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接近尾聲的某一天我接到了吳迪打來的電話,我正在開車去打工的路上,電話裏傳來他低沉的聲音,總之是和平時不一樣的感覺,我敏感的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停頓了好幾秒,他才支支吾吾的擠出幾個字‘她要來。’
‘誰要來?’我實在聽不清他的話隻好把車裏的音樂也關掉說‘你能不能大點聲,我聽不清!’
‘她要來,我女朋友,她說要過來。’他可算把話說明白了。
哦,原來是這事,看他那架勢我還以為是什麽更嚴重的壞事呢,不就是女朋友要來嘛,真是小題大做,想到這我輕描淡寫的說‘來就來唄,這是好事吧。’
他看我反應這麽平靜反而更不平靜了,接著解釋說‘我也沒叫她來,不知道為啥她非說要過來看看,你說又沒啥好看的,哎。’
‘人家過來肯定是看你呢啊,別不知好歹了。估計再順便考察一下看看你有沒有紅杏出牆。’隔著電話我繼續輕鬆的和他開著玩笑,可臉上的表情卻不經意的帶著一絲嘲諷——諷刺他,也嘲笑自己。
‘前段時間咱們晚上出去我都把電話關機了,估計她就因為這起疑了,非要來,我跟她說來了也沒空陪她,就是不聽…’我不作聲,安靜的聽他一個人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懷疑就懷疑吧,反正離得這麽遠也是三天兩頭的吵架,索性分了也利索…喂,你說話呢哇。’
‘哦,’我從他話裏回過神來,理理情緒說‘我到地方了,不多說了,你做好接待工作吧,玩好。’沒等他回話就先掛斷了電話。把車熄了火我沒像往常一樣急著下車,一個人靠在椅背上,又想了想他剛才的電話。女朋友要來,還專門跟我匯報一下,看來在他心裏是把我當同盟軍了。想想前段時間我們的交往,確實也很密切,密切到讓他的女朋友產生緊張,如此看來,是我不好吧,我得出結論。以後還是不要打擾人家了,我最後這麽跟自己說。
我想我還是不夠勇敢,不敢麵對洶湧的輿論,不想破壞自己的形象,不好意思拆散別人的組合,就是這麽不勇敢的一個人,卻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愫,小偷小摸的惹出了事端。就好比江湖裏最無能的人,不敢名正言順的發起挑戰,隻能偷偷摸摸打一些擦邊球。當我覺得我就恰好是那種人的時候,心情變得無比沮喪。我在愛情裏,就那麽傀儡嗎?
當我沮喪了,我就安靜了,熱情和微笑都沉澱了,我把電話號碼也換了。關於吳迪女朋友來女朋友走的消息都像風一樣傳進我耳朵裏,可我隻當它們是普通消息。我握著新電話,依然平靜的生活。冥冥中好像在等來自某個人的電話,雖然,我並沒有告訴他我的新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