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像海洋,渺茫的有點讓你看不到希望;感情像漩渦,一不小心就能被卷進去。而我遭遇的這股簡直就是暗流,想發脾氣都沒個正當理由,就被悄無聲息的擺平了。
記得金嗓子說過我‘你呀就是見的人太少’,言外之意就是‘所以才會跟那家夥走的近’。我一直對他的話不屑一顧,雖然他一再強調他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都多,可我就是嗤之以鼻。不過現在當我覺得有點委屈有點受挫的時候,才回味起他的話。好多東西不是自己以為能控製就控製得住的,尤其像這種潛移默化的交往,它以滴水穿石的速度,攻破了你的戰線。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殺人於無形。
心情實在不好我就拉著李峰去打保齡球。他是我唯一特別信賴的朋友。由於他的內斂使得我總可以心平靜氣的以敘述的口吻傾瀉一些思想包袱,不是誇張的描繪,也不是鋪張的抒情,就是最普通的敘述。如果說吳迪像興奮劑的話,那麽李峰就是鎮定劑,在你高興的時候寬容的控製著你,在你沮喪的時候寬容的醫治著你,就是一種若有若無寬容的存在。我們把這種感情稱之為友情。
我不說話,隻是把球泄憤似的砸到球道上,管它砸到幾個。李峰居然是第二次玩這個,我驚奇又好心的教了他基本動作,最後不負責任的說‘你就像我一樣用勁往過砸就好了’,臨了再補充一句‘力大出奇跡’。李峰半信半疑,又看看旁邊人的動作,穩穩的把球推了出去。方向非常準,球不緊不慢的骨碌骨碌,砸倒了頭瓶,帶倒了2345678瓶,連最後的一個搖晃了幾下也最終臥倒。
靠,這樣也可以?我瞪大眼睛從椅子上站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峰,這也叫第二次玩?李峰回頭不好意思的一笑,看來他自己也沒料到能打個全中。
‘是不你們學習好的人幹啥都行呀?’我忍不住問。
‘我也沒想到,瞎貓碰了個死耗子。’他輕描淡寫的回答。
‘真鬧心,你怎麽不按我教的方法砸啊?一上來就打個全中,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你用蠻勁不行,再說對球的態度也不端正,太凶了。’
‘哎,到底是你教我還是我教你啊?’
‘有時候沒必要認真生氣,高興了多在一起,不高興離的遠點,現在生氣,幾年以後,沒準誰也不記得誰….’
突然一番和保齡球毫不相幹的話,讓我陷入思考。‘沒準誰也不記得誰’,真的會變成那樣嗎?曾經一起高興過一起悲傷過的人,真能發展到行同陌路嗎?如果真是那樣,那麽不如抓緊時間再吵幾架鬧鬧別扭吧,那樣,至少還有熱鬧的感覺。