛撞牆角企圖自殺。
倪所長和左效勤警官聽到後，急忙衝向此人所在的12號房。王建國的頭血流如注，其他人卻圍在旁邊起哄。倪所長手套還來不及戴好，就急忙打開牢門衝了進去，將王建國按住。獄醫趕緊把紗布按在王建國的傷口上，一層層紗布馬上被血浸透。他們又把王建國抬出監室仔細包紮。命保住了，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
當晚監控器上出現新情況，還紮著繃帶的王建國在不停地吃著什麽。有什麽可吃的呢？一位警官借打掃衛生的名義進去後發現，王建國把所有人吃的膽囊藥、肝藥都吃了，還吃了七八十片安眠藥。再一次急救又救回他一條性命。
緊急查房發現可疑鐵片
為何頻頻出現自殺？警方分析，此事可能有預謀，如若果真如此，自殺可能還會發生。
“緊急查房查找自殺物！”有關領導迅速發出命令。警方逐個搜查每一個床鋪。不久，一民警在角落裏發現了一把磨尖的白色牙刷柄。監室內有一水池，當時放滿了水，民警對此有些不放心，於是便放幹了池水，結果一塊黑色鐵片暴露了出來。鐵片一邊已磨得非常鋒利，足可割破皮膚。
這些東西顯示：自殺事件絕非偶然。那自殺事件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呢？警方隨即展開調查。
深入交流小偷感動而哭
幾次三番要自殺，倪宏峰急了，他衝向監室坐在嫌犯的床板上。“艾滋小偷”們傻眼了，他們平時看到的民警都是戴著頭盔、手套才和他們接觸的。現在倪所長毫無防護措施就進來了，一時不知怎麽辦才好。倪所長見他們隻穿著襪子，也脫掉了鞋子。
“為什麽要做傻事？”“難道看守所的幹警對你們不好？”倪宏峰一連串的責問，令他們啞口無言。“艾滋小偷”被鎮住了！倪所長見起了作用，緊接著開始規勸。
關於王建國自殺的原因，嫌犯解釋是：我們在這裏不適應，如果關在老家，還能見見老婆孩子，關在這裏沒準就死在這裏了。特別是王建國，他老婆離他而去，僅有的孩子在外婆家，如果每月不寄錢回去，孩子就會被趕出門……123
然而經過調查警方卻了解到：這些嫌犯竟用抽撲克牌的方式，決定了這13人中有3人必死，並想以此來換取另外10人出獄。王建國便是中簽者之一。自殺真相由此水落石出。但想杜絕自殺事件的再次發生，必須解開嫌犯的心結，從那以後，看守所裏的領導開始頻繁地找“艾滋小偷”談心。多次自殺未遂的王建國終於流下了熱淚：“連我父母都沒對我這麽好。”
小偷病重多家醫院不收
除了思想上的關心外，“艾滋小偷”的健康情況也得到了相當大的關注。“艾滋小偷”身上有著各種疾病，較普遍的是膽囊炎、膽結石及肝病。他們平時依靠毒品來止痛。
12月初起，“艾滋小偷”相繼犯病。病者被民警帶上車，送往醫院。一聽說是艾滋病人，醫院一家家拒絕。病人情緒越來越不穩定。
12月5日早上9點，又有人捂著肚子喊疼，倪所長趕緊讓民警帶著上醫院。“去哪家醫院？”民警實在沒辦法地問。“碰碰運氣吧。”倪所長也沒辦法，示意民警先走再說。
警車將病人帶出看守所。A醫院不收，B醫院不收，C醫院還是不收。從早上到下午，警車在杭城繞了一大圈，又把病人帶回了看守所。
看著床上疼得打滾的室友，監室裏鬧騰得更厲害了，這些人又敲又打，直喊著說看守所見死不救。倪所長有一位在杭州市疾病控製中心工作的朋友，萬般無奈之下打電話讓他幫幫忙。對方聯係了一家醫院。警車迅速帶病人前去，可醫院一聽是艾滋病人便拒絕了。
緊急求援廳長現場協調
“向上級求援！”有關領導當即做出決定。
傍晚，杭州市公安局局長張鴻建同時收到三份有關此事的緊急報告。此時，張局長正與其他兩位局領導商量工作，一見報告，三人立即著手處理此事。張鴻建發出指令，讓帶病人的警車在外麵待命。
晚8時左右，浙江省公安廳廳長、浙江省司法廳廳長和杭州市公安局局長張鴻建等，相繼趕到杭州青春醫院門口現場辦公。經協商，該院決定接收這名犯人。
從恐懼到一次次零距離接觸“艾滋小偷”，西湖警方在整個偵破、關押的過程中，已從“艾滋”陰影中走了出來。這中間，刑警聽到最多的是家人和朋友們的關心，但也有些社會上的不理解，這讓他們感到有些遺憾。123
作者：葛正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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