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糖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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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離婚不怨我 150

(2008-01-17 00:06:41) 下一個
        愛,以微笑開始,以吻滋長,以淚結束。

        我驚天動地的哭了那麽一場排泄了許多悲傷和委屈到也通體舒暢豁然開朗,麵對已發生的現狀忽然有了種大義凜然的灑脫,俗話說,看開了。再加上想想老媽常說的一句‘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又覺得無形中平添了一份力量。無論是當年的數學沒考好還是當前的失個小戀,其實放在漫漫的人生長河裏看還不都是同一量級的小菜一碟?我最阿Q了,忍辱負重中也盡量輕快的活著。
       吳迪找好的房子終於又能派上用場,我們和諧的說好分開冷靜冷靜以觀後效。‘東西我就不多拿了,以後還得回來。’他不知是安慰我還是給自己吃定心丸。
      ‘哦,不拿就放著吧,也不是絕交。’我也順著話說,雖然其實這就是分手了。
      ‘別人問起來怎麽說啊?’他問。
      我歎口氣說‘沒人會問。’再說現在哪還有心思顧及旁人的眼光呀,敷衍的說‘該怎麽說就怎麽說唄。’
       ‘我主要怕影響你。’他沉吟一下,‘那我就啥都不說了,你看著隨便吧。’
        我腦海裏不由描繪出群眾們圍追堵截真相的情景,樂了出來。我能隨便說什麽呢,隻恨沒地方讓我躲,難不成還開個記者會聲討一下吳迪可憐一下自己揚揚家醜讓眾人判斷?那我真是吃瘋了。
       ‘你樂什麽?’吳迪很介意的詢問。
       ‘沒事。’我黯然的說‘隨便琢磨琢磨怎麽和大家說。’
       ‘哦。’...‘你還能笑起來我就放心了。’他由衷的說。
       我看著他笑著說‘不笑難道我還哭啊,也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還是算了,’他趕緊說‘那也不是你的風格呀。’他也笑。 
       ‘  那我該是啥風格啊?’
        嗯...他想了一會很有把握的說‘反正肯定不能上吊!’  
        我笑,心說,哎,還真懂我。 

        我不知道是怎麽鼓起勇氣目送他搬著東西走出門的,也不知道他背對著我的臉又是一付什麽樣的表情。有時候,一個近在咫尺的背影,感覺卻像遠古。他掃了眼行李最後衝著我一個憂傷的回望,我回應的擠出一個微笑,在一個冬天的下午和他對望。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份情,不是像砰一聲關後備箱那麽簡單就能關的住。
        他走回來‘你進去吧,外麵冷,我還回來呢。’
        我哦了一聲沒動,複雜的心情很難用語言說,左腳走了右腳自動會跟上,我目送他邁出了一步就看到了漸行漸遠的我們的將來;同樣他下定決心邁出了這一步,多少不忍多少猶豫他都會自己買單。
       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是馬的話寧願一意孤蹄的往前跑,我是草的話更不樂於被馬回頭吃。我們彼此在心裏盡管已看到了最壞的結果但仍不動聲色的相約回來,就這般舉重若輕的分了手。你說這是演技好還是心理素質高?其實這是我們最後一點保存顏麵的默契吧!
        晚上我下班回來,窗前一片漆黑。不管白天我做好了多麽充足的心理準備當真的麵對這抹黑我還是揪心的一痛。人走茶涼和人走窗黑,都是一樣的悲涼。我深呼吸一口給自己打打氣這才振作的往家走去。一拐彎吳迪的車停在路邊,他關著發動機漆黑的坐在車裏。我敲敲玻璃‘怎麽不進家,車裏多冷啊。’
         他仰著臉可憐兮兮的跟我說‘我不敢進...’
         我擺過頭眼睛一下就濕了。漆黑的窗和不敢進的家帶給我們的心境都是一樣的,無所謂性別,受得創傷都同樣。汲取過溫暖,可是再也汲取不到溫暖,這個家,其實我也很怕回。我盡量放輕鬆說‘沒事,我帶你回啊。’
       我們前後腳的踏進家,他跟著我亦步亦趨,可憐而聽話,我跟自己說‘你一定得笑啊一定得笑’,因為現在哭得話估計我倆一齊就崩潰了。
        你說八國聯軍侵略圓明園的時候慈禧怎麽想呢?你們多給我剩一點吧!錯!對她傾其心血建造的這個園,她應該這麽想:夷為平地都拿走吧,再也別給我留任何能想起它的蛛絲馬跡,就當從未有過。同理,當你還敢試著去彌補一段感情那說明你還傷的不深,像我們這種一旦被蛇咬連井都怕的人才最是愛情的受害者。傷口深的根本自己都看不見啊。
       我們互相壯著膽總算坐在了家裏,他拿出2個便當說‘湊乎吃點吧,我實在沒心情做飯了。’照例推個稍貴的過來。
       我打開吃了兩口,實在沒心思下咽,於是停下筷子看看他。他隨著我的節拍停下來,小心翼翼的問‘怎麽了,是不不好吃?不好吃別吃了。’
       ‘好吃,就是吃不下。’我誠實的說。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我心疼自己也心疼他。我們拿自己的矛戳自己的盾,終於來了個兩敗俱傷。‘出去吃烤肉吧。’我興奮的建議。
       ‘現在?’他疑惑一下但隨即就像響應我的每次突發奇想一樣眼裏閃動著興奮的光。
        我覺得再在屋裏憋悶下去我就該窒息了,我點了點頭我們二話不說出了門。
        ‘去哪?’他開車。
        ‘嗯...你有沒有什麽好地方?’    
        ‘沒有,我想聽你的!’
        ‘那好,’我不推辭直接發令說‘4號線一直南下。’ 

         他領了命安靜的開起車來,時不時看我一眼像是確認我的存在。我裹著大衣斜靠在車門上看雨刷緩慢的運動,機械的像是刷掉我心裏的淚,我們前所未有的保持著安靜。汽車紅紅的尾燈連成一條長長的龍,給無情的冬天添了一絲暖。
       ‘你坐正,小心掉出去。看門鎖好了沒。’他囑咐我。
        我當然知道門鎖好了,況且還有安全帶,再說我現在心裏一片蒼涼正是最大無畏的時候呢,我怕啥呀。不過這些我沒說,沉吟了半天最後沒頭沒尾的冒出句毫不沾邊的話‘吳迪,真是你的車呀。’
        他探尋的看了我一眼,盯著前方隨即又立刻轉過來,無比抱歉而哀傷的說‘以前是你的或是咱們的車,是吧?’
       我的心思一下就被猜中有點不好意思,但同時也為這份靈犀而再次欣慰,是呀,今天再坐這車怎麽就有這麽見外的感覺呢。感情能欺騙直覺也欺騙不了,過了今天就真是他是他我是我了。‘對不起,’吳迪小聲說‘這車永遠是你的,你隨叫隨到。’
        我收起傷感實事求是地說‘我也不是沒車,怎麽會麻煩你呢。’
        ‘你就麻煩麻煩我吧。’他懇求說。
        ‘我就不!’我倔強的說。
        在無數次經過的路上,我們的車在前進,我人雖然坐在副駕駛上可靈魂好像已經跳出來在上方俯視,俯視吳迪開著他的車行進在他自己的路上,而旁邊坐的我則變得越來越模糊,最終像陣煙一樣蒸發的無影無蹤。
       隻有一個聲音在呢喃,吳迪,這真的是你的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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