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精心準備了2個菜,炒土豆絲和炒菜花,然後給大姐打電話請她來嚐嚐我的手藝。本來我是懶得費時間折騰的,可是又覺得聊比較痛苦的話題的時候如果有點好吃的作陪,效果可能會不錯。
沒幾分鍾後我聽到停車場‘砰’的一聲巨響就知道大姐駕到了。她總是很威猛——除了在心愛的異性麵前,每次關車門的時候都摔的震天響,聲稱不用勁怕關不嚴。也因此在停車場屢次威震日本人,那動靜,你大白天聽了也得打一寒顫。
人一進來我看氣色還不錯,沒我想象中的那麽憔悴,怎麽情郎奔赴他鄉這位大姐跟沒事人一樣啊。納悶歸納悶我趕緊招呼她先吃飯,她眉開眼笑的表揚我說‘哎呀,學會做飯拉,半年沒理我今天怎麽想起孝敬我來啦?’
我看她笑得這麽沒心沒肺打算再觀察一下再發言,就也乘了碗飯挨著她坐下來吃。她嘰嘰喳喳的誇我這個菜不錯,那個再放個西紅柿就好了,好像真是為吃而來的。我這準備了好幾套安慰她的發言可她偏就不給我機會說啊。當然也有的人吧,心裏越痛苦表麵越裝的無所謂,越要哈哈大笑,不過這種強人一旦忍耐決堤之後那後果可是相當慘烈的。我家大姐這不會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吧,我緊張的開始考慮她萬一嚎啕起來我是該陪哭還是該幹點別的…
結果她看我魂不守舍的樣子很疑問的說‘哎,你沒事吧?找我來肯定有啥事吧,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別一個人硬撐著,啊,說吧。’
咦,反了?怎麽成她安慰我了?我看我也別迂回浪費時間了,直接問吧‘蘇和走了你一點也沒事嗎?有啥要發泄的就衝我來吧,別憋在心裏自己難受…’
‘蘇和走啦?去哪啦,多會走的,為啥走,啥時候回來…’結果大姐的一連竄問題反而把我灌暈了,我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知道?不會吧?’可看她當真迷惑的表情我隻好把我知道的點滴情況跟她描述了一下。
我話沒說完,大姐就慢慢放下筷子頹然陷到墊子裏,剛才的神采已無影無蹤。我小聲的問了句‘你倆到底咋樣了,你怎麽不知道呢?’
她也不看我,眼神孤獨的飄向窗外。我感覺是我闖了禍,告訴了她不該知道的內情,內疚,無奈…為了補償我開始絮叨一些有關蘇和的事情。以前為了照顧大姐情緒,有關蘇和的傳言我都幫她過濾了之後才告訴她的。不過現在看蘇和這種走法,估計不打算和大姐再見了,所有好的壞的,我還是全招了吧。
喜歡一個人,或者說隻要喜歡過一個人,越是分手了,就越是想捕捉到有關他的一切消息。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想知道他離開自己過得好不好,最關鍵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後悔了…
我想起一搭說一搭,把以前吳迪爆料給我的情報都匯報給大姐,拚命把他往壞了說,希望大姐別太留戀他。忽然大姐打斷我,幽幽的說‘我們其實很久沒見了,上個星期吧,忽然來找我,還了我3萬塊錢。嘿嘿,清了,我們全清了……誰也不欠誰…哈哈…’說完眼角的淚汩汩的湧出來。
我心裏一抖,她說‘清了,全清了’讓我想起《紅樓夢》裏道人最後唱的‘了了歌’,一了百了的淒涼和空曠在我家裏蔓延,我靠近摟住她雙肩,希望能給她點力量,其實也想汲取點力量,因為我的心也很冷。
我們的生活裏,80%可能都在笑著,膚淺的;20%可能是憂傷著,深刻的。有時候勝出的,不是數字,而是濃度。
今天,我們就敗在這20%的憂傷裏…不能自拔…
( 想知道一個叫大懶貓的你還在跟讀我的文章嗎?)
我一直跟讀.喜歡,一起痛苦與快樂著.
我一直跟讀你的文章.喜歡你的文筆.你這姑娘,很有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