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王滑進舞池,互相擺好了手的位置,他又簡單教了我幾句我就大膽的起跳了。其他三對自如的在我們周圍飄來飄去,男生像舵手一樣,控製著方向保持互相不撞架。雖然老王一再強調不要低頭不要低頭,可我還是不由得想用眼睛去確認他腳的移動方位,什麽跟著感覺走,根本就不好走。
三曲之後老王棄我而去,那幾對也被我撞的下去休息去了。我這剛點燃的熱情眼看就找不到搭檔了,急得我用有生以來最懇切地眼光真誠的注視著幾位高手。老王給我出主意‘你找金嗓子,找金嗓子去’。這邊金嗓子前腳剛帶我起步,後腳老王就屁顛屁顛的找小靜去了。‘靠,調虎離山。’金嗓子不忿的說。我管不了那麽多,愛誰和誰跳呢,隻要我有舞伴就行。我小心翼翼的複習著我的舞步,一個不防備,被金嗓子一悠撞到了老王身上。老王怨言的沒有,2個大圈一轉就帶著小靜跳到一邊去了。
我被他這一撞,四步也撞成了三步,我憤怒的和金嗓子說‘你以為我碰碰車呢,逮哪碰哪?’他老人家嬉皮笑臉的說‘沒事,你瓷實,禁碰!’真是豈有此理,我也不是吃素的,一腳上去就踩得他嗷嗷直叫,哼,不知道我今天肉包子吃多了勁大嗎?真是自取滅亡。
再後來連金嗓子都不和我跳了,我真誠的問他為啥,他真誠的回答我說‘你跳起舞來就像….’‘像啥?’他認真的思考了半天,最後形象地打了個比喻說‘像騎了頭毛驢!’此言一出,全體差點笑得斷了氣,一個笑噴了酒一個坐翻了沙發,可憐我窘的說不出話。‘還是個瘸腿毛驢。’他不甘心,還又補了一句。這下我是徹底被擊敗了。不過好在我不是那種嬌氣的人,能給大家添個笑料我也認了,再說我和金嗓子本來就是戰略攻擊夥伴,互相諷刺也是平常事,我現在關心的是,騎個瘸腿毛驢究竟是啥樣子,它到底有多難看。哎,我的形象呀,全被金嗓子這個家夥毀拉。
當迪曲放起來的時候,氣氛又出現了轉向,人們全都來了精神,紛紛起立,扭成一團,如果非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群魔亂舞。小胖子居中狂扭,跟條吃飽了抽風的蛇一樣。我們圍繞在他周圍,也采用各種姿勢——跳大繩式,中電式……不顧一切瘋狂的蹦著釋放情緒。唯一有一個不好意思和我們同流合汙的,嚴肅地站在門邊給我們把門,非說怕萬一某個日本人不小心闖進來,看見這場景,影響中國人形象。
比起國內的迪廳環境雖然燈光音響差了好多,可擋不住人們熱情高啊,幾曲蹦下來我就有點喘了,真是歲數不饒人。我退到座位上,猛灌一組水,可同誌們不允許我掉隊,連招呼帶喊的讓我接著回去跳,金嗓子更是不依不饒的做個騎驢的動作寒磣我,弄得我殘存的那點自尊心又陣亡一半。
4個小時過去了,人們的激情暫告一個段落,在音樂營造的溫情空間裏再次曖昧的翩翩起舞,昏暗中吳迪走過來,什麽也沒說,輕輕拉起我,跳了今天第一支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