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晚自習引發蒙羞的夜晚 貌美女生被蹂躪一夜

□本報記者 黃迎峰


　　13歲的陳鵑(化名)就像一朵剛剛綻放的鮮花，在引來無數欣賞、羨慕的目光的同時，也招來了貪婪、無知的好色之徒。13歲的小花就這樣被摧殘，並且在家人的“愛護”下繼續凋謝……


　　閑聊中發現的重大案情


　　永州市雙牌縣公安局治安大隊大隊長鄧建懷向記者介紹這起案件時，心情是沉重的。“如果不是我們的民警們細心，這起性質惡劣的輪奸幼女案可能永遠都沒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那是在今年6月份，雙牌縣公安局的幾名民警到該縣的上梧江鄉下鄉，中午在一位老鄉家中吃飯。吃飯時，民警們無意中聽男主人說起了該鄉的一件“桃色新聞”?該鄉上梧江中學初一一個女學生被幾個人害了。更令民警吃驚的是，這件事已經被當事人私了。民警們隱隱感到案情重大，為了進一步證實案情，他們又走訪了幾家農戶，發現這條“新聞”在上梧江鄉已是公開的秘密。


　　受害的女孩叫陳鵑，上梧江鄉中學初一學生，被害後已經隨父母南下廣東打工。民警們敏感地意識到陳鵑在受害時可能還未成年，於是馬上趕回縣城，調出了陳鵑的戶籍檔案，一看：陳鵑，1988年9月20日出生。如果案發時間是在2002年8月的話，那時的陳鵑離過14歲生日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應是一起性質惡劣的輪奸幼女案。


　　民警們通過走訪得知，陳鵑的母親因患腎結石已經回雙牌治病，她的父親也回來了，隻有陳鵑本人還在廣東打工。


　　民警們在雙牌縣城的一所平房裏找到了陳鵑的母親，與民警們想像的一樣，她不願配合民警的工作。一位知情的鄰居告訴民警們，陳鵑的父親在縣城的後山伐木。民警們二話不說又趕到後山，晚9點，終於找到了一身疲憊的老陳。


　　老陳一看到民警就知道什麽事，女兒被人淩辱所帶來的憤怒和痛苦幾個月來一直折磨著他。他當即表示同意配合民警們工作，答應把一直躲在廣東不敢見人的女兒叫回來。


　　羞辱的夜晚


　　7月19日，陳鵑向民警們講述了那個令她蒙羞的夜晚……


　　2002年8月13日晚上，還沒有開始上晚自習，陳鵑的一個同學跑過來告訴陳鵑，學校外麵的南雜店裏有3個人找她。陳鵑走出去一看，3人她都認識：蔣子平(化名)，一個追求她的男孩子；盤亮(化名)，她的一個遠房親戚，據說按輩份還是她的叔叔；龔華(化名)，也是從上梧江中學畢業的，與陳鵑相熟。蔣子平等人買了飲料請陳鵑喝，並熱情地邀請她到上梧江鄉的街上去玩。可陳鵑堅持要回學校上晚自習。


　　3個人沒有讓陳鵑回去，他們“熱情”地動起手來，拖的拖、推的推，挾著陳鵑往街上走。也許太相信眼前的這幾個熟人，或許也想逃避一下枯燥無味的晚自習，陳鵑說了句“你們不要拉我，再拉我就喊人了，我自己走還不行嗎！”就和3個人一起來到上梧江街上。


　　3個人帶著陳鵑徑直來到一家小旅社，開了兩間房。開好房後，3人買來盒飯，吃完後又先後洗了澡，準備睡覺。按照旅店老板的規定，陳鵑一人睡一間房，3個男生睡一間房。然而沒睡多久，未滿18歲的蔣子平就打開了陳鵑的房門。蔣子平這時出現在房裏使陳鵑感到十分厭煩。蔣子平見陳鵑不理他，便坐到了陳鵑身邊，陳鵑立即起身坐到另一張床上。可陳鵑還沒有坐穩，蔣子平已經撲過來，把她壓倒在床上，結果遭到了陳鵑的奮力反抗，蔣子平悻悻地離開了房間。


　　陳鵑驚魂未定，盤亮接著又來到房間欲行不軌，結果同樣遭到陳鵑的奮力反抗。幾分鍾後，盤亮離開了房間。對性的無知使陳鵑並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正當此時，龔華來到了她的房間。龔華很狡猾，他裝作要來保護陳鵑的樣子，並說自己沒有地方睡，隻是來睡覺的，要陳鵑放心。此時的陳鵑仍然抱有一絲僥幸，畢竟逃學、在外留宿這樣的事讓學校和家長知道了都是“天大的事”，何況剛才兩個人並沒有把她“怎麽樣”。夜已深，一股倦意襲來，陳鵑隻有相信龔華。不一會，陳鵑就進入了夢鄉。半夜驚醒，當陳鵑發現龔華正在脫她的褲子時，一切都晚了……


　　陳鵑木訥地坐在床頭，感到下身撕裂般的疼痛，眼睜睜地看著龔華把沾了血跡的床單洗幹淨，她這才意識到她最寶貴的東西就這樣失去了。


　　荒唐的協議


　　陳鵑跌進了痛苦的深淵，她找到學校要求退學。她的母親知道女兒要退學，從廣東趕回來。在母親麵前，陳鵑也不敢說實話，無奈之下母親隻好把她帶到廣東。


　　幾個月後，陳鵑的母親發現女兒的生理周期變得很不正常，於是把女兒帶到醫院檢查。醫生悄悄地告訴了她一個驚人的消息，陳鵑的處女膜已經破裂了。回到住地，傷心欲絕的母親要陳鵑說出實情，陳鵑隻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媽媽。第二天，憤怒的老陳馬上搭上了回雙牌縣的長途班車，說要回去報案。


　　一天後，父親打來了電話，陳鵑就在媽媽的身邊，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老陳說，他已經找到蔣子平等人的家長，並說對方的家長一致要求私了此事，他現在打電話征求陳鵑媽媽的意見。“那就4萬吧。”媽媽在開價，不一會，電話那邊的老陳說：“他們(對方的家長)說4萬太多了，隻給兩萬……”對方打了個5折。“那你自己拿主意吧。”陳鵑的媽媽說了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就這樣，陳鵑慘痛羞辱的經曆換來的是兩萬元“現錢”。陳鵑畢竟隻有13歲，麵對父母的決定，她無能為力。


　　記者在治安大隊裏看見了這份“協議”。“協議”規定，蔣子平等3人的家長一次性付給陳鵑兩萬元錢“青春損失費”，陳家以後不得再追究他們3家的任何責任。同時陳鵑以後身體有任何問題也不能追究他們的責任。


　　噩夢般的初戀


　　在掌握了情況之後，警方立即采取行動。7月20日，盤亮正在上梧江鄉的一個碼頭上打工時，一副冰涼的手銬銬住了他的雙手。7月24日，迫於壓力，蔣子平在家人的陪同下，投案自首。龔華則在逃。


　　經過審訊，蔣子平、盤亮對2002年8月13日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警方向記者介紹，盤亮向警方交代，他在非禮陳鵑時，兩人已經發生了一定的接觸，根據我國刑法，初步可以認定盤亮為強奸幼女的犯罪嫌疑人，蔣子平為強奸幼女未遂的犯罪嫌疑人。現在兩人已經被檢察機關正式批捕。


　　7月30日，記者在雙牌縣看守所見到了蔣子平和盤亮。出現在記者麵前的是兩張年輕的麵孔，在案發時，他們都未滿20歲，蔣子平還不滿18歲。


　　蔣子平講述了他與陳鵑的“初戀”。據說，當時有人向他介紹，陳鵑是個美女，與他很相配，當他見到陳鵑後，覺得她確實長得漂亮，而陳鵑也好像對他這個帥哥有好感，一來二去，兩人似乎真的有了一種朦朧的感情。


　　“你是真的喜歡陳鵑嗎？”記者問。


　　“有一點吧，我也說不清。”很顯然，此時的蔣子平不敢麵對這個話題。


　　“有沒有想過要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不讓別人傷害她，自己也不去傷害她？”


　　“……那天晚上……我開始並沒有想把她怎麽樣，隻想摸摸她……但是她對我說，她對我沒興趣，我氣極了……後來，他們說要去害她……我沒有反對，但當時心裏也不好受……”蔣子平的聲音越來越細，“是我害了她……我對不起她……”


　　“知道陳鵑當時多大了嗎？”記者問，“知道這樣做會受到怎樣的處罰嗎？”


　　“不知道。失去自由真的太恐怖了……我隻想早點出去，重新做人。”


　　很顯然，早到的愛情不僅是酸澀的，還是苦澀的。它毀了陳鵑，也毀了蔣子平。蔣子平和盤亮以及在逃的龔華都將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為了保護受害者，警方沒有安排記者采訪陳鵑本人，但鄧大隊長說，陳鵑經過這件事之後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據警方目前掌握的情況，陳鵑現在在一家發廊打工。14歲的她已經成了一個風塵味很濃的小女人了，令辦案民警深感惋惜。


　　記者手記 不要和熟人說話？


　　是誰害了陳鵑？除了3個直接的犯罪嫌疑人，你可能會說，是不負責任的家長，陳鵑的父母雙雙外出打工，留下了陳鵑無人照看；也可能會說，是學校，如果學校的管理再到位一點，陳鵑就不會被人從學校帶出去而無人問津；甚至可以說是無德的旅店老板害了她，隻要給錢，管你什麽來路，統統可以入住，直接給犯罪提供“溫床”。


　　這些都是原因，可一個13歲的女孩子為什麽這麽聽話地跟著3個男人離開校園走進了旅社呢？原因就是這3個人都是熟人，我們一直在教育我們的孩子“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卻往往忽視了在孩子的“熟人圈”中同樣隱藏著危險。


　　綜觀一些幼女受侵害的案例，有很多是被老師、鄰居、同學傷害。看來，我們在教育孩子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的同時，也別忘了告訴他們，同樣不要給熟人傷害自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